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奇在大地上戰力,渾身散發着耀眼的金光,如同人間大日照耀的世人睜不開眼睛。
這一刻,首領覺得自己就算涵養再好,也忍不住開口罵人了。怎麼回事,就不能讓我們這些反派猖狂一會兒麼,哪怕一會兒也行啊。
這樣搞得,我們很沒有遊戲體驗感啊。可惜,沒人在乎他的心聲。吳奇一步邁下,天地都在微微晃動。
周身的金光更加的絢爛,人未至,拳勢已到,這一拳落下,整片空間都開始裂出無數細小的縫隙。
首領驚駭之下,只感覺自己被這股磅礴無匹的氣血之力固定在了原地,會死,這一次真的會死。
吳奇拳頭落下,眉毛微微皺起。遠處,黑異教徒首領大口喘着粗氣,享受着這劫後餘生的喜悅。
吳奇突然開口向着上方低聲喊道:“青銅龍璽,你一而再而三挑戰我的底線,你真的以爲你可以高枕無憂麼?”
天空平靜的如同一潭死水,沒有絲毫的波動。但是天空的十輪煌煌烈日,卻猛然間熄滅了五輪。
吳奇冷哼了一聲,沒有再計較,轉頭向着黑異教徒的首領看去。
“龍神大人,我等正欲死戰,您怎麼可以先退縮了呢?”首領感受着暴漲的戰力正在如同潮水一般退卻,不由得有些着急的喊道。
但是龍魂卻並沒有回答他。
首領有些着急,看着四周正在重新落入下風的黑異教徒們,以及面前如同魔神一般的吳奇,這一刻他感到無比的絕望。
“你們逼我的。”首領咬牙說道,下一秒,原本圍繞在周哲身旁的黑異教徒們像是得到了某種指令,突然都一躍而起將周哲死死的禁錮住。
他們的身軀無限的的膨脹,體內的力量像是被點燃了一樣,強烈的危機感籠罩全身。
轟!
強烈的白光讓世間一切失去了色彩,站在爆炸中心的周哲通的直接暈了過去,但是下一秒就又被痛醒了過來。
唐琳看到這一幕,眼神深處閃過一絲慌亂,但是此刻她也被團團圍住,雷霆轟然而落,但是奈何對方悍不畏死。
唐琳也只好且戰且退,一時間也顧不上支援周哲。
周哲剛想開口,一大口鮮血噴涌而出,腳下步子虛浮,甚至感知到四肢的存在。周哲沒法觀察自己的外表,但是本能的周哲也知道自己現在一定萬分狼狽。
周哲到現在都沒有想明白,有這樣的手段爲什麼要針對自己,自己也沒有做出什麼驚世駭俗的事情吧。
說來可笑,現在維持着周哲神智清醒的竟然是渾身的疼痛,周哲不斷地痛暈過去,又不斷地被疼痛痛醒。
吳奇看到周哲的慘狀,直接怒了,鬚髮飄動,如同盛怒的獅王,咆哮一聲,衝了上去。
一拳如同泰山壓頂,恐怖的氣機禁錮四方封鎖住黑異教徒首領全部的退路。
黑衣教徒首領退無可退,索性也不再退讓,直接坦裸上身,用盡全身的力量回擊了回去。
和吳奇可以轟碎虛空的力量相比,黑異教徒首領的力量就顯得過於孱弱,只僵持了一瞬,便被恐怖的氣機所摧毀。
就在吳奇全力鎮殺黑異教徒首領的時候,那個特殊處理司的叛徒再次來襲,一柄墨色短刃直接如同切入豆腐一樣,劃破吳奇表面堅硬的皮膚。
吳奇嘴角流下一絲金色的血液,徹底陷入了暴怒之中。“鄭遠道,你該死。”
吳奇落地之後,一記勢大力沉的鞭腿直接橫掃在了鄭遠道的身上,鄭遠道的身體素質還不如黑異教徒首領,連一瞬間也沒有阻攔,直接裂成了兩半。
但是直到死,鄭遠道的臉上都露着詭異的笑容。
隨着鄭遠道和黑異教徒首領的死亡,所有的黑異教徒像是失去了全部的動力一樣,橫七豎八的癱倒在了原地。
這方世界轟然倒塌,再一睜眼,衆人已經回到了廢棄大樓。吳奇哼了一聲,腰間的傷口不斷流出漆黑的鮮血,鮮血滴落大地,瞬間將周圍盡數腐蝕。
唐琳想要上前幫忙,到那時被吳奇所制止,吳奇看了周哲一眼,有些後悔讓周哲參戰。
但是軍人出身的吳奇很快就將這絲後悔壓了下去。唐琳鬆了口氣,轉而去看周哲。
剛纔在戰鬥沒有仔細去看,現在空閒下來,看到周哲的現狀,頓時吃驚的用手捂住了嘴脣。
此時的周哲臉龐被血跡覆蓋,整個身軀癱軟在地上,只有眼神中偶爾閃過的痛苦神色,證明他還活着。
吳奇嘆了口氣,沒有說話,但就在這個時候,一股奇異的波動從周哲心臟處向四周擴散着。
唐琳快步走了過去,感受着周哲漸漸復甦的心臟,眼神中滿是驚喜。
等候多時的醫務人員趕緊走了過來,但是此時的周哲連移動都很困難,因此衆人也只好就地展開簡單的治療。
位於周哲腎臟中的水之神鼎鼎身上的裂縫越來越多,但是所釋放的海量水精之氣正在不斷地癒合着周哲的身軀,吊着周哲的生命。
半空中,正欲破空離去的青銅龍璽眼神中突然綻放出一抹精光,隨即一股暢快的笑聲響徹天地。
“這纔是本座的造化。”青銅龍璽上的龍魂大笑着,隨即駕馭着青銅龍璽化作一道流光衝向了周哲。
吳奇注意到了這道流光,但是這道流光的速度實在太快了,等到他注意的時候,青銅龍璽已經鑽入了周哲的身體之中。
突然,原本意識已經陷入混沌的周哲睜開了眼睛,一道精光爆射而出,直穿雲霄。
隨後,周哲竟然在衆人的目光中站了起來。
“周哲”活動了活動自己的手腕,似乎對這具身體很是滿意。
“周……”“你是周哲還是,青銅龍璽。”吳奇擋在了唐琳的身前,一臉凝重的問道。
“周哲”只是向他笑了笑,什麼也沒說。
下一秒,“周哲”張開雙臂,閉上雙眼似乎在享受着闊別了兩千年的自由。
吳奇面色凝重,剛想有所動作,就看見整個世界變得霧濛濛的,不應該說,只有這個地方變得霧濛濛的。
整個雲海市的水汽正在向着此處凝結,磅礴的水氣瞬間被“周哲”吸收一空,周哲身上的傷勢也隨着水汽的進入徹底癒合。
“周哲”歪着頭看着對面的吳奇,眼神深處閃過一絲譏諷。吳奇還想要說些什麼,便看見周哲想着自己伸出了手臂,瞬間一股強大的吸力牽引着自己的身體衝向了周哲得到掌心之中。
“你剛纔一直在威脅本座是吧,那麼現在呢?告訴本座,你怕死麼?”
“周哲”開口說話,但是嗓音卻是與之前截然不同,嗓音醇厚,開口間讓人彷彿置身於蠻荒大地。
被抓着脖子的吳奇用盡全身力氣也無法掙脫面前之人的禁錮,露出了一個苦笑:“怕,當然怕,誰不怕死?你要是不怕死,你會活到現在?”
此話一出,頓時讓控制着周哲身體的龍魂想到了某些屈辱的回憶。
那個身穿青銅盔甲,面色堅毅的男子手執天子長劍,一劍貫穿自己的龍軀,將自己生生世世囚禁在了這尊玉璽之中。
想到這裡,“周哲”反而笑了出來:“你在激怒我?這是沒有用的,數千年的孤寂時光,已經讓本座免疫了這些,現在的本座,只想要復仇!”
最後兩個字,“周哲”語氣極爲平淡,但是猛然下降的溫度卻是讓在場衆人都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寒戰。
“周哲”突然向着天空望了一眼,看着雲層中不斷醞釀的可怕雷暴,笑了出來。“雷澤氏的血裔,如此精純的血脈倒也難得。”
“周哲”向着唐琳揮動了一下手指,瞬間唐琳感到全身力量被抽空,雲層之中醞釀的雷暴也是消失不見。
“周哲”隨手將吳奇扔飛出去,走到了唐琳的面前,居高臨下的說道:“雷澤氏的血裔,成爲我的妻子吧,和我一起在這個世界再次鑄造龍族的輝光。”
說着向着唐琳伸出了手掌。
唐琳聽到這話,莞爾一笑,挽了一下鬢邊的秀髮,充滿魅惑的說道:“好啊。”
說着,搭上了“周哲”的手掌,“周哲”也是露出了笑意,伸手將唐琳拉起,但下一秒,一道尖銳的雷鳴聲刺破了衆人的耳膜。
“周哲”看着直插心臟的墨色匕首,表情無悲無喜,只是淡漠的問道:“你清楚你的選擇麼?”
唐琳使出了全身的力氣,但是刀刃也只是插入三寸便無法再次推進。
強悍至極的氣機甚至隱隱的要崩碎了這柄有着不小來頭的墨色短刃。
但是唐琳沒有退縮,手臂上,雷霆不斷刺激着穴位,原本已經枯竭的氣血再次上涌,終於又上前逼近了一寸,再往前半寸就是周哲心臟的位置。
“周哲”嘆了口氣,唐琳雖然沒有說什麼,但是他的動作已經表明了一切。
既然如此,他也不願意再多說什麼,畢竟這個世界很大,每個人都不是無法替代。
“周哲”沒有任何的動作,只是肆意宣泄着自己的龍威,頃刻間,唐琳身體被無形的鐵錘轟飛了出去。
只是稍一用力,那柄插在胸口的墨色短刃便寸寸斷裂。
“周哲”看着已經全部癱倒在地衆人剛想開口說些什麼,突然一股強烈的危機感籠罩頭頂,“周哲”面色一變,下一秒他就明白了這股危機感的來源。
只見那原本已經徹底斷裂的墨色短刃竟然流露出更加恐怖的劍氣,無形的劍刃對準了“周哲”,肆虐的劍氣阻擋了“周哲”周身的龍威。
蒼穹之上,一道彗星從銀月之旁劃過,只留下一道長痕久久不散。
“沒想到,這麼多年反而是你這件死物率先復甦。”
似乎認出了匕首的來歷,“周哲”的語氣第一次有了變化,場上的戰局似乎再一次發生了逆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