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沙古寺,有濃厚的香火念力加持,又有佛光普照,梵音陣陣,整個寺廟神聖高大,百邪不侵,邪魅逼退。
肖濤進入寺廟之中,心才踏實下來,佛門正氣能夠阻隔任何靈識的窺探,以及氣機感應,即使身上那道冥煞氣機沒有受到壓制,也不用擔心日本陰陽師察覺他在古寺裡的秘密。
《金篆玉函》重新放回了那個隱蔽的保險櫃,這裡有尚元真人親手佈下的結界法陣,還有德明方丈看守,是存放《金篆玉函》最理想的地方,至少目前如此。
“肖施主,有事不妨直言。”德明方丈見肖濤心事重重,便開口問道。
“我中了冥煞氣機,欲除卻不得其法。”肖濤考慮了良久,才道出自己的難處。
原本,肖濤打算藉助佛門正氣來消除身上那道隱形的冥煞氣機,卻發現即使是佛門宏大的正氣,也無法洗滌他體內的陰煞邪氣,他不是佛門弟子,佛門正氣只能淨化他的表層,不能深入淨化。
“你需要皈依我佛,成爲佛門弟子才行。”德明方丈雙手合十,神情肅穆。
“德明方丈別開玩笑了,我是天玄門弟子,不能皈依佛門,而且我修煉道家秘術,與佛法格格不入,與佛無緣啊。”肖濤露出了苦澀的笑容,他對出家當和尚毫無興趣,怎麼可能皈依佛門?
肖濤也知道德明方丈在跟他開玩笑,德明方丈在平時倒是一個肅穆慈祥的得道高僧,若在老熟人面前,卻會放下一些架子,也是會打趣幽默的。比如,在要門門主洪四海前面,德明方丈可是妙語連珠,經常把洪四海氣得直翻白眼的。
“有道理,即使你想當和尚,老內也不敢收你呀,否則將來圓寂之後,老納那有顏面去見尚元前輩?”德明方丈呵呵一笑,露出了詼諧的一面。
“還是請方丈給我指點一下迷津吧。”肖濤說道。
“冥煞,是日本陰陽師獨有的秘法,肖施主跟日本陰陽師交過手了?”德明方丈收斂了笑容,正色起來。
“的確交過手,就是不知道對方是如何在我身上值入氣機的?對方的實力一般,遠距離給我植入氣機是不可能的,必須靠近我,才能做到無聲無息的把氣機打入我的麻穴,纔不能讓我察覺。”肖濤道。
“冥煞的氣機不會固定在體內的一個地方,它是會到處遊走的,會藏到體內的深處,中氣機者很難察覺它的存在。”德明方丈凝視着肖濤,緩緩的說道。
“的確,我一直也察覺不到,直到那個日本陰陽師親口告訴我。”肖濤頓了頓,又說道,“直至現在,我也察覺不到冥煞氣機藏到什麼地方去了,如果不是發生了一些事情,我還不相信日本陰陽師所說的話呢。”
“阿彌陀佛,讓老納來看看。”德明方丈臉色一肅,伸出了右手,抵在肖濤的膻中穴上。
傾刻間,肖濤感到一道肅穆的氣息進入了體內,彷彿有無窮的佛法在洗滌着全身的貪嗔邪念,讓他身心放鬆了下來,有那麼一念之間,他竟然產生一種皈依我佛的衝動,隨後這個念頭被自己的意志死死摁了下去。
在全身氣息通暢無阻之下,唯有一個地方略有阻滯,那個地方正是丹田的一側,有一道古怪的邪氣附在丹田側邊,若不是德明方丈傳過來的佛門正氣流動到那裡,肖濤還察覺不到呢。
“在丹田。”肖濤與德明方丈對望了一眼,雙方均露出了笑容。
“老納幫你取出來。”德明方丈一催內息,肖濤身上的肅穆之氣轉化成一道佛法無邊的氣場,在浩瀚的佛門氣場擠壓之下,那道古怪的邪氣開始鬆動下來,突然脫離丹田往上面遊走。
“邪氣,出!”
德明方丈低喝一聲,伸手往肖濤的胸口虛空一抓,一道強烈的吸力突然從手心中釋放,把肖濤體內的那道邪氣給吸了出來。
一縷黑煙從肖濤的胸口處飄了出來,飄到半空中開始消散,漸漸徹底消失了。
“日本陰陽師的冥煞氣機真是獨特,有某個方面來說,比陰煞的氣機厲害得多了。”德明方丈說道。
“多謝方丈相助。”肖濤道了個謝,感到全身有一種被釋放的感覺,身心都輕鬆多了。
“以你的秘法修爲,對方是不容易對你植入氣機的,往後要小心接近你的日本人。”德明方丈提醒道。
“接近我的日本人?我可能知道是誰了。”肖濤眼睛一亮,他想起了一個人,這個人很有可能是日本人,而且這個人經常有機會接近他,所以這個人的嫌疑是最大的。
一連多天,肖濤都沒有回校上課,他除了在住處繼續苦修《金篆玉函》之外,其他時間都探望嶽和去了。
嶽和傷勢恢復得很快,早就可以下牀行走了,不過他閒不住,即使在醫院休養,也要過問林州的情況,處理一些工作上的問題,每次肖濤過來探訪,他纔會停止工作,與肖濤在醫院的公園裡走走。
蘇峻進入體制之後,一改江湖習氣,如今是一副西裝革履的形象,貼身保護嶽和。
有了蘇峻在側,雷遠才從保衛中解放出來,去處理一些欽天監的事務,不常在嶽和身邊了。
經過冥煞氣機一事,肖濤覺得日本陰陽師洞察了他許多事情,包括他與嶽和的關係,他曾經用神算門的天干地支術掐算過,嶽和遇襲有可能與日本陰陽師有關。
那名日本陰陽師一天不除,嶽和一天都有潛在的危險,而雷遠不常在,肖濤並不放心,蘇峻的實力雖然不錯,但是面對日本陰陽師的冥煞之樣,未必抗得住。
肖濤經常探望嶽和,就是趁機查探一下醫院周邊的危險,他是玄門中人,對氣場變化極之敏感,察覺危險比蘇峻敏銳得多。
不過,醫院的周邊氣場沒有異常,肖濤也沒察覺有秘法高手在附近潛伏。
肖濤回了一趟學校,上了一節的課,同桌林優子對他特別熱情,時不時想親近他,但都被他以男女授受不親的理由拒絕了。
肖濤上完那節課,便離開了教室,跟隨他離開的還有林優子。
“肖濤,你爲什麼不理我?”林優子快步跟上來,一臉嗔怒的責問。
“我那有不理你?”肖濤看着林優子,一臉的茫然。
“你連碰都不讓我碰,還說沒有?”林優子嘲着嘴巴,樣子可愛,清純如斯一表無遺。
林優子的清純落在肖濤的眼裡,卻有一種說不出的彆扭,這種清純肯定不是扭捏作狀,不是裝出來的,只不過,肖濤怎麼看都覺得有些違和,到底是那裡不對勁,肖濤也說不出來。
“男女授受不親嘛。”肖濤無奈的說道。
“就因爲你這一句,同學們都取笑我了。”林優子蹙着秀眉,不滿的說道。
“有什麼好笑的?我和你只是同桌同學,又不是情侶,同學們是跟你開玩笑的。”肖濤道。
“我怎麼知道他們是怎麼想的?”林優子的眼珠子一轉,突然說道,“他們就是故意的,有好幾個同學都對我的意思,我沒理會他們,他們肯定因愛成恨。”
“因愛成恨?沒這麼誇張吧?”肖濤幾乎笑噴出來,最後還是忍住了。
“是真的,不光我們班,其他班級也有,甚至還有一些學長都會向我搭訕呢。”林優子的小嘴巴一翹,露出了驕傲的神色,彷彿在肖濤宣佈,她在學校的魅力非凡。
“這麼受人歡迎,我看你現在是學校的校花了。”肖濤道。
“那還用說,整個交大就數我最漂亮了。”林優子開心了起來。
“學校有不少高富帥,他們最喜歡校花了,我想應該有不少公子哥兒在追求了你吧?”肖濤道。
“當然有。”林優子的驕傲之色更加明顯。
“那你在他們當中選一個就是了,肯定有你喜歡的。”肖濤笑道。
“不,我一個都沒看上。”林優子道。
“那我就幫不上你了。”肖濤聳聳肩。
“但是,你還不知道嗎?我已經看上你。”林優子突然話峰一轉,向肖濤直言表白。
“看上我?林優子,別開玩笑,我又不是高富帥,長得也挺瘮人的,任什麼讓一個校花看中啊?”肖濤表面上是一陣驚鄂,內心卻是暗暗發笑,好戲開始上演了,只是不知道林優子的演技好,還是他的演技好?
“喜歡一個人是沒有理由的。”林優子幽幽的看了肖濤一眼,秀目之中有着深情流露,那種愛慕之色從神態之中一涌而出,絕對沒有一絲扭捏作態,完全是很自然的。
肖濤暗暗抽了一口冷氣,如果林優子不是出於真心,那麼這演技實在太變態了,完全是純天然的,拿奧斯卡金獎絕對沒問題,他是自嘆不如。
“林優子,咱們都是學生,要以學業爲重,談戀愛這些東西還是等到畢業之後,進入社會再說吧。”肖濤板起臉,正色的說道。
“你怎麼比我還要保守,我們相愛不需要畢業的,我們可以一邊學習,一邊戀愛。”林優子含情脈脈的看着肖濤,一副柔情似水的模樣,漸漸的向肖濤靠近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