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之前在天竺境內有座不知名山峰,因爲陽光照在山頂上會有金色的反光,所以當地人把那座山稱之爲金鼎山。後來怒目金剛遊歷至此,在山頂修建一座寺廟,當地人把這座寺廟稱之爲金頂寺。
後來怒目金剛收了六個門徒,悉心教授功法,窮極一生卻未能突破,最終在金頂寺坐化,留下道統傳承。金頂寺一直香火不旺,門可羅雀。直到三百年後金頂寺收養了個孩童,並且起名叫鳩摩羅什,他可不是普通的棄嬰,而是天竺大帝的獨子,未來天竺的王。
在寺廟裡生活了十五年,機緣巧合下父子相認,鳩摩羅什成爲天竺的王后,爲回報金頂寺的養育之恩,特意出資重新修建金頂寺,因爲有這段傳說,寺廟又被人稱之爲報恩寺。後來報恩寺做大,成爲天竺佛教的刑堂,又被僧人們尊稱爲大報恩寺。
朝陽中玄齊眺望向大報恩寺的山門,能看到一團金色的祥雲盤踞在廟宇上。信徒們的信仰之力並不太多,圍在祥雲周圍滋養着祥雲,在大報恩寺的上空居然有着一團至少傳承六百年的教運,最低級的教運是白色,最高級的教運是金黃色,而上面這一團教運已經變成赤金色,差一點點就能變成金黃色。
什麼是教運?是掌控信仰之力的東西,一人成神,雞犬升天。福澤蒼生,被人頂禮膜拜,久而久之登上神壇,開宗立派,成爲信徒心中的信仰。三人即可立派,十人就能開宗。裹帶一國國運,大報恩寺也有教運,超然物外不用面對衆生信徒,但卻能調用衆生的信仰之力納爲己用。
望着大報恩寺上空的金色祥雲,玄齊眉頭皺起,還真是龍潭虎穴啊老黿生怕玄齊衝動,低聲勸誡說:“你看大報恩寺上空的祥雲,金色的紋路伸出一道道紅色的血腥,那是殺戮之氣大報恩寺主掌刑律,殺戮之氣濃郁,教運悠長。又與天竺佛國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一個不慎你就會對抗整個佛國。”
“那怎麼辦?”玄齊抑鬱:“都說江湖越老,膽子越小。你處處瞻前顧後,怕左怕右,長此以往,諸事不成,連心境都落於俗套,怎可能逆天改命,超凡脫俗?”
被玄齊這樣一說,老黿倒是一驚,仔細想來的確如此,江湖老膽子小,說是謹慎小心,但卻會錯失很多的機會,面對玄齊的指責,老黿不由得說:“他們的確很強,你一個人……”
“我又不傻,明知道對方人多勢衆,還大模大樣的打上門去?”玄齊嘴角上浮現出一絲冷厲,周身殺氣內斂,好似一片落葉般飄起來,玄齊輕聲說:“我悄悄的進村,打槍的不要。”
殺之道本就不是冠冕堂皇的東西,隱忍奇襲,暗殺放毒。說好聽點叫以弱勝強,其實就是爲達目的不擇手段。
忙碌的僧侶們正在吃早飯,並不知道屋頂上有個殺神臨近。玄齊踩着廟宇上的瓦片往前走,神識大開,鑑氣術運用在雙眼上。每個人都有不同的氣運,玄清和的閱歷與氣運明顯的與別人不同,在七百多人的寺廟中,那麼的顯眼,就好像是白芝麻裡面混進去一顆黑豆。
兩個人擡着鋼鐵製造的囚籠,從戒律院往方丈院擡。帝利舍的修爲比婆羅門高,婆羅門無法喚醒玄清和,但帝利舍能。
戒律院與方丈院之間恰好是飯堂,玄齊潛伏在上面,正要往下衝,老黿又勸慰說:“再等等,下面人多。”
多日不見,老爺子的臉色雪白,眼睛緊閉,五官不怒自威。這是玄家的不傳秘術,龜息大法。讓神魂進入深度睡眠,身體對物質的依賴微乎其微,如果是沒有外人喚醒,玄清和可以睡上數十年。
玄齊胸中的怒火爆燃,一直被遮掩的殺氣狂飆,心胸中的心魔作祟,殺之道就好像被壓抑久已的火山,一瞬間爆鳴出沖天的火焰。
玄齊是幸運的,也是不幸的重活了一次,有着比別人超脫時代的見識,修行一途一直順風順水。短短的兩年就取得別人一生都不能達到的境界。又有紅顏知己,又有法寶傍身,就連想要作祟的心魔都被安魂玉壓制,無法動搖玄齊心性。
正是因爲道路太過順暢,修行的境界太過逆天。心胸中的殺氣都被壓抑,久而久之心魔恆強,隨着玄齊的境界而水漲船高,已經強大到安魂玉無法鎮壓的地步。瘋癲的心魔已經化爲魔種,堵不如疏,老黿也贊同玄齊發泄一通,把殺性魔種都釋放出來,破而後立,說不定誤打誤撞,能夠走出個全新的境界。
望着爺爺受辱,玄齊理智泯滅,雙眼血紅,心底只剩下了殺戮的念頭。殺氣充盈透體而出,在這片虛空內肆無忌憚的瀰漫。
正在與婆羅門閒聊的帝利舍,眉頭忽然間一皺,低聲自語:“好濃郁的殺
而婆羅門的嘴角上,很隱晦的閃過一絲笑容,同時不忘火上澆油說:“壞了恐怕是玄家的人找來了怎麼辦?怎麼辦?”
帝利舍的眉心閃過一絲狠利:“這裡是大報恩寺不管是誰,來到這裡都要聽我的”說着就走出禪房。
被怒火燃燒神智的玄齊,周身的血液轟鳴,伸手從虛空中拉出四羊大尊,望着囚籠中的爺爺,再望向下面正在吃食中的僧侶,玄齊心中升騰出一股惡氣:“吃你妹啊”說着雙腳用力,身軀沖天而起,雙手掄起四羊大尊,虛空轉體,頭下腳上,真氣運用在大尊上,四羊大尊化爲一道流星,對着飯堂的屋脊砸了過去。
隨着真氣轟鳴,虛空彷彿有團透明的拳頭,虛空破碎化爲光環,轟鳴隆隆,這方區域內的一切景物搖晃,好似地震前錯亂的磁場。
“賊子爾敢”剛出門的帝利舍,看到虛空中落下的四羊大尊,口中發出一聲輕嘯,單掌豎起,另隻手抓住胸前串珠,猛然拉扯,一百零八顆黑檀串珠散落,單掌前斬,一道月牙形的彎刀凝結,裹帶着一百零八顆的黑檀佛珠,對着虛空中的玄齊打去。
轟隆隆正在吃飯的僧侶們並不知禍從天降,堅固的主樑從中一斷爲二,隨着玄齊真氣轟鳴,周圍房樑紛紛斷裂。虛空破成音爆,整個飯堂好似積木般轟然倒塌。
屋子內的僧侶們全都遭了殃,有修爲的自救,沒修爲的等死。一時間靜怡的佛堂化爲修羅地獄。
轟地面顫了三顫,玄齊殺意釋放,站在廢墟之上,周圍剛死的靈魂融進玄齊身體內,原本就鋒芒畢露的殺之道,這一刻更綻放出讓人難以直視的瑞光
破空聲傳入耳畔,彎刀手後面跟着一串黑檀佛珠,玄齊眼睛微眯,張口發出一聲低吼:“破”掄起四羊大尊就往前砸。
哐啷啷虛空中音爆震鳴,彎刀手被打散,一百零八顆的佛珠都砸在四羊大尊上,一連串的引爆在虛空中形成波紋,一些沒被砸死的僧侶現在才被震死
殺之道需要吸納殺之氣,殺的人越多,心魔也就越強大,戰鬥力自然水漲船高。原本玄齊還是黑白分明的眼珠,隨着殺氣不斷沖刷薰陶,現在玄齊的眼珠變得血紅,當然冰之心,殺之道也越發的精純,戰鬥力成倍的往上飆升。
“孽障”帝利舍氣的周身發抖,望着被摧毀的飯堂,廢墟中不知道還有多少生還者,帝利舍心痛加憤怒,氣的一佛出世二佛昇天伸手指着玄齊,久久無語,風中凌亂。
“去死”廢墟上的玄齊,腦袋中只剩下殺戮與破壞,伸手從虛空中拿出數十個菠蘿手雷,仙女散花般往前拋擲。
轟轟轟……佛門淨土一時間硝煙四起,終究還是肉體凡胎,即使真氣護體,也不能完全阻隔彈片,面對玄齊這般的出手,一下驚得帝利舍往屋子內閃。原本還坐山觀虎鬥的婆羅門,也立刻縮到門後面。
轟鳴爆破聲中,玄齊好像一隻猛虎,兩步竄到鐵籠旁,擡腳踹飛一個僧侶,揮動大尊又砸扁另一個僧侶,雙手握着手腕粗的鐵籠,口中暴喝一聲:“開”隨着這聲怒嘯,鐵籠被玄齊扯開,從裡面抱出玄清和。
爆炸的塵煙散盡,屋子內的婆羅門與帝利舍又冒出來,帝利舍面色陰沉,目光遊移,見識到玄齊的修爲後,原本心中的狂妄蕩然無存。狠辣的殺意,多變的戰鬥方式,一下讓帝利舍退縮。
驅虎吞狼,好不容易引來了虎,婆羅門自然要擋住狼的退路。望着玄齊大聲喊:“原來你是來救他的早說嘛我們一準把他送給你,何至於此鬧到現在這般樣子。”說着神情悲憫:“我大報恩寺千年的傳承,近千僧侶的性命…
這番話擲地有聲,一下讓猶豫的帝利舍無法退避。千年傳承,近千僧侶的性命,這是一筆需要血償的血債。帝利捨不得不把心中懼怕驅走,戰意繼而昂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