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老道士一聲令下,在場的凌雲觀弟子們也不再遲疑,或是拿起棍棒或是執起刀劍將顧清淵與柳樂菱團團圍住。
前來參與辟邪大會的鎮民躲的更遠了,除了一些膽子大些的人留在一旁觀望外其餘人近皆離場。
本來不想參活這趟渾水的,結果還是惹上麻煩了。顧清淵搖搖頭對柳樂菱低聲道
“待會不要戀戰,跟在我身後往外衝,咱們得在官府的人到來前離開這。”
“官府的人?爲什麼要怕他們,他們不應該把那些騙子抓起來嗎。”柳樂菱瞪大了眼睛指着老道士奇怪道。
“抓我們?你這個妖女事到如今還敢在這裡妖言惑衆!給我把他們拿下。”
老道士一聲令下,圍住顧清淵柳樂菱的一干凌雲觀道士同時出手,七八杆木棒從四面八方同時向顧清淵劈去,一些站在後面的凌雲觀弟子趁人不注意還扔出了暗器。
“柳大小姐,可以的話你先不要說話了,咱們必須先離開這。”
說話間顧清淵左手牽住柳樂菱的手輕輕一拉躲過幾只飛刀,右手接住一杆木棒發力奪過照着攔在自己前面的凌雲觀道士們劈頭蓋臉的砸去。
啪啪啪,顧清淵手執長棍一陣劈打,近前的七八名道士頓時被打的頭破血流暈倒在地,後面的道士們被突然發力的顧清淵下了一跳後退幾步驚疑不定的看着眼前這個年歲不大的少年,難道這小子真是個妖孽?
力道大了嗎?看來得收幾分力氣了。趁着凌雲觀道士後退的時機顧清淵掃了眼倒在地上的傷者,雖然看起來傷的很慘,但暫時應該沒有大礙。略微鬆了口氣,顧清淵握緊手中的木棒再次衝向着前面的那羣道士。
“愣着幹什麼?快上呀,先對付妖女再去收拾妖孽。”
老道士見狀再也顧不得在圍觀的鎮民眼前擺什麼高人架勢,抽出背後的長劍加入圍攻,其餘弟子也涌出幾分火氣,各種暗器密密麻麻的向着柳樂菱身後飛去。
“卑鄙小人!”
柳樂菱驚呼一聲,被顧清淵牽扯着左躲右閃避開了來自眼前身後的各種暗器。看着背後如同長了眼睛的顧清淵,釋放暗器的凌雲觀道士爲了避免傷到自己人顧慮重重,只要顧清淵與前面的攔路道士們打鬥到一處,手中的暗器便遲緩了幾分。
離出口越來越近了,一直跟在顧清淵身後的柳樂菱微微鬆了口氣,遠處一陣整齊的跑步聲越來越近,顧清淵與柳樂菱心想應該是松陽鎮的官兵到了。
柳樂菱朝着顧清淵道“你聽,官兵到了。咱們乾脆別跑了一會兒幫着官兵把後面的騙子抓起來怎麼樣?”
“算了吧大小姐,如果我沒猜錯凌雲觀和官府應該是一夥的,我好容易帶着你從道士堆裡打出來,可沒興趣再和官兵較量一場。”
“他們是一夥的?怎麼會,官府也騙人嗎。”柳樂菱不信道。
“即便凌雲觀是國教,但辟邪大會這麼大的手筆沒有官府支持他們不敢亂來的。”說話間顧清淵打倒了面前最後一個道士,遠處依稀可以看到官兵的模糊的身影了。
追在顧清淵身後的道士們見到顧清淵的身手也不怎麼敢近前了紛紛掏出暗器向着顧清淵擲去。
“對了柳大小姐,你那個,額輕功怎樣?”顧清淵揮動着長棒一邊阻擋着飛來的暗器一邊向柳樂菱問道。
“還可以怎麼了。”
“你先走,我把他們拖一拖,天黑前咱們還是在上午那家酒店碰面。靠,黑狗血也有。”
說話間顧清淵手中長棍旋轉將不知是哪個凌雲觀道士潑來的狗血擋住,一旁的柳樂菱咬咬牙縱身竄上一處商鋪的屋頂。
“你自己小心,我就不拖你後腿了。”
“哎,這個大小姐總算是長點心了。”
見柳樂菱走遠,顧清淵將手裡長棒沾了些地上尚未乾燥的黑狗血對着身披黃袍在人羣裡很是顯眼的老道士猛地擲去。
“師父小心。”
看到顧清淵手中木棒筆直飛來的小道士剛剛出言提醒,木棒已經正中老道士鼻樑。啪的一聲,老道士捱了個正着應聲倒地,門牙掉了兩顆,鼻血與狗血混在一起格外狼狽。
“師父你沒事吧。”旁邊幾名弟子強忍住笑意連忙將老道士扶起。
“別管我,快去抓住那小子。”老道士滿臉是血含糊不清道。
“是,師父。”
除了幾名留下照顧老道士的小道士外,其餘道士氣勢洶洶的向顧清淵繼續追去。前面趕來的官兵越來越近了,顧清淵拍拍手學着柳樂菱跳上一處屋頂向着另一條路線飛馳而去。
“站住,你們幾個怎麼回事?”
官兵到了,爲首一個騎着黑色駿馬的將軍攔住幾名欲要追逐顧清淵的凌雲觀道士大聲問道。
“齊將軍,沒想到把您驚動了。”黃袍老道士顧不得整理儀容在幾名弟子的攙扶下走到齊銘遠面前躬身道。
齊銘遠看清來人不屑道“這不是王道長嗎?你怎麼搞得這麼狼狽,你今天的辟邪大會闢的不會就是你自己吧。”
王道長乾笑兩聲“嗨,有幾個毛頭小鬼到我的辟邪大會搗亂,事情辦砸了。還要勞煩將軍幫忙抓住那幾個小鬼也好讓我對上面有個交代。”
“王道長過謙了,你們凌雲觀就連妖怪也都抓得到,區區幾個毛頭小子而已難道不更是手到擒來?”說罷,齊銘遠不在搭理王道長調轉馬頭“無事了,收隊回營。”
王道長見狀掙脫幾名弟子的攙扶緊走兩步道“齊將軍,不管怎麼說我也是爲上面辦事的,即便您不打算出手相助,也還是煩請您至少先將城門封閉起來吧。”
“封鎖城門?”齊銘遠轉頭看向王道長冷聲道“你們非要搞什麼辟邪大會蠱惑人心,現在那個什麼狗屁大會搞砸了松陽城內的人心已經不安定了。現在再要封鎖了城門不知道的還真以爲這松陽鎮真出妖孽了呢。你自己惹得亂子自己解決。”
說罷齊銘遠帶領着一衆官兵轉身離去,只留下辟邪大會會場外一羣咬牙切齒的道士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