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樣,各位師兄,此事與我有關,我不能就這麼回去,消息還麻煩你們帶到。”
游魚抱拳環視衆人道。
“我沒什麼問題。”
黑鴉附議。
較長黑袍也是點頭,
“那就這樣辦,依小師弟所說,黑鴉,你與莫風迴游家堡,向三叔父彙報此事,而我和仟青,去往北城支援無涯師弟。”
“途中遇到不可抗阻的變故,要第一時間撤退,不要盲目。”
“是!”
“好!”
“還有,小師弟,你去通知王家北城一事,直接報三叔父的名字,他們會接見你的,若是王家也出一份力,此事也能少些困阻。”
游魚點頭,“明白師兄,那我這就去了,你們保重!”
“保重!”
嗖!嗖!
四人分開,沿着不同線路離去。
游魚付下一枚丹丸,看了眼方位,向着西北方向掠去。
與四名黑袍方向恰恰相反。
......
人聲鼎沸的街道上,衆人載酒而歡。
城外城的燈火,晝夜不息。
人流要到後半夜纔會漸漸散去。
一處茶樓前,幾羣漢子吃着酒水,引論近來大小閒事。
也有人在議論戚翻街所發生的變故。
“身份不明武修在程家地板上鬧事,純粹是找死,這都什麼年頭了,還有人打抱不平伸張正義呢,你們看着,那作亂之人被程家抓回,絕對活不過今晚。”
一名漢子用筷子沾着點白酒,點點劃劃,絲毫不遮掩嗓門。
另一名胡茬大漢點頭,
“這就是逞英雄的代價,前年不是有個白衣俠客麼,也是胡亂逞強,在王家地盤上非要耍英雄,結果王家兵衛一到,直接是砍了那貨腿腳,次日這傢伙就被人發現死在一處泔水池旁。”
“話是這麼說,可我也聽說,先前有人曾見着程家九天兵衛負傷,兩次從戚翻街撤離,這件事不知真假。”
“害,肯定是謠言罷了,程九天是何須人也,程家下任族長!他怎麼可能出事!”
“也是,惹禍那傢伙,恐怕早就伏誅了,這就是自詡逞強的代價!”
“哈哈哈,這樣的人,亂世最不少見了!來來來!喝酒喝酒.....”
幾人高談論闊,酒桌上意氣風發,殊不知,他們口中的主角,此時正從身邊經過,頭也不回地向西北王家趕去。
游魚自然不會在意周圍議論之聲。
他趕向西方街道,不時側目回頭看去。
眉目間掛着凝重之色,
“如果沒猜錯,應該能趕上.....”
嗖!
腳下沒有停留,周圍百姓只見得眼前一花,少年人影便離遠了去。
“這傢伙誰啊?”
“不知道.....”
不久。
同樣這條街道上。
一道披着黑衣的身影,款步從陰暗之處走來,她美目流轉,注視游魚離去的方向,微微眯了眯。
突然。
燈光從眼前閃過,她看向不遠處的酒桌方向。
一名漢子酒氣熏天,睜大眼向她看來,透過黑袍,漢子眼中一片火熱,絲毫不掩蓋赤裸裸的色意。
唰!
女人冷眸掃了一眼,晦暗之色從目光中傳遞,直擊向漢子瞳孔。
“啊!”
一聲哎呼,那漢子仰面倒了下去。
黑色死氣順着脖頸攀爬向面部。
周圍幾位好友大驚。
“老田,你怎麼了!”
“別動,這是蠱毒!離他遠點!”
“蠱毒?快跑啊!出人命了!”
慌亂之中,田性漢子死死掐着脖頸,一口氣卡在喉嚨,他目光看向逃走的好友,涌上一抹深深的絕望。
“救....救我......”
眼簾一點點閉合,視線陷入黑暗。
“噁心的中原牲畜!”
陰暗處的女人,嬌聲啐了一口,隨即看着西北街道方向,快速追了上去。
唰!
身形隱於黑暗,她的身影如同遊動的殘影,一陣涼風吹過,便從這處消失。
不久。
游魚跑出城外城,到了一處行人罕至的荒野小道。
餘光注意着身後方向。
嘴角掛起冷曬,
“呵呵....坐不住了嗎.....”
嗤!
突地,一道黑色的鞭影從左前方狠狠鑽來。
游魚面色微變,險之又險地躲了過去。
耳邊傳來火熱的灼痛,他怒目看向黑鞭方向。
什麼時候!?
周圍野草輕輕晃動,身後不遠處,城外城的燈火依然能熹微傳來。
藉着月光,游魚能夠看清一道妖嬈的黑袍身影,不知何時出現在了左前方。
目光藏在黑暗中,視線令他渾身泛起冷意。
“小荷是你抓走的嗎?!”
游魚起身,大聲質問。
遠處沒有傳來回應,光芒一閃,黑影在那處草叢裡消失。
“進步月影!”
游魚後背發涼,強行流轉氣機。
唰!
兩道身影一前一後交錯。
鐵鞭從胸膛前劃過,游魚目光與女人瞬間撞在了一起。
“是你!”
游魚一聲驚呼,落下身位後,猛地暴退。
“六名邪修,你就是那個胸大的!”
“牲畜!”
妖嬈的黑影,顯然不喜被這樣稱呼,目光含火,又猛地衝了過來。
而游魚卻是嘴角掛着冷笑,邊閃邊退。
既然確定此人身份,他心中的顧慮瞬間就消散了。
一個照面,邪修刺着深藍紋路但絕美的俏臉被他看清,如果六名邪修中還剩下兩位,這傢伙就是除了薩克之外的靈脩之人。
怪不得會對小荷下手,而不是直接向他發難。
這傢伙忌憚自己手刃西摩的手段,害怕有詐。
“你此前沒對我直接下手的做法是對的,但是啊,現在忍不住了,恐怕沒有後悔機會了!”
“牲畜崽子!憑你也是我的對手?”
“你忘了西摩是怎麼死的了嗎?!”
!!
聽聞,邪修猛地止住腳步,忌憚地看向游魚。
心中閃過不對勁。
細細感悟,一道光膜好似將她包裹。
冷意瀰漫了全身。
“黯然!”
女人目光微震,恍悟了什麼,急忙抽身。
可以瞬間,她的意識紊亂,注重靈脩之力的她,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在精神上吃虧。
腳下一個踉蹌,枯敗之意刺入內心,令她身體緩緩僵硬。
“衝鹿!”
耳邊傳來暴喝,女人猛咬舌尖,用劇痛刺激昏沉的大腦。
“暗金柝!”
隨即,她的身影如水,化作黑影掠向了遠方,躲避游魚的攻擊後,頭也不回的離遠。
砰!
游魚一拳衝至,從深坑中直起身體,冷眼看着邪修逃離方向,笑意在嘴邊擴散,
“師兄!到你們了!”
嗤!嗤!嗤!
話音剛落,遠處三道黑影如同鬼魅般衝了過來。
強大的氣機暴開,邪修的身體直接從黑影中撞了出來,口中吐出血線,重重摔在了地上。
黑袍從秀髮上脫落,她嘴中含血,可怖地看向走來的三人,失聲怒吼,
“不可能!你們不是分開了嗎!我分明沒感受到有靈意追趕!”
“不可能的事情多着了,你以爲只有你會靈脩手段嗎。”
游魚‘呵’了一聲。
信庭閒步,緩緩走向女子,與三位師兄形成包圍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