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遠雖然懂得江湖千術,不過正兒八經和人對賭還是平生第一次,他哪裡知道那麼多道道,反正沒和人賭過,玩什麼都是一樣,所以無所謂,他卻萬萬沒想到他這麼無所謂的表現反而讓人琢磨不透。
“既然寧先生無所謂,那麼龐醫生,您選一個項目吧?”何傲羣看向龐天芒。
單從這個賭局何傲羣親自出面,就能看出龐天芒在奧島的人脈,若是換一個人,是絕對請不動何傲羣親自出面的。
龐天芒已經把這次的事情全權委託給了陳鑫成,因此他直接看向了陳鑫成,陳鑫成見到龐天芒看來,淡淡的開口道:“那就玩紙牌吧。”
不得不說,在所有的賭博項目中,紙牌絕對是最考驗技術的,無論是色子還是牌九亦或者麻將,都絕對沒有紙牌的難度高。
一則,色子牌九或者麻將,技巧性高,凡是賭術高手,都有手段出千,就拿麻將舉個例子,雖然是一百多張牌,然而只要玩上一次,就絕對能摸清楚其中的敲門,但是紙牌卻不同,每一次都是新牌,麻將卻不能玩一把換一次,那樣的話奢侈不說,也太麻煩。
再者,紙牌五十二張,除了發牌的荷官,玩家幾乎是碰不到牌的,這樣就能很大程度避免出千,靠的主要是運氣和記憶力以及眼力。
陳鑫成選擇玩紙牌,也算是把寧遠當成了對手,雖然寧遠年輕。也是生面孔,但是獅子搏兔亦用全力。作爲賭術高手,最基本的素質就是任何情況下都不能輕敵。
要知道,賭術界和武術界一樣,想着踩人上位的人多得是,陳鑫成最爲賭術高手,不知道多少人想着挑戰他上位。
賭術高手除了三年一屆的賭王大賽,平常想要出頭,就是擊敗這些往屆的賭王。誰也把不準寧遠究竟是不是故意激怒龐天芒,衝着陳鑫成來的。
“紙牌就紙牌,我沒什麼意見。”寧遠依舊是無所謂的笑道,古風林都知道寧遠賭術很不錯,然而卻很少有人見到寧遠玩牌,無論是麻將色子還是紙牌,對寧遠來說其實都是一樣的。畢竟賭術並不是他的專長。
這也幸虧沒人知道寧遠的想法,要不然這些賭王賭聖估計就該找塊豆腐撞死了,賭術不是專長,竟然面對奧島賭聖如此淡定,究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呢還是故意裝逼呢。
然而從寧遠和龐天芒的賭約來看,沒人認爲寧遠是故意裝逼。畢竟除了輸錢之外,輸了還要給對方磕頭,這可關係到面子問題。
從龍天對寧遠的態度來看,寧遠絕對不是一般人,這樣的人哪個不好面子。有時候頭可斷,血可流。髮型不能亂,這話可不僅僅是說說那麼簡單,到了一定層次,面子確實比性命重要。
“好,既然二位都選擇玩紙牌,那麼也要選一種玩法,拖拉機、梭哈,二十一點......”何傲羣又說出了十幾種紙牌的玩法,看向寧遠和陳鑫成。
寧遠依舊無所謂的道:“陳先生選吧,我玩什麼都無所謂,客隨主便。”
“靠!”看到寧遠笑吟吟的,依舊是一副無所謂的表情,龐天芒真恨不得上去踹寧遠兩腳。
這人就是這樣,要是寧遠爭着搶着選玩法,龐天芒必然也不高興,可是寧遠風輕雲淡,毫不計較,什麼權利都讓給龐天芒,龐天芒又覺得寧遠欠扁,這人要是看一個人不順眼,無論他做什麼,那都是不順眼,反之,一個人要是看一個人順眼,那他無論做什麼,看着都是順眼的,比如歐陽莎莎,此時看寧遠就覺得很帥,帥的一塌糊塗。
“那就二十一點吧。”陳鑫成開口道,兩個人玩,梭哈明顯有些枯燥,也就二十一點湊合。
二十一點的玩法也簡單,一人先發一張牌,看牌面大小然後繼續要牌,花牌算是零點,然後牌面相加,誰的牌面接近二十一點算贏,若是牌面相加超過二十一點,那麼自然就是廢牌,一點也沒有。
商議好之後,兩人開始商議投注,每次下注一百萬美元,三千萬美金算下來若是出入不大,也要不了多長時間。
“既然兩位已經商量好了,那麼就請入座吧。”何傲羣開口道,寧遠和和新城兩人在賭桌的兩端坐定,之後牆面的液晶顯示器上出現了不少美女頭像,不斷的閃爍着。
何傲羣指着顯示屏上的頭像道:“這些都是我們葡京賭場特訓的美女荷官,爲了公平起見,荷官由兩位選擇,既然之前的玩法都是龐醫生選的,那麼荷官就由寧先生選吧。”
對於何傲羣的提議,龐天芒和陳鑫成都沒什麼意見,正如何傲羣所說,之前的玩法寧遠一直沒插手,眼下選荷官,他們自然也要大度一點,免得別人說閒話。
寧遠也不推脫,看着屏幕上的美女頭像,隨意的道:“那就選245號吧。”
“讓245號羅娜進來。”何傲羣向邊上的人吩咐道,不多會兒,賭廳門外進來一位二十五六歲的美女。
美女身材高挑,體態豐滿,留着一頭柔順的金色長髮,前凸後翹,穿着一身職業套裙,露出圓潤白皙的玉腿,屬於那種頂級的美女。
這些美女荷官都是葡京賭場特訓的,爲的就是給一些頂級富豪服務,要知道這些富豪大多都有特殊的嗜好,對荷官的要求也很高,但是基本上都不會怎麼挑剔美女。
同樣,主持這樣的賭局,對這些美女荷官來說也是一次機會,往往大賭局的富豪都不會太過吝嗇,隨隨便便的打賞有時候就是上百萬,這麼一大筆錢,對這些美女荷官來說絕對是橫財,而且葡京賭場對這些荷官也沒什麼苛刻的要求,打賞全部都是私人所有,有時候主持一次大型賭局,之後荷官就辭職不幹的例子也比比皆是。
“羅娜,這位是龐醫生,這位是內地來的寧先生,寧先生選擇你擔任這次賭局的荷官,你可要好好表現。”何傲羣笑呵呵的向進來的美女叮囑道。
“謝謝寧先生,謝謝龐醫生和陳先生。”羅娜向寧遠三人見了禮,這才走到了賭桌中央荷官的位置。
於此同時,雙方兌換的籌碼也被人整整齊齊的堆放在了賭桌上,最小面額都是十萬美金,最大面額是一百萬美金。
籌碼放定,同時也有人拿出一箱子的撲克牌,何傲羣在邊上介紹道:“這些紙牌都是我們葡京賭場特質的撲克,每張牌的相似度達到了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寧先生和何先生可以先驗牌。”
說着話,羅娜就拿着撲克放在了賭桌上,打開了包裝,然後當着寧遠和陳鑫成的面依次翻過,讓寧遠和陳鑫成驗牌。
有人說驗牌是玩紙牌的時候最關鍵的一步,其實全部是扯淡,真正的關鍵是洗牌,要知道所有的撲克剛剛打開包裝,順序都是一樣的,兩邊是大小鬼,之後依次是1、2、3、4、5、6、7、8、9、10、J、Q、K,按照不同的花色依次排序,這個順序是亙古不變的,要是一副牌打來順序都不對,那麼這副牌自然就有問題。
所以驗牌的時候其實並不是關鍵,驗牌只是讓對方查看這副牌有沒有什麼問題,牌夠不夠,沒有人從中出千等等。
驗牌之後,美女荷官這才把牌放進洗牌機裡面打亂順序,這個時候纔是最關鍵的,賭術高手這個時候就要根據聽力來聽這些牌的順序,能聽出多少全靠本事。
若是人工洗牌,自然是要看荷官洗牌的順序,次數,每次洗牌的厚度等等,根據原本新牌的順序來判斷洗好牌之後的順序。
眼下大型賭場,基本上都是機器打亂紙牌的順序,然後荷官洗牌,洗完牌之後,美女荷官把紙牌放在中央道:“兩位每人抽一張牌,根據牌面決定莊家,牌面大的坐莊。”
這個二十一點的坐莊,其實也就是決定給誰先發牌,同時每個人並不是只可以發一副牌,只要能壓得起注,你可以任意要牌。
寧遠依舊坐在座位上,很是客氣的向陳鑫成示意道:“陳先生請!”
陳鑫成看了寧遠一眼,也不推脫,伸手抽了一張牌,翻開來是紅桃九,一般比大小,花牌不算點數,陳鑫成這紅桃九絕對算是大牌了。
等到陳鑫成抽過,寧遠這才慢吞吞的伸出手去,隨手摸了一張牌翻開—紅桃2,可以說是一副牌中最小的一張了。
在紙牌玩法中,要是算花色,依次是黑桃,紅桃,梅花和方片,寧遠這一張紅桃2也就比梅花2和方片2大一點。
看到寧遠抽到的牌,在場的衆人都是一愣,龍天更是滿臉苦澀,雖然說這二十一點的莊家不見得就佔到多大的便宜,但是這雙方爭莊家,往往就意味着賭局已經開始了,爭得也是面子,單從這一點看,寧遠明顯就不懂什麼賭術,純粹就是瞎蒙。
當然,外行韓熱鬧,內行看門道,在場的陳鑫成,何傲羣和于飛龍幾位賭術行家卻都是瞳孔一縮,別看寧遠抽的是紅桃2,然而他們卻都看出寧遠不簡單,爲什麼,那麼多牌,寧遠爲什麼不抽,偏偏抽一張紅桃2,爲什麼不是紅桃3,紅桃4,同樣是輸,抽一張最小的,和中間出來一張,意義絕對不同,幾位賭術高手可不認爲這只是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