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月谷,大殿之內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姚星、葉涵與藍雨奇還無任何消息,在場衆人無不面露擔心之色,就連一向自大的天都皇,此刻,也不由的擔心了起來,他對姚星的道行很清楚,不過,越是清楚,越是說明,此次姚星面對的敵人強大,他也就越是擔心。
大殿的一個角落,一個黃衣女子雙手緊握着,此刻,她的目光中滿是憂慮之色,只是不知,此刻,她是更擔心葉涵多一點,還是擔心藍雨奇多一點?
“藍明軒,你過來?”,天都皇似是等不下去,右手托腮,開口道。
藍明軒面露恐懼,道:“天都皇大人,您有何吩咐?”
天都皇身體向前傾了一寸,道:“叫你的人沿着巨樹去看一下,看一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藍明軒一臉苦笑,道:“大人,那棵巨樹是我藍月谷禁地,藍月谷弟子一律不能踏進的。”
天都皇一臉憤怒,道:“難道你想要我再說一邊嗎?”
藍明軒一臉爲難,但仍在猶豫片刻後,道:“不用,我現在就命人前去。”
說着,藍明軒大喊道:“藍月谷弟子聽命……”
藍明軒的話還未說完,一道紫色光芒沿着巨樹而下,進而來到了大殿,沒錯,進入到大殿之內正是姚星。
大殿內,角落中的黃衣女子,目光死死的望着巨樹,似是在期待着什麼一般,可,出現在她目光中的只有那棵巨樹。
望着突然出現的姚星,藍明軒一臉微笑,不過只是片刻,臉上的微笑便被憂慮之色取代。
“天都皇大人,屬下回來了。”,姚星一邊走向天都皇,一邊道。
望着盡顯狼狽的姚星,天都皇面露疑惑,問到:“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姚星苦笑道:“真想不到,這個藍月谷中還深藏着一個怪物。”
天都皇“哦”了一聲,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姚星剛欲開口,又一道藍色身影沿着巨樹而下,向着大殿內而來,正是抱着藍雨奇的藍三娘。
一至大殿,藍三娘便大出了一口氣,道:“這小子還真沉啊。”
說着,藍三娘將藍雨奇放下,目光轉向了藍明軒,道:“這麼多年不見,二哥可否還記得小妹我啊?”
藍明軒面容抽搐了一下,道:“是你?你這個藍月谷的叛徒,今天我一定要替藍月谷清理門戶,殺了你。”
藍三娘微微一笑,道:“就憑你?”
藍明軒似是被激怒一般,只見,他右手緩緩伸出,泛着見黃色光芒的龍蛇棒已然在手,也是瞬間,其便揮動起龍蛇棒,向藍三娘攻去。
藍三娘搖了搖頭,道:“這麼快就想殺人滅口了?”
說着,藍三娘也已召喚出紫藍玲,迎着藍明軒而去。
見藍明軒與藍三娘動手,天都皇面露微笑,似是,他並不打算插手,只想坐着看戲而已。
大殿角落中,黃衣女子已然坐不住,只見,其輕輕一躍,躍向昏迷的藍雨奇,輕輕抱起,關切的呼喊道:“雨奇,醒醒啊,雨奇,你怎麼了?,雨奇,……”
黃衣女子,也就是袁霜的呼喊之下,藍雨奇緩緩的睜開了眼,眼中有淚在閃動,似是就連昏迷之時,他內心依舊滿是錐心之痛。
見藍雨奇睜開眼,袁霜一臉激動,片刻,她似是又想到了什麼一般,問道:“葉涵呢?他怎樣了?”
藍雨奇愣了愣,道:“他……,他好像墜入了秘洞深處。”
“墜入秘洞深處,墜入秘洞深處……”迴盪着,袁霜腦海一片空白,一雙眼睛呆呆地望着藍雨奇,那一刻,她爲何會如此?她不是一向都很討厭葉涵的嗎?
甦醒的藍雨奇似是並未注意到袁霜的異常,只見,他用手摸了摸腦袋,隨即,目光轉向正在惡鬥的藍明軒與藍三娘,瞬間,憤怒之火掛於臉上,與此同時,整個人躍起,朝着藍三娘與藍明軒而去。
青紫色光芒砍下,砍在了藍明軒與藍三娘中間,恰此時機,藍明軒與藍三娘均借力向後退去,似均有意收手一般,可兩人面容如今卻完全不一樣。
藍明軒氣喘吁吁,身上已有數道傷口,衣衫也已破敗。
藍三娘卻一臉悠然,雖不久前還經歷過惡戰,但似是絲毫沒有影響到與藍明軒對戰,從這一點亦可以看出,藍三孃的道行遠在藍明軒之上。
終止了藍明軒與藍三娘惡鬥,藍雨奇躍到兩人中間,怒視着藍明軒,道:“叔父,我爹是不是你殺的?”
藍明軒目光閃動,激動的迴應道:“一定是這個藍月谷叛徒告訴你的,奇兒,你難道不信叔父,信一個外人嗎?”
“哼”,藍三娘輕哼一句,道:“僞君子。”
藍雨奇望了望藍三娘,目光又轉向藍明軒,一字一字地道:“我只想知道,我爹是怎麼死的。”
藍明軒一臉愁苦,欲走向藍雨奇,可,其還未走幾步,藍雨奇便將暗月刀指向了他,與此同時,憤怒地道:“我只想要知道,我爹是怎麼死的?”
藍明軒搖了搖頭,裝作一臉無辜的樣子,道:“你爹的死我也很傷心啊,兩百年前,他輕信你眼前這個叛徒,欲前往藍月谷禁地取出黃石手諭,不料遭到遠古巨蛇攻擊,並因此送命。”
藍雨奇大笑,可笑聲中透露的悲傷之情難以言表,片刻,他用暗月刀指着藍明軒,一字一字地道:“想不到,我從小到大最敬仰的叔父,正是殺害我父親之人,真是可笑,真是可笑啊。”
藍雨奇話音剛一落下,一個藍月谷弟子便衝向大廳,一下子跪在了藍三娘身旁,哭泣着道:“三小姐,阿超對不起你與大公子,這麼多年,我一直忍辱偷生,等的就是今天,在這裡,阿超懇請三小姐接管藍月谷。”
藍三娘微微一笑,扶起阿超,道:“接管藍月谷之事,我想現在不是你我能決定的,不過,我今天一定要殺了藍明軒,爲死去的大哥還有四弟報仇。”
說着,藍三娘走到了藍雨奇面前,道:“論輩分,你應該叫我一聲姑姑”,苦笑一下,其繼續道:“如今,你叫不叫都無所謂,總之,今天我是爲了殺藍明軒而來,你若是也想手刃刺人,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若你不願出手,你儘可以置之不理,倘若,你想出手幫此人,我也毫無怨言。”
說完,藍三娘手一動,紫藍玲發出耀眼的藍紫色光芒,照亮了整個大廳,於此同時,藍三娘一步步走向藍明軒,道:“今天,我就要爲大哥和四弟討回公道。”
話音落下,數十條藍紫色火蛇從紫藍玲飛出,朝着藍明軒而去,於此同時,藍三娘右手一動,紫藍玲劇烈的抖動了起來,伴隨其抖動,一陣陣悅耳音律響起。
音律之下,周圍數人似喝醉一般,道行稍低之人,坐立不穩,搖搖晃晃,甚至有人跌倒,道行高之人,呼吸亦有些急促,就連天都皇,也似受其影響,只見,其皺緊眉頭,一臉微痛之意。
“鐺鐺”幾聲巨響,紫藍玲與龍蛇棒相碰,黃藍光芒相映,甚是美麗,可美麗背後隱藏的確滿是殺意。
只見,藍三娘腳尖點地,整個人騰空而起,朝着不遠處的藍明軒而去。
不遠處,藍明軒氣喘吁吁,滿是汗水,不過,其仍就揮動着手中的龍蛇棒,迎上藍三娘。
另一旁,藍雨奇緩緩朝着藍明軒走去,與此同時,他手中的暗月刀泛起了淡淡的青紫色光芒。
瞬間,藍三娘已臨近藍明軒。如此近的距離,紫藍玲的攝魂術之下,藍明軒面容扭曲,表情甚是痛苦的樣子,不僅如此,他的雙手也微微顫抖了起來,手中龍蛇棒似已不穩,隨時都可能脫手一般。
“啪”一聲巨響,藍明軒整個人被震了出去,手中的龍蛇棒也隨之脫手,飛出數丈之遠。
只見,被震飛之後,藍明軒雖勉強站住,但面容血紅,一口鮮血噴出,片刻,整個身體似是支撐不住,倒了下去。
隨着藍明軒倒下,一旁觀戰的藍月谷衆弟子似有意出手,可,他們還未動,姚星已站在了他們身前,摸着幻血彎刀,道:“你們想做什麼?”
衆人望了望姚星,最終,無一人動,全部靜靜的退了下去,繼續觀戰。
見藍明軒倒下,藍三娘緩緩走到了其身旁,道:“真不知你這一生追求的是什麼?更不理解,爲了當上這個谷主,你居然連兄弟都殺。”
不覺間,藍雨奇也走到了藍明軒身旁,此刻,其仍是一臉憤怒,似是,從其得知藍明軒爲其殺父仇人後,他的臉上就沒有了笑容,只聽,他一字一字地道:“我再問你一遍,我父親是怎麼死的?”
藍明軒擦了擦嘴角的血,大笑道:“你爹一心總想着行俠仗義,行走江湖,根本不管藍月谷之事,可你爺爺卻一心想將谷主之位傳於他,我阻止你爹坐上谷主,是爲了整個藍月谷考慮,有何之錯?”
藍雨奇搖了搖頭,滿是苦澀的笑道:“真的嗎?”
隨着話音落下,藍雨奇手中的暗月刀也隨之落下,隨之,一道青紫色光芒滑過藍明軒的咽喉,一滴一滴的鮮血落下,染紅了大理石的地板。
見藍明軒倒下,藍雨奇仰天長蕭,長蕭之中滿是悲憤之情,也難怪,最尊敬的叔父,到頭來居然是殺父仇人,換做是誰,也很難一時間看開。
隨着長蕭之聲,藍雨奇一步一步朝着大殿外走去,此刻,他似是連深愛的袁霜都已忘記。
望着藍雨奇的身影,袁霜欲跟上,但還未走幾步,不知何時至她身旁的藍三娘,輕拍她的肩膀,道:“讓他一個人靜一靜吧。”
袁霜點了點頭,隨即,急切問道:“葉涵,葉涵是不是?”
藍三娘閉起雙眼,點了點頭,道:“他身受重傷,墜入了藍月寒池,倖存機率微乎其微。”
袁霜臉色瞬間慘敗,傷感之情盡寫臉上,不知何時起,她已不再討厭葉涵,不知何時,她已在乎起了葉涵,可這一切葉涵知道嗎?
藍月寒池最深處
一個身影在深水之中飄動着,隨着水流飄動着,其胸前,一塊石頭泛着耀眼的藍色光芒,不遠處,一塊泛着黃色光芒的石頭,石頭上刻着“黃石手諭”四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