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魚,你會吐泡泡嗎?能不能吐個比我頭還要大的泡泡,把我的頭放進去。這樣我就能在水裡自由活動了。”
“可以。”
小魚做出了一個泡泡罩在了蘭蘭的頭上。泡泡裡面好悶,好像頭上罩了個氣球一樣,而且裡面的氧氣也不多,不過小魚可以持續做出泡泡來替換上一個,這樣氧氣的問題就解決了。蘭蘭試着把頭浸入水中,泡泡很結實沒有破掉。這樣就徹底解決了她水下呼吸的問題。
蘭蘭拉着小魚沉入了水底。麪湯說過,這溫泉是活水,所以一定會有水流動的通道。蘭蘭示意小魚感受一下水的流動方向,小魚很快就領她找到了水流出溫泉池的地方。
幸運的是,那個通道很大,足夠一個人通過。如果很小的話,蘭蘭就不得不另外想辦法了。不幸的是,通道的入口有個鐵柵欄,還有一把鎖鎖着。
蘭蘭從頭上拔下一個髮夾,學着大片裡面的樣子撬鎖,可是好像沒有那麼容易啊,好半天她都沒有弄開。小魚看蘭蘭鼓搗半天都不行,示意蘭蘭讓她來,她對着鎖一指,一道白光,鎖就開了。
蘭蘭拍拍自己的頭。對了,這是仙界,可以用仙法,自己剛纔還費勁鼓搗半天,真是瞎折騰。
小魚在前面,蘭蘭在後面,她們一前一後進入了水流通道。通道里面很黑,小魚的身上發出了淡淡的白光,讓蘭蘭能夠看清前面的路。隨着她們的前進,蘭蘭感覺到水的溫度越來越低了,說明自己離竹蘭苑也越來越遠了。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小魚喊:“我看見光亮了。我們快到通道的盡頭了。跟我來!”
蘭蘭緊緊跟着小魚游過去,果然沒一會兒,前面出現了大片的亮光。這光還有一些溫暖的感覺,應該是陽光。
“太好了,我們浮上去吧。”
她們浮出水面,發現這是飄渺城那條河的下游。因爲這裡已經遠離了飄渺城那條繁華的街道,周圍的人並不多。蘭蘭和小魚從河裡爬出來。
渾身的衣服都溼透了,上岸被風一吹,蘭蘭開始一陣陣打哆嗦。
“蘭蘭,你怎麼了?”
“好冷。有什麼辦法可以把衣服烘乾嗎?”
“這個好辦。我可以用仙術讓水從衣服裡面出來。”
小魚一伸手,一道白光罩住蘭蘭,不一會兒,她衣服上的水蒸發出來,在她的周圍形成了一片霧氣,然後又慢慢消散了。
“這裡和風哥哥約定的地點很近了,我帶你過去。”說完,小魚開始在前面引路。
蘭蘭看着她的背影,呆了一會兒,就跟了上去,走向了那個宿命之地。
小魚把蘭蘭帶到了一座山下。
“風哥哥就在山頂等我們呢!”
“是嗎?小魚,你不覺得約在這裡很奇怪嗎?不是應該約在妖界和仙界通道的附近嗎?約在山頂,如果另一面是懸崖,要是麪湯追上來,我們連逃跑都很難啊。”
“是這樣嗎?我也不知道風哥哥是怎麼考慮的,也許他有其他的想法吧。”小魚含糊其辭地回答她。
黃昏蘭蘭和小魚才爬到山頂,主要是因爲蘭蘭太慢了。沒辦法,讓蘭蘭這五十歲的老太婆爬山,實在是力不從心啊!
山頂並沒有宇文風的身影,蘭蘭環顧了一下四周,不幸被自己言中,山的另一面果然是懸崖。
“小魚,到底怎麼回事?你該說實話了吧。你根本沒有把信送給風對不對?”
“我……”
“她確實沒有把信給宇文風,她把信給了我。”
孔茜從旁邊的樹林中走出來。她後面還跟着青衣和一羣蒙面人。他們把蘭蘭圍在中央。
“爲什麼?”蘭蘭看向小魚。
“因爲風哥哥喜歡你!我去找他,他都不理我,聽說你找他,他第一時間就出現。我恨!明明你跟坤哥哥在一起,他還這樣癡情。你說你要離開坤哥哥去妖界,我就害怕了,那樣的話,我就沒有任何機會了。所以我絕不能讓你再靠近風哥哥。”
“所以你去找了孔茜?把我引到這裡。”
“對。”
蘭蘭遺憾地發現小魚的臉上完全沒有了以前的善良和純真。愛可以讓一個人變化這麼大嗎?
“我一直希望我錯了,我一直希望我可以相信你的,小魚。但是你還是讓我太失望了。其實我早就知道,你沒有把信給風。我在那封信的背面寫了一道數理方程題,如果是風收了信,他一定會讓你把那道題的答案帶給我的。但是你沒有帶回來,我就知道你騙了我。”
“那你還跟着我來到這裡?”
“我跟着你,是因爲我希望自己錯了。畢竟你是我在仙界唯一的朋友。我知道你騙了我,但是我沒有想到你會想要我的命。”
“我……”
“唉……”蘭蘭長嘆一口氣,“算了吧!我原諒你,小魚。我瞭解你的心情。我原諒你!”
“蘭蘭!”小魚想衝到她身邊,卻被孔茜的人攔住了。
“你今天居然沒有帶碧玉乾坤鏈。”孔茜看向蘭蘭的手腕。
“那是小妖精的東西,不是我的。既然我要走,當然不能帶。”
“你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嗎?這裡叫斷腸崖,怎麼樣?名字很適合你呢!當年八尾狐被伏擊然後墜崖的地方就是這裡。你後方的山谷深萬丈,就是八尾狐,也沒能從下面爬上來,何況是你一個凡人?今天已經沒有人能夠救你了。”
“我也沒指望會有人來救我。”蘭蘭輕鬆地回答。
該做的事都已經做完了,本來還想活一段時間的,畢竟好死不如賴活着,可是老天好像也嫌自己活得太長了,既然要走,也沒什麼好留戀的。
孔茜緩緩向蘭蘭擡起手,一道白光向她衝過來,頓時蘭蘭被狠狠震飛了出去,她的五臟六腑都被震碎了。吐了好幾口血後,蘭蘭勉強地站起身,笑着看着孔茜。
“告訴你,小妖精快回來了。你永遠都得不到你想要的。”
“不可能。”孔茜又發出一道白光把她再次擊倒。
蘭蘭擦乾淨嘴邊的血跡,忍着痛又站起來,無論怎樣她都不允許自己在孔茜面前倒下。
孔茜冷冷看着蘭蘭,收回了手,回身吩咐道,“坤哥哥快來了,可不能讓他看見我在這裡,交給你們了。快點解決她,然後丟到懸崖下面。”
“是。”那羣蒙面人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