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齊望着對面的加美子,小姑娘的兩個瞳孔內似乎有火焰跳動,昂然的戰意讓玄齊熱血也隨之沸騰,隨手丟開桌腿說:“跟我走。”
狹路相逢勇者勝,既然無法退避,那就大戰一場。玄齊心胸中熱血激盪,戰意不由的昂然起來。
地面上躺着正在呻吟的山口組成員,玄齊抱着蘇茗雪往外走,一步一頓就好像是一座山巒,帶着無窮壓力壓的圍觀的人羣退散。即使經風見浪的山崎大冢,也低下高昂的頭顱,身軀一點點發顫,不敢看玄齊的眼睛。
修士有着修士的高傲,凡人在修士的眼中都是螻蟻。那一抹強悍到無以復加的壓力,壓的周圍人都不敢擡頭,這一刻玄齊就是高高在上的君王。
加美子深深吸了一口氣,壓住心頭的恐懼,加美子的神情中閃着興奮,與高手對戰纔有大的收穫,生死之間本就是對道心的考驗,撐得住就能衝破境界,不成材倒不如身死道消。
望着兩個修士一前一後的離去,山崎大冢的臉上肌肉抽搐,再看着地面上那個染着紅髮,躺在那裡生死不知的廢物,山崎大冢就感覺氣怒攻心,惡聲惡氣的說:“把這個混蛋的兩條腿打斷。”
地面上身軀蜷縮的宇多田熊,晃晃悠悠的站起來,剛想張口說話先噴出一口的鮮血,隨着這口鮮血噴吐後,憋悶的心胸才感覺好受一些,幽幽望着山崎大冢說:“山口組欠山崎家族的人情,還完了”說罷晃晃悠悠的又摔在地上
聽到宇多田熊這樣說,山崎大冢的心在滴血啊這個世界上最難還,最難以衡量的就是人情債,山崎家族一直都把幫山口組的人情當成是底牌收藏,平日裡有些小事麻煩山口組,事後再給些金錢倒也沒什麼,人情終究還欠着,而且還是互利互惠的事情。現在山崎龍二招惹上修士,一下用掉山崎家族的人情,這就等於讓山崎家族少了張底牌。
憤怒難耐的山崎大冢,惡狠狠說:“把那個廢物的手臂也打斷,而後裝進麻袋裡丟進山頂平湖,祭祀黑龍大人……”盛怒的山崎大冢已經不把自己的小兒子當人了,留下也是個討人厭的禍害,倒不如直接弄死於脆。
往外走了幾步,玄齊不由得用上真氣,腳心一點,腳跟一沓,身軀好像是離弦的箭般一閃而沒,很隨意灑脫的用上縮地成寸,玄齊抱着蘇茗雪暢遊在夜風中。
加美子看着玄齊遠遁的身影,牙齒不由得咬着嘴脣,腳步一邁也緊緊的跟在後面,大腿不動小腿動的島國女人,施展出玄術後真氣透過腳尖點在木屐上,同樣的迅捷。
就這樣兩個人飛奔前行,好像疾風一樣,不大的工夫穿過鬧市區,來到東京的郊區,靠近河堤的地方。玄齊溫柔的放下蘇茗雪,伸手整理了她有些凌亂的秀髮說:“在這裡等我,很快的。”
蘇茗雪乖巧的點頭,在她的眼中玄齊就是全知全能的存在,不管做什麼都很有一套。對付一個島國的小姑娘,應該非常的快。
加美子有些氣喘,這一路跑來對她的真氣消耗的很大,望着對面的玄齊,加美子一心求戰,雖然身體內真氣有些不濟,但卻依然抱着黑箏。
“快點,我趕時間。”玄齊說罷凝氣成兵,左刀右盾,威風凜凜。獅子搏兔都要用盡全力,更何況對面的小女子心腸如蛇蠍般歹毒。
望着威風凜凜的玄齊,加美子直接盤腿坐在沙地上,食指撥動琴絃,隨着十二條琴絃顫動,殺氣騰騰的十面埋伏被奏響。
“殺”玄齊屏蔽六識,全身昂然的戰意提升到極致。腳掌往地面上一沓,身軀高高的飛起,右盾護住身軀,左刀高高舉起,自上而下對着加美子劈砍而去。
望着從天而降的玄齊,加美子腳掌往地上面一點,身軀立刻往後倒飛,十指連彈,一連串的音爆炸在玄齊的氣盾上,但卻破不開玄齊的防禦。
氣兵如彎月般閃亮,寒光閃閃的斬向加美子的頭顱,若被砍到肯定是一刀兩斷。加美子木屐往地面上一點,身軀立刻往後倒飛。
轟塵煙四起,沙石橫飛。差之毫釐,加美子躲過玄齊必殺的一刀,同時十指聯動,揪起十二根黑弦,猛地一鬆,古箏發出一串爆鳴,以加美子手中的黑箏爲中心,一團黑色的衝擊波往前翻滾升騰,對着塵煙中的玄齊撞了過去。
“滾”四起的塵煙中,玄齊發出一聲怒吼,盾牌前頂直接打出一個盾擊。轟的一聲音爆長鳴,黑色的衝擊波被頂碎,白色的盾牌上冒出聖潔的華光,直接撞在加美子的古箏上,連人帶箏都被這一盾擊撞飛,直接跌落到河水中成了落湯雞。
玄齊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膀,剛轉身就看到面色雪白的蘇茗雪,玄修鬥法,殃及池魚。玄齊只想着快速解決戰鬥,卻忘記衝擊震盪溢出的真氣也會傷到無辜。
一個提縱出現在蘇茗雪的身旁,玄齊直接從空間內拿出一顆靈氣珠放在蘇茗雪的胸前,調動周身的靈氣化開靈氣珠,澎湃的靈氣以玄齊爲中心四散而開,原本於澀的空氣內有了股甜腥味,靈氣化露就連地面上的野草都興興向榮。
玄齊竭力的修補蘇茗雪受損的經脈,好在她離得遠,只是受到餘波的衝擊,如果離得近生死可就不好說了。
靈氣全都往蘇茗雪的身體內噴涌,在奇經八脈中游走,很快就把蘇茗雪傷損的身軀修補,不大的功夫蘇茗雪雪白的臉色又變的紅潤。靈氣還有些富裕,玄齊索性有調理蘇茗雪內分泌,一個女人美不美,要看她排毒養顏的能力。
每個美麗的女人,不會只美豔在皮囊上,而是從內到外的美麗。就好像是一朵花從根部到花骨朵上綻放。排毒還在養顏的前面,可見身體內的毒素對容貌有怎樣的影響。
隨着靈氣都沒入到蘇茗雪的身體內,原本還痛苦無比的小姑娘,逐漸擺脫痛苦蜷縮在玄齊的懷中酣睡,玄齊見危機已經度過便抱着蘇茗雪飄然離去。
天空逐漸黑暗,漫天的星星閃爍,一輪圓月高掛在天空上,微風輕輕,河水泛起一陣陣漣漪。原本平靜的水面上,忽然冒出一團團浪花,揹着古箏的加美子面色雪白的從河水裡冒出來,手腳並用游到岸邊,原本得體的和服溼噠噠的包裹在身軀上,秀髮一縷縷凌亂下垂,狼狽的似落湯雞。
艱難的爬上了岸,加美子的臉色雪白,烏溜溜的大眼睛中滿是仇恨,恥辱啊恥辱居然連三招都沒撐過,如果這是生死相搏,剛剛玄齊再補一刀,恐怕自己就已經身首異處。華夏的玄修怎麼這麼強?怎麼可能強成這樣?
就在加美子錯愕懊惱時,眼睛忽然微微的眯起,鼻子微不可及的嗅了嗅,臉上閃過一股的詫異,爲什麼這裡的空氣這般的清新,加美子往前走了兩步,全身的毛孔大開,貪婪的吸收空氣中殘存的靈氣。
望着地面上的腳印,聯想到空氣中殘存的靈氣,行氣過了個周天,加美子的眼中閃過恍然,她終於明白玄齊爲什麼會這般的強,原來他身上有靈石。
隨着地球上靈氣匱乏,修士們就好像是一尾尾離開水的游魚,雖然有通天的道法,但卻因爲沒有靈氣靈石,修爲都好像蝸牛般緩慢。
忽然間發現有修士還有靈石,那就等於是給修行開了加速器,由不得人不窺測。加美子又怕自己猜錯,從懷中拿出手機,用真氣烘於,而後撥打了個電話。
半個小時後,天空中飛來一個黑影,雙手握着太刀的黑郎丸落在加美子身邊,正要開口眼中忽然閃過一股異色,雙眼瞪圓問加美子:“這裡爲什麼會有這般精純的靈氣?”
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生兒會打洞。爲了保證修士血統的純正,也爲了提高島國玄門下一代的質量,所以島國玄修們一直都相互結合,甚至每一代爲撐起島國的道門,還會有硬性的生育指標。
在島國真氣化液的玄修夫妻,必須要留下十個子女後裔,至於其他修爲的修士從三個到五個不等。修煉就是對身體的錘鍊,就是對基因的升級,經過數千年的觀察,島國玄門還真發現玄修後代的基因的確出現明顯的增強。
所以島國玄修都有各自的道侶,野狼丸就是加美子的道侶,等着以殺入道後再斬斷七情六慾,修爲大成時結成道侶誕下子祠。當然這更像是一種責任,就像是體驗人間百苦的歷練。孩子降生後雙方可以在一起,也可以各奔東西。
國小民弱,不得不用非常手段繁衍。再看看所謂的天朝上邦,都開始實行人口計劃生育,通過政令來閹割人口自然增長率,當真闊綽奢侈到震撼島國。
“是的”加美子手指撥弄古箏的箏弦:“我懷疑這個華夏人的身上有靈石,不如我們……”
加美子的臨時起意,給島國玄門招惹來一場無妄之災,時也命也運也,也是他們命中該有的劫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