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鬆迫不及待的從那雪白靈芝那裡獲取更多,至於是否有什麼後患,他現在哪裡顧得了那麼多。
半個多月悶頭修行下來後,他自覺法力大有長進。
這一方面主要是他自身的資才以往未得完全發揮,畢竟能留在世道嫡子身邊的僕奴,也是千挑萬選出來的。
另一方面就是白果直接將一些上乘的功法拿了出來,這些不是天夏的功法,而是張御當日從元夏帶回來的,也是元上殿贈予他的。
雖然這些功法對於上層修道人不算什麼,可對於下層卻是十分少見的法訣了,比如諸世道尋常弟子修行的法訣還要超出一籌去。
得到好處之後,他自然希望得到更多,下來時日中,他也是頻頻又進入了那處所在,並不斷嘗試中從獲得更多。
在此過程中,不免有時候會與那些虛影碰上,但是彼此都很默契的沒有開口問詢,碰見到了都當作沒看見。。
半個月後,常鬆修煉結束之後,忽然一個恍惚,發現自己來到了那一處所在,與前幾次主動來此不同,這一回他是被動進入此間的,就如第一次一樣,而周圍也是出現了那些虛影,並且感覺數目上比上回所見多了許多。
這些天來,白果又在許多人身上種下了魔物,並把包括常鬆在內所有人的情況都是記錄下來的,他感覺現在已是可以進行下一步了。
他用一個低沉的聲音道:“諸位,難得有緣,聚在一處,之前的好處諸位想必都已是收到了,但想必各位心中也是存有疑慮。”
說到這裡,他刻意頓了下,才又道:“我亦如此。我們彼此之間想必也難以信任,故我提言,我們不必問他人之來歷,也不用多猜測,爲了防止有人將此間之事說出去,不妨立下一個誓言,不得此間之事說出去,在不得諸人認可之前,也不得將獲得的法門泄露出去。”
常鬆是樂意如此的,因爲只有這樣,才能守住這個秘密,不被覺明世道的人清除了。
只他有個疑慮,他道:“道兄之言固然是好,只是受了好處之人今次全數到了麼?會不會有所遺漏,還有過去近月,會不會有人已然透露了什麼?”
“諸位不必爲此憂心。”
白果這時又用另一個宏大聲音說道:“此前並無人泄露消息,所有那些不願意接受誓言的,視作自行放棄機緣,我可助其消除憶識,也不虞有人查了出來。”
衆人聽了這聲音,心中一凜,這意味着有人時時刻刻在盯着他們,這令他們很不舒服。不過他們很快就接受了,因爲他們對此其實早就有所猜測了,而且他們也沒法拒絕。
此人能無聲無息那個靈芝種在自己心中,顯然本事手段高過他們太多,既然不能與之作對,那麼只能選擇接受,而且目前看來,對他們也是有好處的。
於是出現在此間之人都是各自立誓。
這誓言一立,衆人彼此之間彷彿去了一層隔閡,也是各自放鬆下來了,畢竟這裡的好處都能看到。
壞處麼,既然要得到好處,那便別指望什麼都不付出。而且在元夏,他們這些底層修道人都是朝不保夕,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沒了性命,因此也不用去多想了,說不定這番機緣還能改變命運。
衆人談論了一些道法,各有收穫,這時有人提議道:“諸位同道,既然在此聚面,爲了方便日後交流,我們不如就各自拿一個方便稱呼的名號如何?”
衆人欣然採納。
常鬆則是給自己取了一個“木老”的稱呼,在熟悉下來後,發現這裡共有一十三個人,不知道將來還會不會更多。
交流了一番之後,他們又向那個聲音請教功法上的難題,那聲音主人也是一一個解答。
待所有人都時問過,常鬆只覺微微一個恍惚,發現自己如來時一般,意識從中退了出來,這回收穫不小,故是他又迫不及待的開始修行。
只是這時有一個難題擺在了眼前。因爲修行除了功法之外,有些時候還需要外物,特別真法修行。你不是天縱奇才,沒有補益丹丸自然比不過別人,而且有時候往往只需要一枚丹丸的事,你憑自己,可能就要慢慢苦磨數載。
“該從哪裡去找這些呢?”
正發愁的時候,忽然有一個聲音響起道:“不用擔心。”
常鬆一驚,不過他很快就冷靜了下來,之前接受了許多事,現在接受這個也不是什麼特別困難的事,何況他是能在諸多壓迫之下還能保持着心靈活躍的人,適應性也是相當強的。
他試探道:“你是那位前輩?”
那聲音回道:“並不是。確切的說,我便是你所見到的那枚靈芝,我們的意識是相互連接的。我和你是一體的,可以給你提供各種建言,方便你修持。”
“你能給我建言?”
常鬆表示懷疑。
但等問了幾句後,卻是發現這個“意識”非常了得,有什麼問題能給出妥善且合理的回覆,且都是他自己能夠做到的,得到回覆,有生出一種恍然大悟之感,懊惱自己怎麼之前沒想到。
這回答的聲音自然就是種入他身體之中的魔物了,其如知見真靈那樣只能總結他自身的認知,越是用的多,則越是離不開此物。
這魔物該給常鬆吃了一個定心丸,道:“我一切都聽從你的安排,如果你不願意,我可以離開。”
常鬆自然不願意,好不容易有了上進的機會,他是一定要抓住的。
白果現在所挑選之人都是出身自底層修道人,因爲他們有迫切改變自己命運的希望,最重要的是,他們沒有退路了,在意他們的死活只有他們自己。
清玄道宮之內,張御此刻正通過訓天道章,瞭解白果這些時日來的所做之事,目前進展還算順利。
因爲與元夏約定,雙方十載之內不能相互侵犯,所以不能用激進手段,但是單純給好處的話,那就不能算侵害了。不過事物是會進行變化的,利害之間是會變化的,但那就是之後的事情了。
這十年之中若他們只是單純擴大魔物範圍,而不做發動引導,那麼就沒有問題了。
其實元夏本也不可能留下這麼大的漏洞,但是偏偏其沒有在定約上提及,這說明其也是在暗中在打天夏的主意,這也算是彼此心照不宣了。
白果在與他傳遞消息的時候,也是適時提出了幾個意見,全是針對魔物的改進。這也是他將白果放去元夏的原因,身在元夏,能直接觀察和接觸到元夏的天序。
張御接受了這些意見,思索之下,又對魔物做了一些改動,後續投放的魔頭將會變得更爲隱蔽,更能適應元夏天序。
至於已經投放出去的,則會找尋合適的時機令新的魔物將之替代了。
又一月後,常鬆又是跟隨着裘少郎出行,來到了天夏使殿之中。一如之前,他被打發到了偏殿之中等候。
這一次他卻是滿懷期待,因爲他猜測此事是與天夏有關的,這個其實也不難猜出來,畢竟這雪白靈芝是那日天夏使者到來之後纔是出現的,很容易就能將兩者聯繫起來。
在偏殿只是坐了一會兒,他忽然發現,自己意識落入了一片地界之中,而周圍多出了一個個的虛影。
過去這麼久時間,這裡又是多出來了二十餘人,常鬆如今已是能十分熟練與這些人進行正常的交流了,彼此分享功法心得。
只是這一次,情形與之前有所不同,發現衆人之間出現了一個平臺,上面擺放有各種寶藥,丹丸。
他不禁疑問道:“這些東西……”
那宏大聲音響起道:“誠如諸位所見,這些都是修煉寶藥,諸位若有需要,可以帶了回去。”未等諸人露出驚喜之色,又言:“這一回可以贈予你們,但是下一回,你們需引他入我此中,每拉攏一個人,便可兌得一份丹丸,至於接引之法,我這便告知你等。”
說着,那聲音就將法門告知了他們。
說起來此法也是非常容易,根本不需要他們自己出面,只需要路過某人身邊,運轉某個功法就行,但是前提是那個人功法修爲不能高過他們,否則是不會起作用的,所以也不用怕暴露。
常鬆聽得此法,覺得不用自己親自去爲,那試試也無妨,他目光遊移了下,從中挑選了一份丹丸,但從意識之中推出來,他發現自己手中多出了一樣東西,心下一動,藉着調整姿勢看了一眼,發現正是那枚丹丸。
“真的可以?”
他驚喜萬分。
其實事情也沒那麼玄妙,白果已然身具玄尊層次的力量,又在這使殿之內,直接將東西送到手裡那是一點也不難。
常鬆心裡卻是激動不已,此間能提供各種功法,還能提供修行丹丸,那麼自己功行修持暫且就沒有什麼太大阻礙了。而且功行一旦上去了,在裘少郎身邊的地位也會水漲船高,意味着也有更多的自主性。
他不由暗暗發誓,回去之後一定要想辦法接引更多人到此。並且他還忽然想到,那背後之人沒有硬性規定接引之人非要是修道人,那麼尋常人是不是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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