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嘯的彈雨在天空中畫出一道道弧線,縱橫交錯,無數的子彈不停的碰撞,火花升騰,好似交織出一首歡快的奏鳴曲。
扳指就是一個糙哥,他只能依靠龐然的火力對敵人進行壓制,面對阿泰斯特的反擊,扳指顯得有些狼狽,左支右拙的躲避。
驕傲的阿泰斯特手中的烏茲別克衝鋒槍,不斷呼嘯出一陣陣的彈雨。能夠控制子彈的阿泰斯特,思維發散還能形成連鎖的漫反射,一點點的改變兩條彈雨長龍,一時間抵擋住扳指的重火力。
原本紮在地上的合金盾牌,被狂蟒拎起來,白火的傭兵們並沒有往前進,而是緩緩的往後退。他們在等,按照扳指這樣狂放的火力輸出,最多十三秒就會打光彈夾裡的子彈,那時纔是反擊的最好時機。
望着對面的敵人退卻,鋼牙隱隱升騰出一絲的不妙,敵人太穩了,原本急躁的心頃刻間變得如磐石般穩定,這樣可就不好打了。鋼牙連忙對底火使個眼色,平時大家並沒有這樣配合過,而對面的五人組早就已經配合嫺熟,所以現在要做的是把他們拆開。
都是久經戰陣的強者,都打算在自己最擅長的領域,把敵人擊敗。所以在這種情況下,狼牙五人組還是打配合沒打算分開。
底火的雙手合十,兩根手指高高的伸起,口中唸唸有詞,虛空中忽然升騰出一絲莫名的燥熱。一條紅色的火龍在虛空上閃現,從無到有,從虛幻到凝實,很快就張牙舞爪的衝向前面的合金盾牌。
紅髮自然不會放任天空上的火龍肆孽,口中低嘯一聲:“起”原本散落在地上的冰珠,直接化爲一根根尖銳的冰刺,對着天空上的火龍狠狠的刺了過去。
驟熱遭遇驟冷,立刻發出吱吱聲,冰雪遇到烈火全都化爲水蒸氣,剛剛還能見度很高的場地內,忽然間霧氣升騰,一層濃郁到化解不開的煙霧迅速的把訓練場包裹起來。
“中計了”王一低聲喊着:“大家都小心些。”看似穩重異常的狼牙傭兵,其實心早就亂了,忽然間遇到水蒸氣這個意外,全都化爲驚弓之鳥,全都沒有了底氣。
“怎麼會這樣”事情的發展也出乎鋼牙的預料,烈火遇寒冰,頃刻間煙霧升騰,好似煙霧彈般遮住狼牙小隊的眼睛,同時也阻隔白火小隊的視線。鋼牙對着大家打個手勢,大家都心領神會,原本還旋轉的加特林忽然間停止,喧囂的戰場頃刻間陷入死寂。
白色的煙霧不光遮掩狼牙傭兵的眼睛,也遮掩住狼牙傭兵們的心。連番的挫敗讓他們不敢輕舉妄動,不能輸的壓力讓他們心態出現失衡。面的這般的情況,王一低聲的說:“不要動,以不變應萬變。”
五人組都縮在合金盾牌後面,望着漫天的白霧發呆,緊張無比的戒備着可能出現的敵人。
鋼牙帶着其他的四個人,悄無聲息的進入煙霧中,真氣化液的玄修已經擁有的玄識,睜開眼睛和閉上眼睛沒有多少的分別。所以鋼牙很輕易就找到狼牙,五個人縮在兩面盾牌中,瞪大眼睛肌肉緊繃,一個個惶恐的就好像是個小姑娘,鋼牙的嘴角上露出一絲的微笑,是時候拆掉他們的烏龜殼。
兩柄手雷被拉了出來,鋼牙悄無聲息的拉開了拉環,對着前面狠狠的拋擲,手雷雖然不能破敵,但卻能夠把縮在烏龜殼子裡的敵人都驚出來。
吱吱兩個好似菠蘿般的手雷,砸在盾牌上,而後跌落在地下,原本就提心吊膽的狼牙,立刻炸了窩。他們雖然具備超能,但卻無法近距離抗衡手雷,紛紛往一旁躲避,原本完整的陣型,在手雷的轟鳴聲中各自爲戰。
“哪裡走”小春呼嘯一聲,手中的九節鞭好似一條蒼龍,對着松本泰安的脖子纏去。松本泰安就地翻滾,避讓過小春的第一擊後,手上華光一閃,雙刀流劍術大師大師雙刀如電,點在小春的九節鞭上,兩個人湊在一起,打的呼呼喝喝。
九節鞭共有九節,耍的好的人,哪一節都可以打人。整條鞭可軟可硬,用到出神入化後,能夠從不可思議的角度衝出,對敵人進行有效的殺傷。
小春的身軀在天空中打個旋子,體內的真氣一擰,原本軟塌塌的九節鞭,立刻堅硬的成了一柄鋼槍,對着鬆阪泰安的頭顱砸去。
雙刀客並不擅長硬打硬碰,面對這樣的情況松本泰安再次後退半步,雙刀交搓劍氣充盈,松本泰安一刀往上一挑,另一刀往前橫斬,到這個時候容不得絲毫的花哨,平淡無奇,精準無比的殺傷將會是最行之有效的手段。
嘣小春手中的九節鞭被高高的蹦起,雙手握鞭的小春立刻往下一拉,哐啷啷松本泰安勢大力沉的一刀,恰好斬在小春的九節鞭上,把小春撞的往後倒飛。
虛空中小春身軀旋轉,九節鞭全都收回到手中,而後手腕往下一點,九節鞭化爲九道流光射向松本泰安。
松本泰安的眼中冷光一閃,依靠雙刀與劍氣的老鬼子,能夠抗衡一聽速射機槍,自然不會懼怕這道暗器。牙齒狠咬口中發出一聲低嘯,長刀如虹對着九節鞭劈砍挑刺。
嘣嘣嘣松本泰安的雙刀銀亮,上面的華光流轉,呼嘯的鋼鞭都被砍開挑飛,原本還華光閃爍的長刀上色澤有些暗淡。想不到每根鋼鞭上居然有這麼大的力道,松本泰安的牙齒咬進繼續挑刺。
小春的身軀再次飛起,從袍袖中又拉出一根九節鞭,松本泰安的刀網已經出現極其明顯的破綻,小春手中的九節鞭再次往前一甩。
“擋”雙刀再次往前一揮,松本泰安的雙臂有些痠麻,長刀觸碰到九節鞭後,松本泰安的面色一變,滑膩的九節鞭盪開松本泰開的雙刀,而後纏在松本泰安的脖頸上。
小春微微用力就把松本泰安拉過來,什麼島國第一劍師,什麼天下至強劍客,全都是狗屁現在像條狗一樣,被自己牢牢的踩在腳下。
羅正南和王一糾纏在一起,羅正南是軍中格鬥冠軍,並且已經修煉到真氣化液,羅正南的雙拳舞的虎虎生風,對上王一不但不落下風反而旗鼓相當。
最討厭的挫敗感就是發現敵人有和自己相同的特長,而後還在自己引以爲傲的領域和自己鬥得旗鼓相當。
砰砰砰連續四次的拳頭碰撞,王一引以爲傲的拳頭,有着比子彈快的速度,有着比鋼鐵硬的硬度,與羅正南連續的碰撞,王一居然沒佔到絲毫的便宜
怎麼會這樣?王一心中升騰出一絲的疑惑。原本緊攥的雙手不由自主的更加用力緊握,周身超能不停的往外循環,一點點激活拳套內的部件。王一的臉上閃着羞怒,虎目爍爍的盯着對面的羅正南。
羅正南修煉通背拳,腳步微微分開,雙拳同樣緊握,滿是老繭的拳頭上黑的發亮。雙眼微眯凝神的看着對面的王一,羅正南覺得外面的傳說有些誇大其詞,又或者說王一徒具虛名,剛剛那幾拳根本沒有可取之處。
王一口中發出聲虎嘯,雙手成拳用出平淡無奇的雙龍出海,輸不起的王一熱血充盈,他以爲自己用出這樣一招,敵人就一定會與他硬碰硬。
結果卻並非如此,隨着王一發出怒嘯,羅正南的眼中堆滿不屑,身軀微微的往一旁避讓一些,而後兩條手臂並沒有握拳,而後用出擒拿手。修煉國術的人都喜歡使用借力打力,羅正南也很喜歡。
真氣化液後的雙手,好像是兩柄堅固的鐵鉗,直接掐在王一的手腕上,羅正南的雙手發力,直接把王一掄起來重重的摔在地上。單手扣住王一的脖子,羅正南低聲的說:“你們是不是假冒的?”
是狼牙傭兵們太弱了嗎?當然不是,而是白火傭兵們太強了。隨着他們各自用出各自的絕技,已經壓制住了狼牙傭兵的發揮。在不同的心態下會有不同的戰鬥力,兩次敗在玄齊手中,已經給他們的心靈上留下了陰影。
玄齊能看到濃霧中正在發生一切,等着羅正南制服王一,玄齊就明白大局已定,單手往前一揮,真氣往外噴涌,原本籠罩在場地內的霧氣,全都被這陣風吹的四散而去。
鋼牙對上狂蟒,雖然沒有取勝但卻不落下風。霧氣朦朧沒有了阿泰斯特與扳指的用武之地,兩個人在五十米的距離內相互防備。至於底火和紅髮根本就不是主戰兵種,而且兩個人一個控火,一個控冰,一旦再次交手立刻又是煙霧升騰,所以他們兩個都非常理智的觀望。他們四個就好像是在打醬油
隨着主力隊員被制服,狂蟒又奈何不得鋼牙,如果非要採用計分制,那就等於是三平兩負,狼牙五人組不得不再次吞嚥失利的苦果。
原本自負高傲的王一,那雙眼睛中居然出現死寂。這個世界究竟怎麼了?自己只是剛剛離開兩年,居然變得這般陌生,曾經至強的兵王居然不是阿貓阿狗的對手,悲哀,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