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玄齊考慮要不要出手拉張家一把,玄神機已經迫不及待想要出手大開殺戒。周圍的人已經瞪大眼睛,看着這兩個年輕人如何被灰溜溜的趕出去。還有那一圈的保安都開始摩拳擦掌,準備着要把不知天高地厚的兩個小子都丟出去。人羣外走過來幾個年輕人,領頭的人叼着雪茄大聲喊:“住手”
白展翅穿着得體的西裝,不再意自己殘缺的手掌,四根閃着寒光的金屬手指上,夾着一根粗大的雪茄。爲了顯得成熟穩重,也爲了顯得事業有成,白振翅開始蓄鬚,上邊的嘴脣上多了兩撇小鬍子。
相由心生,一個人在順境中,春風得意,衣着得體,會顯得很年輕,容光煥發。而一個人在逆境,即使努力的表現出很精神的一面,但卻顯得很萎靡,很萎靡,眉宇中的那一點精神,即使強打出來,也是萎靡不振的。就好像別人口中所說,笑起來比哭還難看。
白展翅不再是那個頹廢的殘疾特種兵,而是白火公司的合夥人,身上不由得有了三分虎氣,再加上精氣神充足,氣度霆淵,有了三分上位者的氣度。
白展翅站在玄齊的身側,對着張彪一字一頓說:“他是我朋友”
一時間把張彪弄傻了眼,就連張峰都皺起眉頭,站在一旁的周凱,見到事情出現逆轉,立刻縮了縮腦袋,擡腳就想溜。
魯卓羣卻堵在周凱的身前,皮笑肉不笑說:“周公子,幾天不見你能耐啊學會煽風點火了哥幾個都在,你也彆着急走,把這件事情說道個清楚。”
面色紅潤,同樣容光煥發的盛登峰先給玄齊一個熊抱,而後望着周圍的賓客,鄭重其事的介紹說:“這位是我的兄弟我的好兄弟”
這一下好似往沸油鍋裡倒了杯冷水,頃刻間讓周圍的觀衆們沸騰起來,每個人都望着玄齊,再望向玄齊身邊的三個人,都拼命的揉了揉眼睛。
更有人生怕自己沒有看清,而是低聲的問:“戴禮帽的是京城四公子之一的魯卓羣嗎?抱着土鱉二傻子的那位是不是盛登峰?我記得他和魯卓羣一直都是孟不離焦,焦不離孟的”
“還別說真的就是他們二位。”另一個口中嘖嘖稱奇:“我還真好奇,你們口中的那個土鱉二傻子,他怎麼就會認識京城四公子中的二位?”
“仔細看那個留鬍子的是白展翅嗎?我不是聽說他跟盛登峰關係不好”另一個更加驚詫:“現在白展翅說是那孩子的朋友,盛登峰又拿他當兄弟你說這小子真是土鱉二傻子嗎?”
各種各樣的議論紛紛而起,每個人的心底都閃爍着震撼與猜疑,卻也都瞪大好奇的眼睛,靜觀事態的發展。
而張峰已經開始風中凌亂,暗自思索:“他們在說什麼?我沒有聽錯吧白展翅,盛登峰,魯卓羣,居然都力挺這個小子,他究竟是誰?這是哥們之間的義氣?還是代表白家盛家魯家的利益?”
思量躊躇中,張峰爲自己的孟浪而懊惱。同時也不忘狠狠的剜了周凱一眼。要不是這個奸佞小人推波助瀾,自己也不會如此做事如此欠妥。衆目睽睽之下,自己說出來的話語可是代表整個張家,這個時候如果退縮,那就等於是向另外三家低頭。事關家門榮譽,張峰一時間猶豫不定。
就在雙方僵持時,外面又走進來一個人,紅光滿面的週中興,一對蠶眉飛揚起來。等了半晌等不到周凱,週中興又找過來,見局面僵持,直接把手一揮說:“都散開散開大喜的日子不要聚堆。”
把圍觀看熱鬧的人都驅散,而後望着白展翅他們說:“你們也算是成年人了一言一行都代表整個家族,平日裡不要求你們慎言慎行,但關鍵時刻不管做什麼,一定都要從腦子裡面過一遍,千萬不要被別具用心的人利用,更不能讓外面的人看了笑話。”
週中興說着又望向玄齊:“小夥子既然能來那就是客,你也要體諒東家的心情,讓張峰在全聚德給你們安排一桌,讓張瑾全程陪同,你看這樣可好?
老辣的週中興,直接把矛盾的根源轉嫁,說的有情有理,一下讓小字輩的人都說的啞口無言,好似他們再說個不字就是不通情理一般。
玄神機的雙眼逐漸化爲血紅色,身軀往下微微的弓起,好似一隻獒犬般發出低聲的顫動:“來吧動手啊”
玄齊一直猶豫不定,究竟要不要阻止悲劇的發生。聽到玄神機如同獒犬般的低鳴,再看向他的眼睛,玄齊明白他就在暴走的邊緣,這裡隨時都可能血流成河望着步步緊逼的保安,再望向週中興的冷臉,玄齊還真想讓玄神機給他們一個教訓丨
但又想想卻不能這樣做,畢竟一筆寫不出兩個玄子。玄神機雖然屬於玄家旁系,甚至祖上和嫡系還有些恩怨,但終究血脈相通。萬一玄神機惹下滔天大禍,玄齊也會被連累的。
思量半晌,玄齊低聲對玄神機說:“既然你有如此的雅興,那我就接受你的挑戰,讓我們換個地方,分個高下吧”
玄神機聽到玄齊這樣說,雙眼中立刻閃過一絲異色,把頭一點,重重說了聲:“好”
兩個人正要離開時,人羣外忽然又傳來一陣的喧囂:“老夫請來的貴客,我看誰敢讓他走”作者輪椅的張老爺子,身後跟着盛老爺子,還有同樣坐在輪椅上的白老爺子,三個人虎目都含煞,直接走進這個圈子。
原本還議論紛紛的圈子,頃刻間落針可聞,每個人都望着這三個老人,還有他們身上那股子從血海屍山中殺出來的虎威。
張老爺子更是看着週中興,上下把週中興打量一番後才說:“小周是吧?”週中興在錯愕中點頭,而後就聽到張老爺子繼續說:“別再部委裡窩着了,多下下基層漲點心。”說罷語重心長:“好在今天你遇到的是玄齊,他不跟你一般見識,要不然,你可就給周家招惹災禍。”
“災禍?”週中興呆愣愣,望着身前的玄齊,怎麼也想不明白,這個小子何德何能,居然引來這麼多老人家的注意?更不明白,這小子有什麼能耐,還能給世家帶來災禍?
“孩子沒受委屈吧”張老爺子對着玄齊一笑,而後望向張峰說:“這是張家的貴客,我在病榻上能痊癒,全賴這位小友出手相助。”說着面色一板,認真的對着張峰說:“你要記住他的名字,他叫玄齊,是我們張家的恩人。
“啊??”張峰嘴巴里能塞下一個雞蛋,呆呆愣愣的看着玄齊,不起眼的小夥子居然是張家的大恩人,這不科學啊不過張老病了一年,忽然不藥而癒難道真跟這個小子有關係?張峰又錯愕的打量着玄齊,越看越覺得玄齊不簡單,同時心中暗恨周凱,這個混小子,可把自己給坑苦了
“不過是舉手之勞,當不得真”玄齊說着從蘇茗雪哪裡接過半瓶的拉菲,交給張老說:“來的匆忙,沒什麼好送的,這件禮物希望你能喜歡。”
“這個禮物”張老拔開瓶塞,嗅到裡面鮮血的腥味,眼睛中閃過一絲詫異:“倒是很別緻,一時間我居然想不到是什麼”
“這個是龜血還是玄齊加有靈氣的龜血”盛老頭狡猾的好像個狐狸,伸手從桌上拿過三個高腳杯,還衝白老頭擠了擠眼睛:“獨樂樂不如衆樂樂,見者有份,一分爲三吧”
白老頭見到盛老擠眼,立刻明白過來,也搖晃着杯子說:“老張頭,吃獨食可不是個好習慣我跟老盛頭參加你的壽宴,要是有好東西你不拿出來分享,那可就太對不起我們之間的交情。”
兩個人這樣一擠兌,一下子讓老張頭無話可說,接過老盛頭遞來的高腳杯,而後往裡面倒了一些龜血。
首長的貼身保健醫生可是急了眼,站出來阻止說:“首長來歷不明的東西,你們不能隨便喝,要送到實驗室裡先化驗,然後才能……”
張老一時躊躇,白老笑盈盈的靜觀其變。盛老直接一口吞嚥下去,而後把手往前一指:“東西是這小子帶來了,究竟是什麼功效,你們問他。”
說着就伸手去拉張老的瓶子,機警的老張把瓶子收起,而後也把杯子中的龜血喝下。老盛頭是最聰明,最雞賊的一個,連他都敢喝,那麼這龜血肯定沒問題。
玄齊抓了抓腦袋說:“也沒有其他太多的功效,就是補充元氣,益壽延年而已。”說着把手比劃杯中的龜血:“那個分量可以⊥人精神抖擻三個月”
就在玄齊說的同時,白老也把杯中的鮮血吞嚥而下,而後望着老張頭不依不饒:“這才喝了一小口,你不能這麼摳啊”
就在幾個老人笑鬧的時候,玄齊對着玄神機說:“三天之後,正是月圓之夜,八達嶺見。”
玄神機火紅的眼珠緩緩旋轉,三天的時間足夠擺個風水殺局。便也把頭一點,與玄齊擊掌爲誓。而後趁着周圍人都不注意自己的時候,悄然消失在人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