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郵箱上被退回的簡介,周哲嘆了口氣,也不意外,轉而掏出手機專心致志的打開了皇帝羣。
今世之人(周哲):“兄弟們,今天的天氣真不錯啊。”
也不知道李世民是不是活在聊天羣裡了,每一次都是第一個回覆。
天策將軍李世民:“對啊,天氣真不錯,這冰雹特別過癮,你要來看一下麼?”
這怨念有些強啊,史書上不是說唐太宗是個虛懷納諫的賢明君主麼,這怎麼是個噴子啊。
不會是碰上假貨了吧,周哲發了一個怒搓狗頭的表情。
就在這時,嬴政也上線了。
秦王嬴政:“那幾個字你看見了麼?”咸陽宮內,嬴政看似毫不在意的說道,但是隻有走進了,才能看到他眼神深處的那股莫名的期待。
周哲不疑有他,直接回道:“看到了啊,政哥要不你再在小鼎的後面寫一個都是鬧着玩的怎麼樣?”
看到這條消息,嬴政猛地起身,將身前的桌案直接撞倒在地,但是嬴政似乎對這一切絲毫沒有察覺。
突然,嬴政向着身旁一個身高八尺,面白無鬚的近侍問道:“那處墓穴周圍可曾有人踏足?”
近侍聞言立馬躬身回道:“回稟大王,兩百精兵日夜巡邏,再加上我大秦暗衛暗中監視,都回報沒有一個人靠近那處墓穴周圍。”
近侍鏗鏘有力的回道,嬴政揮了揮手,近侍立馬躬身離開。直到這個時候,嬴政才終於明白麪前這塊骨書的價值。
這樣想着,即使是以嬴政的養氣功夫,也不由得發出一陣愉快的笑聲。
長安,天策將軍府,李世民突然召來一位身着黑色服飾,面帶青銅面具之人。
“我告訴你的那個地方,可曾有任何的發現?”
頭戴面具之人單膝跪地,絲毫沒有猶豫的說道:“沒有,兄弟們將殿下所說的地方周圍三裡之地都搜尋了一遍,但是沒有任何的發現。”
李世民點了點頭,看了一眼殿外飄着的鵝毛大雪。
突然像是有所感嘆的說道:“天涼了,我也應該有所行動了。”
看着突然陷入沉寂的聊天羣,周哲摸了摸腦袋,有些沒有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
嬴政就算了,怎麼連李世民這個國服噴子,今天也不說話了。
突然,周哲發現了一絲不對,手指緩緩向上滑動,在自己和嬴政的那番對話的頁面上注視着。
周哲突然露出一絲苦笑,“上當了啊,被人把老底給套走了。”
不過既然如此,周哲索性也不再隱藏,直接點擊秦王嬴政的頭像,發現還真的可以進行私聊。
周哲:“政哥,你竟然套路我。”
嬴政感受着全新的空間,目光稍微轉動了一下,但還是不屑的冷哼道:“套路你?孤乃秦王,天下七國,何人配孤套路。平民,你應該感到無上的榮幸。”
噴子李世民,傲嬌嬴政,還真是絕了。
嬴政看到周哲也已經反應過來,沒有詢問別的,反而先開口問道:“那個刁民到底是誰,孤王要和他好好聊聊。”
看到嬴政竟然首先關心的是李世民的身份,周哲也是有些無語,但還是勸說了一句:“政哥,別想了,那個傢伙離你還有差不多一千多年呢,算了吧。”
“什麼,一千年孤的大秦就亡了?”
嬴政非常震驚,畢竟在他的眼中,現在的六國,未來都是他的領土,未來要是突然出來一個秦王李世民,這不就是自己的大秦亡了麼?
嬴政有些不能接受,甚至想要當面和李世民battle一下,告訴他,不是什麼人都有資格叫秦王的。
‘不不不,您太高估您的大秦了。’想到嬴政竟然真的以爲秦朝可以綿延萬世,周哲心情還真有些複雜。
可惜了,他的大秦,不僅沒有綿延萬世,甚至連三世都沒有撐過,就給他人做了嫁衣。
想到這裡,周哲不僅爲那些六世之烈中的秦國王臣感到一絲悲哀。
他們每個人都做着一統天下的美夢,可惜這個夢雖然實現了,但是時間實在太過於短暫了。
他們沒有想到,嬴政就更不可能想到自己的王朝二世而亡,到現在還沒有從一千年大秦就亡了的陰影中走出來。
“孤會統一六國麼?”突然,嬴政開口問了一句。
周哲想了想,點了點頭,手指快速敲擊屏幕:“德兼三皇,功過五帝,你將會成爲萬古未有的始皇帝,五千年皇朝基業由你奠定。”
看到這裡,嬴政終於來了一絲興趣,似乎始皇帝這三個字天生就是屬於他的,他一眼看到,就知道了自己的命運。
“弱者臣服於命運,強者征服於命運,縱使前路已經註定又如何。只要寡人活着,天下何人膽敢妄動?”
長生,一個之前沒有想過的想法浮現自己的腦海中。既然後人不爭氣,那就讓自己這個探路者一直將路探下去,爲秦國子民,探出個煌煌大道。
看到嬴政久久沒有回話,周哲突然開口問道:“政哥,你上位幾年了?”
嬴政的一生幾乎從來沒有停歇過,滅嫪毐,鬥呂不韋,滅六國。仔細一想,他的一生,好像每一秒都在發生足以改變歷史進程的事件。
因此,想要判斷出他所處的時間線也最爲容易。
“馬上就是孤登基後的第九年了。”這一點嬴政到沒有隱瞞,或許對他來說這只是一個普通的年代。
但是放在歷史長河上來說,下一年就是這位始皇帝正式向世人展露獠牙的時刻。
周哲看着網上,秦王政九年所發生的事件,長出了一口氣。
“政哥,你想要兩個弟弟麼?”
“你知道些什麼?”嬴政的心中突然生出一股很不好的預感。
他想起來,好像之前就有人和他說過,他的母后和身旁的宦官不清不楚。
但那時的他只是微微一笑,認爲有人挑撥自己和自己母親之間的關係罷了。
畢竟,只有自己和母親聯手,纔有可能扳倒朝堂上的那顆參天大樹,現在有人挑撥二人之間的關係,嬴政自然認爲是呂不韋那邊的人所爲。
但是現在來看,好像並不是如此。
嬴政的心中罕見的有一絲慌亂,他用着一種莫名的語氣,警告周哲道:“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麼,一國太后,不容許有人侮辱。”
看來嬴政也已經有所猜測了,但是身爲人子,不願意相信這種事情也很正常。
“政哥,你可以當我說的是胡話,但是,我還是希望你能夠在這方面上點心。有的時候,人的慾望是無法滿足的,也許,有人已經生出了不該有的心思。”
說到這裡,周哲便閉口不言,但是周哲清楚,以始皇帝的智慧,肯定能夠明白這番話的內在意思。
不過,自己竟然在和華夏史上的始皇帝出謀劃策,一瞬間,周哲也有一種參與到歷史進程的榮譽感。
咸陽宮內,嬴政端坐在王座上久久不語。腦海中浮現出,自己和母親在趙國爲質子時,遭人白眼的一幕幕畫面。
那時候,並不健碩的母親,就是自己的避風港,一切來自外界的危險,都被這個女人張開臂膀,用自己瘦弱的身軀阻擋。讓自己度過一個並不美滿,但是卻也順利的童年。
“母親,你真的也要背叛政兒麼?”嬴政的口中喃喃的說道,眼神有些迷離。
身旁身材高大健碩的近侍聽到這話,確實嚇得直接癱倒在地上。狠狠地嚥了幾口口水,絲毫不敢擡頭與那雙眼睛對視。
嬴政將目光投向這個近侍,言語中有些諷刺的問道:“你也已經知道了麼?”
“奴婢,什麼也不清楚。”近侍有些惶恐,身體抖如篩糠。但是下一句話更是問的他恨不得今晚沒有出現在這裡。
“暗衛的統領知道這件事情麼?”
近侍沒有回答,嬴政也沒有追問,反而感嘆的說了一句:“那又是幾位統領知道並沒有告訴孤呢,看來,號稱秦王忠犬的暗衛也已經有了異心了。”
“大王,幾位統領也是好心,不想讓大王與太后心生間隙。如果真的有危險發生的話,想必幾位統領一定會告訴大王的。”
聽到近侍這話,嬴政終於來了幾分興趣,看着這位連頭也不敢擡的近侍,頗感興趣的問道:“你倒是有些意思,告訴孤,你的名字。”
“回稟大王,奴婢趙高。”
“很好,你很聰明,但是孤希望你不要將這份聰明用到邪道上去,知道了麼?”
趙高的頭埋的更低了,但是聲音無比恭敬的回道:“奴婢不敢有任何的異心,奴婢只聽命於大王一人。”
嬴政的嘴角浮現一抹笑容,揮了揮手,趙高躬身退去。
誰也沒有看到,當趙高的身影離開大殿之後,趙高回頭看向燈火通明的宮殿,嘴角竟然也流露出一絲莫名的笑容。
真正的聰明人從不靠貶低別人上位,但是大王竟然不是通過自己瞭解這件事情,難道大王身旁還有一位自己不知道的高人存在?
想到那位潛藏在暗中的同僚,趙高原本有些美妙的心情突然多了一絲陰霾。
“沒關係,我自幼時起便如野草一般活着,不管你是誰,我都不可能放過這次機會。”
趙高目光變得無比的深邃,身上的氣勢也是一變在變,如同一隻潛水的蛟龍,等待着躍變的契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