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羽聽完對方的講述，將這些東西消化了一遍，而後從懷裡摸出一個紙人道“前輩可認得這東西？”
肖羽手的東西，自然是紙魂了，這東西肖羽一直是貼身保管，但自從次在巴山將紙魂叫出來後，對方在也沒有出現過。
紙紮老頭一邊扎紙人，一邊回頭瞟了眼肖羽手裡的東西，緊接着，原本飛快穿梭的手指，驟然停了下來。
“這是紙魂？”
紙紮老頭有些意外的道，連那雪白的眼睛，在這一刻也出現了兩個黑色眼珠。
對方的眼珠雖有，但看着依舊顯得有些詭異，但相之前已經好了許多。
“不錯，正是紙魂”。
肖羽點點頭，伸手在紙魂額頭一碰，紙魂當即舒展開來，變成半米大小，身黑一塊灰一塊，如同一隻斑點狗。
紙魂一出來，發現了面前的肖羽，不由嘿嘿一笑“道長許久沒叫我出來，我以爲道長都把我忘了”。
肖羽對着紙魂點了點頭，而後看向紙紮老人，這時候的紙紮老人，已經轉過了身子，好的看着紙魂。
“吞噬妖獸皮毛，紙魂異變，你這個紙魂不簡單呀？”
紙紮老人看到紙魂，有些意外的道。
聽到紙紮老人的聲音，紙魂突然一回頭，緊接着身體一動，再次飛回了肖羽身邊，像是有些害怕。
“你是紙紮道人？”紙魂看着紙紮老頭問道。
紙紮老人的徒弟，看着肖羽背旁的紙魂，也是一臉的驚訝，他一直以爲，紙魂只能和人融爲一體，像是鬼身一樣，從沒想過，紙人還能像寵物這樣養着。
紙紮老人笑笑，接着一伸手，紙魂不受控制的向他飛去，被對方一把抓在了手裡。
“老頭，你放開我”。
紙魂被紙紮老人抓着，身體不斷扭動，想要掙脫對方的束縛，但扭動了兩下之後，變得溫順起來，像是一個孩子。
見紙魂被抓，肖羽心一緊，對方若是強行霸佔了紙魂，自己還真沒有實力討回。
但見紙紮老人臉古井無波，沒有一絲波瀾，肖羽這才微微鬆了口氣。
紙紮老頭盯着紙魂看了許久，隨即道“你這個紙人雖然有些本事，但吞噬過妖獸血肉有些暴躁，以後還是要小心一些，千萬不可讓他變成妖魔”。
話音落下，紙魂被紙紮老人輕輕一丟，對方再次舒展開來，一閃之下，變成巴掌大小，鑽進肖羽的衣服裡。
“多謝前輩提醒，我會注意的”。
放開紙魂，紙紮老人沉吟片刻後道“能得到紙魂，這也是你的機緣，說明你與紙紮一脈有緣，那我教教你！我這裡有一手抄本，你先拿回去看看，自己在家練習，若是有不懂的地方，找我徒弟是”。
紙紮老人將一個發黃的書冊遞給肖羽，接着又繼續道“做紙紮並非一朝一夕的事，你若是真想學，要多練習，想要一觸而成，那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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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肖羽自然知道，紙紮老人多少歲月，纔有這些本事，自己想要短時間學成，那是不能的。
但這種話，那是告訴初入此行的人，肖羽是道士，控制一些紙人，是他的拿手好戲，所以他學起來，要別人快很多。
“多謝前輩”。
肖羽雙手接過對方手裡的書冊，見面寫着‘紙紮術法’幾個大字，知道這不是凡物。
“好了，你先去吧，不懂了再來找我”。
將書冊遞給肖羽，紙紮老頭再次做起了紙紮，對肖羽幾人也視若無睹起來。
“前輩，晚輩還有一事請教”肖羽也不管對方理不理自己，再次抱拳道。
“你說”。
紙紮老人沒有擡頭，只是隨意的說了一句。
肖羽長吸一口氣，面色也漸漸變得嚴肅起來，他要問的事，也是他十幾年來唯一想做的事。
“敢問前輩，有沒有辦法讓死亡多年的人復活？”
“有…”。
紙紮老人沒有絲毫猶豫的道。
“那請問道士死後去了哪裡，是靈界，還是冥界？”
聽到這個問題，紙紮老人手的動作再次停了下來，對方轉頭看了眼肖羽，接着像是陷入了沉默。
“得道者昇天，失道者入府，這又什麼好問的？”
半響後，紙紮老頭再次說了一句，接着看向肖羽道“你是問你爺爺的事吧？”
紙紮老人從李老道哪裡知道，肖羽是茅山掌門，是肖石的孫子，所以他纔會猜測，肖羽是爲了他爺爺。
“不錯，還請前輩明示”。
肖羽再次起身，面色有些激動的道。
“恩，若修的大道，白日飛昇，可去仙界，但在唐朝以後，已經無人成仙了！這個事，你應該早晚知道”。
“包括那些大妖，他們有些已經活了兩千多年，但依舊無法成仙，所以這個概率太渺茫！道人不用說了，壽命太短，最長壽的隱世道人，也不過二三百年壽元，這已經是道人的極限，最後依舊要去陰司報道”。
紙紮道人緩緩的給肖羽說着，臉表情滿是苦澀。
“那道人豈不是白白修道，終身不得成仙？”肖羽焦急問道。
“沒有天梯落下，道人無法昇天！只有轉世從修，等待仙界接應”。
“轉世從修，如何從修？”肖羽繼續問道。
“要不爲人，要不爲妖”。
“前輩的意思是說，道人只要沒有成仙，死亡以後必定要去地府投胎轉世，要不投胎成人，要不投胎成妖？”
“不錯，修人的少，因爲人的壽命太短，很多轉投妖身，壽命可以長一些，可以等天機到來”。
紙紮老人面色複雜的說了一句，接着繼續道“這也是沒有辦法，即便投胎成人，也不過區區百年，若是投了妖身，只要機緣夠，能有千年壽元，說不定還有希望”。
聽到這裡，肖羽不由心一動，既然爺爺去了陰司，爲何自己召不來魂魄？或者說道人死亡以後，能直接投胎轉世？
若是這樣的話，自己的爺爺已經死亡十幾年，按這個年齡來算，投胎從修的道人，最少也應該十幾歲了吧！
想到這裡，肖羽不由面露狂喜之色，只要找到爺爺的從修道身，自己可以帶在身邊，雖可能變成自己的弟子，但也管不得那麼多，只要將爺爺從修身體帶進茅山，以爺爺的悟性，肯定會有一番作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