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夢婕被安伯這般呵斥,那俏臉之上卻是泛起了怒火,此刻在許夢婕心中,那被背叛的感覺是那般的真實,他從來就沒有想到過,自己的師傅和一直疼愛自己的安伯會突然間變成這樣。
“都是你!都是你!”
許夢婕霍然轉頭看向郭陽,那俏臉之上泛起了猙獰之色,旋即三步並作兩步,越過安伯朝着郭陽奔了過去。
見狀,郭陽眸子微微眯起,在許夢婕越過安伯之時,郭陽明顯的看到了安伯並沒有要攔阻的意思,且那海老也是緩緩轉過身來,那打量着自己的眸子之中充滿着令人難以捉摸的感覺。
“哼!”
郭陽冷哼一聲,卻是絲毫沒有將許夢婕欺身而進看在眼中,在許夢婕距離自己還剩下一個手臂的時候,郭陽手臂如龍,猛地朝着許夢婕身側甩了過去,其上蘊含天地元氣,重有百鈞,只需與許夢婕接觸一下,便可令其瞬間失去戰鬥力!
“砰!”
“咔!”
郭陽的手臂觸碰到許夢婕的身體,其嬌軀便好似被扔起來一般,重重的撞在了那書桌後一排書架上,那落地的沉悶聲響可一聲清脆的骨裂聲交匯着,是那般的清楚明顯。
只是一下,許夢婕便是俏臉慘白毫無血色,更是一口大血咳出,趴在地上再也動彈不得。
身雖不能動,但是那瞪大了眸子而露出的大範圍眼白卻是直勾勾看着郭陽,那緊咬牙關而打顫着的下巴和瑩白脖頸上因爲過度用力而變得粗大的青筋和泛起了的紅潮無不在昭示着,若有可以,許夢婕恨不得上前生食了郭陽!
那是多大的恨纔會有如此無聲的憤怒。
然而郭陽看着這一幕面色卻是平靜無比,郭陽如今還猜不透海老的用意,但是從種種跡象卻是可以看出,此刻的許夢婕已經是一顆棄子。
早在第一次看到許夢婕的時候郭陽便是發現了許夢婕的命格之上縈繞着一團厚厚的死氣,這已經代表了許夢婕的命數即將結束,如今看來,便是在今日了。
海老那看着趴伏地上的許夢婕,那眸子當中泛起了殺意,沉聲痛斥道:“竟敢在我面前這般放肆,看來今日是留你不得了!”
隨後,海老便是對着安伯吩咐道:“把她給我帶下去,應該怎麼做我想你很清楚。”
安伯得令,上前去抓住了許夢婕的頭髮,竟硬生生的將之拖了出去。
自始自終,被安伯抓住了頭的許夢婕不曾發出一聲痛叫,那萬絲剮肉的感覺已經無法再讓許夢婕有絲毫痛感。
因爲,在她心中最痛苦的事情已經遠遠超越的肉體上的痛苦。
她從不曾想過,自己的師傅竟然會臨陣倒戈,她也不曾想過,她的師傅竟然會在一個毛頭小子面前倒打一耙。
行動前,師傅對他的保證難道都忘了嗎?
讓自己接近陸薇雨然後將裝有七彩冰蠶的鎏金琥珀送給陸薇雨,不也是師傅的主意嗎?
可是現在,爲什麼一切都怪在了自己的身上?
許夢婕不懂,爲什麼這個帶自己走出迷霧的師傅,會突然對自己這樣?
此刻的她,心裡的痛苦遠遠的超過了肉體上的痛苦。
誰說許夢婕生來善妒?
其實這一切都是受到了海老的影響。
那些年,許夢婕事事被陸薇雨壓過一頭,在兩人同處於上升期的時候,許夢婕選擇了忍讓,她願意付出更多的去換取趕超陸薇雨的機會,即便放棄自己的原則,放棄自己的堅持,她都不在乎。
那個時候的許夢婕有的只是好勝之心,她想證明的是自己比陸薇雨要強,特是要證明給自己的東家看,你們一手捧出來的陸薇雨,還不如我許夢婕孤軍奮戰強。
那個時候,能挺直了腰桿對東朝唱片的劉聰說出這麼一番話,便是許夢婕真正可以離開東朝的時候。
期間,何止一家公司找過許夢婕,開出了要力捧許夢婕的條件?
可許夢婕爲何沒有起過要離開東朝的念頭,因爲她心中只有一個想法,離開是因爲打敗了陸薇雨,而不是自己認慫挪窩。
這是一片赤誠的好勝心,至於許夢婕之後的善妒,卻全因一人。
那個人,便是眼前這個被許夢婕喚做師傅的海老。
海老是陸薇雨的貴人,這個在圈子內是人盡皆知的事情,但是對於沒有背景沒有後臺的許夢婕來說,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爬上了多少人的牀才知道了這個算不得秘密的秘密。
於是,又是不知道爬上了多少個人的牀,她才慢慢的接近了海老,直至最終爬上了海老的牀。
她以爲只要這樣做了,她就可以得到海老的幫助,因爲她已經知道了海老的能量大的嚇人,海老的一句話足以令她瞬間擊敗陸薇雨。
可是最終,許夢婕失望了,失望的是海老說他不會親手毀滅陸薇雨,但是隻要許夢婕願意,海老願意收她爲徒,幫她讓陸薇雨萬劫不復,甚至身死。
許夢婕對陸薇雨的敵視一直都是因爲心中的那一口氣,但是那一口氣也從不曾讓許夢婕想過要毀掉陸薇雨。
她只是單純的想要超過而已。
可是最終,她被海老洗腦了,海老告訴她敵人從來不是用來超越的,而是用來毀滅的。
海老的解釋很簡單,因爲你在超越敵人的同時,敵人也在前進,這是一個漫長且極爲之傻的過程,耗費的時間和經歷無法等同換算,但是毀滅卻不同,更加直接,所能達到的效果也最爲之好。
許夢婕算不上是被海老懞騙了,只是因爲這麼多年自己一個女人家在這個娛樂圈如無根浮萍一般摸爬滾打,她早就累了,面對着事業如日中天的陸薇雨,許夢婕又何曾沒有感覺過絕望?
海老只是在許夢婕孤獨無助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時候給許夢婕指了一條算不上明路的路。
雖然許夢婕自己都不知道這個號稱陸薇雨貴人的海老,爲何會只因爲與自己的一夕之歡這般幫助自己。
後來,她漸漸的接觸到了海老不爲人知的一面,而海老也收了她做弟子,從此師徒相稱,開始了外人所不知道的秘密關係。
那一套外人不知道的公寓和車子,便是海老饋贈於她。
郭陽神情漠然的看着那被安伯拖行出去的許夢婕,神色很是平靜,看不出絲毫變化。
當許夢婕消失在了書房中後,那離開的安伯反手將書房的門關了上來,而此刻在這書房當中,便只剩下了海老和郭陽兩人。
沉默橫陳在兩人面前很長一段時間,郭陽在等待着海老開口,等着他想出一個好理由來解釋這一切
。
從海老對許夢婕做的事情不難看出,他還有其他事情要做,犧牲一枚棄子,或許只是個開始。
“你叫郭陽對吧?”海老緩緩開口,道。
郭陽並不否認,點了點頭,依舊保持着沉默。
“我知道你心中有很多疑問,想知道什麼你都可以問,只要是我能告訴你的,我都會告訴你。”海老那面容之上重新掛上了慈眉善目的笑容,拿起桌子上那裝有雪茄的煙盒,掏出一根遞給了郭陽。
郭陽搖了搖頭,以示拒絕,那海老也不勉強,極爲自然的將雪茄重新放回盒子當中,一邊放還一邊說道:“不抽菸是好事,是好事。”
重新將那煙盒放好後,海老便是拿起桌上那抽了半截的雪茄,啪的一聲點燃,深吸了一口又緩緩吐出。
雪茄的精妙並非吸入肺部,而是那在口腔當中流轉一圈後吐出來的香氣。
煙霧嫋嫋,卻是令海老那本就看不清神色的面容變得越發的雲裡霧裡了。
“你把她們抓到哪裡去了?”郭陽沉聲問道。
海老抿了抿嘴,猶自回味着一口雪茄的餘韻,隨後說道:“我已經派人將她們送回去了。”
聞言,郭陽臉色一沉,眉頭緊鎖了起來,因爲對海老的捉摸不透,令郭陽伸出手來,當着海老的面便是掐指算了起來,當其算出陸薇雨和霍玲玲此刻尚且安全,心中這才鬆了一口氣。
在郭陽掐指一算的過程當中,海老微眯着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郭陽的手訣看着,良久方纔幽幽說道:“玄門萬家,每一個玄門分支的傳承都不一樣,我見你手訣晦澀,難明此中意,不知是何傳承?”
郭陽面色不變,應道:“不過是一個籍籍無名的玄門小族罷了,不勞您惦記着。”
話已至此,郭陽和海老都已經知道了對方玄門中人的身份,而這也就能解釋爲何郭陽看不出海老的命格了。
一個比郭陽還要強大的玄門高人,又何以能夠讓郭陽輕易看穿他的命格?
海老淡淡一笑,道:“天下玄門本應該是一家,卻因互相的敝帚自珍造成多少玄門秘法永遠遺失,真是一大憾事。”
郭陽不置可否,但是表面之上卻是平靜說道:“在下不過是籍籍無名之輩,不敢對玄門現象多加指點,也非我能操心之事,過好小家也就罷了。”
海老眸中泛起一抹精芒,道:“好一個過好小家也就罷了,既然如此,你又何必過多的插足他人之事?”
海老話中有話,郭陽又豈能不知?
從海老一開始接觸陸薇雨開始,再到之後讓許夢婕做的一連串的事情,其很明顯最終的目的還是在陸薇雨的身上。
而海老的話中,又何嘗沒有威脅之意,那是在告訴郭陽,莫要涉足他人之事。
但是陸薇雨的事情郭陽已經管到了現在,又怎麼能夠撒手?
眼下即便面對着深不可測的海老,郭陽依舊是怡然不懼,道:“我雖是玄門中人,但我所立足的是凡俗之人的世界,我身邊也有朋友,如果有人要對我朋友不利,我自然不會坐視不理。”
“哦?不坐視不理可曾想過有些人並不是你能夠惹得起的。”海老的聲音驟然低沉了下來,笑容緩緩收斂,那面容之上異常冷峻,透露着一股威脅之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