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體內有病舍,裡面納有病氣。若是病氣少,則人安然無恙,若是病氣多則會不舒服。若是病氣溢出體外形成烏墨黑雲,就會大病一場。
玄齊種氣之境,身體內真氣成旋,因勢利導引發馬大洪身體內的病氣,瞬間造成他失禁的局面,看似很厲害,其實只是加速病氣增長而已。就好似馬大洪站在懸崖峭壁上得瑟,而後玄齊從背後踢了腳,造成他嘰裡咕嚕滾下山的局面。
如果馬大洪站在地面上,即使玄齊踢兩腳,馬大洪最多摔一跤。玄門玄術說穿就是借勢從龍,利用對方所處的位置環境,來加以引導,繼而達到自己想要的效果。看似借力打力,四兩撥千斤的事情,卻要數十年乃至幾十年的苦修,數代玄門中人智慧的結晶。
老黿嘖嘖稱奇:“你小子究竟是怎麼想的?種氣術居然還可以這樣用?”玄齊的表現堪稱驚豔,天馬行空般的思維,用最少的真氣做到最大的效果。玄齊成熟了,隨着閱歷增長,隨着經歷的增加,他越來越像個玄門中人,而不再是個倒黴孩子,是個藥罐子。
推開一間雅緻的小門,四個人坐在屋中,桌上早就備好飯餐,四人比鄰坐下,玄齊坐在紅沁的身旁,鼻頭上瀰漫一股悠然的淡香,醉醺醺的美女不但不讓人討厭,反而更吸引人了。
“那人是誰?”樑子墨忍住不讓自己笑出聲,但五官卻已經變形,前一秒還張牙舞爪,後一秒一瀉千里,如此劇烈的反差,當真是喜感十足。
紅沁也不清楚,她今天剛到紅磨坊。便問門口那個服務員:“姓馬的是什麼身份?”
服務員是個二十來歲的小姑娘,穿着深藍色的馬甲,下面穿着幹練的長褲。畫着淡淡的妝,一頭長髮挽在腦袋後面用網繩束縛包裹,整個人都透着水靈靈的精神。見紅沁問,便低聲說:“馬大洪是這個區的城管大隊長,他家裡人多在公職部門任職。”
做生意,總要是應付三教九流。連些不起眼的小人物,都要照顧的妥妥當當,要不然他們會像癩蛤蟆般跳上腳面,不咬你,噁心你。
“原來就是個城管,拽成那樣,他以爲他在總統府!”樑子墨一臉的不屑。
水靈靈的服務員,弱弱的說:“馬大洪有個哥哥,真的在總統府,而且還是個主任!”
“我擦!”樑子墨呆了,而後弱弱說:“他在這裡出了問題,不會給紅姐帶來麻煩吧?”今天樑子墨絕對是天字一號的烏鴉嘴,好的不靈壞的靈,說什麼中什麼!
正說着,蘇茗雪的面色忽然變大慘白,身軀不由主的顫抖,玄齊立刻用鑑氣術,就看到一條冷冰冰的寒脈在蘇茗雪的心口處流動。沒多想,直接把蘇茗雪抱在懷中,手掌伸出握在心口上,酥香心軟,不可一手而握,玄齊把通達的真氣輸入到蘇茗雪的身軀內,中和寒氣。
蘇茗雪臉上,逐漸恢復血色。冰冷堅硬的身軀也有了知覺,忽然間感覺到自己胸脯上多了一雙熾熱滾燙的大手,蘇茗雪的臉上如火,熾熱滾燙。
玄齊也意識到總這樣抓着有些不妥,見蘇茗雪沒了事情,便想把手拿開,但卻鬼使神差般,五指又用抓了一下。男人看到美好的事情總是會多看兩眼,玄齊這樣做與道德無關。
這一下讓蘇茗雪身軀如電,小妮子把腦袋拼命的往下縮,好像個大號的鴕鳥。長這麼大,她那裡還沒被別人觸摸過。屋子內忽然多出一分的尷尬。
就在這時,又一個服務員慌慌張張跑過來,對着紅沁說:“總經理,總經理!不好了!不好了!外面來了幾臺車,衛生局的人也來了。”
紅沁眉頭皺起來,想不到自己剛上任第一天,就遇到這樣的事情。真是開局不順!紅沁走出包廂,玄齊他們也跟過去。一路上遇到的服務員或者經理,他們雖然裝作很關心,但是眼睛底部卻藏着一絲幸災樂禍。
華夏人喜歡抱團,喜歡論資排輩,喜歡按照區域劃分人口。原本就複雜的人際社會,被華夏人搞的層層疊疊,壁壘分明,資歷人脈等等等,想混的如魚得水不受排擠,就要經營那一張好似蛛網般的關係網,同時亮出獠牙,在這場大魚吃小魚的戰爭中,取得勝利。
空降而來的紅沁,自然受到了本土派系的排擠。從這幫人灌紅沁喝酒就能看出來,他們心中不服啊!
逐漸成長起來的玄齊,有着兩世的經驗,對一些事情逐漸有了自己的認知。修煉一途不光要修身,還要修心。所謂的出塵入世,講的就是心境方面的修煉。玄齊逐漸踏入玄門,正在體悟玄之又玄的境界。
躺在地上面色羞臊的馬大洪,正被兩個醫生擡上擔架。馬大洪的身邊站着一個五十餘歲的男子,頭髮有些謝頂,臉蛋圓圓的,大大的啤酒肚至少有四尺的腰圍,站在那裡好像個啤酒桶。
羞臊的馬大洪望着走來的紅沁,眼睛中閃過了怨毒,轉首對啤酒桶說:“二舅,你可要給我做主啊!這家的飯菜不乾淨……”
馬大洪的二舅是衛生局的副局長名叫莊嚴,還差兩年就退休了。平日裡他的脾氣就很暴躁,而且極度護短,看着馬大洪狼狽的樣子,莊嚴立刻怒火中燒。看着走來的紅沁,直接咆哮:“你這個會所,不要再幹了!衛生檢疫不合格,立刻停業整頓。什麼時候通過驗收,什麼時候准許開業。”
莊嚴作爲衛生局的副局長,有衛生防疫監督的義務,也有封停不合格餐飲業的權利。隨着莊嚴的一聲令下,幾個穿着白制服的男人,開始驅逐周圍看熱鬧的客人,他們準備封停紅磨坊。
“住手!”紅沁面色發冷,雙目含煞:“你憑什麼說,他是在我這裡吃壞的肚子?如果真是衛生條件不達標,爲什麼別人沒事,就他有事?”紅沁幽幽說:“我看是他本身就有病吧!”
憤怒的莊嚴身具高位,不管到哪個餐飲業檢查,老闆甚至董事長都笑臉相迎,何曾受過這樣的氣,望着冷臉的紅沁,莊嚴怒極而笑:“是不是你這裡食品的問題,我說了不算,你說了也不算。讓實驗室說的算!”
莊嚴早就打定主意,從後廚弄些東西來,不管他又沒有問題,都實驗出問題來,原本只是想封停幾天,落一落對方面子,再罰點款。現在光封停罰款是不行了!莊嚴上下打量俏生生的紅沁,一定要把這女人弄上牀,讓她在自己的胯下承歡。莊嚴的眼底閃過一絲的淫邪。
紅沁久經江湖,自然明白莊嚴在打什麼主意,只要他們帶走實驗品,進了實驗室最終化驗出什麼結果,可就他們說的算。紅沁氣的渾身發抖,卻又無可奈何。
玄齊冷眼旁觀,看着兩個人要往屋子裡進,卻被紅沁遮擋。玄齊不由的用上鑑氣術,發覺兩個人都很健康。玄齊再看向擔架上的馬大洪,一時間有了主意。手指再次微曲,種氣術在指尖遊蕩,兩團真氣透明純淨,直接飛進馬大洪的十二指腸裡,截取一些病氣後,玄齊雙手顫動,各自操控一團化爲烏黑的病氣,直接彈入那兩個人的十二指腸裡。
“讓開!”兩個穿白衣服的男子一高一矮,高個的長個酒糟鼻子,怒目圓睜,對着紅沁嚷着:“你再不讓開,我就告你妨礙公務。依法可以拘捕你,並且拘留十五天,處五千元罰……”正說着他的面色忽然一變,高挺的腰身緩緩彎曲,而後嗵嗵嗵,連續放三個響屁,而後五官痛苦的皺在一起,白色的褲子直接變成昏黃色。
在他一旁的矮個子,體質沒高個那麼好,身軀顫動着直接彎下腰。白色的褲子早就變成昏黃色。
如此的變化,讓紅沁面色一變,捂着鼻子往後退兩步,皺起的眉頭頃刻間舒展:“他們沒在我這裡吃飯,怎麼也跟他一樣?”
突然的變化堪稱神轉折,把全部的夥伴們都驚呆了。擔架上躺了一個,地面上睡了兩個,如果還拿食品衛生安全說事,明顯講不過去。
“這……?”莊嚴氣的面色漲紅,肥碩的身軀逐漸發抖,手指指着紅沁說:“我懷疑你這裡有特種病毒病菌,要把這裡隔離,誰也不準走!”他是鐵了心想把事情鬧大。
紅沁卻面色露着不屑:“我也覺得這裡有特種病毒病菌。”一直針鋒相對的紅沁忽然間改口,這倒讓莊嚴很是不適,而後就聽着紅沁繼續說:“病菌的攜帶者就是那個擔架上的人!你離他那樣近,小心也被傳染。”
隨着紅沁話音剛落,玄齊的手指連彈,一顆顆滿是病氣的真氣珠,沒入擔架旁周圍,那些面色不善人的肚腹裡,爲特殊照顧啤酒桶般的胖子,玄齊特意往莊嚴腸胃裡彈三顆帶有病氣的真氣珠。
一時間全部人的五官都皺在一起,驚恐中竭力的收緊穀道,但卻抑制不住的往外噴涌,先是氣體,後是黃白之物,一時間整個院落裡烏煙瘴氣。前一秒還耀武揚威的混蛋們,這一秒都變成病毒攜帶者。一瀉千里,把衣服都染黃了!
擡着擔架的護師卻沒有是,帶着口罩的醫生也沒有事,周圍捂着嘴巴圍觀的羣衆也沒有事,匪夷所思的一幕荒唐而無解。隨車來的醫生正在用消毒水噴灑,同時讓上面派來更多的救護車。
快速檢疫樣本很快就有了答案,這只是一次很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腹瀉突發事件,腹瀉的人全是衛生局的人,其中還有一個是城管。他們昨晚曾在衛生局食堂集體用過餐,這次的腹瀉可能是與那次用餐有關。
紅磨坊照常營業,四個人經歷過這番事情後,都沒有了胃口,樑子墨回到北體,玄齊和蘇茗雪往學校走。離開學還有一週的時間,他們提前來學校報道。這幾天恰好沒事情,玄齊望着蘇茗雪,鬼使神差般問:“明天你有事情嗎?”
蘇茗雪沒開聲,而是用那雙晶瑩剔透的大眼睛,盯着玄齊的雙眼。那雙眼睛好似會說話,再問什麼事?
“明天我想去潘家園買些東西,要是你有空……”玄齊話說一半,就聽蘇茗雪弱弱的說:“好!”
耳畔就聽到老黿的怪叫:“你這個是約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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