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法是四大神僧中力氣最大的,一直走着硬打硬拼的莽撞路數,手中的精鋼降魔杵重達一百零八斤,在戰爭年月裡中法沒少把華夏玄修打成肉醬。上百斤的降魔杵掄起來,配合中法一身蠻力,砸在身上不死即傷。
當年中法闖下赫赫威名,在島國被尊爲神力僧。這一身的神力並沒有因爲他年事已高而減弱,反而老而彌堅,力氣變得更大。
轟又是一次蠻橫無比的對撞,降魔杵把大轉經筒上的錘頭砸飛,帶着鐵鏈嗡鳴作響。班扎吉抖動大轉經筒,臉上閃過一絲華光,口中喊了一聲:“暢快。”
隨着班扎吉修煉玄齊傳授的密宗功法,返老還童氣血逐漸興旺起來,也有了少年般的火氣,喜歡硬打硬碰,對上中法還真是對了胃口。
舞動大轉經筒,真氣注入轉經筒中,龐然的法器旋轉,帶着一絲烏墨般的華光,呼嘯着撞向了中法。
“來得好”中法也發出一聲的怪叫,雙臂用力,肌肉鼓脹,鵝蛋粗的降魔杵被中法握在手中,全身蠻力集中一點,降魔杵流轉出奇異的五色,帶着呼嘯唔鳴的風聲,對着班扎吉手中的大轉經筒砸了過去。
轟兩人又都被震的後退三步,全身氣血翻騰,手臂麻酥酥的很是舒爽。亢奮的中法臉上帶着潮紅,他已經忘記上次打的這般酣暢淋漓是哪天?眼睛緩緩瞪圓正要掄起降魔杵對班扎吉砸去時,中法忽然感覺後背上閃過一道冷風,而後兩個尖尖細細的東西砸在自己的後背上。
嗡中法直接飛起來,在呼嘯的風聲中他能聽到自己全身清晰的骨骼碎裂上,嘴巴里一面噴吐內臟碎塊,一面言語不清的感嘆:“好大的勁”緊接着就看到大轉經筒在他瞳孔裡放大,犀利咔嚓,骨骼清晰的碎裂聲在耳畔響起,大好的頭顱被打成爛西瓜。
班扎吉也累的氣喘吁吁,在別國的土地上,特別說在別派的山門裡,沒那麼多的講究。有個人英雄主意的人都會成爲花園裡的花肥,公路邊的枯骨。
滅絕人性只剩下獸性的中川,還在四周追捕僧侶,而後吃掉他們的心臟。並不是每個人都是虔誠的信徒,在生與死之間自私的秉性就會暴露,有些人爲生存會把信仰拋諸腦後,左躲右閃,活着總比死去好的多。
不理會忙碌的中川,還有如同喪家犬般四處逃避的僧侶。玄齊盯上宮本澤齋,天龍寺的主持果然很有一套,雖然沒穿袈裟,但臉上還帶着一絲讓人蛋疼的聖潔。
大慈大悲指依然帶着佛門的祥和慈悲,後背上猙獰的黑龍紋身,卻又有着一絲如刀鋒般的冷厲。慈悲祥和與殺伐果斷交織在一起,宮本澤齋的戰鬥力直線上升。
玄清和識海里已經有了氣旋,也學着玄齊把靈石放在胸口前,手中玄家至寶松紋古劍華光閃爍,劍氣如虹對着宮本澤齋連番切割,卻沒想到宮本澤齋的功法如此了得,佛指舍利的品階又高過鬆紋古劍,每當玄清和一劍要破開宮本澤齋防禦時,神出鬼沒的佛指舍利就會點在劍尖上。
本還銳利無比的松紋長劍,被大慈大悲指點了三次後,銳利的鋒芒居然有些捲刃。這讓玄清和很是痛心,家傳長劍可不能就這樣毀在自己手中。正是因爲有了這一分的顧及,玄清和出手有些畏懼,反而被宮本澤齋佔盡上風,一時間從旗鼓相當鬥到險象環生。
望着異常狼狽的爺爺,玄齊發出一聲暴喝:“我來了”說着身軀高高躍起,手中的四羊大尊對着宮本澤齋砸過去。飽飲鮮血的四羊大尊已經有本質上的變化,原本斷開的法陣一點點的被連起來,一共八根直羊角,其中兩根是手柄,剩下的六根都可以變成飛劍。
咄咄哚哚哆哆六根直羊角排成一線,對着宮本澤齋射過去,宮本澤齋立刻左躲右閃,避讓過四枚直羊角,而後又用大慈大悲指點掉一個,最後一個沒避開,擦着他的手臂打在肩膀上,留下一道深深的血槽。
宮本澤齋抱元守一,不動如山,一手如虎,一手仙人指路,可攻可守立於不敗之地後,才往四周打量,結果這一看讓他魂飛魄喪,四大神僧地面上躺了三個,其他的僧侶死了一片,胸腔都被扯開,血液流淌一地,空氣中瀰漫着濃郁的血腥味。至於狂暴的中川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震怒的宮本澤齋,連句完整的話都說不清楚,手掌顫抖的指着玄齊說:“你們們用什麼邪法?居然這般殘暴殺人吞心,當真喪心病狂。”看清楚形式後宮本澤齋也萌生退意,留在這裡恐怕真的會被弄死,倒不如現在就歸去。
“你不覺得這樣的死狀很像是宗教裡的獻祭嗎?”玄齊說着抖動四羊大尊,六根羊角又都飛回來,玄齊望着宮本澤齋說:“把佛指舍利交出來,我還能留你一個全屍,否則……別怪我把你零碎。”
聽到玄齊這樣說,宮本澤齋這才發現地面上躺着的僧侶們胸腔爆開,好似被什麼東西抓到,不由自主的又想起狂暴後的中川那一雙如刀鋒般的利爪。
玄齊沒工夫賠宮本澤齋墨跡,現在正是除去他的好時機,別等着中川吃夠心臟提純鮮血,到時他們兩人聯手那可就難辦了。
玄齊舞動四羊大尊,對着宮本澤齋砸過去,一面砸一面還高聲怒吼:“接我一尊”
正在沉思的宮本澤齋,聽到玄齊爆吼,下意識用出大慈大悲指。嘣又是一次面對面的硬抗,宮本澤齋的手掌上的傷口裂的更大,殷紅色的鮮血不斷往外橫流,痛得他眉頭緊皺,正要往後退避時,忽然間感覺雙腿連番的震疼。
嘣嘣嘣嘣嘣嘣六根直羊角排着品字形,直接打在宮本澤齋的小腿上,鋒利的羊角打在單薄的腿骨上,迸發出蠻橫的能量,直接把宮本澤齋的腿骨打斷
疼痛讓宮本澤齋站立不穩,瞬間躺在地上。玄齊竄過去揚着四羊大尊,對着宮本澤齋光禿禿的腦袋就砸。
哐光腦袋撞在四羊大尊上,迸發出一聲的轟鳴。還在痛苦掙扎的宮本澤齋,直接被砸暈在地。
“快些拿走指骨舍利。”巴彥聲音顫抖着,藏區丟失多年的重寶,終於到了迴歸的一天。
玄齊伸手拉起宮本澤齋的手臂,想要從上面扯下佛指舍利,卻佛指舍利牢牢的長在宮本澤齋的手掌上,居然沒能被拉掉。
“讓開,我來”殺伐果斷的玄清和發出一聲低嘯,手中的松紋古劍化爲一道長虹,劈砍在宮本澤齋的手掌上,晶瑩如玉的手掌有着強大無比的彈性,長劍劈在上面又彈起來,被黑龍血改造過的手掌防禦力非常了得。
劇烈的疼痛又把昏睡的宮本澤齋弄醒,老鬼子雙眼中全是血色,沒了得道高僧的灑脫與慈悲,望着玄齊等人說:“別白費力氣,整個佛指舍利已經被我煉化進手臂,你們弄不開的……”
“是嗎?”班扎吉一腳踩着宮本澤齋的手臂,雙手把大轉經筒輪起來,對着宮本澤齋的手掌就砸,一下,兩下,三下。劇烈的疼痛把宮本澤齋折騰的死去火來,原本還晶瑩剔透的手掌被砸的血肉模糊。
連續砸了九十來下,本就重傷的宮本澤齋活生生的疼死。那隻珠圓玉潤的手掌被砸成肉餅,鮮紅雪亮一團漿糊糊的,地面上形成小血泊。乳白色的佛指舍利靜靜的躺在血泊中。
玄齊蹲下伸手去拿,手掌剛接觸到血泊,就感覺莫名的一熱,而後小拇指下面好似有個東西鑽了進去。詫異的玄齊舉起手掌端詳,而後就看到小拇指下面又多了根手指,原本躺在血泊裡的佛指舍利居然長在玄齊手掌上,驚得玄齊詫異問:“怎麼會這樣?”
這個問題還真沒有人能回答,巴彥和班扎吉驚愕的相互望一眼。現在這個局面還真是出乎他們的意料。巴彥直接對玄齊宣了聲佛號:“佛寶重器本就通靈,既然能長在你的手上,那就是與你有緣。”
班扎吉也立刻也附和說:“是的,是的在你的手中總好過落在鬼子們的手裡。”兩個人都受過玄齊恩惠,現在更是合作開靈石礦,自然不會爲了件佛寶與玄齊翻臉。更何況佛寶也是玄齊出面搶回來的,給了他倒也省去分贓的愁苦。
三個和尚沒水喝,大昭寺與密宗誰來供奉這枚舍利?所以交給了玄齊,反而讓另外兩人省心。
玄齊摸着佛指舍利,還未來得及開口,就感覺腦袋嗡的一聲震顫,老黿真的傳授給玄齊一套指法,而且威力要比大慈大悲指多的多的多
玄齊的心神一下陷入空靈,仔細感悟這一套指法的威力。萬象指威力果然強了許多,有着一法破萬象的效果。玄齊感悟通透後,收斂氣息,忽然心頭升騰一絲的不安,好似正被人窺測。玄齊正要尋找哪裡不對時,地面發出有節奏的震顫,壯碩的中川胸膛血紅,扛着兩個鐵塑的黑龍,好像重型坦克衝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