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離呆立在那裡,久久未發出一聲,似乎連呼吸都頓住了,半晌之後他整個人彷彿失去了力氣,一下子跌坐在木椅上,深深吸了口氣,腦海中不斷想象着各種可能。
根據他的推測,煙夢夢等女修爲很有可能達到了乾坤境界,在這片大陸上還有什麼可以威脅到她們嗎?那麼她們的離去極大可能是自願的,自己幾十年未曾回來,難道她們是去需找自己了麼?
風離無法肯定,飛羽宗與情慾門的所有人都不見了,這實在有些不同尋常,突然,他心頭一顫,難道是魔域的君主出手了嗎?若真是這樣,那麼飛羽宗與情慾門的宗門舊地爲何絲毫無損?
風離越想越亂,他擔心害怕,渾身都在發抖,害怕這一切是一個讓他無法承受的結果!
最後他走進了臥室,這間臥室變了,比以往擴大了好多倍,裡面有幾個女子使用的梳妝檯,還有幾張軟牀,其上還殘留這衆女的氣息,風走過去,顫抖着手拿起一把木梳嗅了嗅,其上有煙夢夢秀髮的味道。
每一把木梳上都殘留着衆女的味道,風離閉上眼睛,彷彿看到她們在梳妝檯前打扮的模樣,思念如潮,將他淹沒。
“夢夢,筱筱,凝雪,芸兒,牧月,多多,你們到底去了哪裡?”風離喃喃自語。睜開眼睛,細細打量屋中的一切,突然他在一個角落的香木櫃裡感應到了一絲元力波動。快速走了過去,打開一看,裡面有一塊玉符,流轉着淡淡藍色光華,有煙夢夢的氣息。
他顫抖着手將玉符拿在手中,絲絲力量浸入其中,頓時有道道藍色光華射出,在空中形成一面藍色光鏡,一個白衣勝雪的女子出現在其中,秀髮挽在腦後,斜插這一直水藍色髮釵,肌膚如玉,如象牙般泛着光亮,五官精緻,眉間有一絲柔意,氣質卻有些清冷。
風離看得都癡了,正是煙夢夢,在她身後還有煙筱筱,蘇芸,凝雪,牧月與小獸多多,只是她們面色都有些憔悴,眼中藏着化不開的思念。
“咿呀,風離,你一去就是幾十年,嫂子們日日盼你歸來,你到底幹嘛去了,是不是在那邊娶妻生子把我們都給忘了,小獸咿咿呀呀,一邊說一邊抹眼淚。”
“風,當日一別,至今已過三十餘年,無時無刻我們都在盼望着你回來,雖然至今都沒有等到你,但夢夢知道你一定有你的原因,你在玄元大陸是不是吃了很多苦,一定瘦了吧,我們都很心疼。”
“哥哥,凝雪不叫你爸爸了,因爲凝雪說過長大後要嫁給你,現在凝雪已經是大人啦,你可不能忘了諾言,一定要娶我,否則我死給你看。”
風離眼眶溼潤,心中很是愧疚,三十多年近四十年了,這段歲月她們都在無盡的思念中度過,凝雪長大了,當初的下丫頭變成絕色美人,臉上的疤痕也消失了。雪色的頭髮與紫紅的眼眸讓她美得近乎妖異,至今念念不忘當初對她說過的話,長大後要風離娶她。
多多已經可以口吐人言,不再靠魂知交流,小獸成長了,雖然還是一尺大小,但風離可以看出它的境界已經相當於人類修者乾坤境界巔峰。
藍色光鏡沒有消失,天籟般的聲音縈繞在耳畔,她們每個人都在訴說着思念,南宮牧月欲語淚先流,而後羞紅着臉表白,說這一生只認定他,若是風離不願意接受,她寧可跟在他身邊做個丫鬟,一輩子爲他端茶送水,只求能天天看着風離,感受到他的氣息便是她的幸福。
對於南宮牧月,風離一直都很愧疚,當初爲其解毒,看光了她的嬌軀,撫摸了她的私處,握了她的玉足,這個癡情的女子,傻傻等了她三四十年,卻更堅定執着了。
然而,他們之中,除卻凝雪與蘇芸,幾乎都有可能是別人的殘魂體,風離心痛如絞,不知道將來要如何面對這個殘酷的事實。
“你們放心,我一定不會讓你們有事,誰也不能離開我,只要無敵,便可粉碎一切,我一定會做到,爲了汐兒,爲了你們,也爲了天下蒼生,我一定會做到!”風離呢喃,聲音很輕,沒有堅定的自信,彷彿是在輕聲述說。
最後,他從光鏡中得到了最好的信息,讓他緊繃的心鬆弛了下來,煙夢夢說,她們知道終有一天他會回到這裡,所以離開前留下了玉符,是爲了告知風離她們去了何處。
她們與古翼,長孫束龍,顏如水等人從生死域中的空間之門去了玄元大陸,連帶着所有飛羽宗弟子與情慾門弟子一起被裝進了一件寶物中前往了玄元大陸,根根她們離去的時留下的年月,至今已經近六年了。
但是隨即風離心又揪了起來,六年了,就在他去到玄元大陸一年多的時間後,她們所有人便也跟着去了,可在這幾年的時間中,武體風離之名傳遍大陸,飛羽宗與情慾門又怎會不知曉,早應該出去尋他了纔是。
風離的心很亂,無法平靜,擔心她們所有人的安危,想要快速回到玄元大陸,尋找他們的下落。最後看了小院中的所有事物,他拉着玲瓏走了出去,來到師傅紀無涯以往居住過的院落中,風離站在那裡久久未曾動一下,直到半個時辰後,他跪了下來,對着大廳正中的椅子拜了九拜。
出了無涯峰,風離與玲瓏來到飛羽宗後山,那裡有幾座墳墓,如今已變得清冷,很久未曾有人來祭拜過,風離走上前去,拿出一壺酒,這是他前些日子以天地靈粹浸泡過的,有濃烈的靈氣。散發出誘人的酒香與藥草的芬芳。
他在五座墳前一一倒下靈酒祭拜,這裡葬着他的師叔與飛羽宗上一代掌門,還有他的兄弟雲飛,玲瓏與他一起祭拜,他們在此停留了一個時辰,而後離去。
他們並沒有直接離開宗門,而是飛向了宗門主殿,而今飛羽宗與情慾門的人都不在了,這裡卻是還有不少的修者,他們是些什麼人,風離決定要去看看,宗門故址,絕不容許其他人來據佔或是玷污。
風離與玲瓏踏空而走,行向主殿,還未曾到達,立時有人發現了他們,跳出幾個修者來,個個面色不善,手持戰刀,竟然都是地煞器,風離有些吃驚。
“你們是什麼人,竟敢闖進我霸刀門,不知死活,快快束手就擒,饒你們狗命。”有一名修者叫囂。
“霸刀門?”風離冷笑,道:“若是我沒記錯,這裡應該是飛羽宗吧。”幾名長生級別的修者,風離不想與其計較,在他面前連螻蟻都不如。
“哈哈哈!”那修者大笑,道:“你小子從那個旮旯裡蹦出來的,連這個都不知道嗎,飛羽宗與情慾門以往的確是東離第一大門派,可是在六年前兩派所有人一夜之間消失,怕是遭了天譴,全都覆滅了。”
此話一出,其他一名修者與快速趕來的其他修者也發生大笑。更有一人冷眼掃了風離與玲瓏一眼,神色十分不屑,傲然道:“當今東離,我霸刀門纔是至高無上的仙派大宗,就連天魔宗也得看我們的臉色。”
風離也不動怒,一羣螻蟻他不想計較,淡淡道:“你們門主是誰,叫他出來一見。”
“呸!好大的口氣,我們門主是你想見就能見的嗎,隨便蹦躂出一個鄉巴佬就想見我們門主,真是可笑。”一名修者呵斥道。
“不錯,門主神仙般的人物,豈是你們這樣的小雜魚能見的,跪下來認錯,自毀修爲,饒你們性命,否則,嘿嘿...”另一名修者很強勢,大概是囂張跋扈慣了,撫了撫手中的戰刀。
風離與玲瓏對望,彼此眼中都有笑意,這樣的螻蟻也敢在他們面前叫囂,還出言威脅,這個世界真是有點瘋狂了。
“既然不願意叫你們門主出來,我們自己去找他。”風離拉着玲瓏就欲向主殿行去。
“鄉巴佬你們是在找死,送你們去見閻王!”剛纔出言威脅的那名修者出手了,手中的戰刀劈殺了過來,刀芒爆射百丈,割得虛空呲呲聲響,裂開一道黑縫。
其他修者雙手環抱,好整以暇,等着看這兩人怎麼被劈成數段,就在這時,只見那年輕人輕輕一揮手,也未曾感到有什麼力量波動,然而那斬去的刀芒一瞬間潰散開來,而後出手的修者滿臉血紅,緊接着一口鮮血猛地噴了出來,還夾雜着內臟。
其他修者大驚,全都衝了上來,將風離與玲瓏圍在中間。
“不想死的快滾開。”風離掃了他們一眼,冷喝道。
霸刀門弟子平日囂張慣了,都是他們欺負別人,被人欺負的滋味已經很多年未曾體會過,個個眼中殺機凌冽。
“殺了他們!”有一人爆喝,頓時所有人齊齊出手,刀芒爆射,全都劈殺了過來,本就不牢固的空間立時被劈碎了,出現無數黑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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