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主一僕飄然而來,尤其是楚鳳歌那驚天動地的金色拳芒,不沾染任何技巧,普普通通遞出一拳,然而卻技近乎道。
有道韻演化,有玄奧翻涌,如此璀璨的一拳,讓他們終身難忘。
楚鳳歌緩緩收拳,見十三殿下儒意盎然,衣帶當風,一舉一動,春風化雨,法天法地,內蘊一口先天才氣,氣質凌塵非凡。
“謬讚了!”
楚鳳歌微笑示意,瞳孔中沒有絲毫的波瀾。
而後當着兩人的面,將老魔的存貨一件件收斂起來,無論是魔氣驚人的魔寶,還是道韻流轉的仙寶,盡數納入逛袖乾坤之內。
“先天空間神通!”
葉廷聲驚異無比。
楚鳳歌不過是初入精元境界,卻能掌控如此珍惜神通,定然是天生神通,再加上那驚天動地一拳,如此璀璨的戰力,讓葉廷聲心生羨慕。
“雕蟲小技罷了。”
楚鳳歌自謙,而後目光落在蛻變成爲半聖重器的黑鼎之上。
“嗡……”
黑鼎有感,立即光暈流轉,道紋滿布鼎身之上,一道道聖念猶如天道灌體般向楚鳳歌體內涌去。
然而聖念臨身,有感太素聖體所在,立即拜服,懸浮於三寸之前,不敢降臨楚鳳歌體內。
“這……”
十三殿下和葉廷聲差點大跌眼鏡,什麼時候重器聖念如此卑微了?
“莫非是先天聖體?”
十三殿下學富五車淵博非凡,眸彩閃爍異光盯着楚鳳歌。
楚鳳歌不爲二人表觀所動,呼吸間氣流將身前半生聖念一舉擊碎。
“嗡,嗡,嗡……”
重器遭受到拒絕,鼎身不停顫抖,嗡鳴悲慘,猶如孩童般哭泣。
剎那間,天悲地裂,猶如末日驟然降臨,同時昊天之上有血雲滋生,欲天降血雨。
半聖重器,乃天地氣運所生,於天地同態,天地所感其悲痛,所以有天地同悲之狀。
“這……”
十三殿下狠狠吞嚥口水,葉廷聲恨不得給跪了,能不能給半聖重器一點最起碼的尊重啊!
還有,你可是半聖重器啊,即便是半聖都可望而不可及,恨不得下跪得到您的認可!
能不能矜持一下啊,讓大家能好好在一起玩耍。
“癡兒!”
楚鳳歌微微搖頭,做出爲難不樂意之狀,向黑鼎輕輕揮手。
“嗡……”
黑鼎如蒙大赦,立即歡快嗡鳴,天地同賀,立即高空萬里,有七彩神虹現身,彷彿天地神橋,搭接無盡世界。
而後,鼎身縮小,化作一迷你小鼎躺在楚鳳歌手中。
楚鳳歌自頭頂解下一根髮帶,輕輕揉搓成繩,穿過鼎耳,掛在自己脖頸之上,然後繼續搜刮老魔遺物。
彷彿老魔遺物中,還有比半聖重器更珍貴所在。
“唳!”
天地間傳來一道悲憤鳥啼,巡天兇鸞高展雙翅,遮天蔽日而來,巨掾如船,閃爍無上兇光,向楚鳳歌吞噬而來。
“是巡天兇鸞,此兇獸含有上古吞天兇鷹和神鳥青鸞血脈,此兩獸可吞大聖。而今雖然巡天兇鸞血脈稀薄,但仍有不世兇威!”
“書山有路勤爲徑,學海無涯苦作舟!”
“孽畜,念天地有好生之德,還不快快俯首,隨我讀書閱經開悟淨化兇念!”
十三殿下提醒道,而後口含天憲,出納聖命。
瞬間,儒道中書山和學海兩座聖地虛影遮蔽萬里晴空,巍峨磅礴,有道道才氣降臨於世間。
巨大無比的壓迫感,擠壓向兇禽,讓兇禽速度一降再降!
“唳……”
巡天兇鸞兇性爆發,體內黑光如墨化作一片魔海,瞬間撐開書山學海,巨掾張開,咽喉化作黑洞,吞食天地。
“孽畜!”
“渾成紫檀金屑文,作得琵琶聲入雲。”
十三殿下沒想到此孽畜竟然如此冥頑不靈,口吐兩句戰詩,頓時身後無盡華章涌現,於書山學海中顯化路徑舟船,才氣躍然如雲,聲若琵琶利如劍。
只待一聲令下,便可才氣傾三江而下。
“你可願降?”
楚鳳歌看向半空中兇威滔天的巡天兇鸞,直截了當道。
“唳……”
“都去死!”
巡天兇鸞口吐人言,乖張兇唳,而後施展禁法,體內精血如潮覆蓋之處道紋復現,化作吞天兇鷹和神鳥青鸞。
一正一邪,合二爲一,猶如兩柄利劍直刺而來,所過之處空間寸寸崩碎。
“嘭!”
毫無聲息,楚鳳歌揮手拋出半聖重器,猶如拋出石塊,狠狠砸向天上的巡天兇鸞。
“嗡……”
半聖重器聖威催發,化作一座能夠裝下天地的黑鼎,瞬間排擠開書山學海和魔海。
鼎,乃重器、神器,自古以來便有鼎鎮山河之說。
無名天地之始,有名萬物之母,傳說中天地第一帝器號稱萬物之母帝鼎,爲萬物之母,蘊含不可知之神奇。
雖然黑鼎,於萬物之母帝鼎相差不知渺遠。
但乃新晉半聖重器,器重不知幾何,被楚鳳歌拋出,藉助太素聖體之力砸人,其威力可想而知。
剎那間!
落在巡天兇鸞身上,宛如千座太古神山自天而降,將巡天兇鸞砸的腦漿迸裂,鳥羽亂飛,狠狠垂落在地上。
“呼……”
十三殿下和葉廷聲兩個讀書人咂舌,一言不合就砸死了,這到底誰是兇獸?
“巡天兇鸞之大,一鍋真燉不下,鳥翅蜜汁燒烤,鳥手豆豉紅燒。”
楚鳳歌嘴角微笑,想象中的食材,那股味道真令人回味。
“……”
十三殿下和葉廷聲無言,合計着這成長起來堪比半聖的巡天兇鸞,只配成爲食物,這到底是何方神聖?
“你可願隨我身邊讀書誦經,洗清革面重新做人?”
巡天兇鸞跌落在地,將老魔徒兒摔落在地,十三殿下心存善念,念他年紀輕輕,不忍再遭殺孽。
“我願意,我願意……”
小青年心思玲瓏,巡天老魔都不是他們對手,自然是更強大的靠山。
“嘭!”
剛待他說完,楚鳳歌一拳放倒,腦漿迸。
“你……這是何意?”
十三殿下皺眉,感覺楚鳳歌擅造殺孽,行事更是太過乖張,“上天有好生之德,上古有儒家聖人大帝有教無類,天地仍留有一線生機,爲何你要這般趕盡殺絕?”
“小小年紀,察言觀色,面服心不服,更以看兇禽吞食人命爲樂,豈能服教化?”
“他服了造化,對那些枉死的山民不公!”
楚鳳歌微微一笑,然後轉過身來手起刀落,收拾巡天兇鸞,最後更是連老魔的屍身和鳥羽都未留下絲毫。
所過之處,堪比蝗蟲掠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