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自川喝了一杯酒,開始給蘇陽講起了事情的詳細經過。
這事還要從蘇陽他們走後說起,國君開始執行堅壁清野的戰術,其中之一就是把周邊千里的百姓及財物全部遷入赤炎城。
這個事情幹不好是要被人罵的斷子絕孫的。最終事情還是落實到了賈安民身上,可見國君也確實有識人之才。
賈安民不怕被罵,而是認爲自己可以好好的大撈一把,所以很高興的接受安排,開始着手處理。
剛開始是搬遷的赤炎城周邊的鄉鎮、城塢,因爲離赤炎城較近,平日裡都不少了解妖族的兇殘,雖然有個別情緒,但總體來說還是比較配合的。
等開始搬遷遠處鄉鎮、城塢時,因爲宣傳的不到位,矛盾開始出現,在賈安民的授意下,軍隊開始暴力搬遷。
導致百姓怨聲載道,甚至開始反抗,搬遷隊也變成了平亂隊,很多無辜的百姓被冠以串通妖族的身份,關進了大牢裡。
恰逢此時,蘇陽又傳遞來妖族一個月進攻後的確切消息。
再加上搬遷時賈安民對百姓的財物難免中飽私囊,有人就告到了國君那兒。
國君大爲光火,把賈安民叫過去好一頓臭罵,責令他在十天內,在保證百姓性命的基礎上,完成千裡搬遷,不然就數罪併罰。
賈安民爲了保住自己的烏紗帽,開始命令士兵開始驅趕百姓到赤炎城。
凡是反抗的,或誘之以利,或強行鎮壓,並宣稱是在剿滅妖族,這才如期完成了任務。
只是赤炎城一時間涌入這麼多人,官府也做不到面面兼顧,在吃住上難免大打折扣,所以最終還是苦了百姓。
蘇陽聽完之後,心裡有些堵的慌,雖說是救了百姓,打擊了妖族,但百姓終究是有了傷亡。
他想了一陣,讓人找來紙筆,把後世賑災的方法列出比較接地氣的十條,交給白自川,讓他結合現有的賑災方法,做個參考。
白自川看完這些方法,不由得眼前一亮,連連叫好。
就在此時,卻看白晶晶風風火火的從外面進來,進門之後說道:“自川師兄,走,你陪我去賑濟災民。”
白自川聞聽,詫異道:“府門口已經擺放了兩個粥棚了。”
白晶晶連連搖頭,說道:“不夠,不夠,災民太多了。我又設了十個粥棚,儘量多幫些人。”
白自川寵溺的看了一眼率性的白晶晶,又看了一樣蘇陽。
笑着說道:“今天是個什麼好日子?先是蘇陽獻上賑災十策,接着就是師妹設立十個粥棚,你們兩人莫非是是上天派來幫我的?走,我們去門外看看災民。”
然後又看了一眼席間的衆人,說道:“各位,我們一起去賑濟災民?”
衆人齊聲應好,紛紛站起身來,隨着白晶晶來到府外。
只見此時的白府外,人聲鼎沸,除了以前的兩個粥棚外,又拉開了一溜粥棚,蘇陽帶來的軍兵們正在收拾擺放粥棚所需物品。
白晶晶扭頭問向白自川:“師兄,哪個是你的管家?”
白自川看了看落後自己半個身位的一箇中年男子,說道:“白管家,你過來。”
中年男子應了一聲,來到白晶晶面前拱手說道:“白小姐有什麼吩咐,但說無妨。”
白晶晶回了個禮,客氣道:“麻煩白管家安排些人手,去災民多的地方,宣揚白府賑災放糧,管飽管夠,讓大家都過來。”
中年男子聽完這話,打了個愣神,不由自主的看向白自川。
白自川見此,微笑道:“一切依我師妹爲主。”
頓了頓,又說道:“你在多安排些人手,去城東我家的糧倉,運一批糧食回來賑災。”
中年男子這才明白白自川的意思,連聲應是,自去準備不提。
白晶晶聽白自川說完,兩隻月牙眼頓時笑成了一條縫,說道:“我就知道,白師兄待我最好了。”
白自川連連擺手,說道:“師妹所做作爲本是爲兄該做之事。所幸師妹提醒的及時。”
大家也是連連稱讚白晶晶的善良、大氣。
正在此時,遠遠的看見一輛披金掛銀,極盡奢華的馬車緩緩而來。
看見馬車的白自川輕輕咦了一聲,對着蘇陽說道:“這是安民的馬車,想來是知道你到了,過來拜訪的。”
蘇陽點了點頭。
說話間,馬車已經到了跟前,只見車後簾一打,一個只着小衣的身影連滾帶爬的來到了白自川面前,一把抱住白自川的大腿,哭嚎道:“司馬救我啊,司馬救我啊。”
大家都被嚇了一跳,定睛觀瞧,非是旁人,正是賈安民。
卻看他此時甚是狼狽,未着外衣,一身綢緞白色小衣,灰塵遍佈,特別是腰部以下,血跡斑斑,再加上他聲淚俱下的樣子,着實有幾分可憐。
白自川看他這個樣子,不由得也是有些不解,說道:“安民兄,這是爲何?此處不是說話之所,我們屋內敘話。”
賈安民抱着他的大腿,卻是死活也不鬆手,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道:“就在這說吧,司馬,你今天要是不答應我,我就不起來了。”
白自川性格一向灑脫,看他這個樣子,說道:“你起來吧,我答應你。說吧,什麼事?”
賈安民聞聽此言,大喜過望,一邊站起身來,一邊疼的呲牙咧嘴,想來是和腰上的傷口有些關係。
只見他扭頭對着跟着的僕人說道:“混蛋玩意,你家老爺疼成這個樣子,你就不知道扶一下啊。”
抱怨完,轉身又對着白自川諂笑道:“我就知道司馬會救我。還是那件糧食失竊的奇案。國君剛剛又把我叫到去,詢問案子進展情況,我也不敢欺瞞與他,只好如實告訴他,正在調查。
誰知道國君聽完這話,勃然大怒,直接命人把我拖下去打了二十大板,說是明天破不了案,就是四十大板,後天破不了案,就是六十大板。
我這麼一算,等不到第七天,我就可能被活活打死了。出了國君府,我思來想去,這赤炎城唯一有能力救我就只有白司馬您了,所以才趕緊跑了過來,求司馬幫幫我吧。”
白自川有些爲難的說道:“幫你不是不可以,只是我對破案一事也不擅長,只怕我有心無力啊。”
賈安民聞聽此言,頓時噗通又跪了下來,嚎啕大哭道:“赤炎城都知道白司馬的睿智。如果司馬你也不救我,恐怕我這次真的死無葬身之地了。”
說完,忽然又一把抱住白自川的大腿,小聲說道:“司馬,我把這次搬遷弄的金銀珠寶分你一半,你能幫我嗎?”
白自川頓時有些哭笑不得,說道:“當局者迷,你就是因爲四處摟財得罪了人,這纔有人在國君面前給你墊話。你現在是想把我也拉下水嗎?”
賈安明聽完這話,頓時如一灘爛泥似的半躺半坐在地上,面色如土的說道:“連司馬你都幫不了我,那我可如何好。難道我賈安民這次真的要完了嗎?”
奇案?
而此時在旁邊的蘇陽心思一動,自己擅長這個啊。畢竟自己前世是在警察大院長大的。
奇案;
怪案;
大案;
要案;
自己都見過不少,而且也自喻爲警察父親的智慧擔當。
要不是自己放蕩不羈愛自由,忤逆了父親的意思,那自己也肯定是一名威震八方屑小的警察叔叔了。
他又想起賈安民欺自己不懂,給自己封了個芝麻小官,再加上他這次魚肉百姓。
算起來那可是新仇舊恨,不如趁着這個案子, 好好的折騰他一下。
想到這裡,他給身邊的白晶晶偷偷安排了一番。
然後擺好造型,用一副懶洋洋的聲調說道:“奇案?那我蘇陽倒是可以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