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寶成既然打來電話,那麼事情就好辦了,寧遠還真怕這馬寶成不聲不吭的,裝作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過,那樣才讓人擔心。
俗話說會叫的狗不咬,不聲不吭悶不做聲的人才真正讓人忌憚,馬寶成這條地頭蛇真要是沉得住氣,那纔算是真正的毒蛇。
晚上八點,交接班過後,寧遠也不招呼古風林,獨自一人,先去大二文學系的教學樓附近再次把血麒麟放在原來的地方,這才孤身一人出了校門,攔了一輛車直奔帝豪。
今天的帝豪和昨天寧遠來的時候一樣,依舊是燈火通明,同樣是靜悄悄一片,唯一不同的是,帝豪門口沒有了那些探頭探腦的混混。
來到帝豪門口,兩邊的推拉門依舊掛着鎖,只留下中年的旋轉門,門口昨天那位帶着眼鏡的中年人站在門口。
寧遠推門進去,中年人就急忙笑着招呼:“寧醫生來了。”
寧遠點了點頭,四下看了一眼,頓時樂了,這帝豪裡面依舊是亂七八糟一片,還是昨天他們四個人臨走時候的模樣,也不知道馬寶成是忘記讓人收拾,還是故意如此,留着讓寧遠看的。
眼鏡中年人看到寧遠四下打量,也不說話,等到寧遠四周都看了一遍,這才客氣的道:“寧醫生,我們馬總在樓上會議室等您呢。”
“那就走吧。”寧遠點了點頭,中年人急忙前面帶路,帶着寧遠進了電梯,電梯在六樓停穩,電梯門打開,走廊兩邊站滿了身穿西裝的漢子。
“呵!”寧遠淡笑一聲,邁步出了電梯,中年人依舊前面帶路,領着寧遠來到了走廊盡頭的一個會議室前面,推開門道:“寧醫生請。”
寧遠邁步進去,會議室裡面依舊站了不少身穿西裝的漢子,估摸着少說也有二十多人,再加上走廊外面的,足足上百人,這陣仗委實不小。
也不知道這馬寶成是故意如此,想給寧遠一個下馬威呢,還是有些底氣不足,安排這麼多人給自己壯膽呢。
“寧醫生,您稍坐,我這就去通知馬總。”眼鏡中年人的態度依舊是客客氣氣的,進了會議室,幫着寧遠拉開椅子,吩咐人泡上茶水,這才客氣的告了一聲罪,退了出去。
眼鏡中年人退出去之後不久,會議室邊上的偏門打開,一位五十歲出頭的中年人邁步從裡面走了出來。
中年人個頭不高,只有一米七左右,身材有些微微發福,頭頂的頭髮已經完全脫落,不過走出來的時候步履穩健,眼中有着一絲狠厲之色。
走出門口之後,中年人並沒有招呼寧遠,而是向邊上讓了一步,微微做了一個請的姿勢,門裡面再次依次走出幾個人來。
當前一位年近七十,頭髮花白,手中還拄着一個柺杖,臉上帶着淡淡的笑,走進來之後,笑眯眯的看了寧遠一眼。
老人身後依次跟着的也都是幾位年紀差不多的老人,年齡大一點的和當前一位老人差不多,年輕一點的五十歲出頭,在人羣中,寧遠一眼就發現了一位老熟人,正是黎川河。
黎川河走在第四位,進來之後看到裡面坐的寧遠,下意識的愣了一下,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很顯然,他沒想到這一次和馬寶成對上的竟然是寧遠。
寧遠坐在椅子上,一手端着茶杯慢慢的喝着,一邊看着進來的幾個人,也不做聲,這種場面他也不是第一次見了。
別看進來的這些人,多一半都是老頭子,不過寧遠卻猜得出,這幾位老人都是上江市有頭有臉的人物,當年也是道上混過的大佬,此時被馬寶成請出來,自然是做公證人的。
茶樓說事,這也是自古江湖的一個習俗和風氣,江湖草莽,多是粗俗之輩,不過還都喜歡裝逼,有了身份的,都喜歡弄點愛好故作風雅,古董和茶道是最適合裝逼,也最容易入門的兩個行業。
古玩就不用說了,這一行的水太深,沒有人敢說自己多麼精通,即便是大師也有打眼的時候,正是因爲如此,是個人都可以自稱爲大師,說自己愛好古玩。
只要稍微懂一點常識,能說出兩句行話基本上就算是入門了,家裡再擺放幾件高價收購的古玩,那絕對是倍有面子,有了贗品也不怕,誰沒有打眼的時候,萬一弄到幾件真品,那就是值得吹噓的事情。
茶道自然不用說,茶道一門也很講究,講究的時候講究的很多很多,不講究的時候其實也沒什麼講究,弄上一套上好的茶具,整一點稀罕的茶葉,來人泡上一壺,那絕對是裝逼的不二之選,畢竟真正懂茶的人不多,除非遇到行家,要不然很少出現紕漏。
正是因爲如此,江湖中在茶樓談事情,已經成爲了一種規矩,而且在喝茶方面也有很多說法和規矩,洪門中就有很多類似的暗號,擲杯爲號也不僅僅體現在酒桌,茶桌也可以。
往往兩個巨頭鬧了矛盾,不可調和,又不願意兩敗俱傷的時候,若有人有心和解,就會請出當地的一些大佬巨頭當見證,雙方在茶樓會面,當着巨頭們把話說開,把規矩定好。
此時的帝豪雖然不是茶樓,不過馬寶成此舉也就是那麼一個意思,寧遠昨晚上砸了他的場子,這事自然不能他只和寧遠兩個人談,公證人是必不可少的,要不然馬寶成的面子可就丟大了。
一行人加上黎川河,總共六個人,在會議室落座,馬寶成這才邁步來到寧遠一米左右的地方站定,笑呵呵的道:“寧醫生是吧,果然是英雄少年,初生牛犢不怕虎啊。”
馬寶成這話可謂是一語雙關,一方面的意思是警告寧遠,別忘了你的身份,你畢竟只是小輩,另一方面也告訴寧遠,我馬寶成不是怕了你,只是敬佩你的勇氣。
寧遠臉上帶着淡笑,看了馬寶成一眼,輕聲道:“馬總,我們就別來那些虛的了,有什麼話直說。”
馬寶成冷哼一聲,伸手向門外一招手,會議室的大門打開,一位二十五六歲的青年走了進來。
青年身穿一身休閒裝,有些吊兒郎當的樣子,臉上還帶着漫不經心的笑,大咧咧的進了會議室,四下一打量,就把目光停留在了寧遠身上。
“碰!”馬寶成突然間狠狠的拍了一下會議室的大桌子,震得上面的茶杯都一陣晃動,邊上的不少人都嚇了一跳,青年也下意識的一個哆嗦。
不過寧遠依舊是坐在邊上風輕雲淡,一隻手還端起被震得晃動的茶杯,輕輕的抿了一口,然後放下。
馬寶成這一下,其實就是打算給寧遠一個下馬威,沒想到沒嚇的住寧遠,伸手一指進來的青年,怒聲道:“不爭氣的東西,就知道給我惹禍,還不給寧醫生道歉?”
馬寶成一聲怒罵,青年頓時有些委屈,還沒有開口說話,邊上的一個老頭就笑眯眯的道:“寶成啊,不急,這事情究竟誰對誰錯,說開了再論。”
“是,喬爺您說的是。”馬寶成急忙換上一副笑臉,客氣的向老頭說道。
說話的這老頭正是拄着柺杖,第一位進來的哪一位,他向馬寶成說過話,就看向寧遠,笑道:“小兄弟不是我們上江市本地人吧?”
“不是。”寧遠點了點頭,淡笑着問道:“老爺子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打算以主欺客嗎?”
“呵呵,好個尖牙利嘴的小夥子。”老頭淡淡一笑,也不生氣,繼續道:“我們上江人也不是不懂得江湖規矩,小兄弟初來乍到,就砸了馬老大幾家場子,是不是有些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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