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把身子已經給了白雲飛,做了白雲飛真正女人的關係,如今的姜柔,是一旦白雲飛做出了風光的事情,她會更加的在白雲飛面前津津樂道,像個低眉順眼的新婦妻子那樣。
她也本就是白雲飛的新婦妻子嘛,自然溫順。
她愛說,白雲飛也愛聽。妻子高興,他自然願意陪着。
到了主城主街,往常都要分開各自回家的路口,姜柔纔是突然安靜下來,不再話那麼多的對白雲飛道了:“雲飛,就送到這兒吧。下面,我就自己回家了。你不要擔心我,家裡的事情,我能夠應付。”
之前,姜柔就已經心意已決,此刻,白雲飛知道話多說也沒有用,便是沒有多少猶疑的就是答應姜柔道了:“那好吧。柔兒,你先回家,若是有了麻煩,在長老頻道里告訴我,我一定會去幫你。”
“嗯。”姜柔心裡也對回家能不能過關沒有底,肯定擔心不已,但是,她都是竭力在白雲飛面前做出有把握能夠過關的樣子來,以讓白雲飛安心。
“那我走了。”心裡再忐忑不安,姜柔都是想讓白雲飛安心的,她儘快打馬走了。
這個時候,眼見着她一個人孤零零的離開,白雲飛的心裡一下感覺到,多麼不捨這個一直在他身邊陪伴了多少年的女朋友,如今已經做了他妻子,對他以身相許過的女人。
“柔兒!”
白雲飛突然叫住了姜柔,姜柔也立馬轉身扭頭看着白雲飛。
白雲飛突然笑了地道了:“柔兒別怕。我會一直跟你在一起。”
聽了這話,姜柔也一下笑了,接着再次跟他揮了揮手告別了,纔是打馬繼續前行。
她的男人,並不是一個膽小怕事的人,他會承擔起他的責任來,那麼爲這樣的男人,就算是回家被爹孃發現了身子已經沒了的事情,被罵不要臉,被責罵,被打,她也會心甘情願。
姜柔已經走遠,白雲飛這纔是回神,然後便是也馬上召喚坐騎,腳步加緊的往家裡趕去。
雖然答應姜柔,如此大事,還是不聲張的好,但是,正是因爲事情大,這件事,白雲飛必須有他自己的打算。
哪怕是對妻子食言,也要立即回家稟告父母。
實在這件事,不是他所能夠承擔起的大事。
這不是說他能力不夠,而是,始終在大人的眼裡,他始終是一個孩子。他再有能力,大人們也會覺得他嘴上無須辦事不牢,所以,不會理會他的。
這個時候,就得把事情跟娘說。
白雲飛很明白事情的要害和嚴重性的。
也在心裡考量過,這件事跟娘說,也並不是爲難家裡。
終究,哪怕娘沒親口說過,但是,娘早就給白雲飛一種感覺,那就是娘不普通。
想想,親生爹孃身邊的人,能夠普通嗎?
他爹是什麼人?
娘又是什麼人!
能夠替他們撫養他長大的人,顯然不凡的。娘說話的口氣,平時不顯山露水,但是,偶爾顯露出來的尋常農婦所沒有的霸氣,自然也足夠讓白雲飛對他的娘有所信心了。
何況,退一萬步說,哪怕娘就是一個普通的農婦,沒有能夠幫助他的能力,此刻,他自己這個當兒子的已經有了那麼多本事,也可以當做孃的靠山,給娘撐着,讓娘去跟姜家交涉,以解姜柔因爲心疼他,把身子早早的不求回報給了他纔是惹出來的危難。
所以,這事兒,白雲飛心裡一直有譜兒。
便是心裡早就拿定主意的要回家跟娘說。
娘是個不凡的女人,平時不會愛串門,所以,到家時,娘就賢惠的在院子裡坐着,做着針線活兒。
白雲飛馬上就是來到孃的身邊,把事情原原本本,詳詳細細的跟娘說了個清楚。像一個普通的孩子一樣。但是,又不像是一個普通的孩子。
普通的孩子,遇到這樣六神無主的大事,向家長求助時,大概會已經忍不住哆嗦的跪地相求了吧。
白雲飛卻是沒有這樣做。
不是珍惜膝下的黃金,而是,白雲飛不想讓娘覺得,他這是在以下跪威脅她。
他願意像個平凡的兒子那樣,普普通通的把自己的難事跟娘相說,然後一切請娘定奪。
李青衣聽了白雲飛把事情說了出來,她早就放下手裡的針線活道了:“飛兒長大了,這是好事兒。雖然我只是代替少主人和夫人撫養飛兒長大的下人,可是既然飛兒懂事孝順,一直都是願意叫我娘,那我就僭越的替少主人和夫人做一回主,讓這個姜家小姐進門。以後少主人和夫人若有怪罪下來,娘一力承擔。實在是,娘覺得這個姜家小姐好,夠資格做飛兒的賢內助。娘這就回屋,準備一下,然後飛兒陪娘去姜家走一趟吧。”
“謝謝娘。”白雲飛先感謝了娘,然後又是斬釘截鐵地道了:“娘,非是飛兒以後不孝順親爹親孃,而是,飛兒現在也有了妻子,也算是長大成人了,所以我自己的事情,我能夠做主。甚至是,我家的事情,我也能夠做主。我這話意思是說,就算是以後,我親爹親孃回來了,我也不會允許他們把爹和娘再當做下人,對您過去十八年來對我的撫養和教育,橫加指責。飛兒心裡有桿秤,會對得起良心!親爹親,親孃也親,可是撫養飛兒長大的爹孃也是爹孃,不能讓寒了心。這話,飛兒現在能說,敢說,以後也是一樣。”
“飛兒!”聽到這話,李青衣都是不由對這個她看着長大的兒子,感到驚喜不已。
從來都是知道他好,但是,都是沒有想到過這個兒子會這麼好。
白雲飛這麼有主見,李青衣的心裡,也就更加安定了。相信有白雲飛在,即使以後她的少主人和夫人回來了,也不怕他們指責此刻她自作主張讓白雲飛娶姜柔進門的決定了。
李青衣的心裡,也就更加放心了。
李青衣的心裡,從來都不擔心姜家會成爲一個問題,她心裡唯一的擔心,就只是白雲飛的爹孃以後怎麼看這件事。
終究,在李青衣的心裡,她只是石牧家的家僕,石家少爺的終生大事,其實她這個下人家僕所能夠做主的事情?
但是,此刻,她不用這樣想了。因爲白雲飛不是一個普通的少爺,他有主見,有擔當,有他在,她就不用有後顧之憂。
因爲會有白雲飛有良心的站在兩邊,公平而斷。有這樣的一個少爺在,李青衣行事,自然就沒有那麼多顧慮了。
她此刻立即起身對白雲飛道了:“飛兒在此等我一會兒,讓我進屋準備一下。”
白雲飛雖然不知道娘要做什麼準備,但是,他能夠合理猜測一些那些準備的含義,所以,他此刻心裡很安穩的應下道:“是,兒在此候着娘。兒不急。越是天大的事情,越要臨危不亂,兒不是遇事就成無頭蒼蠅的人。娘放心兒,儘管準備,準備的越妥當越好。”
一聽白雲飛這話,李青衣就是越發的高看這個兒子,越發的覺得,這個兒子,以後的成就一定遠超她的少主人當年。
少主人當年,像白雲飛這個年紀時,可還是沒有完全改的了鄉野放牛娃的一些處事天真衝動的脾性呢。可眼前的白雲飛,顯然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無論是爲人處世,還是遇事決斷,都比他親生爹當年要高出太多等級,讓她總是會忍不住心悅誠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