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剛門的心法看似粗礦,實際上卻有着高明之處,正是因爲有了無法被擊破的防禦力,讓修煉功法的人先立於不敗之地。
別人百十拳的攻擊,全都造不成傷害。肯定會對心靈造成影響,同時樹立起對方不可戰勝的絕望。
鬍鬚還在揮動拳頭,利用九龍十虎之力擊倒阿豹。對方又一次頑強的站起來,鬍鬚原本還必勝的信心,也開始一點點的動搖。
原本還眉飛色舞,大喊大叫的牛放等人,現在都目瞪口呆,傻兮兮的望着又站起來的阿豹。牛放更是失神說:“這是第幾次了?第三十五次還是三十六次?”
“第三十六次”孫長慶說的有氣無力:“這個混蛋怎麼可能這麼強,應該抓他去驗尿,肯定服用了違禁品,要不然怎麼這麼強?”
“但這並不是一次正規的比賽,而是黑市拳。別說服了違禁品,就是做出再出格的事情也沒什麼。”魯卓羣眉頭皺起,望着下面的阿豹,低聲說:“我對鬍鬚還有信心,相信他一定能贏,一定有什麼殺招還沒用……”
原本有些氣惱的李雲,現在悠哉的喝着紅酒,就是這樣用近乎變態的抗擊打能力,一點點蠶食對手的自信,隨着對手的攻擊一點點的無效,最終取得一擊必殺的反擊。
別以爲金剛門的功法真的只是橫練功夫,把身軀修煉的如鋼似鐵那只是入門的境界。在別人眼中阿豹是淡金色的一坨,在李雲的眼中卻能看到阿豹的氣血運轉,真氣四溢,在皮膚的外圍凝結出一層淡金色的薄膜,把阿豹從上至下的包裹,吸收了鬍鬚的全部攻擊力,自然也就刀槍不入,甚至還能水火不侵。
三十六次,隨着阿豹被擊倒又站起來三十六次,鬍鬚的心已經動搖了,他出拳沒有開始那般果決,攻擊力也沒有最初那般強硬。再過個三次兩次之後,鬍鬚必勝的自信應該就會動搖,攻心爲上,這樣就能從內部瓦解對方的自信,而後一舉破之。
李雲一口吞嚥下杯中的酒水,幽幽的說:“阿豹已經贏了七分,再打下去,肯定是必勝。”
李家老太爺哈哈一笑,搖晃着紅酒杯對着阿豹說:“贏了我送你一座避暑山莊。”最初李家只是爲了保護本有的利益,而合玄齊產生了摩擦。卻沒想到引來京城二代們的集體暴怒,在騎虎難下的情況下,李家不得不與這幫小孩子們對抗,不但要贏而且還要贏得漂亮,贏得這幫孩子們無話可說,這樣才能度過眼前的危機。
聽到李老太爺這樣說,對面的二代三代們全都噤聲,打不垮的阿豹再一次從地面上站起來,野性勃勃的繼續和鬍鬚戰鬥,就連傻子都看出鬍鬚的情況有些不妙。
輸人不輸陣,沉吟的玄齊一直觀察場地內的格鬥,阿豹很強,又或者說李雲在阿豹身上動的手腳很高明,一下讓阿豹抗擊打的能力提升三倍。這纔有打不敗的神話。鬍鬚每一次的擊打,狂暴的力道都被阿豹的護體金光吸收,而後作用到地面上,這就等於阿豹變成了傳輸體,而不是承載體。
怎麼辦?對氣息敏銳的玄齊,自然看出鬍鬚的自信正在一點點的減少,眉宇間有着一絲焦急,甚至頭頂上還有了三分的災氣,如果碧綠色的災氣凝型,很容易就能變成黑黝黝的死氣,等着鬍鬚急了那就真輸了。
銅皮鐵骨,金光護體。望着對面的阿豹,玄齊不由自主的想起雲小虎,同樣的抗擊打能力強悍,同樣有護體金光。
望着張牙舞爪好似個大蜈蚣般的阿豹,再一次往前撲,再一次被擊倒,再一次毫髮無傷的站起來,玄齊的嘴角上忽然閃過一絲華光,他意識到解決阿豹的法子,立刻把聲音凝聚成線送到鬍鬚的耳邊。
雖然竭力保持鎮定,其實鬍鬚的心早就已經亂了,有了九龍十虎之力的鬍鬚,每一拳,每一腳都力道十足,別說站在面前的是個大活人,哪怕是銅皮鐵骨的鐵胚,被這樣一番的敲打也該變了形狀。
怎麼現在對方依然毫髮無傷?這可是九龍十虎之力,再加上一雙鐵拳敲打,怎麼也該把他弄個內傷
鬍鬚思索着身軀陡然一震,內傷這個詞彙點醒了他,既然硬碰硬不行,那也應該試一試暗勁。就在鬍鬚打定主意準備再次出手的時候,耳畔忽然響起玄齊微不可及的聲音:“我是玄齊,正在用千里傳音與你講話,只有你才能聽到我的聲音,別人聽不到,不要露出驚訝的神情。”
聽到這裡鬍鬚自然揮動了拳頭,先把阿豹震退,而後用隱晦的眼光望向玄齊,發覺玄齊正在對自己微微點頭,剛纔說話的果然是他。
“這種情況下,必須要換個打法”玄齊的聲音低沉:“阿豹的身軀修煉的如鋼似鐵,但是他的內臟或者關節應該非常脆弱……”
鬍鬚心中振奮,因爲玄齊所想的與他所想的不謀而合,立刻重重的把頭一點,張口發出一聲的虎嘯,氣勢陡然一變。
恐懼誕生在盲目中,當鬍鬚有了目標後心底的恐懼與不自信全都一掃而空,沒有等阿豹從地面上爬起來,鬍鬚虎嘯着衝過去,大腳揚起來對着阿豹的肩膀猛踢。
啪啪阿豹被踢得在地面上翻滾,鬍鬚出腳如風連續三腳都踹在阿豹左邊的肩膀上,第四腳的踢過之後,雙手如風抓住阿豹的左臂,好似扔玩偶般抓起來猛砸。
身軀本就龐然的鬍鬚,伸手拎着阿豹,好像是拉着一個假人布偶,對着堅固的混泥土地面不停的猛擊,轟轟轟,地面上的混泥土不斷的碎裂,一個個的大坑被硬生生的砸了出來,隨着塵煙四起,本就不清醒的阿豹更是被砸的陷入眩暈中。
拍在地上後用出了關節技,連續的拋擲摔打,顛簸的阿豹瞳孔渙散,思維出現一絲短短的錯亂,就在錯亂的時候鬍鬚出手了。生猛的鬍鬚雙手拉扯住阿豹的手臂,而後猛然用力往外狠狠的一拉。
咔吧事實正如鬍鬚和玄齊所料想的那般,金剛門的功法雖然強大,但卻沒能煉到關節中。隨着鬍鬚蠻橫的九龍十虎之力迸發,一下就把阿豹的手臂拉脫臼。
就是這樣見方法管用後,鬍鬚耳邊聽到玄齊歡喜的聲音,近乎狂化的鬍鬚再次出手,拉着阿豹另一條手臂也狠狠的用力,咔吧,同樣拉脫了臼。
一直雲淡風輕的阿豹,這一刻終於疼出聲來,剛想要掙扎,卻已經晚了。鬍鬚擡腿跨坐在阿豹的脊背上,雙手拉着阿豹的兩條腿,九龍十虎之力迸發。又是咔吧一聲的清脆,阿豹的脊椎骨被鬍鬚拉斷。
鬍鬚還生怕阿豹有什麼後手,站在阿豹的身邊,揚起穿着軍靴的大腳,對着阿豹的屁股狠狠的踩,一面踩着一面還怒聲的說:“你服不服?服不服……
原本還剩下一口氣的阿豹,被鬍鬚這樣一通的猛踩,眨眼間就變得出氣多進氣少。雖然阿豹的身軀周圍裹帶着金剛門的禁法,但是阿豹的關節終究還是肉體凡胎,
轉瞬間風雲變色,原本還自信滿滿的李雲,呆愣愣的看着變成肉蟲的阿豹,金剛門的禁法雖然能夠強健骨骼,但卻不能強健關節,原本還以爲這個弱點無關緊要,卻沒想到隨着弱點被放大後,居然改變戰局的結果。
李雲呆愣愣的啞口無言,做夢都沒想到地面上變成肉蟲的那一坨東西是阿豹。而另一邊牛放等人早就發出怪叫來,贏了贏了不光出了一口惡氣,按照事先的約定,他們還贏了李家的油礦。這可是平白無故得來的好處,不管換成誰都開心振奮。
李老太爺呆了呆後,立刻在文件上寫下了自己的名字,而後又蓋上了章,這時候輸人不輸陣,打掉牙也要和血吞。把文件往前一推:“願賭服輸,從現在開始油礦就是你們的了”
李老太爺說着望向玄齊,上下又把玄齊打量了一遍,而後深深吸了口氣,對着玄齊說:“當真是英雄出少年,阿豹砸了你的車,他也受到了應有的懲罰,車牌與兩輛加長的勞斯萊斯,一週內會送到府上。”
全球限量版的勞斯萊斯,華夏只有一輛,而且還是加長型。李家既然說出承諾就會兌現,大家族還是有着別人所料想不到的底蘊。
調整了半晌,李雲長出了口氣,望着玄齊輕聲的說:“終究還是把你們小瞧了……”
玄齊不等李雲繼續往下說,便自顧開口:“鬍鬚是經過生死搏殺的戰士,有着異常敏銳的戰爭嗅覺,能夠在搏殺中洞悉對方的弱點,自然出手成擒,一擊制勝。”說着又望向地面上成了死蛇的阿豹:“阿豹雖然也很強,但卻是個賽場選手。在切磋的前提下也許他還能贏,但當真生死搏殺後,那可就不好說了。”
說到了最後玄齊忽然意味深長的說:“溫室裡的花朵怎麼能香過經風見雨的野百合。”
聽到玄齊的說教,李雲牙齒咬得咯吱作響,重重把頭一點:“受教了”說罷頭也不回的離開停車場。
望着阿雅眼睛中閃爍的怨毒,玄齊的心中份外清楚,終究還是要和金剛門撕破臉,事已至此玄齊也把心性放開,管他的,兵來將擋水來土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