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江紅山酒店,齊寶山正盤膝坐在客廳中央的地毯上,邊上放着幾枚凌晶,絲絲天地元氣慢慢的向着齊寶山所在的房間匯聚。
白天和寧遠一戰,齊寶山受傷不輕,同時元氣消耗很大,和靈識化形境界的人交手,尚且受傷不輕,齊寶山絕對算是近百年來的第一人了,至於是不是前無古人就不好說了。
齊寶山所在的房間在三十多層,然而此時一道黑影卻宛如靈貓一樣,順着外面的牆壁攀爬而上,很快就到了齊寶山所在的窗戶外面。
“寧爺不愧是寧爺,以靈識化形的修爲,竟然擊傷了齊寶山這位元神高手。”在窗戶外面,看到齊寶山正在調養,烈手也禁不住一陣唏噓。
進階元神之後,烈手自認爲他的修爲應該能壓得住寧遠了,卻不曾想寧遠竟然以靈識化形的修爲,就擊傷了元神高手,這種手段讓烈手對寧遠是越發的敬畏。
同時寧遠的舉動也激起了烈手的好勝之心,齊寶山在巔峰狀態,尚且被寧遠擊敗,眼下受了傷,自己又有畫卷在手,難不成還勝不得齊寶山?
想到此,烈手直接拉開窗戶,輕飄飄的進了房間,沒有發出絲毫的聲響,然而齊寶山此時正在聚靈陣裡面,烈手進來,自然不小心的帶動了一絲風聲,齊寶山察覺到異常,猛然睜開眼睛。
“果然是元神高手,感知很敏感啊。”烈手察覺到齊寶山受了傷,壓根就沒想着暗殺,因此見到齊寶山警覺,絲毫不以爲意,還笑呵呵的出聲道。
齊寶山回頭,只見一位五十歲左右的年輕人站在自己身後不遠處,瞳孔下意識的一縮,沉聲問道:“閣下是什麼人?”
“要你命的人。”烈手冷聲道。
“想要我的命。還要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齊寶山的手腕一抖,手中當下多了一把短劍,警惕的盯着烈手。
“齊寶山,你要是沒受傷,我或許還忌憚一二,然而你卻有傷在身,難不成我還怕你。”烈手手中也多了一尊鐵獅子。一邊輕輕的上下拋動着,一邊不屑的笑道。
見到烈手拿出的鐵獅子,齊寶山臉色一變,沉聲道:“焦紅英的法器,你究竟是什麼人?”
“聽好了,九玄門執法堂堂主烈手。”烈手厲喝一聲。鐵獅子就向着齊寶山砸去,帶起呼呼風聲,宛如一座大山。
“元神高手!”察覺到烈手攻擊的威力,齊寶山驚呼一聲,不敢怠慢,手中短劍一揮,迎向了烈手的鐵獅子。
“鎮!”
於此同時。烈手手中再次拿出一副畫卷,畫卷展開,向着齊寶山一展,一股浩浩蕩蕩的威壓就向着齊寶山壓了過去。
“寧遠的法器!”齊寶山再次驚呼出聲,心中卻翻起了滔天巨浪,他們九星門一直都注意着內地各派的動靜,卻不知九玄門什麼時候竟然多了一位元神高手。
寧遠以靈識化形境界擊敗齊寶山,雖然讓人難以置信。卻畢竟只是異類,然而九玄門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多了烈手這麼一位元神高手,就讓人驚駭了。
而且那次在燕京和寧遠對上的時候,齊寶山也感受過畫卷的威力,知道這幅畫卷是上品法器。
當時寧遠以靈識化形的修爲,靠着畫卷就能拖延他的速度,眼下這畫卷到了元神高手手中。豈不是威力更大。
果然,隨着浩浩蕩蕩的壓力襲來,齊寶山只覺得自己周邊的天地元氣都凝固了不少,他本人也被壓力壓得速度慢了不少。一身本事只能發揮出七成左右。
若是巔峰時期,齊寶山自然不懼,奈何他受傷還沒有恢復,原本實力就縮水不少,眼下被畫卷壓制,相比起巔峰時期,他此時能發揮的勢力也就五六成。
“該死!”
到了此時,齊寶山真是欲哭無淚,要是早知道寧遠會在半路攔截他,他就乾脆在歐陽家養好傷再離開,這下可好,面對烈手他根本沒有多少底氣。
“齊寶山,何必做最後的垂死掙扎,上次你帶人去燕京,幾乎全軍覆沒,這次也就剩下你一個人了,即便是你回到九星門,也成了光桿司令。”烈手陰森森的笑道。
“上次燕京的事情就是你乾的?”齊寶山咬牙切齒的問道。
“不錯,就是我乾的。”烈手應道,燕京的事情其實是寧遠親自出手,不過此時烈手卻不介意承認。
“高雲宗幾人也已經……”齊寶山已經氣得說不出話了,他們九星門縱然在海外發展的不錯,然而靈識化形高手也不是大街上的白菜。
上次前去燕京,至少死了四個靈識化形的高手,這次又死了五個,兩次內地之行,他們九星門就葬送了一大半靈識化形高手,再加上之前葬身天京市的焦紅英兩人,九星門的靈識化形高手不知不覺竟然已經死了近三分之二了。
“寧遠,你欺人太甚。”齊寶山怒吼一聲,手中的短劍劈出幾道利刃,整個人竟然藉機來到了窗戶邊上,縱身向窗外跳去。
“想逃!”烈手冷笑一聲,也緊跟其後,兩人一前一後,就像是壁虎一樣順着高樓攀爬而下,齊寶山落地,縱身就向遠處逃去。
縱然手下高手死了不少,然而齊寶山卻不想自己也葬送在這兒,死了不少人,他回到紐約自然免不了受到責難,然而他畢竟是元神高手,陳道全最多訓斥他幾句,還不至於把他怎麼樣。
齊寶山想逃,烈手豈能讓他逃了,秘法高手又不能飛,逃跑的速度完全取決於他的功夫,齊寶山是內勁高手,烈手也是內勁高手,而且烈手還有畫卷在手牽制齊寶山,齊寶山逃出二三百米,就被烈手追上了。
“齊寶山,你覺得你能逃得掉嗎?”烈手不屑的哼道。
“九玄門不愧是天下第一門,隱藏的果然夠深,不過你想留下我,也必須付出代價。”齊寶山眼見逃不掉,也不得不拼命了,手中拿出陣旗,隨手一揮,就要佈陣。
“展!”
烈手手中的畫卷一拋,迎風就漲,瞬間變長了幾米大笑,畫卷中一座園林虛影若隱若現,一片鬱鬱蔥蔥的桃花林從畫卷中飛出。
“啊!”
齊寶山沒想到畫卷這麼難纏,桃花林飛出,竟然直接影響了他的神識,不僅高喊一聲,手中的玉牌也變成幾米大小,向着畫卷迎了上去。
“自成天地,困!”
烈手手中捏印,畫卷中的桃花林然如實質,直接從畫卷中飛出,形成了一個幻陣,困住了齊寶山。
到了元神境界之後,畫卷的妙用幾乎全部被烈手摸索了出來,畫卷類法器之所以難得,就是因爲畫卷自稱空間。
元神境界神識凝實,原本需要把對方靈識拉入畫卷才能形成的幻陣,如今卻能引出畫卷之外,同爲上品法器,畫卷類法器絕對是最難纏的一種。
如果是之前的畫卷,自然困不住齊寶山,然而寧遠在圓明園無意中運轉心盤,畫卷吸收了圓明園虛影之後,威力大增,不僅有幻陣困人,更有威壓鎮壓,齊寶山被烈手困在幻陣中,頓時分寸大亂。
“去!”
見到畫卷困住齊寶山,烈手手中的鐵獅子瞬間變成小山大小,向着幻陣中的齊寶山砸了下去。
“碰!”
鐵獅子狠狠的砸在了齊寶山的頭頂,齊寶山張口吐出一口鮮血,眼中甚至露出了絕望。
通過和烈手交手,齊寶山也感覺得到,烈手進入元神境界絕對沒有他時間長,神識也沒有他凝實,可是他原本就受了傷,手中的法器也不如烈手,只能被動挨打。
趁你病,要你命,砸傷齊寶山,尹金龍收了鐵獅子,卻拿出一把匕首,飛身向齊寶山刺去。
“噗!”
齊寶山受傷不輕,怎麼可能躲得過烈手的攻擊,直接被烈手刺中胸口,鮮血溢出,半空中的玉牌也恢復原本大小跌落了下來。
“死!”烈手拔出匕首,正在再補上一下,不遠處卻警笛大作,他和齊寶山打鬥的地方正是紅山酒店附近,這麼大的動靜,自然驚動了警方。
“碰!”烈手可不敢讓警方抓住,一腳踹飛齊寶山,腳尖一點,迅速逃竄,消失在了邊上的叢林中。
“咳咳!”
齊寶山被烈手刺了一下,之後又踢了一腳,口中再次咳出一陣鮮血,腦袋一歪,整個人也不省人事。
凌晨三點,美國紐約正是下午時分,陳道全正坐在別墅的沙發上假眯,客廳邊上的座機突然響了。
陳道全起身拿起電話道:“喂,我是陳道全,請問是哪位?”
“是九星集團的陳先生嗎,我是香江警署,九星集團的齊寶山先生和幾位成員兩個小時前在香江遇刺,齊寶山先生被刺了一刀,此時正在搶救,其他成員全部身亡。”
“什麼!”
陳道全下意識的一愣,難以置信的道:“這怎麼可能,齊寶山可是……”
話說了一般,陳道全生生的止住了了,他原本想說齊寶山可是元神高手,怎麼會被人殺了,只不過話沒說話,他纔想起,對方是香江警方,深吸一口氣道:“我知道了,我這就親自前來香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