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了,林女士,等下會將你這裡弄髒……另外,你最好是回到辦公室去。…,接下來的事情,不太適合你看。”
馮永沒有急着下刀殺人,而是衝林暮雪說了這麼一句話。
林暮雪點了點頭,在幾個女保鏢的擁簇下,就要返回自己的辦公室。她沒有勸阻馮永,因爲她很清楚,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今天,要不是馮永提前佈下了風水局。恐怕現在要被殺的人,就是她了。
趴在地上的阮明文,嘴角處突然涌現出了一抹獰笑。
“馮永,我就是死,也會拉着你們墊背的!”
他拼着身體裡面剩餘的力量,猛地一下咬斷了舌頭,同時雙手結出法印。
“噗!”
阮明文將斷舌混合着鮮血一塊兒噴出。
“轟!”
在秘法的作用下,斷舌立刻化作了一條斑斕的飛蛇,疾撲向了馮永。而鮮血,則是變成了一道道鋒銳的利刃,如疾風驟雨一般,席捲向了馮永身邊的朱子明等徒弟,以及轉身朝着辦公室走去的林暮雪等人。
“小心!”
馮永將手中的刀一揮,‘唰’的一下便將飛蛇斬成了兩截。這情況,讓他不由的一愣。
“奇怪,阮明文臨死前的攻擊,怎麼會是這般的不堪一擊呢?”馮永眉頭微皺,相當納悶。但很快,他的臉色就變了。因爲他清楚的感覺到,一股強大的怨煞之氣,正在自己的身後翻滾。“壞了,阮明文舌頭所化的飛蛇,只是個幌子而已。真正的進攻,是衝着林暮雪去的!”
馮永急忙轉身。
然而這一刻,席捲向林暮雪的鮮血,已經在怨煞之氣的作用下,變作了一個又一個猙獰可怖的骷髏頭和鬼影,發出讓人毛骨悚然的‘嗷嗷’怪叫,要將林暮雪一夥人撕咬成碎片。
擁簇在林暮雪身邊的女保鏢們,雖然都是見多識廣、經歷過生死考驗的。可是現在,當他們看到了這片恐怖的、超出了科學範疇的骷髏頭和鬼影時,一個個全都被嚇得面無人色,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
她們所掌握的技巧,能夠對付蟊賊,對付劫匪,對付恐怖分子……可是,並不能夠用來對付骷髏頭和鬼影啊。
“哈哈哈,就算我死了,也是要完成任務的。林暮雪,要怪,你就怪李思辰吧!誰讓他得罪了我的師尊呢?”咬斷了舌頭的阮明文,用含糊不清的話語,大笑着說道。
他很清楚,自己今天是絕對逃不掉了。既然要死,那不如拉着林暮雪墊背。只要自己能夠幹掉林暮雪,完成師尊交待下來的任務,就算死了,師尊也會承情,將自己的兒子招入門下。只要自己的兒子能夠學到一招半式,哪怕繼承不到衣鉢,自己所屬的阮家,也能夠永永遠遠的傳下去,並且在越南的地界中,享盡富貴!
眨眼間的功夫,骷髏頭和鬼影便衝到了林暮雪等人跟前。
突然,林暮雪從懷中拿出了一道符籙。
這是李思辰在前兩天的時候,交給她保命用的,現在正好是派上用場。
咬破舌尖,林暮雪噴出鮮血,灑在了符籙上面,喝道“敕!”
一黑一白兩道光芒,突然是從符籙中射了出來。
兩道光芒糾纏融合,化作了一副陰陽太極圖,綻放出了堪比太陽般耀眼奪目的光明。
“啊——”
淒厲的慘叫聲,從那一個個骷髏頭和鬼影的口中傳了出來。
在陰陽太極圖光芒的籠罩下,這些骷髏頭和鬼影,瞬間被轟的魂飛湮滅!
“怎……怎麼會?”
不僅是阮明文看傻了眼,馮永同樣也被驚呆了。
阮明文剛纔拼盡全部念力和生命氣息,施展出來的那一招秘術,名爲‘索命血煞’,其品級,至少也是在地級九品左右。甚至,因爲是臨死前最後一擊,威力還有可能是突破到了天級的水準!
如此強悍的一招,就算是馮永碰上了,也不敢說自己能夠抵得過。但是現在,一個完全不會法術的普通人,居然是拿着一道符籙,將這威力強大的一招給‘秒殺’了……
這樣的事情,如果不是親眼瞧見,無論馮永還是阮明文,都不敢相信。
不對,準確的說,即便是親眼瞧見了,他們還是感覺難以置信。
“怎麼會這樣?怎麼可能會這樣?我的索命血煞,居然是被一個普通人用符籙給滅掉了?”要不是沒有了力氣,阮明文真的很想要大聲咆哮幾句。
要知道,符籙這玩意兒,不是想用就能用的。品級越高、威力越強的符籙,就越是需要有相應的實力才能夠使用!
像林暮雪的身上,沒有一絲念力和靈氣,根本就是個普通人。對於普通人來說,最多也就是用用人級二三品的符籙。再高級點兒,就根本激活使用不了。至於天級的符籙,怎麼也得有地級四五品的修爲才能夠激活。
可是剛剛,林暮雪用上的那道符籙,其威力,可是在天級的水準啊!
一道能夠讓普通人使用的天級符籙?
別說是見了,根本就是連聽都沒有聽說過的好嗎!
“普通人能夠使用的天級符籙……李大師呀李大師,你到底是怎麼畫出了這種符籙來的?實在是……太逆天了啊!”震驚之餘,馮永也是感慨萬千。
他又一次,見識到了李思辰的非同尋常。
“什麼?這道符籙,是李思辰畫出來的?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阮明文含糊不清的嘟囔道。
事情發展到這一點,他總算是意識到,自己這幫人,似乎是嘀咕了李思辰的實力啊……
“有什麼不可能?嘿嘿,看這樣子,你們對李大師的實力判斷,出現了偏差啊?”馮永是聰明人,一下子就判斷出了情況,嘲諷道:“阮明文呀阮明文,就憑你,還想要殺死李大師?你這拼死的一擊,連人家畫的符籙都鬥不過,還怎麼跟人家比啊?下輩子再要跟人做對,可得先查清楚對方的實力底細才行啊。”
他也不再廢話,手起刀落,‘唰’的一聲,便將阮明文的腦袋給砍了下來。
朱子明等徒弟立刻上前,做起了善後事宜。
馮永扔下刀,接過一張帕子擦了擦手上濺到的血,眯着眼睛,自言自語道:“不知道另外幾個地方的情況,現在是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