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島上的戰鬥進入了尾聲,所有負隅頑抗的雲匪被當場格殺,放下武器投降的雲匪,都被禁錮了修爲等待發落。
三個一組的白箭修士,在凝丹修士的帶領下,正在雲島上搜查着漏網之匪。
凌越經過先前赤巖烈焰珠爆發的地方,特意留心看了一眼,所有在空中燃燒的烈焰,早已經熄滅,防護雲島的陣法護罩靜靜地隱藏着,像是什麼都不曾發生。
他在追蹤血大遠去的時候,神識掃到陣內的凝丹雲匪藉助烈焰打破了陣法,隨後那兩人作死地衝進烈焰之中,如果沒有特殊手段,那兩人的結局是註定了。
他倒是不關心那兩人的死活,對這護島大陣卻有了興趣。
身影一晃而過,等凌越出現在雲島南面空中時候,下方一艘忙亂的雲艦上爆發出一陣歡呼:“大隊長回來了!”“許隊長這下有救了!”
徐觀平把手一揮,驅趕道:“去去去,都別杵這裡添亂,彪子留下,其他人去雲島上幫忙,清掃戰場什麼的,快去啊!”
六隊的幾個隊員給凌越行禮之後,這才跳下雲艦飛走。
凌越一眼看到六隊隊長許健滿臉黑氣盤坐雲艦大廳,正運功抵禦着毒氣的侵蝕。
在大廳的角落,胡亂丟着一條小桶粗的妖蛇屍身,灰白花紋的妖蛇身上傷痕累累,三角形的腦袋已經剖開,污血流了一地。
天翁妖鶴聽得動靜從尾艙走出來,她羽翅有些凌亂,向凌越點頭打了個招呼,又回去尾艙休息養傷。
凌越把昏迷着的血大,朝喜出望外的徐觀平手上一扔,一閃身,右手指頭搭上了許健的手腕,示意許健繼續運功,他看了一眼許健腿上露出來的烏黑色傷口,問邊上滿臉羞愧的陳彪道:“這傷口不是穿雲蛇咬的?怎麼回事?”
“不是穿雲蛇……是蛇二手上蛇拐內另藏着的一條細小妖蛇咬的,還不到三階……藍黑花紋,有一對小翅膀,速度奇快……”許健睜開腫脹的眼皮,斷續着回道。
“妖蝰蛇。”凌越點點頭,傷口血黑髮藍,正是妖蝰蛇毒液發作所至。
徐觀平把血大小心的放到地上,檢查了一番,又給血大補了幾記禁制,再塞了兩顆療傷丹藥,道:“我檢查過了,是二階高級妖蝰蛇咬的,咱們手上沒有合適的藥材,否則可以煉丹解毒,要趕回關城,肯定是來不及,只有麻煩大隊長幫老許逼出毒液了。”
凌越笑道:“不用那麼麻煩,老許也不用受那個罪,我剛好有對症的解毒丹。”
他在十多年前,那次被塗有蝰藍絕毒的破靈針刺傷,差點毒發喪命,後來烏不欲用湊起來的藥材煉製了一爐解毒丹,救了他一命,解毒丹他還剩兩顆,一直留着的。
運功逼毒容易暴露他的魂修身份,凌越情願拿出珍貴的解毒丹。
看着凌越手上出現的一顆散發着清香味的黑色丹藥,三人同時大喜,徐觀平把大拇指給豎得高高的,對大隊長的爲人真是佩服不已。
換做一般人,可不願浪費一顆如此難得的解毒丹,幫助老許逼出毒液就很夠意思,只是老許要享受一番非人的折磨罷了。
許健道了聲謝,接了丹藥稍稍一聞,一口吞下丹藥,趕緊運功驅毒療傷。
以許健的修爲,一般的二階甚至三階妖蛇的毒液都難不倒他。
他可以運功逼出毒液,唯獨妖蝰蛇的毒液比較特殊,號稱絕毒,越是高階的妖蝰蛇越厲害,除非是當時把咬傷的腳砍掉以絕後患,否則毒液侵入體內,和血液混合到一起,用普通的方法是逼不乾淨妖蝰蛇毒液的。
或許二階妖蝰蛇的毒液還毒許健不死,但是拖得久了,修爲也就廢了。
陳彪見許健身上沁出絲絲藍黑色的霧氣,臉上的黑氣消散,心頭纔算放鬆下來,見凌越轉頭看向他。
他忙滿臉通紅解釋道:“蛇二狡猾得緊,他打開陣法缺口後,放出了三個跟隨着的凝丹雲匪,四個傢伙都是黑袍蒙身,兩個一組收斂氣息分開逃跑,我與老許一時也分辨不出,商量了之後分頭帶人追趕。”
凌越眉頭微微一皺,蛇二比起冷血的血大,其做派可是聰明瞭很多啊,既分散了追殺的力量,又增強了他對付追兵的實力,是個厲害的傢伙。
“老許帶着兩個手下,正好是追着蛇二那一組,才追出一段,蛇二兩人又分散着逃跑,老許見另外一個逃跑的傢伙修爲只凝丹初階,他乾脆讓手下去追殺那人,他獨自追殺凝丹高階的對手,想着只要糾纏片刻,拖住對手就行。”
“等得一交手,老許就發現了他的對手是蛇二,幸虧大隊長您的靈寵趕到,截住了蛇二的三階初級穿雲蛇,讓老許尋得機會發出了傳訊。”
“蛇二那傢伙特別狡猾,他剛剛與老許交手幾招,便用蛇拐纏住老許的法寶,藏在蛇拐中的妖蝰蛇突然飛出,利用雷珠爆發的機會突襲得手……等我趕到的時候,蛇二丟下穿雲蛇已經獨自溜了,其他逃跑的三個傢伙倒是沒一個跑掉。”
陳彪講述得比較簡略,凌越還是從中聽出了幾分驚心動魄。
血色雲匪的血是指血大,色是指蛇二,據說蛇二非常好色,故名血色。
血色兩大匪首果然都不是好對付的傢伙,蛇二或許實力較血大稍弱,但是應變手段更加高明,硬是從兩艘雲艦的追殺下逃出生天。
血大冷血無情,行事狠辣果決,若是陳彪他們去追血大,面對血大拋出的赤巖烈焰珠,一個應對不好,只怕會損失慘重……
凌越安慰道:“彪子,打起精神來,蛇二跑得了一時跑不了一世,等他下次露了行蹤,咱們再去抓他就是,白箭的兄弟不能白白吃虧。”
陳彪眼眶有點泛紅,躬身道:“大隊長,我……屬下願爲大隊長肝腦塗地!”
這話他以前還真說不出口,徐觀平說的時候他還取笑過肉麻,此時說出來,才覺得唯有如此才能表達出他的心情,跟着這樣替兄弟們着想的大隊長,讓他死都情願。
“兄弟之間何須肝腦塗地?別學老徐的,咱們應該是肝膽相照……走吧,去看看島上怎樣了?”凌越扶起陳彪,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
“肝膽相照……對,還是大隊長說得好……”陳彪狠狠點頭。
徐觀平單手提着虛弱昏迷中的血大,見得許健的傷勢已經無礙,剩下的只是修養一段時間問題,笑道:“戰場估計是快打掃完了,咱們得去瞧瞧血色的家底兒,大隊長請!”
這話說的幾人都笑了,他們都指望着剿滅了血色,能把白箭的家底給撐得鼓漲起來呢。
跑了一個蛇二雖然遺憾,凌越出手生擒活捉到了血大,讓這場剿滅血色的戰鬥,終歸是畫上了完美的句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