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靜的海面上多出一個龐然的漩渦,好似藍色的海水中藏着一個史前巨獸。驚得鳥飛魚走,在天空上形成劇烈的拉扯之力。
正要衝向島國的黑龍,真的被法陣禁錮住,無可匹敵的龐然巨力,拉着黑龍往水面下鑽,雷暴中游刃有餘的黑龍,這一刻展露出一絲的慌亂,他居然不能抗衡未知的禁錮。
什麼最可怕?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就是未知的東西,看不到摸不到的敵人,玄之又玄的壓迫之力,不由自主會讓人心中升騰出一絲的懼怕。繼而幻想中把敵人的階位誇大。
黑龍掙扎無果後,對着漩渦中心噴吐龍息。黑色的龍息好像是黑色的火焰,吐在海水上把藍色的海水燒成虛無,但這卻顯得徒勞,漩渦依然是漩渦不停的旋轉,拉扯着天空中的黑龍往下沉。
轟轟轟連番的雷暴打在黑龍的身上,打的黑龍哀鳴低吼,原本他就已經到強弩之末,衝擊島國也是憑藉一口氣,現在這口氣散了,黑龍的戰鬥力與防禦力甚至氣力都成倍方的往下退散。
海面上的玄修只剩下了三個,其他的玄修不是被天雷轟成碎渣,就是被黑龍撕咬吞下。酒劍仙駕着飛劍又飛回來,望着海面上龐然的漩渦,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是好。
天雷滾滾,雷暴隆隆。轟鳴震盪中雷光閃閃,不斷敲打在黑龍身上,原本遊走虛空的黑龍,現在卻好像被套上枷鎖限制在虛空中。
已經嚇破膽的相師,一番觀察後立刻驚聲而呼:“快些走,這是前輩大能佈下的法陣,隱隱有擒龍的威勢。”說着吞嚥下一口唾沫:“前輩玄修都秉性古怪,我等在此,可別觸怒了他。”
心驚膽寒的老釣叟也面色雪白,口齒不清的說:“天材地寶一直都是有德者納之,既然我等的德行不夠,那就速速退避,省的惹來前輩高人不快。”
酒劍仙沉寂之後,最終悠然一嘆,腳掌一沓飛劍,往口中又灌了一口猴兒酒。心中的貪婪就好像是一場大夢,夢醒了,也該退避三舍了。
徘徊在漩渦外圍的玄齊,望着天空中的玄修走了個於淨,不由得長出一口氣。現在能夠困住黑龍,有着因勢利導的成分。沉睡久矣的黑龍慌亂之中渡了天劫,卻因爲準備不足被天劫擊打到虛弱,恐怕這小小的擒龍陣也困不住黑龍
看似勝券在握的玄齊,其實也是在借刀殺人,利用陣法困住黑龍,利用天雷把黑龍擊殺致死。玄齊本身的修爲並沒有多少,不管是酒劍仙,還是老釣叟,甚至就連戰鬥力最多的相師,一根指頭都能把玄齊給戳死。
之所以能夠驚走那些人,就是因爲玄齊利用擒龍陣剋制住了黑龍,而這幫玄修又不是黑龍的對手,繼而推斷出玄齊非常強大是前輩高人的謬論。
被擒龍陣限制住了黑龍,被一點點的往漩渦中拉,未知的恐懼籠罩,生命力不斷的流逝,強大的黑龍終於在恐懼與死亡的壓迫下癲狂起來,奮力的掙扎同時怒吼:“藏頭露尾算什麼英雄,真有本事出來和我真刀真槍的於一場”
滄海茫茫,水波不興。漩渦依然是漩渦不停的旋轉,隨着高度越來越低,拉扯之力也變得越來越大。這時候黑龍才醒過神來,想要掙扎,一切卻早就已經晚了。
鼓足全身的氣力往上衝,黑龍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原本下沉的身軀猛然往上衝了三分,最終卻沒能掙脫周圍拉扯之力的束縛,再加上天劫狂雷的轟鳴,一個個水缸粗的雷暴打在黑龍的身上,哪怕強悍若斯的黑龍也被打的皮開肉綻,鮮血淋漓。
隨着黑龍失去抵抗力,天空上的雷暴愈發密集,連續轟鳴到黑龍的身上,黑龍身上的鱗片開始脫落,破開的傷口中黑色的血液往海洋中噴灑,剛剛還威風凜凜的龍,現在變成一條蜷縮成團的蟲。
天空中黑色的劫雲忽然間也旋轉了起來,全都匯聚到天眼中,等着全部的劫雲都消散之後,一道足以亮瞎人眼的強電從天空中轟鳴而下,扭曲顫動着打在了黑龍的身上,這道比太陽還要閃眼的雷電,無盡無休,不斷轟鳴呼嘯,在天空中,在海面上,已經沒有多少力氣的黑龍,被這道要命的閃電打的身軀狂顫,身軀內的血液往外不停的噴涌。
黑龍後悔了,隨着雷電不斷的轟殺,死亡觸手可及。血液越流越少,身軀內的體溫越來越高,黑龍明白等血液都流光後,強悍的閃電會把自己打成一節焦炭。
死亡的陰影完全籠罩在黑龍的身上,即使億萬的信仰之力都無法改變他的命運。即將死亡的黑龍心底升騰出不甘心來,好似從自己甦醒開始,背後就有一雙推波助瀾的手,難道這雙黑手就隱藏在漩渦下面?
不甘心的黑龍忽然改變身軀前進的方向,調轉龍尾往下衝過去,他要衝進這漩渦中看一看究竟誰是幕後黑手。
轟黑龍剛衝進海水裡,極熱驟冷兩種溫度遭遇,原本還在天空中飛行的黑龍,直接被打成焦黑的碎塊,一塊塊散落在藍色的海水中。
強悍的黑龍終究沒能抗衡天劫,又在玄齊有心的算計下,無可奈何的被打成了焦炭。隨着黑龍死去,天空上的劫雲散盡,雷電也消失的無影無蹤,原本黑的發暗的世界,頃刻間又乾坤朗朗。
海面上高速旋轉的波紋,也在一點點的停滯,直到最後趨於平靜,沒有暗涌,沒有狂濤,平靜的海面就好像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一樣。
泡在海水中的玄齊往島國上空眺望,原本如同實質的災氣死氣,這一刻也全都化爲鳥獸散去,乾坤朗朗,看不出絲毫劫難應有的跡象,玄齊長出一口氣,終於逆了天,改了命,島國不會再陸沉了。
轟轟轟玄齊忽然間感覺海水不停的搖晃,雙眼中閃過一絲的詫異,老黿連忙大聲的說:“快去火山口,把靈石都拿走,火山就要噴發了”
玄齊立刻潛到海水中,兩個縱躍就跳到了火山口上,果然感覺到火山口匯聚了濃烈的火元素,火山噴發在即。玄齊連忙把手往下一揮,開始收納火山口上的靈石,等收納的差不多後震盪的更加猛烈了。
老黿忽然在玄齊耳邊說:“島國本該應劫,你卻沾染這一分的因果,如果你不想承擔現在就可以破開劫難……”
玄齊示意老黿繼續往下說,修士講究一個念頭通達,既然在這邊沾染因果,那就要化解這一份因果,曠日持久的確很難化解。
“把你身上的核彈與中子彈都放在這個火山口,加速火山的噴發,這樣等於又延續了島國覆滅的因果……”老黿說着聲音中透着狠利:“畢竟這些因果會影響你的修行。”
老黿的提議讓玄齊很是意動,就要從煙波山洞天中拿出核彈與中子彈丟在火山口時,玄齊心底最後一絲的清明顫動,清晰的感覺到不應該這樣做,畢竟那片島國上至少生活有兩億條生命,不可能全都是壞人。
最終理智戰勝了瘋狂,玄齊把全部的靈石都帶走,趁着火山噴發前,往島國瘋狂的游去。
這個四月註定了島國多災多難,遭受過恐怖襲擊後,又面臨黑龍的威脅,剛度過黑龍的劫數後又遇到火山噴發,當真是流年不利。
溼噠噠的玄齊剛衝上島國的海岸線,就感覺地在動,山在搖。原本蔚藍的海平線上,升騰出橘紅色的火焰,濃煙隨着水汽往天空上升騰,遮天蔽日。
島國人民正在經歷着大起大落,小泉大郎也發表了公開的電視講話,安撫羣中們不要擔憂,多火山,多地震的島國還真習慣了這樣的轟鳴。
玄清和帶着班扎吉找到玄齊,疲倦至極的玄齊躺在海岸邊想睡卻不敢睡,國內不光派來了艦隊,而且還派來了艦載機,當玄齊踏足在華夏軍艦的甲板上時才酣然而睡。
一箇舊時代被粉碎,一個新時代已經到來。野心家青狼正在收攏自己的戰利品,島國忍門精英消耗殆盡,青狼帶着巴比找上了門,七零八落的殺光反對者,從現在開始青狼就是島國忍門的家主。
各國不世出的玄門修士,與黑龍一戰命喪大海,也空缺出了勢力範圍,這一下各國國內的玄門派系,又陷入了刀光劍影中,爲了天材地寶不斷的搏殺。
而玄齊與玄清和又回到了藏區,班扎吉傷的很重,一條腿廢了。即使能夠恢復也是個瘸子,相對身首異處的巴彥,班扎吉又幸運了許多。
大昭寺新的活佛已經加冕,正在傳經佈道,相對整個龐然的世界,即使個人的世界崩了天,龐然的世界依然不緊不慢的往前走,不會因爲任何人而停留
玄齊回到靈石礦脈中,不言不語,不食不動,盤腿坐在礦脈的最深處調息感悟,原本塵封的境界又出現了一絲的鬆動,玄齊感覺只要再用上一點點的力,就能夠打破舊的束縛,到達全新的境界中。
玄清和盤腿坐在洞口外,原本還在開採的靈石礦停了下來,就連正在養傷的班扎吉都明白,這又到了關鍵時刻,究竟是破繭成蝶,還是大夢一場,都要等着玄齊的境界穩定之後再說。
當世界都在爲黑龍出世,火山爆發而鬧得沸沸揚揚的時候,始作俑者卻坐在靈石礦脈中,不斷的打坐調息,不斷的引氣入體,一絲絲一縷縷的靈氣好像真成了一件大號的繭衣把玄齊包裹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