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寰陽道脈的三人?”
張御之前也是向莊執攝問過這三人的下落,回答是怎麼清楚是如何處置的,現在五位執攝卻是主動告知了此事。
他提出疑問,道:“既然這三位已是被五位執攝聯手驅逐出去,今又是如何尋回來的?這回驅逐,下會是否還會至此?”
太始道人回道:“這也與天地之間的變數不無關係。此前元夏利用寶器‘天地真環’撥轉天勢,使得世間又有寰陽道脈等遺落之物頻繁出現,寰陽道脈之人也便藉此尋了回來,這便需要將他們再次驅避出去了。”
張御聽得此言,便是明白了,寰陽派被驅逐,主要還是利用了上境大能氣意可以相互迴避的手段。
而只要其中一方聚集起來的氣意足夠強大,那麼就可將相對弱小的一方蔽絕出去,使得雙方沒有辦法接觸,沒有任何交集,也就是等於驅逐了去。
雖然這樣做對於某一方無有損傷,可是如此一來,被驅逐的一方也就沒辦法干涉驅逐一方所要做的事了。
此輩這回能夠回來,主要是因爲天夏域內有寰陽派之物迴轉,而一出現,就會被那三位知悉,就算此刻將一切與此相關之物都是消除也沒有用了,因爲那三位已然藉此認定了來路,
況且就算想要清除這些東西也不容易,首先知悉此事的執攝不可對天夏直接對着下令,再次事實上很難做到,虛空茫茫,天夏又從哪裡去找尋這些東西?這些東西不是待在那裡的不動的,而是會四處遊蕩的。
固然求全道人有此本事,可與元夏對抗正烈,又哪裡分的出心思做這些。
他想了下來後,又道:“五位執攝這回可是要我等一同前往蔽絕其等麼?”
太極道人道:“並非如此。摒絕這三位之事既然由我等先是做成,那仍舊由我等前去收拾手尾,這一次喚兩位執攝過來,主要是另有事機需要兩位來承擔。”
說話之間,他往上望去。
張御和莊執攝二人也是擡首望了過去,卻是見到上空彷彿融化開來,一個恍若由各種扭曲肢體和混亂污濁扭結而成的東西呈現在那裡,似乎每時每刻還在收縮膨脹之中。
太初道人道:“在來,此物乃是虛空邪神,實則說其爲虛空污穢更爲妥帖,此物或許乃是天地間壞穢之化身。”
張御道:“或許?”
太始道人道:“此物無人知悉具體根腳來歷,疑似是自大混沌中誕生而出,只是不得另外空域有見映照,向來只是攀附在大混沌之外,並以混沌之力煉化問道。”
太素道人道:“此物乃是混亂未明之物,不可交流,無可接觸,其氣意哪怕只是觀望,亦對我有侵染,故不能令其久存於我等道爭之中。”
太極道人又道:“我等判斷,此回是其與寰陽道脈三人彼此借勢,合力而來,以達成分散我等蔽絕力量的目的。”
張御思索了一下,此前他在攀道之時,實際上與這個上境邪神打過交道。那時候倒是可以交流的。
不過恐怕那可能也是因爲道法映照了邪神之我,所以很可能是邪神之間的交流,再說邪神混亂,那麼意識可能也是會時時替換的,這樣理解的話,不能交流倒也說得過去。
至於污穢侵染,雖也有一些,但沒五位執攝說得那麼嚴重。
除非……
他眸光微動,除非是邪神對先天之靈有些妨礙,所以五位執攝纔是如此說。畢竟從推斷上看,一個自元空而出,一個卻是自大混沌中分化出來的。
他道:“五位執攝令我二人抵擋此邪神,自是可以,不過若需蔽絕其擾,至少需數倍之力,只我二人恐怕是不夠。”
太易道人言道:“無需兩位執攝蔽絕邪神,兩位只需暫時將之拖住便好,兩位能夠調動的清穹之舟權柄足以承擔此事,待我等摒絕了寰陽道脈那三人,便回來相助,再將此邪物推了出去。”
太素道人道:“清玄執攝,元衡執攝,兩位可還有疑問麼?”
張御道:“還有一點不明,寰陽道脈三人就算被摒棄在外,可此輩仍舊是能攪動天道的,若是肆意攪撥,仍可叫兩邊的諸多努力都是白費,不知此事諸位執攝是如何解決的?”
太素道人道:“清穹之舟得我催用,有能可將此輩攪亂之勢暫且排擠於外,不做大勢之動,雖然遲早會有發作,但待得道爭結束,那麼大事已定,則不懼其動了。”
張御點了點頭,道:“原來如此,只我以爲,此輩能歸來一次,也能歸來兩次,三次,既然有鎮壓之力,不若趁此到來之時,一勞永逸將之解決,何須一遍遍排擠?”
太極道人道:“清玄執攝不知。若只是蔽絕,能夠暫時制壓此輩不攪天道,可上層鬥戰卻是難以定壓的。”
張御道:“即便如此,我仍以爲當早些解決,因道爭到了最末,則天機在勝前必會響應,變化也當是極爲劇烈,若是在道勝之前此輩又是歸回,那平白增添許多變數,那恐怕會影響我等摘取道果。不如此刻拼着天道攪動,將此事了斷。”
太始道人道:“清玄執攝所言也算是考慮長遠了,可既然道勝之前變數增多,安知眼下之所動不會增進變數呢?不定牽扯更多,或會壞我之大略。”
太極道人道:“我眼前所用之法乃是最爲合度之法,也最爲穩妥,便後方有變數,我等提前發現了,也能及時鎮壓了。”
張御看了眼上方,就在兩句話的時候,那邪神似又挨近了他們一點,他道:“既然五位執攝認爲如此穩妥,那便就這般施爲,不過我仍是堅持己見。”
五位執攝也不在意他怎麼想,提出不同意見可以,哪怕心中不願也無妨,只要願意奉從執行就可以了。
太易道人道:“那此事就拜託兩位執攝了。”
張御與之說定後,便將氣意從金庭之中退出,與莊執攝交流了一下,便就拿出了執掌清穹之舟的印信,默默一運,就引動了清穹之舟權柄,將其中一部分力量引了出來,一起往那邪神所在壓了過去。
此刻可以看到,在動用清穹之舟力量的過程中並不會過分擾動天道,只是些微有些變化,至多隻是他們問對一次天道,沒有造成太大的動靜。
而在他與莊執攝的配合之下,本來看去在逼近過來,似乎壓在他們頭頂之上的邪神,在這股力量推動之下,卻是停下了前進之路,但並不曾往後退去。
這並不是說邪神的力量超過了他們兩個人,而是在儘量不擾動天道的條件限制下,他們目前只能做到這一點。
張御此刻也是在想着,先天之靈由於先一步得道,手中所擁有的籌碼着實不少,不單單是自己的功行,還掌握着不爲他們所知的至寶。
其中最爲了得的,應當就是清穹之舟了。
其能夠對寰陽派和邪神動手,也能對任意一位上境大能動手,從而保證他們的道爭不出錯,這一次舉動既是一次禦敵,也可看作是一種威懾。
就在這個時候,他心中微微一動。因爲他感覺到,就在自身力量向外推動的時候,那邪神似乎向他傳遞了什麼。
之所以如此,那是因爲就在方纔一剎那間,邪神再一次顯現出了那混沌之我之相,現在他不是之前的那個下層修道人了,可以明確肯定對方是主動向他表達某些事。
看來這一次這邪神到來的確不是什麼巧合。
他看了一下,發現那傳遞過來的東西莫名其妙,難以辨認,轉了下念,這應該是向混沌之我傳遞的,所以只有混沌之我能明白說了些什麼。
這裡就需要一定的變化,做到此事並不難,不過他現在沒有動,準備等到這件事了結之後再是分辨。
此刻場中局面僵持着,邪神無法壓迫進來,而他們憑着手中執拿的清穹之舟的權柄,也沒法將之逐走,只能等在那裡。
張御抽隙往五位執攝所在望去,只是望見了一片雲霧,除此外什麼都是看不到,這毫無疑問表示着對清穹之舟權柄把握遠遠在們二人之上。
他又往元夏、天夏那裡看了一眼,他們在這裡對抗,對那裡的一切絲毫沒有擾動。
由於這兩處下層世域已經陷入了道爭之中,所以哪怕是上境大能也只能看到此世的現在,而無法望到過去及未來,除非有能撼動所有上境大能的力量,但能擁有這個力量的話,看不看這些也着實無所謂了。
他收回目光,心中思忖着,若要宏天夏之道,那到最後總要和五位執攝有所對抗的,而要想有改正道理的力量,那就要彌補與先天之靈之間的差距。道法上且不去說,手中所掌握的寶器力量必須要能追上。
他上次判斷,清穹之舟原本無主,只是五位執攝將某種上層力量還原出來了一些,而那五位只是先佔據了這部分。
既然五位執攝可以拿取出來,那爲何自己不能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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