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羅門一直有大志向,他覺得自己天賦秉異又刻苦學習,時刻準備着上位,真是成功想要垂青的人,婆羅門幻想着成爲大報恩寺主持只是第一步,接下來他還要成爲天竺最爲尊貴的大法王。
所以他偷偷修煉只有主持才能修煉的功法,時刻想着踩着帝利舍的肩膀上位。甚至不惜驅虎吞狼爲整個大報恩寺招惹災禍。事到如此,寺廟成廢墟婆羅門也不覺得是自己做錯。反而覺得是帝利舍無能,如果自己坐在帝利舍的位置上,擁有他那般多的資源,修爲一定比帝利舍高,自然可以擊敗玄齊,也就阻止了慘劇的發生。
在帝利舍的思維中,他已經忘記這場禍事是誰招惹來的,天性涼薄又妄自尊大,難怪真氣化液後境界無法再次提升。
邁着粗大腿來到金頂上,老舊的寺院古樸而滄桑,雖然已經荒棄,但每日還有僧侶前來打掃。古樸的寺院倒也整潔,往內走穿過迴廊來到後院方丈室,婆羅門按照金箔頁上的指引,找到開啓法陣的陣眼,雙手捏動訣印,調用身上的信仰之力,往前噴吐信仰之力,驅動停止多年的法陣。
隨着法力不停吞吐,原本暗淡的節點一個個的亮了起來。雖然婆羅門修煉住持功法,但他畢竟不是住持,無法調動教運,只能把身體內信仰之力輸送出去,好在頭頂上的信仰之力源源不斷落下,婆羅門好像個轉接器,把身體內的信仰之力驅動進法陣中。
隨着信仰之力燃燒,虛空中有了足夠法陣運轉的能量,婆羅門按照金箔上的經文,一字一頓的念動。這是古梵文,經文很玄奧,發音也很古樸,婆羅門雖然認識這些經文,但是讀起來後卻不知道這些經文的意思,反正驅動陣法只要照本宣科的念動咒語,音階對了就行,其他的事情婆羅門並沒有多想。
隨着咒語不斷念動,被信仰之力驅動的法陣瘋狂旋轉,婆羅門念動咒語越發高亢,一團團的靈氣開始擊打婆羅門的身體,原本鼓脹好像皮球般的身軀,又被擠壓的恢復原型。虛空中的信仰之力,繼續往婆羅門身軀內灌,剛恢復原形的身軀又膨脹了起來。
如此這般反覆變化,婆羅門的身軀一會兒膨脹,一會兒收縮,婆羅門依然念動經文,對一切都超然物外,不知不覺婆羅門的身軀被鍛造的如鋼似鐵。法陣內忽然閃動着讓人無法正視的金光,虛空生蓮,一個佛陀寶莊嚴相的坐在婆羅門對面,同樣念動着咒語。
難道是師祖怒目金剛?婆羅門用僅有的神識往前望,卻發現面前的佛陀並不像師祖,五官相貌反而像帝利舍等着婆羅門意識到不好時,他已經失去對身體的控制權,只能隨着佛陀一起念動那篇他也不知道意思的經文。
這是要煉製身外法身啊婆羅門剛剛驚覺,思維就陷入無窮無盡的黑暗中。終究還是棋差一招,終日打雁沒想到卻被雁啄眼了
相傳太古時通天玄修,得道大能都會有萬千化身,或是爲之管理道門,或者行走人間扶危濟難,或是探海尋寶,採天地靈物。太古時大能們都太忙了,沒有幾個驅之若臂的分身幫着處理一些俗務,都不好意思跟別人打招呼。
太古時的身外法身都充滿智慧,相當於本體的分身,擊殺一個太古大能,如果不能滅殺掉他全部分身,最多等於是傷了他一些元氣。而怒目金剛得到修煉法身的傳承並不完全,祭煉出的法身最多是具沒有智慧的傀偶,與太古時所祭煉的法身有天淵之別。
帝利舍搖晃腦袋,修煉瑜伽的苦行僧就是強,這般程度的擊打都沒能讓他受傷,也就是腦袋上鼓了個包。隨着信仰之力修復,帝利舍從法陣中站了起來,遊目四望,卻發現玄齊沒了蹤影。
伸手捏了個訣印,守山大陣的能量形成迴路,能量四溢流轉到帝利舍體內,帝利舍對周圍的環境如同掌紋般瞭解。玄齊並沒有往外逃,那麼他還在金鼎
帝利舍變成了個獵人,開始尋找隱藏在暗處的獵物。全身毛孔大開,真氣流轉,帝利舍能感覺到空氣中流動的靈氣,揹着條形靈石的玄齊就好像黑暗中的螢火蟲,那麼的奪目,那麼的醒目。
玄齊一口氣跑上山頂,忽然間發現山頂處金鳴之氣特別重,仔細打量一下山勢,順着山川地脈,玄齊不由發出一聲驚詫:“怪哉啊怪哉這裡怎麼會有這個地形,飛來峰難道這裡掉過隕石?”
所謂的飛來峰,就是曾經有隕石墜落,經過撞擊而形成的山峰。隕石落地時不光能撞出巨大的隕石坑,還能改變地貌撞擊出高聳的山峰。
“掉你的頭”老黿無語,玄齊終究還是道行太淺,看事情只能看現有的境界,反而錯漏重要的地方。老黿出言提醒玄齊:“瞪圓眼睛看清楚,整座山峰像什麼?”
“像什麼?”玄齊神識大開,仔細一掃,臉上這才露出驚容,低聲說:“這裡居然是通天玄修遺留下來的洞府,那麼沖天的金光就是寶光寶氣……”
“孺子可教”沒理會老黿的誇讚,玄齊震驚的無以復加,整座山峰居然是座寶山,而且還是某位通天玄修的洞府,這個結果太讓人震撼。
玄齊驚詫的說:“難道大報恩寺內的道統傳承自這座山門?”剛說完玄齊又把頭一搖:“不像啊帝利舍的功法並不高明,甚至還有些殘缺……”
“這些都以後再說,先找身外法身。”老黿懂得輕重緩急,改造身外法身還有最後一線生機,如果不能把握,那麼真的可就要身死道消了。
玄齊穿過長長的迴廊,信步衝到方丈室前,在方丈室外看到轟鳴運轉的法陣,一團金色華光凝結而成的佛陀正一點點融進婆羅門的身軀內,一旦完全融進,就意味着身外法身大成。
老黿立刻提醒玄齊:“快些進入陣中,抱元守一,全身氣勁融在左手掌心,殺之道凝成魔種,種入他的印堂中。”
玄齊衝進法陣裡全身的真氣匯聚在左手掌心,殺之道凝成黑色的魔種,一股冷冰的殺氣在虛空中震顫,隨着玄齊的擠壓,慢慢接近婆羅門的眉心。
殺之道,傳承太古的殺道。太古時人類弱小,不光要與蠻荒生物作戰,還要提防身邊的同類,甚至還要小心隱藏在自己內心中的心魔,久而久之,有些被折磨的瘦弱不堪。無可奈何之下有些通天玄修創造出殺之道。
什麼是殺之道?說穿了就是化身成殺神,屠盡時間萬物。每個太古殺神都是狂暴的生靈,一旦修煉殺之道大成後,體內心魔作祟,敵我不分,身軀周圍的生靈全都被屠殺殆盡,倒是爲其他的人類創造了一個個緩衝區。
後來大能又研究出冰之心,修煉冰之心後神魂可以一分爲二,用精神分裂的方式控制殺之道。這就爲變身成殺神的人贏得清醒的寶貴時間,在太古修煉殺之道的大能,都是一個個隨時可能爆炸的炸彈。
而現在玄齊把殺之道送進婆羅門的印堂中,繼而傳送到識海內,卻沒有往裡面送冰之心,這就等於把婆羅門打造成殺神,敵我不分的大殺神。
隨着殺之道的魔種融進婆羅門眉心,老黿在玄齊耳邊喊:“快些躲起來,完全融合後他就會變成殺神,戰鬥力至少能達到假丹境。”
“這麼屙”玄齊低聲驚呼,再次施展五行遁法,遠離守山大陣,五行遁法恢復如常,隨着周身靈氣呼嘯,玄齊揹着條型靈石很快融進山石之中。
玄齊剛潛到地下,帝利舍就追了過來。一個提縱好似只大鷹般落在法陣前,原本呆板的臉上忽然閃過一絲異色,仔細望了望,低聲自語說:“當真是怪哉明明就在這裡,爲什麼消失不見了?”
說着又在周圍找了半晌,卻沒有發現玄齊的蹤跡。法陣內的融合完成,帝利舍望着寶莊嚴相的婆羅門,嘴角上閃過一絲獰笑,伸出手掌捏了個寶瓶印,而後咬破小拇指。
殷紅色的鮮血往外噴涌,帝利舍把手指往前伸,在婆羅門的眉心上畫了個正字。口中還高聲頌唱古老的經文,隨着帝利舍最後一個音節吼出後,虛空中金色的佛陀完全融進婆羅門的身軀。
潛伏在地下的玄齊目光爍爍,老黿卻發出一聲怪笑:“瞪大眼睛看清楚,好戲就要上演了”玄齊的嘴角上也浮現出一絲壞笑。
帝利舍也沒見過身外法身,具體會是什麼樣他心裡也不清楚,見婆羅門睜開眼睛,帝利舍立刻按照秘籍上所寫的的捏動訣印,通過靈氣共振好似遙控般操控婆羅門。
婆羅門緩緩站了起來,殷紅色的眼珠望向近在咫尺的帝利舍,忽然間發出一聲怒吼,雙手成刀左右交叉,直接劈在帝利舍的胸膛上。
轟帝利舍被劈的往後倒飛,眼睛中堆滿難以置信。呆愣愣望着暴怒的婆羅門,心中詫異,究竟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不應該是這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