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禧年的京城,地鐵線還未完全貫通,想要從北清去潘家園,需要換乘兩路公交車,玄齊吃過早餐後在校門口等蘇茗雪,還有一週的時間纔開學,整個北清還比較冷清。
一輛火紅色的保時捷卡宴停在玄齊的身旁,側窗緩緩下落,一身褐色夾克休閒裝的紅沁,帶着靚瑩瑩的笑容望着玄齊,一頭的長髮紮了個幹練的馬尾,中性打扮的紅沁,有着一種成熟的美麗,好似一朵綻放的玫瑰花。
“上來!”紅沁脆生生的對玄齊招呼,腦袋順勢比劃,馬尾輕揚,剛剛的熟女又變成了個俏麗的姑娘。
玄齊就感覺自己的心跳不斷的加快,老黿也在玄齊的耳邊說:“這爐鼎了不得啊!一身的媚術都快登堂入室了,一舉手,一投足,風情萬種。你也快些修行,而後破了她的處子之身……”
玄齊已經不注意老黿說了什麼,坐在副駕駛上,望着紅沁。緊身的馬甲把胸完美的勾勒出來,高開的領子裡面是雪白色的肌膚,在黑色的胸衣之間有着一道,深深深深的溝!
在玄齊的注視中,紅沁不但沒有羞澀,反而挺了挺胸脯,壓在方向盤上的兩個胳臂,故意的往裡面擠了擠,原本就深深的溝,現在變得更深了!
“好看嗎?”紅沁的聲音中呆着慵懶,雙眼中更是浮動這嫵媚。見到玄齊神情錯愕,便用性感的聲音說:“昨天那件事,真是謝謝你了!”
“昨天的什麼事?”玄齊看似色受以魂,一臉的豬哥樣,眼底裡卻透着精明。裝傻充愣,根本就不中計。
聽到玄齊回答,紅沁眼中閃過詫異。昨天的一切都透着詭異,仔細想了一夜,紅沁推翻一切都是巧合的猜測,最後只剩下一個比較靠譜的想法,那就是玄齊在背後動的手腳。所以紅沁在與玄齊見面的時候,故意設下了局,一步步的把玄齊套進來,想要用這種方法,探出玄齊的底。結果卻得到了截然不同的答案,這一下紅沁傻眼了!懷疑昨天的一切難道真的只是個巧合?
玄齊的嘴角帶着微笑,漫不經心的看向窗外,修行之人定力非凡。剛開始玄齊的確是被拿到溝驚倒,後來紅沁故意擠溝時,玄齊就應經醒來了,故意將計就計,裝傻充愣瞞過紅沁。
看着蘇茗雪從學校裡走出來,玄齊跳下了車,衝着她招手。而後讓她坐上副駕駛,玄齊上了後座。卡宴車輪轉動往潘家園行去。
潘家園舊貨市場形成於1992年,佔地4。85萬平方米。市場分爲地攤區、古建房區、古典傢俱區、現代收藏區、石雕石刻區、餐飲服務區等六個經營區。主營古舊物品、工藝品、收藏品、裝飾品,年成交額達數億元。市場擁有4000餘家經營商戶,經商人員近萬人。伴着民間古玩藝術品交易的興起和活躍,逐步發展起來,現在已成爲一個古色古香的大型古玩藝術品市場。
卡宴停好之後,玄齊帶着兩個小姑娘走進熙熙攘攘的潘家園,這裡是全國人氣最旺的古舊物品市場。市場坐店商鋪全年365天開市,地攤每週末開市。雖然還沒有後世的興盛,也沒有那麼多的外國遊客,但已經有了些要大興盛的眉目。
紅沁和蘇茗雪都沒來過這裡,玄齊後世倒是來過,所以對這裡並不吃驚。一行人往裡走了段距離,蘇茗雪忽然發出了一聲驚呼:“好多連環畫,小人書啊!”說着就衝過去,蹲在攤位前,開心的好像是個孩子。
玄齊也跟過去,望着琳琅滿目的連環畫,玄齊彷彿也找到那個失落到久遠的童真。蹲下身來仔細翻閱,看着熟悉的畫面,又回到了很小很小的童年。
潘建元是華夏品類最全的收藏品市場。經營的主要物品有仿古傢俱,文房四寶、古籍字畫、舊書刊、瑪瑙玉翠、陶瓷、中外錢幣、竹木骨雕、皮影臉譜、佛教信物、民族服裝服飾、特殊年代遺物等。
所在在這裡看到連環畫並不出奇,稍許滄桑的老闆見到生意上門,連忙吆喝着招呼:“說岳傳,整套六百五,整個潘家園您也就在我這邊能看的到。這邊都是整套的書,那邊的單本便宜一些,每本才八十。”
“咦!”蘇茗雪疑惑,眨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望着老闆問:“怎麼這麼貴啊?剛出版的時候不才幾毛一本嗎?”
“小姑娘,一看你就是外行。”老闆招攬生意的同時,還不忘擺龍門陣:“這些小人書可都有幾十年了,能保存這麼個品相,已經不再是單純的書了,而是有傳承的古董,再加上特殊年代曾經被焚燬的連環畫,有些都已經成爲孤本。前幾天我剛出了一套水滸傳,知道多少錢嗎?”
老闆見蘇茗雪和紅沁漂亮,加上衣着光鮮不菲,不由多說兩句,誠心賣弄,伸出三根手指比劃:“三萬塊!少一分,他都只能看着!”
玄齊倒是知道,老闆說的是實話,隨着古玩市場的興盛,各類玩家收藏家入場,華夏國只要和收藏,和古玩扯上關係的物件,都好似坐火箭般往上瘋漲。
而潘家園就是個藏品展示的窗口,藏家交流的平臺,藏友淘寶的樂園。華夏國最大的民間工藝品集散地。有衡水的鼻菸壺、楊柳青的年畫、江蘇的繡品、東陽的木雕、曲陽的石雕石刻、山東的皮影、江西的瓷器和水晶飾品、宜興的紫砂、陝西的青銅器、雲南的服飾、西藏的佛教用品、新疆的白玉、臺灣的交趾陶等。這些不同民間特色的工藝品從全國各地匯聚潘家園,又從這裡銷往全國和世界。
蘇茗雪和紅沁,各買了幾本連環畫,重溫了童年,而後又跟着玄齊往市場裡面走,玄齊這次要買火屬性玉石,所以走向了玉石交易市場。玄齊在乎玉的屬性,而不在乎玉的品相,這就讓玄齊能選的區間大了許多。
蘇茗雪和紅沁沒有繼續跟着玄齊,而是去了一旁的古玩市場。蘇茗雪的爺爺蘇秉霖與北清的校長盧廣延交好,蘇茗雪報考北清得到盧廣延的照拂,在分宿舍的時候,分到研究生宿舍,雖然不是單門獨院,但卻是個有着朝陽窗戶的小單間。
蘇茗雪一直想要上門拜謝,今天恰好來到潘家園,便想買個花瓶做禮物。加上蘇茗雪層見到玄齊八十萬賣給蘇秉霖,元代青花折枝花卉紋八棱玉壺春瓶。小姑娘天真的以爲古玩隨處可見,漏子到處可以揀。
玄齊也沒放在心上,站在玉石交易市場,用起鑑氣術。潘家園龍蛇混雜,這裡以前是能撿着漏,只是現在多是一些黑心無良的上人,隨着鑑氣術運用後,一個個攤位上擺着的物件全都暗淡起來,一個個專門賣玉石的攤位,賣的哪是玉石啊!全是坑爹的石頭。
玄齊往前走,身上帶着一張卡,卡里還有幾百萬,這一次玄齊打算多買些帶屬性的玉石,以備以後不時之需。
一個攤位上有着一顆水屬性的玉石,玄齊蹲下拿起問:“這個多少錢?”這是一塊二尺六長,四指寬,一指厚的玉牌。雕刻的工匠竭力的想要打造成古代大臣們上朝用的笏板,卻因爲手藝太次,玉石質地太差,而顯得有些粗糙。
“小兄弟,你可真識貨,這是康熙年間的朝板,是大臣們上朝面君時用的。”老闆尖嘴猴腮,平日裡沒少忽悠遊客和外國人,見到玄齊穿着不菲,有心狠宰一刀,比劃了一個八的手勢:“我只賣你八萬,過了這村可就沒這店了!”
玄齊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這老闆可是夠奸猾的。玄齊問老闆:“你看我像是外國人嗎?還是待宰的冤大頭?就這塊破玉牌,還是清朝的朝板。老闆你知道朝板是又叫什麼嗎?”玄齊的臉上露出沒文化很可怕的痛心疾首。
笏板又稱手板、玉板或朝板。是古代臣下上殿面君時的工具。古時文武大臣朝見君王,需要雙手執笏,以記錄君命或旨意,亦可以將要對君王上奏的話記在笏板上,以防止遺忘。
對面的老闆小學文化,這時候他真懵了,不知道自己哪裡說錯。這些話說多了,張口就來,哪怕從飯店裡撿個牙籤子,他也習慣忽悠說是慈禧太后用過的古董。上次就在這裡,把玻璃鼻菸壺,忽悠成明朝的古玩,哪怕鼻菸壺下面刻着一九九九,他也說是吉祥數字,愣是忽悠賣給老外。
玄齊拿起那塊所謂的笏板輕聲說:“禮記記載,笏長2尺6寸,中寬3寸。由於古代的尺寸和今天的尺寸不同,因此2尺6寸實際的長度要比這個短。”玄齊見老闆在擦汗,便繼續往下說:“唐代武德四年以後,五品官以上執象牙笏,六品以下官員執竹木做的笏。明代規定五品以上的官員執象牙笏,五品以下不執笏。從清朝開始,笏板就廢棄不用。”
“下次我說這是唐朝的!”這老闆倒是知錯能改,同時奸猾的無可救藥。
玄齊也沒在乎,而是揚着玉牌說:“給你八百賣不賣?”
“恩?”對面老闆疑惑:“你都知道是假的了,爲什麼還要買?”奸商的本質就是懷疑一切:“莫非這塊玉的玉料不錯……”說到最後老闆自己都閉上嘴巴,這塊玉是什麼料子,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得清。
玄齊在手中轉了個棒花,猛然往老闆的腦袋在掄去,即將打到的時候乍然而止,玄齊幽幽的說:“你不覺得這個東西當戒尺很好嘛?”
“一千!!低於一千我不賣。”奸猾的老闆話音剛落,就看到自己的面前多出來十張紅票票,玄齊飄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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