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補衣是水極玄士,用這柄準地階彎刀,倒是非常適合。”樂婷雲說道。
“這柄玄器……如果拿去售賣的話,至少也能賣出上千翼虎幣的價格……嘖嘖。”海嶽有一句話沒有說出來,他感覺把這麼一柄優良的玄器,賜給一名婢女,實在有些暴殄天物。
如果他知道補衣是真水之體,恐怕就會收回這個想法了。
“補衣,拿着吧,”許陽微微一笑,“我現在的極限,也就是煉製地階以下的玄器,等我實力精進,心神力量更強的時候,就能煉製更高品階的玄器了。”
補衣連忙接過銀色彎刀,低聲說道:“謝謝公子,這柄彎刀補衣非常喜歡。”
衆人都以驚歎的目光看着許陽,這麼一個彷彿無所不能的天才少年,到底是從哪兒學到如此多的東西?
御玄雨心中,更加堅定了讓許陽修復破天霸王戟的信心,說道:“許陽,你果然會煉器!無論如何,你都要幫我修復破天霸王戟,至於報酬,隨便你開。”
許陽說道:“你倒是鍥而不捨……那柄寶戟,現在是準天階的層次,正適合你用。一旦它恢復了天階的水平,本體沉重,接近千鈞,你根本無法揮動。還是等你晉階玄宗之後,再修復它吧。”
樂婷雲也勸說道:“許陽說的沒錯,御家小丫頭,這天階玄器,擁有絕品玄紋,可不是鬧着玩的。玄師層次,根本沒有能力發揮絕品玄紋的威能,就像三歲小兒揮春秋大刀,只能傷及自身。”
旁邊人紛紛勸說御玄雨,等待實力更進一步,再行修復寶戟。
御玄雨靜靜地思考了一會兒,突然說道:“不,我還是想要儘快修復它。”
衆人都以訝異的目光看着御玄雨,這個長腿小姑娘臉色微紅。但還是昂頭說道:“我天天和霸戟相處。能夠感覺到霸戟有靈性,它無時無刻不在渴望恢復天階玄器的風采,重振雄威。破天霸王戟對我來說,不止是一件兵器,它更像我的半個老師,我如今大半實力,都是它教會我的。我不願意因爲自己的私慾,耽誤霸戟恢復自我力量的機會。”
樂婷雲搖頭表示難以理解,不過她也不會勉強,畢竟她和御玄雨。也只是幾日傳藝的關係。
海嶽撫摸了一下左臂懸掛的小盾,嘆道:“我有些能夠理解御玄雨的想法。我支持你。”他同樣有着一件天階玄器——玄黑色小盾,這小盾也具有靈性,幫助海嶽闖過了許多難關。海嶽和玄黑小盾感情深厚,早就將它看成了至親。將心比心,他有些能夠理解御玄雨的心態。
許陽說道:“也好,修復破天霸王戟,除了精金、烏銅等寶料外。我還需要一滴‘千年地靈乳’,你什麼時候將這些東西湊齊,我便助你修復寶戟。”
衆人相顧驚歎,精金、烏銅倒還罷了,都是煉器寶料,那“千年地靈乳”就當真從未聽聞過了。
御玄雨表情依然堅定:“許陽,你放心,我一定盡力搜尋你所說的寶物,早日請你修復霸戟。不知道千年地靈乳。有什麼特徵,一般在何處有產出。”
許陽失笑道:“這種天材地寶,哪裡有什麼專門的產地?它一般出現在地脈靈氣濃郁之處,平時爲氣霧一般,千年昇華之後,會凝聚成液滴。特徵是純白如玉,有淡淡清香,聞一聞心曠神怡。”
御玄雨點頭表示明白了。許陽又說道:“這種天地靈根,一般都有兇惡異獸守護,最差的,也得是堪比玄宗的兇獸!你可要小心了。”
又聊了片刻,衆人紛紛離去,只剩下了手捧銀刀的補衣。
“公子,這刀還沒有名字吧。”補衣輕聲說道。
“嗯,我已經想好了,它形似彎月,又適合水極玄士使用,便叫它‘水月刀’吧。”許陽說道。
“水月刀……”補衣輕撫了銀色彎刀的純銀刀刃,一道月光照射進來,清輝滿室,伸指一彈,錚然刀吟。
“謝公子賜刀。”補衣終於平復了情緒,她向許陽盈盈一禮。
許陽倒是有些慚愧,他本來就是爲了遮掩自己精煉提純秘銀的秘密,這才提出當衆煉器,轉移衆人的注意力。平日裡,他專心修煉,對身邊的人關心太少了。
“夜深了,你去休息吧,”許陽吩咐道,“我打坐修煉片刻。”他心神力量耗費很大,正好在鎮玄塔的斷崖石級處修行一番,增進心神力量。
補衣點頭,說道:“公子早些睡吧。”她捧着水月刀,小步走出房門。
艙房外,清冷的月光照在水月刀上,清輝涌動,天上地下,似乎有兩彎銀月,交相輝映。補衣捧着寶刀,心中暗想:我也要潛心修煉,他日以此刀,爲公子殺敵。
蒼茫的鎮玄塔之內。
許陽的心神,來到鎮玄塔的第一層,他步履輕快,一直走到了八十一根天柱的盡頭。
“那白裙女子,應該就在鎮玄塔內,爲什麼沒有見到?”許陽有些奇怪,旋即放下了疑惑,“她可能在鎮玄塔的其他層級之中,不在第一層。也是了,第一層有八十一具玄皇遺骨,太壓抑了……不過,那白裙女子,會有‘壓抑’的情緒嗎?”
許陽踏上斷崖石級,第一道臺階之上,轟然而下的壓力,讓他頓時將亂七八糟的想法悉數斬斷。他深吸一口氣,腰桿挺得筆直,一步步向石級之上攀登。
這次爬升,比前面一次更加精進。許陽已經成功化形出五大玄靈,肉身增長到了近乎900鈞力量,這代表他的潛能更增,對於心神力量的增強,也有裨益。
一直爬到了第五十九級臺階,許陽才感受到了沉重如山嶽的壓力,他佝僂着腰背,努力向上繼續攀爬。
第七十二級臺階,許陽已經是手腳並用,被壓制得一寸寸向上爬升。
“越往上,臺階之間的威壓就越恐怖,這壓力增加得太可怕了!”許陽用盡力量,爬上了第八十級臺階,再也沒有一絲力氣,心神全部耗盡!他仰天躺下,呼哧呼哧喘着粗氣。
在許陽決定不再攀爬之後,後續的臺階便消失了,那沉重如山嶽的威壓也緩緩消失。許陽積攢了一些力氣,向山腳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