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什麼山,什麼澤的是什麼意思?”萬小陽低聲問道。
“蒼茫山代表着陰天子,也就是酆都(豐都)的陰帝,幽明澤則代表着鬼母,鬼母掌管着幽明界,這兩塊牌子代表着豐都鬼城的最高榮耀,轎中人非顯即貴!”謝中海幫他普及了下知識。
“我問我貓舅呢,又沒問你?糟老頭子壞的很,你咋那麼欠兒呢!”萬小陽白了一眼謝中海。
“誰是貓舅?”申玄無皺了皺眉問道。
“您啊,咱們甥舅倆這麼親近,叫舅舅多見外啊,也沒創意,今後,我就叫您貓舅了,親切,可愛!”萬小陽俏皮地說道。
此刻,謝中海與申玄無齊齊地冷哼了一聲,都沒繼續搭理他,而是抗議性地將自己的身子各自往邊上挪了挪,希望自己可以離這個喪門星儘量遠一點。
此刻的萬小陽並沒有跟謝中海和貓舅鬥嘴的興趣,而是重點YY起這路過的新娘來:
嘿嘿,剛到下界就遇到了這麼個大人物,太開心了!我們就這麼守在這裡蹲坑,怎麼感覺就象一個忠實的追星族在機場等待着明星下機一樣呢!還沒幹過這事兒呢,想想就興奮!也不知道這花轎裡有沒有新娘子,弄不好這裡面坐的就是豐都大帝陰天子的女兒吧?鬼帝的女兒也不知道漂不漂亮......
萬小陽胡思亂想着。
黑夜、長歌、火炬、行鬼......這紅色的人龍在漆黑的夜色掩映下竟是如此的醒目。
等到他們走得再近一些了,萬小陽一行人這纔看清了這支隊伍的全貌:
這是一個將近一百人的大隊伍,由旗牌使、禮樂師、護衛以及轎伕構成,當然,這樣的場面萬小陽並不是太陌生,畢竟他的母親曾經是一位一線名演員,從小到大經常去古裝劇組探班的萬小陽,很熟悉這個古代迎親的場景。
此刻,他沒有別的打算,只是一心一意地希望可以藉助自己的洞察之眼看清楚轎子裡的人的樣子。不爲別的, 只爲那一顆日漸膨脹的八卦之心......
當十六人擡的大花轎行過的時候,他的感官突然好似變得遲緩了起來,時間都好像跟着變慢了……
這隊伍有點奇怪,可是奇怪在哪兒呢?萬小陽陷入了深深的思考當中……
“謝叔叔……”
這時咬着手指頭的小可心拽了拽謝中海的衣角柔柔地發出了一聲。
“可心,我跟你說多少遍了,要叫我謝大哥,不要叫叔叔!”謝中海認真地糾正她道。
“哦,謝大哥,轎子裡坐的是新娘子嗎?”可心問。
“對啊,花轎裡當然坐的是新娘子嘍,不然還能坐着新郎嗎?”謝中海一臉寵溺地笑着回答道。
“哦,那走在轎子邊上的人是做什麼的啊?”可心接着問。
“那個啊,當然是媒婆和丫鬟嘍!”謝中海想當然地回道。
“哦,那媒婆既然叫媒婆,不應該是個老婆婆嗎,可他怎麼是個男的啊……”可心問。
“媒婆自然是個老婆子嘍,怎麼會是男的,咦??”謝中海一面隨口應付着,一面也發現了不對勁。
“這是怎麼回事……”申玄無此刻也感覺到了奇怪。
“我勒個去,我說怎麼看着不對勁呢!”此刻的萬小陽也發現了奇怪的根源。
聽到了可心與謝中海的對話,萬小陽幡然醒悟:
對啊,媒婆應該是女的,而這個媒婆打扮的爲什麼是個男人?!
不光是他,其他隨行人員也很奇怪:
隨行丫鬟是男的,而護衛卻是女的;
轎伕雖然是男的,但是旗牌師、禮樂師都是女的;
馬上那些一臉傲氣的騎士們竟然也都是女的,還都是一等一的高挑美人......
這是怎麼一回事兒……難道說……這下界的風俗與陽間相比,一切什麼都是反的?
“我參加過幾次陰曹地府的陰婚大禮,似乎,從沒見過如此不尋常的搭配!”妲己見萬小陽一臉的問號,適時地獻上了自己的信息。
“你是說,這下面的規矩也不是這樣反着來的?”萬小陽問。
“對啊,你可以理解爲這裡很多規矩都有點類似於陽間的古代......”妲己解釋道,“可你見過哪朝哪代是這麼個反轉性別的搭配啊?”
“那就真奇怪了......”
萬小陽嘴上叫着奇怪,眼睛卻也沒閒着,立刻發動了洞察之眼的透視功能朝那大花轎中探去......
“我去!這轎子裡竟然坐着個男的?!”
萬小陽一不小心驚出了聲,還好聲音不大,沒驚動到大道上的隊伍。
接下來也不用萬小陽解釋了,本來沒有風的世界,突然也不知從哪裡掠過了一絲微風,這陣風雖然不大,但卻足以吹開花轎一側的轎簾,只是那麼一剎那,衆人便清晰地看到了裡面坐着的那個所謂的新娘子——
他,沒錯,不是“她”,這大花轎中竟然坐着一名男子!
紅簾後面正襟危坐着的確實是一名長髮披肩的男子,他白衣白裙盤坐在花轎裡面,銀白色的秀髮柔順的垂在肩頭,氣質出塵,如同偶像。
他的皮膚很白,而且沒有一丁點的瑕疵,這讓萬小陽不由得聯想到了初見莫邪現真身時的皮膚,堪稱完美,如同玉琢一般。
不過,最美的也是最令人深刻的還是他的臉,眉分八彩,目若蘭星,鼻直如瀑,口紅似霞,面若桃李...... 他是一個“美人”,即使他是個男的,也依然是一個“大美人”,是絕對會讓任何人過目不忘的那一種美。
“那裡面的新娘子,啊不,是新郎子,怎麼長得有點像貓舅啊......”兔兔嬋娟看了看那新娘子,又看了看身邊的申玄無,捂着嘴巴驚訝地說道。
“咦,我也覺得眼熟,這仔細一看還真有點像呢!”玲瓏也跟着說道。
“像嗎?我竟然那麼帥嗎?”申玄無摸了摸下巴笑着自言自語道。
“嗯,確實像,不過他要比你更帥一點!”嘯月點了點頭認真地說道。
“他不是比貓舅帥......”纏綿搖了搖頭。
“對嘛,還是羊妹子有眼光!”申玄無笑道。
“他是比咱貓舅美!”纏綿的後半句差點沒讓申玄無當場氣暈過去。
原來這天底下還有這麼“標緻”的男人,說實話,不管他長得像不像貓舅,萬小陽都發自肺腑地嫉妒他。
不過,這種負面能量稍縱即逝,比嫉妒更多的,還是一種由衷的欣賞,那種對美好事物的發自於本心的欣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