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圓球般的張執事跳到跟前時,秦昊這才細細的打量了一番。
張執事的身高與那張諾無甚差別,但他那胖如皮球般的身體感覺足足能裝下三個張諾。
四肢都有一小半陷在肥肉裡,秦昊敢保證,拍掌對於張執事來說,絕對是個難以完成的艱鉅任務。
就張執事那快頂到下巴處的巨大的肚皮來說,他是絕對看不到腳下的地板的,能以如此身軀單腳從樓梯上跳下來,秦昊對他這種“神技”可是佩服的五體投地。
只見張執事滿頭大汗的站在秦昊面前氣喘吁吁,頭上髮髻散亂,面部鼻青臉腫,一手捂着腫了個大包的額頭,看來方纔確實摔的不輕。
他歪着身子,儘量用一隻腳吃力的站着,喘着氣斷斷續續的對秦昊和夢兒說道:
“鄙人姓...姓張,名長生...乃...此地鎮仙閣...坐鎮之人。”
說完一抖身上的肥肉,深吸了幾口氣,這才能把話說全,只見他諂媚的看向秦昊肩頭的夢兒,討好道:
“您就是金臺峰上的千金...呃,走失的小姑娘吧,請稍等片刻,在下這就發訊聯繫峰上的長老來接您。”
隨後便從後腰口袋裡取出一塊玉盤,對着它低語了幾句,隨後又取出兩顆靈石,卡在了玉盤下方的凹槽處。
只見玉盤吸收了靈石內的些許靈氣之後亮起了絢爛的五彩光芒,一陣無聲的顫動過後,那浮現其上的五彩光芒驟然抽離玉盤,在半空中盤旋了兩圈,然後便飛出了鎮仙閣大廳外,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
張執事做完此事後鬆了口氣,轉頭看向了正饒有興趣看着他手中玉盤的秦昊,面色恢復面對其他外門弟子的神色,淡然開口道:
“就是你尋到這位姑娘的?將姓名告訴我,把姑娘交給我後你就可以回去了。”
以張長生執事的身份如此對一個外門弟子出言吩咐,收到命令的弟子本來應該是言聽計從的。只不過此時他的形象實在頗爲失儀,秦昊也不像其他弟子一樣任人揉捏。
原本注意力放在神奇的玉盤上的秦昊,聞言後“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沒有在意張執事愈發鐵青的表情,淡笑着搖頭道:
“弟子姓秦名昊,弟子是在來鎮仙閣的路上尋到夢兒姑娘的,只不過她的腳腕骨折了,現在還不能隨意下地。況且我還沒有領到懸賞的報酬,怎麼能就如此回去?執事倒不如先整理一下自己儀容,一會兒好接待金臺峰上下來的長老。”
堂堂張執事何曾被一個門外弟子如此當面頂撞、嘲諷過,怒火中燒的他甚至忽略了張諾走之前提到的秦昊的名諱,在看到夢兒腿上夾着的兩片木板後,彷彿找到了宣泄怒火的出口。
他一把推開扶着自己的中年弟子,肥胖的大臉露出陰狠之色,手指着秦昊的鼻子怒喝道:
“好個不知好歹的東西,夢兒是你能叫的?你不僅將這位小姑娘的腿弄傷了,如今更是完全不把本執事的話放在耳中,非要吃點皮肉之苦才能拎得清嗎?”
一旁被甩倒在地的中年弟子深知他們這些外門弟子的地位,不忍秦昊做了好事還糊里糊塗的被懲戒一頓,聞言趕緊勸說秦昊:
“師弟,你就放下小姑娘先回去吧,明天你再過來,執事會賞賜你的。”
秦昊一聽中年弟子的話:執事會賞賜你的,頓時知道了其中的貓膩,自己這次能從張長生的手指縫裡拿到些許靈石估計都是多的。
秦昊當然不會白白吃這麼大的虧,心中對中年弟子好意的勸說頗爲感激,此刻對他說道:
“多謝師兄提點,只不過師弟實在放心不下夢兒,不親手把她交給長老,我是不會走的。”
隨後看向往他身上潑髒水,還揚言要他吃皮肉之苦的張長生,搖頭冷笑道:
“哈哈,倒是張執事你莫不是在說笑話?我是如何搭救夢兒姑娘的,只有她和我有資格發言,至於執事你說的話,弟子確實拎不太清,一會兒還請執事指教一二!”
秦昊本就是熱血方剛的年紀,雖然不是喜歡惹事的性子,但此刻都被人騎着脖子拉屎了,再認慫可不是他的作風。
話一說完,書老唯恐天下不亂的聲音也隨之在腦中迴盪:“好樣的!一會兒幹翻他丫的!老夫舉雙手支持你!”
秦昊背上的夢兒聽聞自己的秦哥哥被人威脅了,頓時從少女羞澀的幻想中清醒了過來,此刻擡起頭,冷着小臉說道:
“你這皮球胡說亂道,明明就是秦哥哥在叢林裡救了夢兒,還幫夢兒把斷骨接好了,不准你污衊秦哥哥!”
本來很有些膽小的小哭包,一聽秦哥哥要被別人陷害欺負了,性格立馬一百八十度大轉變,緊着保護自己的秦哥哥。
張執事當然不敢對夢兒指手畫腳,此刻沒有迴應夢兒的話,只是滿臉賠笑的抱着一身的肥肉點頭哈腰。
擡起頭後依然一臉狠毒之色的瞪着秦昊,那意圖再明顯不過:等着我把這小祖宗送走,有你小子好看的。變臉之快,令人咋舌。
然後便把手搭在仍舊滿臉擔憂之色瞧着秦昊的中年弟子肩膀上,閉着雙目,額頭青筋亂蹦地等待了起來。
而秦昊此時則一臉無所謂的安撫了一下正爲他憤憤不已的夢兒,腦海中和書老探討着:
“書老,你說以我現在的實力能和靈者階層的執事正面硬碰硬嗎?”
書老聞言哼了一聲:
“如果換作其他的人我不敢說,你小子如今就把仙階戰法的《崩山勁》修到了‘四勁’,如果拼盡全力的話的確可以一戰,只不過前提得是這張執事不是高階靈者,而且未修習強力的戰法。”
而後未等秦昊回話又鄙視的說道:
“不過你小子用得着和他硬碰硬嗎,輔時空間里老夫這一年多給你安排的生死搏鬥白練了?就他那快胖成豬的體型,哪怕會飛也對你造成不了威脅好不?”
書老連珠炮似的說個沒完,最後還妝模作樣的嘆息道:
“你小子平時看起來挺聰慧的,但有時還就真能跟老夫問出如此離譜的問題,真叫老夫看不透。 。 。你到底是真傻啊,還是裝的聰慧啊?”
秦昊當然不是打着和張執事較勁的主意,這不相當於拿自己的短處和對方爲數不多的長處相比較麼,他可不會幹這種吃力不討好的蠢事。
聽聞書老在腦海中的嘆息,秦昊哈哈笑道:
“書老,您一開始的感覺沒錯,小子我當然是真聰慧啦,只不過是想讓您幫我判斷判斷目前的實力而已,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