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魔峰上自從出了一位聖人之後,威名遠揚,玄門大法精奇非常,乃是盤古正宗門下之首,更是在地仙界中是不公開的事實了。儘管如今主持玄門的不是盤古四清之首的混沌聖人,但是盤古一脈二代弟子中的翹楚南宮野的威名也在數次大戰中傳了開來。不同於闡教的崑崙山,自從元始天尊回到三十三天外後,崑崙爲衆仙之的名頭弱了不少,連自家的弟子都分立他派,與崑崙爭奪氣運。而玄門不同,一方面固然是南宮野道行高深,而另一方面也與衆門人關係甚好有很大關係。玄門一支彼此相近,不以道行的高低決定彼此之間的關係,不已羣類的不同而有所偏頗。
一聲鶴鳴,一隻巨大的仙鶴停在廣場之上,而仙鶴之上的書畫也不待仙鶴停穩,就飛落了下來,朝金闕宮跑了過去,那仙鶴在廣場上也只得自由的飛翔。”師兄,師兄!”書畫毫無聖人弟子模樣,也不管周圍的那些三代弟子如何說笑,後腳跟着前腳,過了金水橋,就到了金闕宮。南宮野剛剛講完道,見書畫衝了進來,笑罵道:“你也是老師門下,卻如此莽撞,哪裡有一絲聖人弟子風範,也不怕你的那些師侄笑話。”書畫漫不經心的擺了擺手,自己尋了個蒲團坐了下來,稽首道:
“我以前不過是老師座下一個童子罷了,哪裡有那麼金貴。若不是老師慈悲,如今我還不過是一頑石而已。”南宮野眉頭一皺,正色道:“師弟,如今大劫來臨。你不精修道法,如何有自保的能力。小心到了那時,連老師都救不了你。”書畫忽然笑道:“老師功深造化。三界中誰人不知,掌教師兄。你莫不說你將山門拆了,不是老師的主意。”
南宮野聞言叢袖管裡取了一尺子,狠狠地敲在書畫腦袋上,笑罵道:
“那一百零八杆蚩尤旗本來就是他人地,如今只是還給對方而已。我玄門仁義。也不會要他人之物。此事就是老師不說,爲兄也會命人取上來。你哪裡來的呱糟。”那一尺下去,饒書畫乃是頑石所化,周身堅硬,此時也被打了一個拳頭大的包來,疼得嘴角直咧。只得說道:“師兄說地極是,說的極是。”
南宮野見狀也不追究,又問道:“你龍嘯師兄何時歸來?”書畫勉強在蒲團上坐好,聞言摸了摸腦袋回道:“龍嘯師兄說即將趕到。讓小弟先回。師兄,龍嘯師兄道行高深。更何況乃是老師門下,聖人弟子,誰敢放肆。”南宮野眉頭一皺。
一聲冷哼,如巨雷般地在書畫耳邊響起,書畫猝不及防之下,炸得臉色蒼白。正待說話,卻見南宮野面容清正,雙眼中寒光四射,如約利劍,書畫忍不住腦袋低了下來,不敢說話,卻聽南宮野怒喝道:“如今大劫來臨,不爲聖人皆是螻蟻,不斬三尸,難逃天數,天數之下,不爲強而退之,不爲弱而不凌之,天道無情,衆生皆是螻蟻,哪裡還分什麼聖人弟子?我等雖然是聖人弟子,但是天道之下,也有上封神之人,也有化成飛灰之人,你若不認真修行,日後對陣之時,也做了他人的替代之物,受億萬年的約束,爲他人奴僕,哪裡還有今日之逍遙。”旁邊的書畫聽得臉色蒼白,一臉的冷汗,顯然是被驚呆了。
書畫正待說話,忽然一聲霹靂,彷彿天塌地陷了一般,天魔峰也跟着鬥了三鬥。南宮野心中一動,雙眼微閉,元神涌動,半響忽然神光爆射三丈,失聲道:“不好。”身形一動,頓時落在廣場上,眼望東方,面帶憂色,書畫也顧不得多少,跟在身後,一邊問道:“師兄何事如此驚慌?那事何物?”身形落在南宮野身邊,雙眼筆直也朝東方望了過去。
卻見山海城方向衝出一股黑煙,直上雲霄,在半空中形成一頭巨獸,血盆大口,有一頭四爪,尾巴直上半空,約有數十里長,周圍黑霧籠罩,煞氣沖天,約有三千里左右,山海城周圍三千里都被籠罩其中。
兩人正在吃驚間,忽然黑霧中衝出一道紫光,約有百來裡大小,如若星辰,寶光隱隱,正氣直衝雲霄,雖然面積比不上那股黑霧,但是在黑霧中如黑夜中地明燈,光芒四射,隱約能與對方想抗衡。南宮野心中一動,暗思道:“這大概就是太清大法中的弈天大陣了。老君爲盤古正宗之首多年,今日一見果真不凡。”書畫卻看不清楚,連忙問道:“師兄,那沖天的黑霧中,隱含的煞氣恐怕連地府中都比不上,是何來歷?
還有那頭巨獸,喚何名?”南宮野嘆了口氣道:“那就是十二都天神煞大陣了,七大祖巫匯聚了十二銅人,擺成了都天神煞大陣,煞氣綿延三千里,在其中的生靈均爲煞氣所左右,成了只知道殺戮的怪物,至於空中形成的那頭巨獸,名喚劍齒龍,乃是上古洪荒時的巨獸之一,好殺,性殘忍。沒想到如今的十二銅人居然進化到這種程度了,那煞氣形成分爲劍齒龍、應龍、翼龍、祖龍四個階段,他們以煞氣和靈魂爲食物,幸虧只是十二銅人,而不是十二祖巫本體,否則這天魔峰都在其籠罩之下了。”
書畫在一旁聽得膽顫心驚,忽然說道:“籠罩有三千里,那龍嘯師兄的無量山也在其中了,這如何是好?”南宮野笑道:“莫要擔心,看到那紫光了沒有,那就是太清大法地神妙之處,有名的弈天大陣,雖然佈陣的不過是幾個金仙而已,但是其威力不容小視,能在十二都天神煞大陣中站穩腳跟,豈是不凡,當年能把衆祖巫叢陰山放出來,今日也能滅了衆祖巫。你龍嘯師兄自然知道何處纔是安全之所。你只要安心在天魔峰修行即可。我上天一趟,見過老師才做計較。”說着祥雲託着雙足,直上三十三天外。
不到片刻就到了混沌天金闕宮外,不敢擅入,好半響才見白衣童子走了出來,南宮野趕緊道:“白衣童子,前去通報,南宮野求見老師。”白衣童子連忙稽首道:“南宮師伯,老師前往媧皇宮了,並不在宮中。”南宮野心中一動,又問道:“娘娘可在宮中?”童子笑道:
“自然是跟着老爺一塊去了。”南宮野心中大吃一驚,暗道:“老師神通廣大,如何不知道地仙界中地事情,否則也不會讓我破了護山大陣,讓書畫招龍嘯迴天魔峰了。此時十二都天神煞大陣都已經擺成,龍嘯師弟卻是在險中,老師爲何沒了手段。難道師弟無恙,又或者?”思索之下,心中煩惱,正準備離去,那白衣又說道:“老爺臨走之時有吩咐,若是南宮師伯前來,在殿中好生等候,不可回山了。”南宮野心中更是一動,連忙問道:“這是爲何?”白衣童子稽首道:“老爺自有安排。
師伯請隨我來。”
等進了大殿,卻見大殿之上,早有幾人盤坐在蒲團之上,仔細一看,卻是天皇李宏、張獻忠、月桂仙子、白素貞師徒、李白、天地四猴、紫霞姐妹、女娃等人,一時間玄門中二代弟子大半都集中在此。南宮野心中一驚,衆弟子見南宮野也走了進來,連忙站起身,紛紛稽首。
衆仙雖然許久未曾見面,但是此時面色上並無喜色,相互詢問了一番,才坐了下來。
南宮野坐了半響,忽然出聲道:“袁曉師弟,當年老師說你曉陰陽,會人事,善出入,避死延生。你可知道老師讓我等在宮中等候是何原因?”赤尻馬猴袁曉聞言苦笑道:“師兄有所不知,我雖能參透禍福,但是也只是對自己而言,哪裡知道他人的情況。不過今日默運元神之時,隱約有禍事來臨,而能夠避難的地方卻只有此處了。觀衆位師兄都來此,恐怕是我門中的劫數到了。”張獻忠正待說話,卻見宮外又走進幾人,卻是霍鵲等玄門門下都趕了過來,仔細看來,卻只有龍嘯未至。
南宮野大驚道:“不好,恐怕龍嘯師弟有危了。”張獻忠眉頭一動,雙眼微閉,顯然是在推測天機,好半響才睜開慧目,嘆息道:“天機模糊,禍福難料。”霍鵲心中大吃一驚,道:“這如何是好?”想當年李玄治理北俱蘆洲之時,霍鴣、白離、龍嘯、女娃、陸凡等人在天魔峰下聽道多年,關係甚好,此時聞聽龍嘯有難如何不急。說完就還要朝宮外走去。南宮野趕緊拉住道:“老師讓我等在此等候,如何能出宮。”又見霍鳩神情悽慘,又安慰道:“龍嘯師弟有四劍護體,想來沒什麼大礙。若是你去了,恐怕反而不美。”衆門人弟子紛紛勸慰。好半響,霍鴣才重新坐了下來。
忽然,大殿之上,神光一閃,光照寰宇,一美貌道人落在八寶雲光牀上,南宮野等人見狀,連忙拜道:“弟子等見過老師,老師聖壽無疆。”原來那美貌女道人卻是李玄化身之一后土娘娘。娘娘點點頭,道:“今日難得衆弟子齊聚,爲師今日開講造化大法,爾等悉心聽講,不可胡言亂語。”霍鵲聞言連忙大喊:“老師!”后土娘娘卻是不聽,玉口輕張,晦澀地造化大法瀰漫整個混沌天,頓時金蓮涌出,天花亂墜,氤氳遍地,直說得頑石點頭,鐵樹開花,聖人造化之道果真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