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事殿。
一場聚衆羣毆在執事堂弟子的拉扯下,這才勉強落下帷幕。最後,毆打段最的人一個個被拉開,窗口那個地方人影騰空出來。
當執事堂的人見到整個事件的始作俑者之後,不禁皺起眉頭來。他們只是奉命行事而已,事實上,他們對於段最也是沒有絲毫好感。並且,當看到對方現在這個面目之後,就更加地沒有好感了。
眼前,段最鼻青臉腫,如果不是目標太明顯,恐怕他爹來了現在都不一定能夠認出他。
不過,執事堂的人也知道自己來的目的是什麼。
“遵照李宇師兄的命令,現在將段最帶到地殿去對峙。”
爲首的拱手之後,直接讓手下拎着段最的衣領拖着往地殿走去。
而此時已經快要昏迷的段最徹底清醒過來,先是發現周圍沒有人毆打自己,閉上眼心想這件事終於完了,可是旋即他感到了不對勁,連忙睜開眼睛,發現自己正像被一條狗一樣被人拖着走。
這個待遇,哪裡是行事殿弟子的待遇。
段最想要開口說些什麼,可剛開口,發現自己牙齒已經被人打落了幾顆,說出來的話都漏風,讓得一旁根本沒注意段最的人壓根就沒聽清他說的什麼。
而行事殿原地。
一幫人大眼瞪小眼。
“這麼輕易就放過段最那小子?”
“當然不行了,不過你們也知道行事殿那德行,既然現在雙方都開始對峙了,那我們也跟去瞧瞧,找到機會再教訓教訓段最。”
“同意。”
就這樣,剛纔還圍在行事殿的人,此時一夥散去,殿堂內瞬間就空蕩蕩起來。
一旁行事殿長老看着已經狼狽不堪的行事殿,嘆了一口氣,最後也跟在了那羣人的後面。不管如何,段最終究還是行事殿的弟子。
地殿。
一行人拖着段最出現在衆人面前。
“來,讓他服下這顆藥。”一旁的穀雨看着段最悽慘模樣,於心不忍,於是從懷裡摸出一顆黃色丹藥,遞給旁邊的手下。
那手下點點頭,直接走過去掰開段最的下巴,將黃色丹藥丟進對方嘴裡,最後對着對方的背猛然一拍,那顆藥就從段最的口中自動滑入了胃裡。
段最逐漸睜開雙眼,看到周圍竟然有如此之多的人圍觀自己,這讓他瞬間就想到了剛纔那一幕。自己吃了小黑子給的丹藥,醒來後,發現一羣人盯着自己眼睛發亮,隨後拳頭大腳就交加在了自己身上。
而此時,跟剛纔那一幕何其相似。並且,段最也感受到了自己剛剛纔吞服完丹藥,當即就不淡定了,以防對方下死手,連忙將胃裡尚未融化完的丹藥摳出來。
旁人看到段最這個行爲,胃裡直翻騰。
穀雨臉上也有些不大好看,那是自己給的丹藥,沒想到這個段最居然如此不領情,不要就算了,還直接摳出來。
也,也太噁心了!
“你這是在幹什麼?”一旁李宇黑着臉問道。
這時,聽到李宇的聲音,段最才緩過神來。看着周圍雖然盯着自己,但好像沒有動手的意思,並且周圍弟子的着裝幾乎都是清一色的執事堂,當下才鬆了一口氣,不過卻對剛纔的行爲也解釋不了,支支吾吾幾句後,這件事就不了了之。
李宇上前走一步,正準備詢問段最,然而卻發現段最神情忽然緊張起來,坐着的身子不斷往後退,眼中流露出驚恐。
“別打我,別打我。”
段最是被打怕了,看到李宇逼近自己,腦海瞬間一空,以爲又有人要打自己。
李宇這才明白是怎麼一回事,連忙安慰道:“放心,執事堂的人在這裡,沒有人敢來打你。”
在李宇的不斷勸慰下,段最的心智終於緩緩恢復過來,不過,在李宇接下來的一句話中,差點暴走。
“段最,是你讓陳皮來收回內門弟子的令牌嗎?”
“陳皮?”後知後覺的段最猛然站起來,環顧一週找到陳皮的身影后,踉蹌向陳皮撲去,口裡同時大聲吼道:“你他孃的害我!”
剛纔被羣毆的時候,段最一直在想,這幾天自己到底得罪了誰,至於讓對方來這般害自己。其實,他也有過懷疑是陳皮,但是想到陳皮不過只是一個剛入內門的弟子而已,哪裡有這般實力請得動這麼多人,於是這個想法就難產了。
可現在,遭受了一場無名之火後,段最突然被告知,陷害他的正是陳皮。並且,他突然發現,就算真相出來了,他目前的地位好像也有些不對勁。
李宇沉聲問道:“是,還是不是?”
段最被李宇的聲音帶回現實,雖然被打得他媽都不認識,但這不妨礙他大腦思考的能力。現在執事堂的人在這裡,如果貿然衝動,恐怕到時候也不好說話。於是,段最點頭說道:“師兄,我跟陳皮師弟只見過兩次面,我怎麼可能對他說這些話,更別說讓對方做這種加害聖地的事情了。”
話音剛落,李宇當即喝聲道:“將陳皮拿下!”
說完這句話,李宇只覺得渾身舒爽。不知爲何,對於突然崛起來的陳皮,李宇只有厭惡感,而沒有其他任何感覺。
如果要說其他感覺的話,李宇只覺得將陳皮踩在自己腳下,就是最爽的感覺。
而就在此時,旁邊穀雨突然插話,“現在就蓋棺定論,我想爲時過早了吧!”
李宇皺起眉頭,不過還是用手阻止了其他人上前。
“師兄,師弟有些話要說。”陳皮突然說道。
李宇還沒來得及說話,旁邊穀雨就立馬問道:“陳皮師弟,有什麼要說的話,你儘管說就是。”
“好,那師弟就說了。”隨即,陳皮直勾勾盯着段最,一字一句問道:“當日我想要參加內門比試,你是不是說的我只是阿貓阿狗,沒有參加內門比試的資格?”
段最一怔,紅着臉反駁道:“我可沒有說過。”
這句話剛說出口,周圍一些人便大聲叫嚷道。“段最,你別擱在這裡裝了,當時我就在現場,你說的這番話我可是記得清清楚楚。怎麼,當時說的話,現在就不敢認了嗎?”
其他在現場的人也當即應和。
段最臉上更紅,最後猛然站起身來,看向旁邊的李宇,“李宇師兄,這些人都是陳皮請來爲他們說話的,我從來沒有說過那些話,你可要爲我做主啊!”
李宇面上有些猶豫,彷彿在考慮要不要幫段最。
而同時,陳皮卻是將當時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訴了衆人。
得知整件事的起因後,那些人都怒了,同時也爲陳皮感到不服。
“陳皮師兄…咳師弟,想要參加內門比試,卻因爲你這種人的偏見進不了。你的眼睛是狗眼睛吧!”
“對啊,這樣倒也罷了,還牽扯到了我們。段最是吧,我張小子以後記住你了,要想不被捱揍的話,你最好別出來。”
“段最師弟,以後丹藥有限。”
“段最師弟,以後法寶有限。”
其後,另一幫也理解了陳皮的良苦用心,雖然總覺得心裡不是什麼滋味。
“陳皮師弟,這件事我們不怪你,要怪就怪段最這雜種,和我們技不如人。”
……
此時,穀雨突然發話。
“陳皮師弟,要是你給我一個信得過你的資本,這件事我給你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