“我的青勾劍!”
李一看到那本俊朗,下巴擡到天上的少年,突然哭嚎着衝了過來,抓起那把已經“耷拉”在地的青勾劍。
“小子,你陪我的劍來!”那人看到自己劍失去了靈性,以氣御劍就要直取李一的性命。
叮……
天邊突然又飛來一道光芒,將劍擊開。
李一還是第一次看到修士之間的鬥法,看的目不轉睛之際,一個粗豪的嗓音響起了。
“秦莨你怎麼做起欺負新弟子的事了。”
這聲音渾厚無比,透出一股豪爽的氣派來,讓人情不自禁生出好感。
李一好奇地望了過去,一個看起來二十多歲的“大叔”和幾位大約十七八歲的男女少年走了過來。
那個被叫做秦莨的少年,被那粗豪大漢擊開,面露不甘,但也不願在這麼多師兄弟面前折了面子。
便停住手,站在那裡,臉漲紅,眼睛卻怒視着李一。
秦莨眼睛在李一身上狠狠地剮了一眼,轉過頭來對着來人道:“那也輪不到你陳霸管閒事。”秦莨嘴裡這麼說,身體沒有動作。
陳霸對秦莨口裡的威脅的話語似若未見,徑直向李一走來。
“這位小兄弟,應該是新來的弟子吧。”那人站到秦莨和李一之間,擋住了秦莨的視線。
李一想着自己應該算新弟子吧,便開口道:“是啊,我不小心遊盪到此處了。”
“可有推薦師門?”陳霸看到李一沒有穿有玄天宗弟子的道袍,便開口道。
這個問題可把李一難道了,自己哪裡知道投入師門,自己被那個路怒症的李成從飛劍上甩下來了,現在身份可是不明不白。一時間不知道怎麼開口好。
陳霸看李一愣着的樣子,便知道他可能什麼都不知道。
便問道:“是誰帶你來的。”
李一開口道:“好像是一個叫李成的師兄。”
陳霸聽了李一的回答,思索了一陣,但也沒有想到有叫李成的弟子。
便問向身邊的同伴。這些人都是陳霸的好友,也是內院的弟子。無論內院外院弟子都有些小團體,一起外出完成任務探險。
陳霸爲人豪爽,古道熱腸,在內院弟子裡頗有威信。
像秦莨這種脾氣自然很少有人願意和他自己組隊,朋友也少。
可這羣人議論一番也不知道李成是誰。
“小兄弟,我們好像都沒聽過李成,這可有些不好意思了。”陳霸有些無奈地對李一說道。
李一對這人完全不認識自己,就幫自己,心生感激。
“師兄言重了。師兄剛剛出手相救我已經很感激了。”
陳霸聽完李一的話,笑容收斂,“小兄弟理解就好。那此事放過,你們爲何有爭執?”
剛剛那聲音親切如鄰家大哥,現在聲音卻剛正不阿,自帶一副威嚴。
李一知道陳霸這纔是他真實性格,剛剛只是偏袒弱者,現在是鐵面無私的姿態。
李一被陳霸的大眼盯着,竟情不自禁想把心裡話說出來。
“這小子,不自量力!淺薄的修爲便想查看真人留下的大道感悟,便出言提醒,沒想到他卻不領情……”
李一還沒說呢,秦莨便搶先說了。可說了一半就被陳霸厲聲打斷了,“哼!然後你就要用劍取同門師弟的性命?丟的起我們內門弟子的臉嗎!”
陳霸的話把秦莨說的一陣青一陣白,臉色憋的極爲難看。因爲陳霸說的沒錯,自己一個內門弟子出手欺辱一個新弟子,傳出去了那絕對是個巨大的笑話。
陳霸看着秦莨說道:“這樣吧,你把他的衣袍碎了個乾淨,拿出點東西補償。”
秦莨終於是忍不住了,對着陳霸吼道:“陳霸你別太過分了!”
沒想到陳霸比他更兇,更霸道,“你有什麼資格對我大呼小叫!你欺負新弟子還有臉了是吧。給你臉不要?”
秦莨本就是自傲之人,現在陳霸就是硬生生地把他臉給打碎了。
可他現在不是陳霸的對手,陰鷙的眼神看了眼陳霸。低垂着頭,冷冷地撂下句話:陳霸,半年後見!
便扔下樣東西走了。
秦莨離開時陰冷的眼神也被李一看到了,知道陳霸爲自己樹立了仇家。
正不知道如何開口的時候,陳霸從地上撿起塊泛着光的石頭扔到李一手中。
“這是你的。”陳霸又恢復了那種說笑的語氣,開口道。
李一好奇地接住那塊石頭,那石頭晶瑩剔透,只不過似還有些灰泥混雜其中。
“這是什麼?”李一握住那石頭感覺自己手裡便有絲絲涼意向手中沁入,好似手中握的不是石頭而是冰塊似的。
“這是一塊靈石。”
“靈石?”李一望着這石頭,頓時感覺不一樣了。
“對的,靈氣結晶便是靈石了,手握靈石修煉可以事半功倍。”陳霸也是很耐心地給李一講解靈石的妙用。
“這算哪門子的靈石。”劍靈又在李一的腦海裡開腔,頗爲不屑道。
不過李一已經對劍靈的這種行爲見怪不怪了。
陳霸想到剛剛秦莨確實對李一起了殺心,心裡有些疑惑,不過他怎麼也想不到李一識海里的劍靈把秦莨的靈劍變成了凡品。“對了,剛剛秦莨爲什麼對你突然痛下殺手?我還是第一次見他如此失態?”
“咳咳,我可能把他劍弄壞了。他好像對師兄你懷恨在心,師兄可要小心。”李一也有些不好意思了,不過他必須要告知陳霸自己做了什麼。
“把他劍弄壞了?”陳霸知道秦莨用的是青勾劍,是中品靈器。
乃是秦莨師父黃風道人煉製的,怎麼會被這個眼前這個沒有靈力修爲的李一弄壞的。
可秦莨的瘋狂眼神也不似作假,心裡也知道自己看走眼了。
“師兄你要小心點。”因爲剛剛秦莨分明是撂狠話了。
陳霸知道李一的意思,露出個微笑道:“不用擔心,修道之人還懼怕挑戰?任它妖魔鬼怪一併擋住就是了。我們剛上完早課,我現在便帶你去宗門事物處,去查一下那個帶你來的李成師兄。”
“好!”陳霸這番話豪氣干雲,李一也情不自禁地感染了。也知道自己說太多也沒用,自己還是太弱了,下次找機會報答回去就是了。有恩必報,這是李一前世的準則,不過現在李一知道想在這世界生存下去還要加一條:有仇必血!
陳霸帶着李一去了宗門事務處,路上並無人御劍飛行。李一疑惑之下,問了之後,才知道宗門內禁止御劍飛行。
一是對宗門內的前輩大不敬,二是宗門內如此多人,御劍速度太快容易出現事故。
當陳霸說這的時候,李一不住地點頭,身爲差點在空難裡殞命的他對此深以爲然。
到了宗門事務處,宗門片刻後便傳喚了李成回來。
李成把李一弄丟了後,一直怨恨那個聒噪的李一,最近也是心神不寧。
今日宗門傳喚他,把他嚇了一跳。以爲東窗事發了。
等到了宗門事務處,見到站在陳霸身邊的李一,頓時嚇的差點喊了出來。
陳霸看到李成來了,便放心走了。
李成雖然疑惑,但還是帶着李一登入在冊。
不多時又帶着李一兜兜轉轉,一路經過高屋建瓴,亭臺樓榭的華美建築,最後到了一棟茅草屋頂搭建的房屋面前。
一個鬍子拉碴,渾身沒有二兩肉還要將衣襟敞開的傢伙躺在一個藤椅上。頭上戴着一頂草帽,嘴裡咬着一根草杆,嘴角淌着口水,一副熟睡的樣子。
“曲江!”李成對着那躺在椅子上之人大喝一聲。
那藤椅上之人被這一聲厲喝嚇的身子一抖,草帽掉了,嘴角的口水拉成一條細長的銀線,滴落在他的胸膛上。
李一本想對這人有所期待,沒成想這人簡直就是一潑皮模樣。
那人帽子掉了下來,露出瘦不拉幾的臉來,兩撮眉毛也是稀稀拉拉,毫無精神。
李成看到那人醒了,似乎不想在這耽擱半分鐘一樣,伸出個令牌來,“曲江,我知道你們靈稻種植繁忙,便派了一新弟子加入你們。”
曲江的細眼朦朧的,正想看誰擾他美夢。沒想到竟是李成。立馬眉毛一擰,擠出個笑臉來,“原來是李成師兄啊。”
可李成卻沒有回話的意思,徑直走了。
“呵呵,李成師兄慢走……”曲江哈着腰,一直目送着李成走出視線後,立馬收直了身體,斜斜地瞥了一眼李一,“小子,你叫什麼?”
孃的這人怎麼變臉這麼快,要是以前李一可能會忍氣吞聲,但他現在可是脫胎換骨了。
他現在不會讓那扇窗戶被人先打開的。
李一的身體站的比曲江站的更直,開口道:“老子叫李一。”曲江對自己不尊重,那李一也不打算給他臉了。
“可以這次做的不錯。”李一識海里的劍靈第一次爲李一點了個贊。
“什麼!你這小子反了天了。”那曲江淌着口水的胸膛劇烈地起伏着,他實在想不明白這個新人怎麼這麼牛皮哄哄,第一次就敢頂撞他。這還了得,他還要不要威信了。
曲江擼起袖子,露出同樣沒有兩兩肉的手臂來。
“看來要給你一點教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