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照在玄齊的臉上,靜寂的花園中鈴鐺聲驟響。玄齊睜開了眼睛,而後伸了個懶腰,現在修爲已經進入了瓶頸,雖然手中還握着一顆人丹,卻不敢輕易服用。
老黿又對着玄齊說:“靈石屋內的靈石都是條狀的,一百零八根恰好夠諸天法陣,一點都損毀不得,你若是有空還是去找些靈石礦脈。”
隨着玄齊的財氣凝成圖錄,真是一派富甲天下的勢頭,老黿知道屬於玄齊的機緣到了,下次修行到真氣化液的巔峰時,少不得凝液成丹。到時候肯定又需要數量不菲的靈石,配上白玉飛天壺裡面的人丹,一鼓作氣衝擊金丹大道。
“等過上幾天,我會去藏區,而後在天之顛好好的尋覓,尋覓”玄齊說着站了起來,手掌上多了三枚銅錢,一枚大齊通寶,一枚靖康通寶,一枚康熙通寶。手掌鼓起用力的搖了搖,而後丟在了地上,三枚銅錢在地上翻滾,而後的字面全都朝上,玄齊的嘴角浮現出一絲笑容:“今天的運程不錯”
老黿無語:“能醫者不能自醫,懂得算命的人,也很難算出自己的吉凶,你現在給自己卜算運程,小心期望高失望大。”
玄齊無所謂的收起了銅錢,來到玄門正宗中,擡頭就看到滿臉幽怨的李可兒,小姑娘可是望穿秋水啊每天等在這裡,差點兒變成望夫石。
感受到那雙眼睛中飽含的深情,玄齊差點兒被融化了,伸手把李可兒擁入懷中,嗅着她身上如蘭似麝的香味,感受到凹凸有致的身軀正在升溫,玄齊不由得說:“晚上有空嗎?我請你吃飯,看電影。”
李可兒本想答應,卻又覺得女孩子應該矜持一點,又搖頭說:“沒空”
玄齊摸了摸鼻子:“那就算算了吧”直接把雙修的目標轉移,氣惱的小秘書狠狠的跺了跺腳,高跟鞋踩在地上啪的一聲。
坐在老闆椅上,望着對面哭得梨花帶雨的女人,三十來歲本該是好年華,現在卻像是六十多的老婦人般,三年前丈夫就失蹤了,當然這不是關鍵,最關鍵的是丈夫捲走了家裡全部的存款,還把房產都變賣抵押了,這一下可是讓陸婉婷的日子沒法過。
玄齊無語的搖頭,可憐而又可悲的事情見多了,心中也就沒有了喜怒,如同止水般純淨。喝了一口茶後,望着陸婉婷:“你確定要尋找你的丈夫嗎?”看着陸婉婷點頭,玄齊仔細的觀察陸婉婷的氣運,經過一番的查看後,發覺她的丈夫還活在這個人間,而且又已經娶了妻,也生了子。
真氣化液前的玄齊,只能夠通過氣息來推論,繼而利用笨方法一點點的縮小範圍,隨着玄齊真氣化液後,又有了三枚銅錢,已經可以進行天機推演。在別人眼中如同大海撈針般困難的事情,在玄齊手裡不說探囊取物,但也有所成
三枚銅錢一拿,玄齊扣與掌心,左右用力的搖晃,同時從陸婉婷的腦袋上抓到一分他丈夫的氣運,乾坤萬物本就相生相剋,冥冥中又有千絲萬縷的關係。隨着玄齊的手掌不斷的搖晃銅錢,猛然打開,三枚銅錢都落在桌子上,一字兩背,排列成了弧形,兩個背面的成一線,帶字的銅錢往外凸,遙遙的指向了南方,看來這次要尋的人在南方。
玄齊又拿起了三枚銅錢再一次搖晃,確認大方向後,還要確認離卜卦的地方有多遠,隨着銅錢在手中不斷的搖晃,繼而猛然打開,三枚銅錢又落在桌子上,卦分陰陽,根據不同的落點,加上不同的字面,大約推測出對方藏在離這裡五千裡外的地方。
再次轉動銅錢搖晃,確認對方的落腳點,隨着第三卦三枚銅錢落在桌子上,玄齊根據銅錢的落點與文字推算,終於確認到縣。玄齊不由得長出口氣,而後感覺到有點暈,喝了口茶水定了定神,纔對陸婉婷說:“你的老公應該是去了寶島,而且還藏身在島南,如果沒有算錯他在那裡做了寓公,並且已經娶妻生子,你真要去找他嗎?”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我就想要找到他,問問他的良心是不是被狗吃了?”陸婉婷說着牙齒咬緊,臉上居然浮現出一團的黑氣。
“哎”玄齊看到烏墨色的災氣變成了黑黝黝的死氣,這將會是一條不歸路,玄齊終究沒說什麼,活着並不就意味着快樂,有些人求仁得仁,那就讓她去吧。
捧着桌上有些冷冰的茶水,一飲而下,玄齊的眉頭高高的皺起,明明可以改變陸婉婷的命運,玄齊卻沒有這樣做,反而有些像是自己一手把陸婉婷推向了絕境,這種感覺很不好,至少玄齊覺得自己好像是做了件錯事。
風水玄修本就如此,幫着一幫人得利,必然會影響另一幫人的利益,一碗水根本就端不平,修士不光會泄露天機,而且還會種下惡果,久而久之必然會被厄運相報。
老黿自然感受到了玄齊的情緒起伏,不由得對着玄齊說:“世事豈能如人意,但求無愧於心。就連通天的玄修都不能做到恩澤萬物,你只要做覺得自己對的事情,至於其他的因果相報,就不要再想了。”
仔細想想也是這個道理,玄齊又收斂心神,幫着一個煤老闆普測吉凶後,對面又做了一個老人,大約七十來歲,鬚髮潔白,手中握着一根柺杖,整個人的精神狀態很不好,隨時都能有崩潰的可能。
玄齊望着老人的氣運,一看後不由得爲老人感覺到悲哀。有些人天生命硬,生下來後就會克父弒母,人們把這種命格的人,稱之爲天煞孤星,當然還有的人直接喊掃把星。
對面的老人就是這樣的命格,甚至還強了三分,不光往上克了三輩,往下也克了三輩人。最爲讓人驚奇的是,有了這種命格的人一般都活不過四十歲,都是在窮困潦倒中死去,而這位老人的命格則大大的不同,他這一生不但沒有窮困,反而大富大貴。
十六歲時母親死,賺了人生第一桶金,十八歲時家中一場大火,只逃出來了他一個,全家上三代都死於火海中,他不但毫髮無傷,又得到了一大筆的撫卹,更爲驚詫的是,祖宅居然買有物業險,保險公司理賠後又是一大筆的進項
二十一歲利用手中的財富開始嶄露頭角,在那個動盪的年月,一點點的積累龐然的財富,家大業大,興旺發達。老人家也桃花運不斷,一口氣娶了四房姨太太,生了八個兒女。
隨後風平浪靜五十年,子承父業,兒孫滿堂。在他七十大壽的時候,子孫們給他賀壽,專門包下了一艘豪華遊輪,在上面爲老爺子賀壽。全家齊聚,其樂融融。而後船沉了。一百餘口人,就活下來了他與懷胎八月的孫媳。
這樣的命格,這樣的起落,換成別人早崩潰了。羅傑依然咬牙苦撐着,家破了人亡了,羅氏公司不但沒有受到影響,反而又有了大筆的進項,不差錢的老爺子這時候纔想起家門不幸是不是和自己的命格有關。託人找到玄齊,今天算一算自己的命格。
在羅傑的口袋裡有一把泛着烏光的古董小匕首,如果今天玄齊真算出是自己的命格硬,羅傑不介意抹脖子,省的影響重孫子。
通過氣息的推演,加上銅錢的搖晃,玄齊逐漸看清羅傑的命格,還真是個奇葩的老爺子……,玄齊正要下斷語的時候,卻聽到老黿低聲說:“再仔細看看,這個命格不像表面上看到的那麼簡單。”
聽到老黿的提點後玄齊詫異,這般紋理清晰的命格,怎麼可能還有異處?不過既然老黿說了,那麼肯定就有他的道理,玄齊眼睛微眯,再次看向羅傑的氣運,從三花到五氣挨個的推演,仔細的推敲,這時候才發現,羅傑的氣根裡好似有着一團東西,時刻發散着厄運。
三花五氣聚頂,並非憑空而生,在頭頂百會穴的地方,還會有一條細直的氣根,而在羅傑的氣根裡有着一根黑色的東西,牢牢的釘在氣根裡,壓制住羅傑的氣運。把原本大富大貴的命格,愣是修改成了天煞孤星。
看明白這些之後,玄齊驚詫而驚恐,瞪圓眼睛望着羅傑問:“你的祖上,難道的罪過風水師嗎?”
風水師這個行當自古良莠不齊,有些風水師雍容大度,有些風水師雞腸鼠肚,甚至還有點兒睚眥必報。所以當玄齊看到羅傑氣根出了問題,這纔想到是不是祖墳上出了問題。
得罪過風水師?羅傑詫異,仔細回憶生平,年幼時他還記得自己的爺爺是遠近聞名的拳師,父親也有着一身的好功夫。平日裡路見不平少不得報道相助,在四里八鄉的很有威名。
羅傑眼睛微微眯起,遍尋了記憶,還真找到了一段十分久遠的記憶,那好像是六十年前,羅傑十歲的時候,父親曾經在趕集時,路過一個大卦算命的小攤位,不知何時與攤主起了爭執,正值當打之年的父親,一言不合大打出手,三拳兩腳把攤主打的抱頭鼠竄,是不是那時候結下的恩怨?
玄齊也不敢下斷言,拿着手中的銅錢,連續的搖晃,一連搖動了三把,結果沒把都是三個背字面,看來羅傑的氣運還真和六十年前的風水師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