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朧在得了執攝之位,並從金庭出來之後,第一時間就往清玄道宮這裡來,隨着他的氣意被接納,也是在清玄道宮之內化出了形影。
他站在大殿之上,看到張御、青朔、白朢三人都是在此,便是執禮道:“見過三位執攝。”
白朢道人笑道:“既是同道,又何吝一聲道友?”
殷朧又看了三人一眼,語聲認真道:“三位道友有禮。”
張御三人也是回了一禮,道:“殷道友有禮。”執禮之後,張御道:“殷道友,請入座說話。”
殷朧看了看四周,發現這裡似有許多席座,他能夠感覺到,大多數座上似都有主,他若有所思,便走到一邊,在一個比較靠後的無主座位之上坐了下來。
白朢道人微笑道:“道友來的正是合適,我等正在談論往後如何應對金庭一事。”
殷朧此前與白朢接觸過,知道清玄道宮這裡的人與金庭那五位是不一樣的,他們乃是真正信奉天夏之道唸的,要不然他也不會立刻來這裡了。
他神情認真了些,道:“不知道幾位道友是如何打算的?”
張御道:“殷道友既然去過金庭,就知五位執攝一切所爲皆建立在道爭之上,只是他們所求與我們所求並不全然相同,我們要持拿天夏之道,必然會與之起衝突,爲了使局面不做崩壞,我等商議,決定等之道來代替彼此之道。”
殷朧道:“敢請教具體如何做?”
張御便將大略說了一下,又言:“此只是一個初步的構想,具體細節還需填充,待得諸位道友聚集,再詳議對應之策。”
殷朧想了想,擡頭道:“若是可以,殷某是說,若是我等真的準備取金庭而待之,或者成了那第三方加入此爭之中,那麼眼下之道爭是否能有所改變?”
張御道:“道友請言,此回爭得並非是我等幾人之道,更是諸位之道,而不會像是那五位一般排斥諸道。”
殷朧認真道:“那殷某便直言了。對於那五位,只是主身映身雙方定下了一個約定,道爭彼此鬥而不破,只要不走極端便就是無事,至少在道爭結果出來是這樣的,而其中消耗的只是下層的力量,對於他們自身則絲毫無損。”
他很是不滿道:“他們明明是用下層之道來補上層之缺,可卻心安理得坐享其成,這並不公平!”
青朔道人很贊同他所言之語,出聲道:“殷道友說得不錯,我們必要改變這些事。”
白朢道人也是點頭。
不過他們都是明白的。現在他們還沒有力量做到這些,唯有等到佔據主導之權,纔可能去進行改變。
殷朧與張御三人一番談話之後,他覺得自己是找到了正確的道路,在談話過後,他氣意離開了此間,便就思索該是如何完成這一目標。
現在他做不了太多,唯一可以幫助的上忙的,就是問對元空,提升自身的實力,再有就是借取至上之力,給這件至上之寶多增加一些威能,好能夠在對抗那五位時幫助到他們。
張御覺得雖然現在還不到立刻與金庭衝突的時候,可自己必須儘可能的做好準備,因爲不知什麼時候就會用上。
在此期間,他倒也沒有一個人獨自思量,而是決定去拜訪其餘同道,以完善這個計略。
他首先尋到了莊執攝,並將此番謀劃告知其人。
莊執攝聽了下來,道:“這番大略我是贊同的,此策也有一定可行之處,可不論如何做,一定是要擁有擊倒那五位的力量,且不只是威懾,而是真正具備此等能爲。我與其必須要經過一戰,才能得到我們想要的東西。
此中的分化之策,只是能夠威脅到金庭那五位之人,目前很難找尋出來,似如今的那些上境大能,多數都失去了與金庭乃至元一天宮正面對敵的勇氣,怕是沒有一個願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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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御點點頭,道:“我也知悉這些人靠不住,所以沒打算用他們,我有一個想法,如今要說哪一個敵人是五位執攝較爲忌憚的,無疑就是上境邪神了,再是延伸一些,那便可以是大混沌。”
莊執攝肅然道:“道友可有把握麼?”邪神還好,可涉及到大混沌,那就不能掉以輕心了。
張御頷首道:“我有一定把握,但是任何事都有萬一,我等有玄渾蟬在手,也可提前做好準備。”
莊執攝想了想,道:“莊某這裡倒有一個提議,曾有一些上境大能被元夏消殺在深處,他們本來永遠與我等再是相見,可是要有是至上之力,還是有一定可能牽引歸來的,若是以此爲條件招引他們,那或可增我之力。”
張御若有所思,這的確是一個辦法,不過能不能做到他現在不確定,而且找回那些人會否引發更多的元空動盪,這也無法確定,需要回頭做下嘗試了。
莊執攝又道:“還有一處不能忽略,道友還記得此前推論,認爲諸多先天之靈曾經被五位執攝所消殺,還有一些先天之靈曾被奪去機緣麼?”
張御道:“不錯,真餘道友的前身,很可能就是被截去機緣的先天之氣。”
莊執攝道:“真餘道友未必是唯一,他能轉了出來,未必不能再有其餘先天之靈再轉了出來,而這樣的人,天生就是金庭的敵人。”
張御點首,這個辦法似乎可行,可是難度也是有的,那些先天之氣十分散碎,還被上境邪神侵染了不少,未必再可有先天之靈誕生出來。不過他可以回去嘗試下。
與莊執攝談過之後,他氣意離開此處,轉而落到了真餘道人這裡,並與後者同樣談及了這番計略。
真餘道人聽罷之後,想了想,道:“其實如果找不到合適的人,那可由我來充當那個威脅五位的敵人。”
張御道:“道友的意思是……”
真餘道人語聲感慨道:“我哪怕現在以藉口躲過了大混沌的追繳,可不知什麼時候便會被拿去,而若是在此之前能夠做一些對於諸位有用之事,那也是值得的。”
張御還未說話,他又搶先一步道:“道友請聽我言,我等所追逐的,乃是道爭之後的道果,若是摘得這道果,那麼諸位道友當更上一層,也就無需畏懼大混沌了,那麼我也想必也是可以將之拜託了,這不過是爲了此番勝利而做出必要的付出。”
張御知道,若是最後達成願景,這一點是可能做到的,但也有可能無法做到,因爲在成爲大混沌一部分,連自身道途都會被扭轉爲混沌之道,真餘道人是在用自己,去押一個無法確定的未來。、
他願意看到志同道合的人越來越多,但並不希望見到隨意的犧牲,故道:“現在還未到那一步。”
真餘道人道:“在下知道,但是真到那個關頭,當可由我來執行這個計略。”他說得十分坦然,也是當真打算這麼做的。
張御看他一眼,沒有再勸說,他與每一位上境大能的交談,不僅僅提前打招呼,完善整個計劃,也是確認每一個人的態度。
若是某一個大能願意做出重要的配合,還對整個計略有利,並且找不到替代的話,他會尊重其人的意願。
從真餘道人這裡告辭出來,下一個他所找之人乃是覺霄。
因爲在他的計劃中,邪神童子也是非常重要的一環,他的打算是通過覺霄溝通邪神童子以完成此事。
映身與主身是不同的,但是本就是可以有所牽連的。縱然他可以與邪神交流,可那隻能談論一個大概,涉及到深層次的舉動,則需要更爲細緻的表述,這裡唯有覺霄和自己一同配合,方纔可以做到的。
覺霄此刻正在自己的駐地內玩耍,在自己的駐地內他做什麼都可以,無憂無慮,只是他邀請別的大能一起玩,卻是很少有大能迴應,張御的到來令他十分高興。
而在張御一提到針對五位執攝之事後,就興奮道:“好啊,好啊,我早就看不慣那五個人了,你們說該怎麼做,我便怎麼做。”他不關心具體的方略,只要對付那五位的到時候喊上他就可以了。
張御看他如此,也就沒有再細說,道:“好,那就覺霄道友在此等着就是了。”
覺霄迫不及待道:“那什麼時候開始呢?”
張御看向金庭所在,道:“很快了。”
動手自然需早一些,因爲若是晚了,被金庭事先發覺了玄渾蟬的存在,那麼極可能會先發制人,那時候他們就是失去了主動優勢了。
接下來他未再去往別處,而是回到了清玄道宮之內。
他決定先試着找尋那些曾被消殺的大能,這些人絕然是存在的,且與那五位有着抹不開仇恨,只是是否能尋到,能否答應他們的條件,還要有所接觸之後再說。
在主殿之上坐定之後,他眉心一閃,玄渾蟬飛了出來,他則是手掌一託,將之借住,待得氣意沉浸此之中,再是輕輕一送,這一道靈光便離開了元空,先是越去渾黯,隨後再是往更深處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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