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的路走得輕鬆愜意,所有遇着的妖獸都被凌越用魅魂術或迷魂術打發。
他現在用左手掐訣施展迷魂術,快趕上瞬發的速度了。
途中遇到有兩夥冒險者,凌越識趣的提前避讓,不讓對方有找茬的機會。
與人爲善的山村道德觀念,早就是深入凌越骨髓的東西,他犯不着爲了一些不必要的東西與人爭狠鬥勇,除非是惹到了他。
出了寂霖山脈外圍,凌越走上必經的山路,看到山坡上有六七個散亂坐立的修士,直勾勾地盯着看他,凌越就知道,有小麻煩上門了。
一個頭發亂糟糟的紅臉漢子站起來,有凝氣境高階修爲,他擋在凌越前面,打了個哈欠道:“識相的,交點過路費,爺們在這裡風餐露宿也不容易。”
凌越聽得差點笑了,這算是劫道嗎?問道:“需要交多少?”
“意思意思,一人一次五百,人多還有優惠。”劫道的紅臉漢子挺厚道,劫道業務介紹得很簡潔清楚,並沒有因爲凌越只單身一人就獅子大開口,也沒有其他的噱頭。
凌越歪着頭看了紅臉漢子半響,見他始終一副懶洋洋的樣子,並沒有呼喝凌越的不敬,凌越笑了:“好!”掏出五百靈晶,用一個小袋裝了爽快地丟給紅臉漢子。
紅臉漢子隨意拱了拱手,讓到一邊道:“您走好,歡迎下次再來。”似乎,他在這裡是開着酒樓一樣,客氣得不像是劫道生意。
凌越不在乎這五百靈晶,妖犰們吃掉的就有好些個五百,他是覺着這劫道的紅臉漢子很有點意思,劫道生意做得如此實在……才走幾步,突然聽得山坡上一人大喝:“喂,小子你給爺站住!”
凌越慢慢迴轉身,看着錯愕的紅臉漢子,笑着問道:“你們這生意,需要交幾次過路費嗎?”
紅臉漢子惱羞不已,回頭吼道:“郭老二,你他媽想壞規矩不成?”
“憨頭,別他媽瞎咧咧,今兒來大生意了。兄弟們,抄傢伙。”那叫郭老二的壯漢拋出一枚玉簡丟給紅臉漢子,嘻笑道,“你自己看吧,老子們要發一筆橫財啦。”
其他人呼啦一下,居高臨下把凌越給圍到中間。
紅臉漢子接了玉簡,看了片刻,又擡頭打量凌越,最終咬牙道:“不行,老子今天已經做了他的生意,不能再做第二次,這是規矩,當初講好了的。”
郭老二見憨頭擋在前面,氣得笑了:“憨頭,別他媽犯渾,快讓開,否則休怪兄弟們不客氣。這可是五萬靈晶的大生意,不做你傻啊!”
“大哥說過,做生意必須要講規矩,即便是五萬靈晶,也不能壞了咱們當初定下的規矩。我已經收了他的靈晶,不能動他。”叫憨頭的紅臉漢子衝其他劫匪吼道,“只要壞了一次規矩,以後就收不了手。慶娃,過來。”
一條漢子應聲而出,與憨頭並肩站立,形成了以三對五的局面。
凌越一直冷眼旁觀,他也想不到還有憨頭這樣的劫匪,居然死守着規矩,以至和其他劫匪翻臉。
“嘿嘿,憨頭你他媽不想發財,可別後悔?咱們五人正好一人一萬,省得不好分。”郭老二冷笑幾聲,指着凌越道,“殺了他,就可以去坊市領到賞金,上!”
凌越不用猜都知道,又是古仁祿那傢伙在搗鬼。可惜他現在沒有那個實力,否則直接找上古家宰掉那些煩人的兔崽子。
郭老二帶着兩人氣勢洶洶地朝凌越殺來,在他看來,區區一個凝氣境高階,還真費不了多少時間就能解決,然後,再逼退憨頭二人就是。
三人捨不得浪費符籙,在法器上灌注了靈力,從正面直接向凌越發起攻擊。
凌越一刀劈去,刀上流動着淡淡的青白色光芒,“砰”,一刀劈退中間的郭老二,凌越順勢揮刀右斬,格開右邊劫匪,再揮刀斜砍左面劫匪,天外流螢的第一招流螢九訣,如行雲流水般使將出來,攻勢連綿不絕,逼得郭老二三人節節後退,幾無還手之力。
郭老二頓時知道踢到鐵板,這五萬靈晶不好賺,說不定連吃飯的傢伙都會丟掉,趕緊對那邊打鬥的憨頭喊道:“憨頭,看在兄弟一場,就幫哥哥這一次……”
憨頭嘆息一聲,下手頓時慢了幾分,不再與曾經的兄弟狠鬥,只是不曾停手。
凌越有意拿郭老二三人練手,一招一式使出,個個都照顧得周全,又不用盡全力對付其中一人,使得三人險象環生,但還支撐得住,卻又脫不開身。鬥了有半刻鐘,凌越忽然心有所感,跳起來凌空一刀斜劈,喝道:“螢光半月。”
只見一道淡青白色刀影脫刀飛出,如同一彎殘月,淡淡的一線,速度極快的在空中劃過,劃過下方的郭老二三人,“鐺鐺”幾聲,還有慘叫響起。
凌越驚喜地看着手中法刀,他終於使出了天外流螢的第二招:螢光半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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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愧爲刀技,一刀之力,斬斷了三把中品法器,還把最中間的郭老二給一刀兩斷,另外兩人處於殘月刀光的余光中,也被斬去了一條胳膊,外加胸腹處的巨長傷口。
“住手!”憨頭大喝一聲,跳出戰圈掏出那包靈晶扔給凌越,拱手道,“在下做不了道友的生意,還請道友放過其他人吧,如有條件,請道友儘管提出就是。”
凌越看着其他緊張的劫匪,把靈晶收起,道:“把那枚玉簡給我。”
憨頭趕緊把關於懸賞的玉簡丟去,能在寂霖山脈獨自歷練的修士果然厲害,大哥沒有說錯。至於郭老二,則是自作自受啊!
凌越查看一番玉簡,冷笑一聲,轉身就走,總有一日要與古仁祿算算欠下的帳。
憨頭張了張嘴,發現沒什麼可說的,人家先前就是鬧着玩兒,對付他們幾個凝氣境高階,根本就沒盡全力,現在又輕易放了他們,也是一個講究人啊。
憨頭揮了揮手,對另外兩名沒有損傷的劫匪喝道:“還不快去救治他們。”他領着慶娃,落寞地朝另一個方向走了。
走進虹林坊市,正是夕陽西斜的時候,街道兩旁葉如紅花燦爛,在殘陽中更添一分絢麗之美。
凌越拖着長長的影子,直接去到上次的煉器鋪,擡頭一看,赫然是金家的添金閣,凌越自不會此時去打擾金泊涯等人,否則,會讓人家覺得他是要佔便宜。
還是上次的夥計接待,凌越二話不說,“啪”,丟出一堆法器在桌案上。
其中以刀、劍最多,還有棍、矛、斧、鉤、錘等很多種類,法器上面斑駁乾涸的血跡,把夥計給嚇得腿軟,他對凌越的印象實在是太深刻了,別人只是偶爾搞到一兩件法器來賣,這位可好,每次都是一大堆,這得要殺多少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