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濃郁的煞氣

晚飯我吃的很香,周胖子母親做的紅燒肉,真的堪稱一絕,至少我從小到大,還真的沒吃過做得這麼好吃的紅燒肉。也正以爲如此,我也認定了周胖子這個名字的來源是有原因的,至少對得起那份紅燒肉的味道。

其實,我挺喜歡到周胖子家裡的。他父母對我都非常好,在這裡我能感受到家的溫暖,這對我來說真的是難能可貴的。這些年除了在這裡,也就是我老師的家裡了。從讀研究生開始,老師經常邀請我去他的家裡,師母對我也非常好。想來有一年未見了,等忙完這段真的該去看看二老了。

周政估計今天也是高興,或許至少找到了一個有可能幫他解決難題的人,所以破天荒了的開了一瓶五糧液。據說這酒他珍藏了有十年了,平日裡周胖子別說喝了,連看的機會周政都不給他。按周政的話來說,周胖子今天是沾了我的光了,否則他最多隻能聞聞味。

我以前沒喝過五糧液,這是第一次,之前只是在菸酒店的櫃檯上看到過,長長的數字,我看了就煩。不就是一瓶酒嗎,我就不信你除了價格之外,真的能比散白強出多少。事實證明,我的判斷是對的。這酒除了喝完沒感覺明顯的頭痛,沒讓人有想吐的感覺之外,真的沒啥再多的優點了。

當時看着周胖子那意猶未盡的樣子,我真的想抽他兩下。你丫的肚子裡有蟲子吧,這麼難喝的酒,你也舔嘴,真是沒見過啥世面。我甚至懷疑,這是不是誰送周政的假酒?要不然鼎鼎大名的五糧液,咋除了辣味之外,啥味道也沒有呢?不會是98年時候山西產的吧,那可真是難爲周政了,用近十年的時間儲存一瓶假酒。

原本週胖子母親是不讓我走的,以前每次去都是留我在那住。不過,我是真不喜歡和周胖子住一個屋,這廝從大學開始我就在忍受,咬牙放屁打呼嚕,自己一身全兼了,絕對不麻煩別人。這樣的主,估計沒有人能HOLD住。

爲了我不浪費那幾塊錢的打車費,在我的一再要求下,周胖子終於鼻涕一把淚一把的決定開車送我,當然這也是在他母親的脅迫之下他才同意的。

“你剛纔在我媽面前,敢表現的再賤點嗎?”上車後,周胖子迫不及待的想要報復我。

“你這車咋這麼熱呢?你敢不敢把空調打開?”我沒接周胖子的話,事實上也必須岔開話題,否則我就必須迴應他,我到底是賤還是不賤,畢竟我還不想問候他的先人。

“這車費油你也不是不知道,忍一會吧,也沒幾步道。”周胖子還真被我岔過去了,我深知他這人總覺得自己很高明,其實就是一根筋,我這還沒怎麼招呢,自己就忘了剛纔說的話了。

“誰讓你不買個日系車了,便宜還省油!”我很得意地說。

“和你一樣便宜嗎,那還是人用的嗎?將就一會吧,反正也就五塊錢的道,你也就值這些!”周胖子很得意地說。

他這一番話,還真讓我愣住了。我還真沒料到,周胖子這廝在機關混了兩年,智商還有所長進。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了。看來機關還真不是啥好地方,猥瑣的人只能變得更猥瑣。我心裡恨恨地想着,畢竟我一時想不出該用什麼樣惡劣的語言來回應周胖子。

“哎,我想買個車,你說買啥的好?”我馬上開始岔開話題,當然心裡也確實有這麼個疑問。畢竟我只認識捷達和桑塔納,而且它倆還有點分不開。別的好車我聽說過,但它不認識我,我也不認識它。

“買個報廢捷達吧,簡稱報捷,和捷豹就是次序不同,估計萬兒八的就搞定了。開着玩唄,還保值!開個兩三年,最低也能賣個五六千塊錢!”周胖子笑嘻嘻地說道。

“胖子”

“嗯?”

“看我口型!”

“啊!”

“你大爺的!”周胖子終於上當了,我好生得意。

“不是,你咋恩將仇報呢!我這不給你出主意呢嗎?就你兜比臉還乾淨的人,我這是幫你呢!要不就算出去賣,也你也湊不夠這些錢啊,沒準還得出去透支信用卡呢!”周胖子說道。

“你丫纔出去賣呢!你們全家都賣!”我恨恨地說道。

“滾!”周胖子憤憤地迴應道。

“停車!”我說道。

“幹啥?”周胖子真的把車停下了。

“我下車,自己滾回去!”我狠狠地瞪着他。

“最好,我還省事了!”周胖子有些得意。

“拜拜!”我佯裝打開了車門:“本來並不想讓李可掛科的,但是她最近缺課太多,也沒啥表示,唉!”我得意地搖了搖頭。

李可是我的學生,屬於那種小清新感覺的。其實在衆多的中文美女之中,並不多出衆。也不知道周胖子審美有問題,還是他久在花叢,出現了審美疲勞。反正周胖子說李可是文學院院花,只是我沒感覺到。

不過,我這話卻真的嚇着周胖子了,估計他生怕我把李可潛規則了吧,畢竟這樣的事在大學也不算什麼新鮮事。

“回……回來……我和你開玩笑呢!”周胖子喃喃地說。

“我看不像啊!”我有些得意,從他的語氣和神態來看,周胖子還沒得手呢!

“別鬧了,抓緊回去,我還有事呢!”周胖子有些不情願地說道。

“咋?耽誤你好事了?”我壞壞地問道。

“沒……沒,我困了!”周胖子說。

“別裝了,肯定是!”我笑嘻嘻地說道。其實我很瞭解周胖子,他不是一個善於撒謊的人,至少他說謊的時候很緊張,臉都漲的通紅。從這一點來說,即便他在機關待得再久,他也改變不了自己的本性。

“沒有就是沒有!”周胖子生硬地說。

“那算了,本來想請你去帝豪呢,看來只能待會自己去了!”我漫不經心地說道,其實這就是在誘惑周胖子。

帝豪是這個城市有名的會所,也是最正點的銷魂之地,最著名的銷金窟。老闆是誰,沒有人知道,據說是公安局的一位高官。當然,也沒人去關心這個,至少那裡是最安全的,平日裡從來沒有警察臨檢。而且,據說那裡的小姐差不多都是極品,個個高學歷,不遜於北京的天上人間。

“真假啊?”周胖子突然踩了個急剎車。

“哎喲”我瞬間頭碰在了風擋上,手捂着額頭說“現在沒戲了!”

“你搶銀行了啊?”周胖子問道。

“那倒沒有,和中彩票差不多!”我得意地說道。

“500萬?”周胖子真的詫異了。

“確切地說是一千多萬!沒看我都抽最貴的中華了嗎!”我說道,對周胖子我沒什麼好隱瞞的,除了沒穿過一條內褲,我倆的交情那是沒的說。

“那……”周胖子壞笑道。

“看心情了!”我頗爲得意。

“我看你買輛寶馬吧或者奔馳,多氣派啊!”周胖子岔開了話題,這廝還真的變聰明瞭,不知道是總吃豬頭肉的緣故,還是經常吃筋頭巴腦鍋,反正那根弦看樣子是接上了。

“那會不會很費油,我工資夠加油的嗎?”我有些疑惑。

“滾!”周胖子狠狠地說。

“好的,在這等我吧!”周胖子說話的工夫,已經到了校園。

“我……我陪你去吧!”周胖子說道。

“不用了,在這等我吧,我很快出來!”我大大咧咧地說。

“等等!”周胖子叫住了我。

“怎麼?”我停住腳步,回過了頭。

“小心!”周胖子說道。

“恩!”我點了點頭。或許這就是朋友,從來沒有更多的言語,甚至沒有一句好聽的話,但是在面臨危險的時候,他總是最爲關注你的。

我轉身徑直走向了校園深處,心裡也有些酸酸的。我不禁暗罵自己,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婆婆媽媽了。以前我是何等的冷漠,除了美女脫光站在我面前,其餘的什麼都不爲所動。現在怎麼這麼多愁善感了!除了美女,咋別的事還能讓我感動呢?

“別忘了還要去帝豪呢!”周胖子在我身後喊道,我心裡恨恨地罵着,這廝只惦記着下半身,也不怕沒了下半生。

此刻已經是夜裡十點多了,雖說還沒到萬籟俱寂的時刻。但是,畢竟身處校園,大部分學生要麼躲在寢室,要麼藏進了附近的旅店,在校園內是很難看到人影了。想到這,我心裡有些不平衡了。連學生都進行成人禮了,我身爲師長還獨守空房。真懷疑那些女孩子瞎了眼,這麼一個黃花大男人不珍惜,偏偏跟那些要啥沒啥的小男生浪費青春。看來,對那些女孩,我只能罵他們爲啥不帶上我?或者真正地祝願天下有情人意外懷孕了。

以前看玄幻小說的時候,身懷異術的男主身邊總是美女如雲,什麼白富美投懷送抱趕都趕不走了,什麼富家千金一見傾情了。當時,我是多麼的嚮往,我就是身懷異術,覺得自己早晚有一天也會如此。現在我知道了,全是騙人的,別說白富美了,連個普通女孩都不會正眼看我。我敢肯定那些作者絕對是個只能死在自己手裡的人,纔會如此想入非非。

校園路的燈光有些朦朧,一個人靜靜地走着。在距離校門不遠處有一片小樹林,正值夏季,樹林陰翳。不僅景緻頗爲靜謐,濃密枝葉的遮蓋下,也是個耍流氓的好地方。想到此,我腦海裡浮現了一個英雄救美,經過殊死搏鬥,趕走流氓,最後女孩無以爲報,以身相許的故事。

每次經過這個小樹林的時候,我都無比期盼,可惜,這次和每次一樣,我連只母老鼠都沒看到。當然,如果看到老鼠,我早就嚇跑了。我這個人雖然天不怕,地不怕,神不怕,鬼不怕,偏偏最怕的就是老鼠。儘管如此,我心裡依舊咒罵,這什麼世道,連個流氓都沒有,老子這英雄救美大業什麼時候能實現啊!

不覺間,我已經走到了圖書館附近。不知道是燈光的原因,還是天色的原因,我只是覺得這周圍似乎暗了很多。儘管天上還掛着一輪明月,但看着月色昏黃,總給我一種不安的感覺。

當走到對着門口的那條路的時候,我停了下來。此時,在我迎面走過來一名男子,看樣子也就二十多歲,個子不高,微微發胖,最可氣的臉不知道是面癱還是怎麼的,一點表情都沒有。看到他,我瞬間想到了我苦盼的流氓。可是美女在哪呢?沒有美女,我哪來的動力呢?

男子面無表情,從我身邊擦肩而過。此時此刻,我莫名地感覺到一陣寒意,身上也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雖然我沒有開天眼,但是我明顯地感覺到,這名男子身邊浸染着濃重的煞氣。煞氣有別於陰氣,一般只有在聚陰之地,陰氣聚集已久,再加上鬼魂之類的怨氣才能夠形成。

“嗨,哥們!”我突然開口了。

男子停了下來,白了我一眼,沒有說話,依舊面無表情的。我心裡一陣惱火,大爺我雖然不是玉樹臨風,但也比你這面癱的強多了,竟然敢這麼蔑視我。

“有火嗎?借用一下!”我笑嘻嘻地說道。

男子沒有說話,摸索了一下,從兜裡掏出了一個打火機,我也叼着一根菸漸漸地走進了。

“起!”在他點菸的瞬間,我忽然大喝一聲,揮拳向他砸去。與此同時,心裡略上了一絲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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