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洛炎要走自己的路,而不是你萬界祖皇的路,更不是你們所謂的逆天命數之路,”
“我要走出一條隸屬於我洛炎自己的路,就算因此而神消意散,永墜陰暗輪迴之獄也無怨無悔,因爲至少我也曾經走過自己的路!”
“呸,去尼瑪的,一羣遠古時期的齷齪!”
洛炎在自身萬般的疲憊之中爆了一句粗口,在感覺到自己體內的元神法力已然接近了虛無,他禁不住微微苦笑一聲。
昏暗的感覺正在不斷進襲着他的大腦,讓他的眼皮似乎有着兩座大山般的沉重,整個人在此時就好像有一種被突然束裹的感覺,被極度壓制的感受!
這種感覺就好像自己的身體掉進了一個深不見底的泥潭,被越裹越緊,厚重的壓力讓他的呼吸越來越是急促,似乎下一刻就有窒息而死的可能!
一種恐怖的力量好像正在吞噬和壓縮他的身體,他感到自己的身體在不斷的變弱,變小,變得思維受阻,神智不清!似乎即將永陷沉淪,但他並不會因此而恐懼,因爲這是他洛炎自己選的路!
洛炎的身體在一股強大的吞噬力量中,不可自制的向下飛速墜去,但在他神智昏迷的前一刻,在他的雙眸重重合上的那一瞬間,看道那枚被自己拋上去墨玉扳指,突然爆發出一團幽黑的火焰。
他就像一個燃燒着瘋狂火焰的巨拳,散發着令人顫慄的能量波動,向那隻金色的巨手悍然迎上。釋放出了一朵別樣焰火!
“轟隆隆,”
虛空震盪之中,爆發出無窮無盡的恐怖能量,瞬間席捲了十萬裡的星域空間,並且還以一種驚人的進速,向方圓百餘萬里的星域之中狂卷而去,據說直至數百日之後方纔逐漸平息。
巨大的黑色漩渦,恐怖的金色的巨手,瘋狂燃燒的火焰巨拳,通通消失不見,當然洛炎也隨之鬼神莫測的消失了!是死,是活不得而知!消失的連一絲痕跡都沒有留下!
之後,一股強大的靈識從虛無之中,悍然臨降,在一個極短的時間裡,便橫掃了這一片星域,他仔仔細細的,來來回回搜尋了無數遍,最後在一聲極其不甘的咆哮聲中,轟然而逝!
“是誰,究竟是誰在阻礙我劍神一脈,榮歸無上天的機會,究竟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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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藍的天空飄着幾朵悠閒的白雲,清晨的太陽就像懸在高空中的一顆火球,散發出億萬道紅色的光線,灑在這片羣山峻嶺之中,爲大地帶來了一片璀璨的光明。
這是在羣山環抱中的一片散居村落,村中的居民也就三四十戶,一百多人的樣子,似乎世代都依仗那幾塊貧瘠的山地,艱難而又貧苦地掙扎在生存的邊緣。
因爲四周都是那種高聳入雲的大山,讓這座小山村變得極爲偏僻,往來的人口也不是很多,也可以說是極爲稀少,只有在那臨近山口以外的地方,偶爾纔會看到一些陌生人,趕着兩個馬車從山地上飛快碾壓而過,只留下兩道淺淺的車痕!
清晨的微風,帶來一股股淡淡花草的清香,就像少女身上的處子幽香一般,纏繞在晨風中揮散不去,蕩散不開,但實際上它們只是不願離開,自己生長和繁衍的地方,飄蕩在這裡,恣意而又張揚!
此刻在一條小山路上,一名衣衫襤褸的布衣少年打着一雙赤腳,正揹着一捆小山似木柴從山間的小路上走了下來。
他黑髮,黑眸,年紀不大也就十五六歲的樣子,身上的藍色布衣可能是因爲經常上山打柴的緣故,邊沿處被掛的絲絲縷縷的,胳膊和大腿上更是有着一道一道的血痕,有的是舊疤,有的是新痕!更有一些舊疤之上,疊新痕的。
這少年的臉色有些過份的蒼白,但身體很是壯實,長相也極爲俊逸脫俗,雙眸中的神色靈動而又堅毅,兩道濃眉緊皺之中,透着一種與他年紀極爲不符的滄桑之意,似乎在他的心中隱藏着莫大的故事!讓人看了之後,就會忍不住對他生出幾分潛在的好感!
他默默的走着,一雙赤腳似乎是久經磨練,走在這崎嶇不平的山間小路上,神色沉穩腳步不緩不急,完全無視了地面上,那些可惡的碎石子兒和那惱人的亂草,直接走進了一個破落的小院。
“我兒你回來了。”一位臉色憔悴又有些焦急的布衣女子從屋內走了出來。
“孃親,我回來了。”
布衣少年把小山似的木柴放到了小院的一角,在那裡竟然還有着一垛不小的木柴,看那嫩綠的樣子,好像都是這幾天中新砍下來的。
“你這孩子,倒是快一點啊!要是再耽擱一會,可就要遲了!叫你今天,不要去了,你這孩子非要去,如諾要是趕不上大衍宗的測試,你就不要回來見我。”布衣女子雙目泛紅地說道。
布衣少年聞言很是沉着地稍作洗漱,隨後雙拳一握,低着頭悶聲不響的奔了出去,“孃親,孩兒一定會被大衍宗選中,一旦修道回來的機會,就會很少,孃親您可要多加保重啊!”
“我兒,你一定要給孃親好好爭氣啊!”雲氏扶着院牆望着自家兒子遠去的背影嗚咽着說道,雙目之中早已淚如雨下。
布衣少年站在村口遙望着自家的小院,百日前,他就是甦醒在這個殘破的家中,並且莫名其妙的就成了這個家中的一員,又成了一個再次擁有孃親的孩子,而這個家眼下卻也只有他們娘兩個!但曾經也有過第三個家庭成員!孃親的親生兒子!
孃親名叫雲氏,居住在這座小山村的邊緣地帶,因爲山村的住戶比較散落的緣故,也因爲孃親雲氏的性格比較孤僻的原因,所以雖然在此地居住了十來年,但平日裡與那些村民也沒有什麼來往。
那一日孃親爲她體質虛弱常年臥病在牀的兒子,獨自外出採藥的時候,從一頭野豬的口中把當時昏迷不醒的自己救下來的,她一路着急麻慌地把自己背到了家中,因爲走得急,走丟了一隻鞋,被路上的石子硌破了一隻腳。
而孃親的兒子則在自己甦醒後不久,便去世了,那天孃親死了一個兒子,但卻又有了一個兒子,一個看上去臉色蒼白,但身體還算長的結實的兒子。
他,就是洛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