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敏兒開心的笑着:“這樣纔是你嘛,在我心中,你永遠都是無敵的,沒有什麼能難倒你。”
林軒嘴角上揚:“其實我都有些不明白,你爲何會跟着我,我的路註定不會平坦,而且處處都是危機四伏,我擔心哪天你也會因此受到牽連~!”
“你不用管我咯,何況你也答應過我嘛,別想那麼多了,我是自願的,誰也阻礙不了。”楊敏兒樂觀的笑着。
林軒突然眼神一沉,冰冷的看着這泗水河,林軒向前一步,用手指着河,嘀咕說着:“不知者不爲過,你居然狠心傷害那些莊稼人,我不會就此罷休,我一定會來找你,爲我姐姐,爲我家人,討回一個公道,哼!”
楊敏兒也跟着走上前,蹦達罵道:“妖怪,你的好日子到頭了,你等着吧~”
楊敏兒一手插腰間,一手指着河水罵着,樣子可愛極了。
林軒拽了拽楊敏兒的衣袖:“走吧,回去吧~!”
楊敏兒則纔回頭,並肩走着。
兩人走到泗水河旁的土地廟前,林軒停住了腳步,看着那小小的土地爺神像,腰彎拜祭了一下,楊敏兒見狀,也跟着拜了起來。
“土地爺,河妖作祟,你甚爲一方土地的守護者,居然不阻止,有違自然法則,甚爲地仙,受着供奉,居然···哼!”
林軒一臉不屑,說話也非常犀利。
“哧···”
一道強光從廟內閃出。
突見廟內走出一位老者,杵着柺杖,一身白服,長鬚發白,緩慢朝着兩人走來。
林軒看着土地爺真身顯得非常淡定,而楊敏兒捂住嘴,第一次用肉眼看見了仙家,驚呼不已。
“土地爺,想必你剛纔聽見我內心怨氣,纔會真身顯像?”林軒開口問道。
那土地爺走到林軒跟前:“從你踏入泗水村那一刻,我便知道,只是剛纔聽見怨聲哀嚎,纔出來與你相見。”
“你真是神仙啊,哇塞,我第一件見耶,不過你和電視上還是有差距,電視上那些感覺不真實,而土地爺你顯得雲淡風輕,哇哇!”楊敏兒似乎沒掩飾自己的好奇心,來回在土地爺身旁轉悠。
土地爺面相和諧,微微一笑:“我見此時無人,何況你跟這位通玄之人在一起,讓你見到也無妨。”
林軒一直非常沉重,內心也有些怨氣,連連問道:“你既然知道我是通玄之人,必然知道我的身世,請直言相告!”
“你是想問你母親和奶奶的事情?”土地爺杵着柺杖,走進廟內。
兩人跟在後面,也走進廟內。
土地爺似乎也非常惆悵,不停嘆着氣。
“土地爺,有什麼話就直接說,用不着嘆氣~!”
“一切都是劫難啊,那河妖妖術高強,我只是最低微的地仙,法術也有限,你讓我如何去阻止?何況這裡還有另外一位仙家,我見那仙子都沒插手,我怎敢?”
土地這話,讓林軒頓時愕然:“還有一位仙子??那仙子現在在哪裡?”
土地搖搖頭,擺手說道:“那仙子來去無定,我也只是知曉她在此處,但卻沒見過,不過泗水村的劫十五年前便已經註定,我們又怎能扭轉,如今你已經到來,小仙也就放心了。”
林軒不明白土地的意思,搖着頭:“你這是何意?能不能直接說明白?”
土地呼呼笑了起來:“這泗水村和你有着不可分割的關係,有劫難唯有你的解,而我其實在二十多年前便已經授命來到這裡駐守,一切的一切,都早已註定~!”
林軒完全不懂故弄玄虛的土地爺到底在說些啥,顯得有些急切:“土地爺,你受泗水村這些年的供奉,保其不滅。但你的話讓晚輩實在領悟不了,還望您直言相告,泗水村的劫難到底是誰定下的?”
“不可說,不可說。待時機到時,你自然就明白了。如果沒有事,就請回吧~!”土地爺一臉神秘,開始下逐客令。
林軒見狀,連忙快步向前:“請問土地爺,我父親如今可好?”
土地爺似乎早就知道林軒會問,淡定的轉過身,臉上一直掛着笑容:“你父親在沒見到你之時,不會有事,你乃受命於天之人,你父親也沾上你莫大福報,所以你還能見到他,不過人的壽命,早已註定,你也無需強求。“
土地這句受命於天讓林軒冷笑起來。
”好一句受命於天,如果我真的受命於天,我母親,姐姐他們會枉死?恐怕是這個天已經遺棄了我。“
土地一聽,慌忙轉身瞪了一眼林軒:“切勿妄自菲薄,你且隨緣去追逐吧。待以後時機倒是,你自會明白,天也自然揭曉。”
林軒內心氣憤不已,似乎每一個神明之人都說他受命於天,但眼下,林軒卻茫然不已,抱怨也是正常之事。
林軒拉着楊敏兒,向土地告別之後,大步朝着陳大爺家中走去。
而在廟中的土地見林軒離去,搖搖頭,飛身進入神像中。
此刻,天已經漆黑,月亮高掛於天際,滿天繁星。
楊敏兒顯得很興奮,第一次見到仙家,不時在路上蹦達着。
而林軒則滿臉惆悵,一系列的問題不停在腦海裡思緒着,難道他的出生就註定了泗水村的劫難?
“哇,林軒,你剛纔看見那土地爺的鬍鬚沒?真的好長,原來神仙和我們人也一樣啊,其實沒什麼不同。”
林軒勉強的點點頭,完全提不起任何興致。
楊敏兒見林軒如此,停下腳步:“你瞧你,臉色又這麼沉重,剛纔那土地爺不是也說了嗎,時機到的時候,你自然會解開謎團,你現在這樣苦想也沒有用吧,我覺得吧,你還是先去醫院見見你父親吧~!”
林軒這才意識到,連連點頭。
“對,我要去醫院見下父親,但不能跟他相認。”
楊敏兒顯得有些奇妙:“爲什麼就不能和你父親相認呢?”
“你剛纔應該聽到土地爺的話了,隨緣而已。何況我出山之時,師傅也告誡我,不要勉強和執着於生死。”
楊敏兒完全不懂,連連擺頭:“真不知道你師傅怎麼想的,自己父親也不能相認。”
林軒連忙打住楊敏兒話:“不要說我師傅壞話,師傅對我恩重如山,而且從來沒欺騙過我,我相信他老人家讓我不要相認,肯定是道理的。”
兩人走到陳大爺小平屋旁,此刻的陳大爺正拿着扇子,坐在外面看着天空,見兩人回來,連連起身問道:“你們去哪了?飯菜還給你們留着,你們去吃吧!”
林軒顯得有些慚愧,連連走到陳大爺面前:“大爺,不用了,剛纔真不好意思。”
楊敏兒也走到陳大爺跟前,攙扶着他坐了下來。
“大爺,我們馬上就要去鎮上了,您以後要多加照顧好自己,這大熱天能不去賣甘蔗就不去。”
陳大爺一聽楊敏兒說要離開,連連起身走進屋內。
兩人看着陳大爺緩慢的步伐,一會兒後,陳大爺拿着一張照片走了出來。
陳大爺不時的咳嗽聲,讓兩人心疼不已。
“年輕人,這照片上的人,是我孫子,他叫陳峰,這孩子可憐,出生父親就走了,母親也跟着別人跑了,我是拉扯他長大,四年前他說去市裡面打工,一去便再也沒回來,也不知道是生是死。”
陳大爺一邊說着,一邊那扇子拍打着蚊子,將照片直接遞到林軒的手中,繼續開口說道:“我如今身體是越來越糟了,也不知道閻王爺還讓我活多久,這輩子我最想見的就是我這個孫子,如果你們那天看到我孫子,麻煩讓他回家!”
林軒接過陳大爺手中的照片,看着照片內的孩子,眉清目秀的,連連回握住陳大爺的手,安慰道:“大爺,你就放心吧,如果我能見到您孫子,我一定陪他回來見您!”
陳大爺聽罷,不禁老淚縱橫,激動的連連點頭,隨之又將楊敏兒的手握住,不時的看着兩人,微微笑着:“你們兩個真的很般配!”
兩人的臉色“唰”的一下紅通通的,楊敏兒低下頭,有些幸福又有些害羞。
林軒則顯得有些尷尬。
陳大爺看了看兩人,隨之又帶着哀愁的目光看着林軒:“我最擔心我孫子會作出一些壞事,這四年來,我每天都在想他,只想在生前最後見他一面,他是個可憐的孩子,只可惜生在我們家,沒享過福。哎~!”
楊敏兒聽着也傷感起來,緊握着陳大爺的手:“大爺,您就放心吧,如果我們見到您孫子,一定會讓他來見您的!!”
陳大爺會心的笑了起來,這笑容既有一些傷感,也有一些釋然。
林軒和楊敏兒臨走之時,不時回頭向陳大爺揮手,而陳大爺則試圖讓自己腰板直一點,但不管這老人家如何努力,依然於事無補,只能默默的向林軒,楊敏兒揮手,直到他們兩人的走遠,陳大爺才慢慢返回自己那簡陋的平屋內。
去鎮上的路上,到處都是樹林,陰風陣陣,幸好那月光將地面照的敞亮。
兩人行走在路上,楊敏兒不禁忍不住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