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聊發少年狂,當年紀大的人面對後生晚輩的挑戰時,不由得會升騰出不服老的念頭,忘憂露彌補鹿一眼的精力不濟,老傢伙又瞪着眼睛開始往下看,這一次他用的時間居然也短了許多,從第四個的五分鐘,到第十個的十分鐘,加在一起用去將近一個鐘頭,七個生辰八字全都寫好後,鹿一眼已經累得身軀顫抖滿身大汗。
迪利斯扶着鹿一眼,他也看出自己的老師現在是強弩之末,木託穆拓幫着舉牌子,第四個對了第五個也對了第六個對了第七個也對第八個還對。不知不覺中,在巨大的壓力之下,鹿一眼已經打破自己曾經創造的記錄。
第九個,年對了月對了日期卻錯了一天。第十個年對了,日與月全都錯了。終究還是老了,到最後精力不濟,忘憂露每天只能喝一個,如果現在鹿一眼也和玄齊同樣的年齡,說不定能猜出和玄齊相同全中的結果。
鹿一眼喘息一番,終於回過神來,老臉上滿是無奈,雙眼中充滿落寞,低聲的說:“老夫終究還是敗了。”說着無可奈何的望向旺氏三兄弟與宮本天葬,而後對着玄齊微微低頭說:“老夫這一次是心服口服。”
“只要心服口服就行。”玄齊倒是沒再說什麼,而是望向宮本天葬與旺氏三兄弟說:“接下來比什麼?”
第一場鹿一眼出馬,大家本覺得十拿九穩,卻沒想鹿一眼居然敗了。第二場至關重要,如果再輸那可就等於全都輸了。
四個人相互望了一眼,而後宮本天葬轉動了輪椅,衝過來望着玄齊說:“第二場老夫來,誰敢與我比請靈?”
島國最強的風水師,有着通靈王的美譽。宮本天葬之所以這般的強,就是因爲能夠溝通陰陽,把已經逝去的靈魂請上來,而後依附在他的身上,繼而完成和親人的溝通。在港臺地區把宮本天葬這樣的人稱之爲靈媒。
“請靈”這可是個完全陌生的領域,玄齊根本就不曾涉獵過。回首望向玄清和,還有玄門七老,發現他們都愛莫能助的搖頭。
整個風水學博大精深,其中所摻雜的學科太多,分門別類裡有着很多超自然,還有很多較爲冷僻冷門,需要天賦的學科,即使天賦再傲人,也無法精通全部的術法。
雖然玄齊不精通,或者說什麼都不懂,但卻裝作很懂的樣子,低聲的問宮本天葬:“你先說一說比賽的規則,我們要如何分出勝負。”
“請靈很簡單,就是請上一個逝去者的靈魂與親人對話,誰請的時間久,誰回答的問題準,誰就勝利。”宮本天葬專精請靈,是這個行業中當之無愧的無冕之王,所以他自信滿滿。
“那就比比。”玄齊還在虛張聲勢:“也是隨意從現場找個人嗎?”
“這個隨意。”宮本天葬表現出特別的自信,能夠成爲通靈王的男人,肯定有着不同凡響的自信。
“那就隨便挑一個。”玄齊望向周圍。原本還有些喧囂的人羣,忽然間一靜,就在人們躊躇的時候,一個男人蹦起來,他穿着髒兮兮的西裝,頭髮好似枯草般紛亂,腳上的皮鞋有一隻已經爛了個窟窿,露出髒兮兮的襪子。
“讓我來,讓我來。我要參加他的請靈。”這個人往前跑了三步,用濃重的川音說:“如果你真有這麼神奇,就把我父親請出來,讓我跟他見一面。”
宮本天葬望向玄齊,玄齊微微的聳了聳肩膀,示意自己對這個人選沒異議。雖然玄齊不懂的請靈,但卻很想見識。看這個流浪漢的樣子,應該不會和宮本天葬勾結。
宮本天葬望向這個流浪漢問:“你叫什麼名字,生辰八字多少?你父親叫什麼名字,生辰八字多少?”
流浪漢張口說:“我叫錢樂佳,我父親叫錢龍。我是八五年七月二十號的生日,至於我父親的生辰八字我不知道。”
“那我幫不了你。”宮本天葬無奈的搖頭:“叫錢龍的人成千上萬,沒有生辰八字我怎麼知道哪個是你的父親,萬一請錯了雞同鴨講,反而顯得是我不對。”
宮本天葬很有道理,這個世界上同名同姓的人太多了,但同名同姓同八字,而且兒子也同名同姓同八字的人肯定絕無僅有,所以必須要知道被請靈者的生辰八字,要不然還真沒法請。
“你一定要幫幫我,一定要幫幫我,要不然我可就全完了”錢樂佳身軀微彎,倒在地上苦苦的哀求宮本天葬。
玄齊看不過去,走過來站在錢樂佳的身前,開始反向推理錢龍的生辰八字,經過一番的運算,玄齊張口說:“錢龍的生辰八字是六零年一月十七號,你來請靈吧”
“行”得到這個生辰八字後,宮本天葬倒是不怕玄齊亂講,當修爲達到一定的高度後都會相信業報,所以很多話都不會亂講。
端坐在輪椅上的宮本天葬,口中唸唸有詞,不大的功夫一道寒風乍起,原本還驕陽如火的正午,頃刻間變得有些陰冷。眼珠黑白分明的宮本天葬,忽然間黑眼珠往上去,白眼珠露了出來,他周身的氣勢全都變了。
老黿在玄齊的耳邊說:“這個老傢伙還真有些門道,居然能夠溝通陰陽,從另個世界請靈上身。”低聲說完他又輕聲自語:“我本以爲末法時代後玄門沒落,卻沒想到這裡還有這般的驚喜,並非完全的一無是處。”
玄齊微微的點頭,同時把鑑氣術運用到極致,果然在宮本天葬的身軀上看到兩個截然不同的靈魂體,原本還只有一個靈魂的宮本天葬,現在身軀內有了兩個靈魂。
“佳佳你怎麼變成了這樣?”宮本天葬的嘴巴里,忽然傳出濃濃的四川腔,一種有別於宮本天葬的聲音在這邊迴響。
錢樂佳呆了呆,而後試探着問:“你是我的父親?你是我爹?”
“廢話老子不是你老子,還能是誰老子?”宮本天葬說着面色一變,手掌重重的拍在輪椅的扶手上:“爲什麼你會落魄成這樣?我可是給你留下萬貫家財……”
“爸你把錢都存進瑞士銀行,不能掛失,不能找回,我又不知道賬戶密碼,萬貫家財也只是看看不能花……”錢樂佳崩潰的淚如雨下,而後神情又緊繃起來:“賬戶和密碼是多少啊?”
“讓我想想”宮本天葬沉吟後,用於澀的聲音說出一串的數字與字母,連續說了三遍,確認錢樂佳都記住後,宮本天葬才中斷兩個人的聯繫。
“很神奇”玄齊重重的點頭,但卻沒有認輸,當然也沒打算請靈。而是對着錢樂佳說:“我邀請的賓客中有瑞士銀行在華夏的代表,不如我們請他幫忙看看這賬戶和密碼對不對。”
錢樂佳連忙點頭,這還真是絕處逢生。錢龍死的太快,根本就沒能留下隻字片語,所以萬貫家財只是一堆可望而不可及的數字。
隨着玄齊的事業越做越大,各個商業銀行都想着與玄齊拉上關係,所以這次玄門正宗開宗立派時,他們也派出各自的代表,這其中就有瑞士銀行的代表
一個酒紅鼻子粗脖子的瑞士人,從不遠處跑過來,筆挺的西裝,一絲不苟的頭髮,還有手上的公文包,處處都透出他的身份。
“尊敬的玄先生,非常樂意爲你效勞。”瑞士銀行經理的臉上帶着獻媚,面對一個身價千億壟斷多個行業的董事長,只要有所求都會不由得露出一絲獻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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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幫這位錢樂佳先生查一查他的賬戶。”玄齊說着看了看錢樂佳髒兮兮的手心:“他的賬戶裡應該有三千萬歐元和五千萬美元,還有四個億的人民幣。
“馬上爲你辦。”經理很公式化的點頭,而後從公文包中拿出電話,手指飛快的按動一番後,而後說出了長長一串的德語。等說出一串德語,又讓錢樂佳在手機上按出長長的密碼。
等着一切都做好後,錢樂佳緊張兮兮的望向這個經理,聽着他說出晦澀難懂的德語,又過了三分鐘後,這通要命的電話才結束。
經理用着和善的笑容,並沒有厭煩錢樂佳身上的髒兮兮:“錢先生你好,你的賬戶上有三千萬歐元、五千萬美元與四億的人民幣。我們隨時都能爲你完成轉賬……”
幸福就是這樣的不期而至,剛剛還是流浪漢的窮小子,頃刻間成了身家破十億的超級富豪。
“這麼神奇?”周圍的人一片譁然,一個個圓瞪眼睛都在思索自己的父親有沒有給自己留下萬貫家財。更是有些人已經變得蠢蠢欲動,他們都等着玄齊請靈,這樣就能問一問自己故去的親人。
就在大家等着玄齊請靈的時候,玄齊終於開口:“這一局我認輸。”
啊周圍的人都瞪大眼睛,一個個呆滯的望向玄齊,不明白這大好的局面,玄齊爲什麼要放棄,難道不應該趁着這個機會對敵人斬盡殺絕嗎?
就在大家都詫異的時候,玄齊繼續低聲的說:“因爲我根本就不會請靈。
原來是這樣難怪放棄的如此灑脫。既然玄齊不會請靈,那麼現在就等於是一比一打平。如果踢館的贏下最後一場,那麼就等於是踢館成功,如果是玄齊贏下最後一場,就等於是玄門正宗成功。雙方又同時回到同一個起跑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