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朦朧,華燈初上,屋子外的大街上車水馬龍。?無數的燈光飄忽把整個世界映襯的份外絢麗。
段冷言喝下杯中的酒,品嚐着烤鴨,而後對玄齊說:“知道全聚德的烤鴨爲什麼這麼有名嗎?”看着玄齊搖頭,段冷言低聲說:“那是因爲它足夠貴,也有足夠的特色。”
“鴨子烘烤前會塗抹特殊的配料,烘烤時全用荔枝木與荔枝殼。這般精巧心思,纔有了這般的價格,最後的成品纔有這般的口味。”段冷言說着臉上流露出一絲的享受。
玄齊學着段冷言,把一片烤鴨子放在嘴中咀嚼,從鮮美的肉中品嚐出一股荔枝的味道,這鴨子肉還是水果味的太讓人驚詫了。
段冷言望着玄齊,出聲恭維說:“你就是飛翔九天的神龍,而我只是地上面微小到不能再微小的螻蟻,原本我還不自量力的想和你叫板,現在我活明白了。螻蟻根本無法和神龍叫板,我願意臣服於你,還請你高擡貴手放過段冷天吧”
段冷天?玄齊的腦袋中又閃現出那個穿着黑西裝,滿臉橫肉,想黑社會多過像白領的段冷天,放過段冷天?這個問題讓玄齊詫異,不由得望向段冷言,示意他繼續往下說。
“八天前,也就是臥虎藏龍上映的前一天,就是你拍賣丹藥成功的當天晚上,京城舉行了一次劍網行動,打黑除惡,雷厲風行,一下把段冷天也抓了進去。”段冷言的臉上閃過愁苦:“這些天我用盡了法子,都無法把段冷天保出來。走了個三代的門子,聽說是因爲冷天曾經的罪過你……”
玄齊想不到段冷言與段冷天還如此的兄弟情深,用出鑑氣術仔細的瞧了瞧,結果卻發現並非如此。段冷言與段冷天兄弟間早就有了矛盾,利益分配不均勻,再加上段譽被段冷天打斷了腿,段冷言早就對自己弟弟心中不爽,而現在之所以要保段冷天,是因爲這個弟弟參與的事情太多,如果亂說會把外面的人也拉進去。
一時間想明白這些關係後,玄齊嘴角含笑,搖晃着手中的酒杯:“我還真沒想過要對付你們,我是做什麼的你心中清楚,犯不着專門找你的麻煩。至於段冷天出事,也許是和劍網行動有關,至於別人怎麼說應該是知難而退。”
段冷言不在乎玄齊的推脫,而是看着玄齊說:“如果能把舍弟撈出來,我願向災區捐款一個億,另外再向玄總封一個大大的紅包,以後只要是玄總拍攝的電影,都採用這般的分成。”
“你的誠意可真足”玄齊吞嚥下杯中的酒水,眯着眼睛望着段冷言說:“但是在這個國家,人情大不過國法,你這是讓我爲難啊”
沒拒絕就是還有希望,段冷言很是執着,望着玄齊說:“在華夏還沒有能難得住玄總的事情,如果你覺得我誠意不夠,我還可以繼續往上加。”
“先不說這些”玄齊把手一擺:“這件事情到目前爲止,我還沒弄明白,給我點時間讓我問問清楚。”玄齊說着拿出手機:“你走的是哪家公子的門子?”
“牛家的牛二公子。”段冷言說着雙眼放光,只要玄齊願意過問,那麼段冷天出來的可能性就會很大。
二公子?玄齊認識的牛放是牛家的大公子,現在猛不丁冒出來個二公子,倒是讓玄齊詫異,伸手撥通牛放的電話,與他聊了幾句,約好馬上去和茶,順道叫上了牛二公子。玄齊拿餐巾擦了擦嘴。
段冷言連忙把一張金色的卡放在玄齊的口袋中:“小小禮物,不成敬意。事成之後,必有厚報。”
玄齊也沒拒絕,理所當然的離開了全聚德。坐在路虎車中往浮雲茶莊走,等紅綠燈時,玄齊拿起了那張卡翻看,居然價值三百萬,段冷言的出手還真是闊綽。玄齊隨手把卡丟在口袋裡,而後就聽到老黿說:“這不符合你的性格啊?你不差錢,爲什麼還要收他的錢?”
“我只是想穩住他。”玄齊說着開始掛檔加速:“不要把人心看的太過簡單,段冷言今天可不只是簡單的請我吃飯,而更像是一種試探,如果我不收他這張卡,他立刻會逃往國外。順道把我記恨上。”
“這些白手起家的大鱷們,有哪個是簡單人物?在原始資本累積期,沒少鑽法律的空子賺黑心錢。剛纔我也看了段冷言的氣運,他的手上至少沾染有數十條的人命,你說我會放過他嗎?”玄齊說着踩住了剎車,推開門走了下去。
老黿低聲的說:“難怪人類修士能夠獨霸這方土地,光這些小心思,就不是別的種族所能比擬的”說到最後老黿好奇:“你們每天都這樣轉動心思的生活,難道不累嗎?”
“累也要活着”玄齊無奈的聳了聳肩膀,看到了矮胖的牛放。
“玄總,這邊請。”牛放笑的就好像是被蒸裂的饅頭,兩個臉上都是圓滾滾的一坨。他的身旁站着一個同樣肥胖,卻比他年輕十多歲的人。牛放爲玄齊介紹說:“這位是舍弟牛祿。”
進了茶社中,一壺極品的凍頂烏龍茶已經泡好,牛祿殷勤的給玄齊倒茶。在上流圈子裡也分有三六九等,玄齊毫無疑問是頂層圈子的人物,而牛祿屬於三層甚至四層的小人物,如果想要往前衝,就要得到大人物的賞識。
三個人閒話一番後,玄齊從口袋中拿出段冷言給的卡:“昌泰的段冷言約我吃飯,送了我一張三百萬的卡,想要把段冷天給扒出來。”
牛祿對這件事情的頭尾瞭解的很清楚,玄齊不會無緣無故的請自己喝茶,當聽到段冷言這個名字後,牛祿就明白了玄齊的目的。
混圈子的沒蠢貨,牛祿本身又是在安全局工作,連忙爲玄齊解釋說:“昌泰集團這些年沒少做壞事,上面已經開始收集關於昌泰的犯罪證據,前些時候的劍網行動就是爲了抓段冷天,我們原本打算以段冷天爲突破口,誰知道他又臭又硬,至今都沒有問出點什麼。”
牛祿說着又望向玄齊:“後來我們又想對段冷言採取措施,誰知道他開始上映臥虎藏龍,不看僧面看佛面,上面的領導讓再等等,等着臥虎藏龍落畫後,再對他實施抓捕。”
玄齊吸了口茶水,想不到在不知不覺中,自己還有這般的面子。段冷言也是玲瓏心,在走投無路的情況下,知道扯虎皮當大旗,拉玄齊當擋箭牌。
“前幾天他找上了我,當時我也是沒辦法,想起來他和你曾經有過恩怨,於是就把這個難題推給了你。”牛祿小眼珠呼扇,而後化爲堅定,望着玄齊說:“如果你真想保段家兄弟,也不是……”
“我爲什麼要保他們?”玄齊露齒一笑:“既然段冷天不開口,那他就不用開口了。至於段冷言的事情該怎麼般就怎麼辦,離了他昌泰依然能夠運轉。”玄齊說着神色一正:“這個人情我記下了。”
聽到玄齊這樣說,牛家兄弟的臉上都露出喜色,能讓玄齊欠下人情,就等於是有了一道免死金牌,在整個華夏還沒有玄齊辦不到的事情。
聊過之後,確認一切都按照程序走,出來混早晚是要還的,這個世界本就是公平的,佔到一時的便宜,從長遠看還是要吃虧的。
牛祿立刻和上司聯繫,一輛墨綠色的吉普車,載着四個壯實的漢子走進昌泰的辦公室,心神不寧的段冷言看到穿着制服的公安,一時間心如死灰。
牛祿站在段冷言的身前,向他出示了工作證和逮捕證,卻沒有立刻給他戴上鐐銬:“玄總讓我給你說,出來混早晚是要還的,當年犯下的錯,現在就要救贖,就要彌補。你先把企業做個交接,等你把罪贖完後,昌泰還是你的。”
這些天段冷言有過很多的擔心,擔心會被槍斃,擔心會判無期,還擔心會有人巧取豪奪篡取了自己的產業。現在聽到牛祿這樣說,段冷言懸着的心終於放回到了肚腹中,百感交集的說:“玄總真……”
昌泰交給了段青青打理,這位正在哥本哈根大學就讀經濟與貿易的小女孩,不得不中斷學業,回國接手家族生意。
段家兄弟在獄中相聚,說起來也奇怪,原本失眠易怒的段冷言,自從換了環境過後,吃得香也睡的着。原本身上的數十種慢性疾病,居然逐漸的不藥而癒,這還真是讓人匪夷所思。
世界不會因爲某些人的糟糕而停留,更不會因爲某些人的開心而快走。隨着地球不停的旋轉,玄齊變得越來越忙碌,保健品公司已經完成收購,盛登峰的款項到位,薛春茗躍躍欲試的出要出任公司的cpo萬事俱備,就欠玄齊這個東風了。
忙碌的玄齊,此刻正在貝勒府的丹房中,找出了上百種的藥材,先研磨成分,而後再祭煉成丹,等這些藥草都成丹後,再進行破丹化液的處理。在上古一杯好的藥草茶,效用和丹藥差不多,一個好的煉茶師,所擁有的影響力並不比煉丹師差。
老黿經多見廣,貌似什麼都懂,活生生的一部大百科全書,在他的幫助下,玄齊學起來也是份外的迅捷與輕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