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工業革命到來,地球上被科技刻意的劃分成兩個時代。接着就是第一次與第二次的世界大戰,船堅炮利的國家迅速崛起,不管是戰勝國還是戰敗國,都在戰爭中學了很多。
於是一座座的摩天大樓拔地而起,這個世紀的人回望上個世紀,就好像是很古老很久遠的事情。
隨着社會節奏越來越快,人們遠離戰爭的陰霾,隨着生活越來越富裕,於是又有人開始懷念上個時代。一些古建築很快又成爲旅遊景點,對着尋古探幽的人們開放。
玄齊悠哉悠哉的走在街道上,爲怕人認出自己,還特意戴上大墨鏡,混跡在如潮的遊人中倒不顯得怪異。
前面不遠的地方就是天龍寺,寺廟前面栽種了兩顆碩大的許願樹,樹枝上面掛滿許願牌,兩顆樹的前面還有兩個大大的香爐,香火燃燃很是興盛。
天龍寺位於京都市右京區天龍寺芒馬場町,是南北朝時代著名的禪師造園家夢窗疏石所創的池泉園。
847年嵯峨天皇的檀林皇后開創的檀林寺,到975年兼明親王曾在此修建宮殿和池庭,54年後嵯峨天皇在此興建離宮龜山殿,並建淨金剛院作爲佛寺,時離宮內的池泉園還可舟遊,後醍醐天皇在此度過快樂的少年時光,親政後請夢窗國師入主南禪寺,足利尊氏奪取天下後,聘請夢窗國師在此開創天龍寺,並且爲後醍醐天皇超度亡靈。至此天龍寺自成一派,成爲該派的大本山,位居京都寺院五山之首。
遊蕩在寺廟中,玄齊並未有絲毫的發現,再望向不遠處喬裝改辦的巴彥,不由自主的笑出聲來。老巴彥頭頂上帶着一個鴨舌帽,鼻樑上戴着大號的墨鏡,脖子上套着一個單反相機,穿着花襯衫踩着大皮鞋,就好像是四處遊玩的遊客,和他平日裡的形象截然不同。
玄齊衝着巴彥點頭示意時,忽然間發現兩個穿着僧衣的和尚正悄然的監視巴彥,又有幾個僧人從寺院中走出來,對着巴彥指指點點。
島國的佛文化異常奇葩,在明治維新時明治天皇推行新政,勒令神佛分離,同時廢佛毀釋。於是宮廷的佛教儀式被廢止,許多神社內的佛像也被移除或損毀。
明治五年也就是18年時,政府許可僧侶娶妻、食肉、蓄髮,於是有些守不住清苦的寺院,那些經受不住紅塵誘惑的僧侶公然娶妻生子。所以現在很多島國寺院的僧侶都是代代相傳。有些島國人說自己的父親是僧侶,大家都也習以爲常,不覺得奇怪。
而天龍寺有別於其他的寺院,寺廟裡的僧侶苦修,不可以結婚生子。甚至不能喝酒吃肉,延續古老的傳承,追求佛法的奧義,當然他們的修爲與戰鬥力也超過那些被世俗牽絆的寺院。
現在幾個僧侶隱隱對巴彥形成合圍,這讓玄齊很是驚奇,難道他們敢在光天化日下動手??
同樣詫異的還有巴彥,他剛覺察出危險,不明白爲什麼島國的僧侶處處針對自己?難道是因爲自己長得帥?
天龍寺注意巴彥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當巴彥來到天龍寺外時,他身上的生死輪就已經吸引天龍寺主持宮城澤齋的注意。生死輪一體兩面,一面生機勃勃,一面死氣騰騰,生氣與死氣相互作用,能夠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而沉睡的黑龍大人需要用生死輪吸走死氣,再用生面注入活氣,說不定就能從沉睡昏迷的狀態中甦醒,所以宮城澤齋先用佛骨舍利的裹布吸引巴彥,等着巴彥來到天龍寺內,宮城澤齋迫不及待的露出獠牙。
幽靜禪院被封閉,普通的遊客都被請了出去。虔誠的信徒們對僧侶的話語言聽計從,聽聞他們要在禪院中做一場法事都深信不疑。做夢也不會想到這幫慈眉善目的傢伙,居然要做殺人越貨的勾當。
於瘦的宮本澤齋穿着猩紅色的袈裟,在僧侶們的簇擁下走出來,對着巴彥雙手合十一禮:“這位上師有禮。”
巴彥無語,還真被班扎吉說中,那塊裹布果然就是釣魚用的釣餌。而自己就是那條自以爲的蠢魚。
不待巴彥開口,宮本澤齋就自顧的往下說:“大家都是聰明人,不妨打開天窗說亮話,我對你懷中的玉璧很有興趣,還請上師割愛。”
“我要是說不呢?”氣怒的巴彥聲音于于冷冷,一對眉毛都飛起來。周身的功法運轉,準備大打出手。
玄齊也往前靠了靠,與巴彥互成犄角。鑑氣術運用到極致,臉上閃過一絲的驚詫,一共三十來個僧侶,修爲可都不弱,特別是宮本澤齋,他的修爲和巴彥接近。
“由不得你”宮本澤齋自以爲勝券在握,露齒一笑,揚聲說:“今日你要是把玉璧留下,我還可以饒你性命,否則……”宮本澤齋的聲音中透着冷厲:“我連人帶玉都留下。”
“好大的口氣。”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不得不動手了。巴彥把墨鏡摘,脖子上的單反也扔到一邊,伸手從懷中拿出生死輪,呼嘯的死氣瀰漫,即使正午日頭正濃,卻給人冷冰冰的感覺。
“好一件佛寶法器”宮本澤齋說着拉起他的袍袖,一直藏在袍袖中的手掌露出來,一雙同樣於扁的大手,左手黝黑,右手卻如白玉般晶瑩,小拇指的下面還有一節手指,猛的一看好似是六指。
“就是它佛指舍利”老黿忽然張口說:“他已經把佛指舍利煉化,成了攻擊的法門,這下難辦了”
玄齊與巴彥相互望了一眼,天龍寺果然有佛指舍利。玄齊凝氣成兵:“我先試試他的深淺。”
雖然玄齊的修爲不是最高,但玄齊的搏鬥經驗最爲豐富。由他出戰宮本澤齋,倒也是個不錯的選擇。而且班扎吉和玄清和都隱身在暗處,這就等於玄齊還有底牌可打,先試出宮本澤齋的深淺,是一鼓作氣得到佛指舍利,還是先行退走從長計議,要看宮本澤齋的修爲。
“凝氣成兵?”宮本澤齋倒是識貨,雙眼中寒光爆射:“莫非你就是那個華夏玄修玄齊?”
隨着玄齊凝氣成兵,對面宮本澤齋驚詫,玄齊的鑑氣術中忽然看到一絲別樣的華光,在後排的廟宇內還隱藏着一個個強大的氣息。老黿更是直接的喊:“不好這裡就是個陷阱。”
島國玄門也分有派別,僧侶廟宇自成一派。最大的玄門是忍門,精通暗殺隱匿之術,青狼就是忍門的外門代表。而霸王丸算是武士浪客,有着自己的信仰,也就是傳說中的武士道。至於狂野僧名義上雖歸屬佛門,實際上只是外圍的外圍,並沒有進入佛門的核心。所以他對佛門的實力也只是有模糊的瞭解。
三方勢力參雜,再加上有些山脈裡隱藏着功法強大的玄修。而且島國還享有二戰時的戰爭紅利,島國看似沉淪的玄門,實際上實力不弱。
發覺後面還有強大的玄修後,玄齊已經萌生退意。而對面的宮本澤齋見獵心喜:“想不到風頭正勁的華夏玄修,會來到我天龍寺,既然來了那就別想走。”說罷黑色的手掌單立在胸前,晶瑩剔透手掌橫握成拳,佛骨舍利微微翹起,對着玄齊迎面刺去,宮本澤齋冷冷說:“領教一下我的大慈大悲指。”
隨着功法催動,本就晶瑩剔透的手掌上有了層佛法慈悲,特別是這片虛空之內佛音禪唱,宛若佛祖降世,一股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悲憫充斥心神,玄齊差點站立不穩,被佛法佛光魅惑。
老黿在玄齊耳畔狂呼:“醒來癡兒,眼前一切都是假象。不管是佛門佛祖也好,道門道祖也罷,都只是從人間破碎虛空飛昇而去的強大玄修……”
如同當頭棒喝,玄齊猛然醒悟,雙眼中華光一閃,重重的吸了一口氣。望着宮本澤齋刺來的手指,玄齊手中的氣兵往前一揮,一道華光破空而去,尖銳呼嘯斬在佛骨之前。
佛骨舍利猛然華光萬丈,乳白色的華光帶着慈悲之力,化解玄齊劈砍而出的刀氣。帶着教化的氣息,印在玄齊的氣盾上。
堅硬的氣盾破碎,玄齊好像是被重擊的棒球,直接往後倒飛。整條手臂都麻酥酥的沒了知覺。這麼強?玄齊心中升騰出一絲氣餒,對着巴彥喊:“走
“想走?把玉牌留下”宮本澤齋張口就是一聲咆哮,晶瑩的手掌一翻,對着巴彥又是一記大慈大悲指。
“來得好”巴彥也沒有閃避,全身的功法運用到極致,手中生死輪死氣濃郁到瀰漫,虛空中溫度低了三分。巴彥用死氣凝結出了一團黑色的地獄火,跳動死氣冷焰,對着宮本澤齋燒了過去。
“雕蟲小技”佛指舍利綻放萬千華光,乳白色的慈悲佛氣,撞上黑色的地獄火,就好像朝陽萬丈,暴曬在黑色的積雪上,黑色的積雪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融。
大慈大悲指點在生死輪上,巴彥身軀如遭雷擊,張口噴出一條紅色的血箭,而後摔倒在玄齊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