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獸,鋪天蓋地的妖獸。
蕭乾面色蒼白的毫無血色,整個人僵直愣在了原地。
“怎麼回事?怎麼會有這麼多妖獸?”
恐怖的震動從四面八方傳來,無數體型巨大的妖獸逼近,短短工夫就將所有人圍攏在了其中。
爲首的八隻妖獸,單從氣息來看,絕對是歸元巔峰的存在,其身後還有數十上百的歸元境界妖獸,再然後,纔是築基練氣,這些妖獸密密麻麻鋪天蓋地的攢了過來,帶着一股讓人喘不過氣的壓迫感。
“糟了!”丹陽峰晁三陽驚叫道,“快聯繫趙卓師兄,快!”
這時,一隻體型巨大的火雀俯衝而下,帶着一股濃濃的烈焰砸到了人堆之中,好幾個散修只來得及發出一聲慘叫,就化作了飛灰。
東面,兩頭渾身長滿長毛的龍象甩動着長鼻子,碰到的人無不身體變形。西面,是一隻眼瞳發藍的陰影豹,南面是兩隻巨大的老鼠,北面又是兩隻嘯月蒼狼。
這些歸元巔峰的妖獸,因爲妖園的限制難以化作人行,但單單這種原始的衝擊力和恐怖的凶煞戾氣,已然讓所有人失去了分寸。
死亡,在接觸的一瞬間就開始了。
“太玄宗,這到底怎麼回事?你們是想害死我們大家嗎?”北天門的人慘叫着。
晁三陽眼神驚懼,拼力組織太玄弟子結成防禦陣法,但收力甚微。
晁三陽滿心的苦澀,他也是第一次參加妖園試煉,根本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但如此龐大的妖獸羣衝擊,絕對不是太玄事先設計好的,唯一的可能是,某些不問人之的因素,超出了控制。
“諸位堅持一下,我已經給宗門長輩傳信,很快就會有人來救我們了。”
“該死的,守住守住……啊!”
“完蛋了,跑啊……”
“……”
接二連三的慘叫,帶着一股末日般的恐怖氣息,逐漸縈繞,晁三陽舉目望向封妖塔,眼神絕望。
這到底,怎麼回事?
……
李長安望着站在眼前的老人,略微有些心虛。
“前輩,你不會是迷路了吧?神相峰在前面,對,下山左拐……”
老人眯着眼睛,就這麼靜靜的打量着李長安。
“好吧柳前輩,找我什麼事?”
來的人是朝陽古城的柳向,反虛境界的大修行者,在之前有意無意的偏幫自己,才能逼走白羊書院的古萊,控制住局面。
“世傳太玄九峰大師兄是百年一遇的修行廢柴,原本以爲是太玄藏拙,或者世人繆傳,如今看來,此言不虛。”
李長安咧咧嘴。
你信不信,要是換做別人說這話,我能錘爛他的**?
“前輩來找我,不會是懷疑我手中有源力吧?”
李長安聳了聳肩膀,“您自己瞅瞅,我窮的連條換洗的內內褲都麼得,會有源力那麼珍貴的東西?”
柳向:“內褲?”
李長安“……”
你這老貨,懂不懂自嘲藝術?
柳向眼角微彎,“你的話,老夫我肯定不信,當然,我朝陽古城並不是巧取豪奪的強盜,並不會強行爲難小友,這次來找你,只不過是想跟你做個交易。”
“什麼?”李長安有些好奇。
柳向轉過頭,望向悠遠浩淼的天穹深處。
“我朝陽古城創建萬年,出過無數精才絕豔的厲害人物,當然也不乏飛昇者。”
“但千年前的聖戰之後,我朝陽古城已經漸漸走向了頹勢,不僅北天門壓我一頭,連四方閣和白羊書院都有後來居上的趨勢,不管造成這種現狀的原因是不是源力,老夫都不想朝陽城被人踩在腳下。”
李長安更疑惑了。
這老頭唧唧歪歪老半天,到底想說什麼?
知道什麼叫中心思想不?
“宗白夜準備渡劫了?”
“啊?”李長安嚇了一跳,“北洲修士不是無法接引天劫嗎?難道他已經找到了獲取源力的辦法?”
柳向搖搖頭,“沒有源力,但城主大人有一劍,足以斬開天門。”
李長安暗自豎起大拇指。
夠霸氣。
“劍修,修的是至強的殺力與銳氣,我無法阻止城主,但經過此番會晤,我卻更加擔心了。”柳向眼中閃過一絲矛盾。
“所以我想請小友,於會晤之後,前往我朝陽城做客,觀禮!”
觀禮?觀看宗白夜渡劫?
“我說老大哥,你還是沒有明白我的意思,我只是一個練氣境的廢柴,手裡也沒有勞什子源力,你找我過去沒什麼卵用的?”
你還不如擺個雞頭香案,求一求老祖宗保佑。
李長安心裡吐槽。
“呵呵,只是一個邀請而已,至於有沒有用,小友心裡不清楚嗎?”
李長安張了張嘴?
你倒是信我呀,我特麼真的不知道啊。
“呵呵呵,前輩請回吧,外面的世界那麼危險,我可不敢亂跑,恩恩,還是呆在第九峰安全。”李長安轉身就走。
“只要小友肯前往朝陽古城,當是我朝陽的朋友,日後朝陽城亦可和太玄宗結下盟約,攻守同盟共尋大道。”
李長安理都不理。
畫大餅誰不會,還不如給我些靈晶實惠。
雖說太玄宗非常需要一個強大的盟友。
但是抱歉,老子真不敢出門亂跑啊,就這青銅四的水平,在這個遍地黃金白銀的時代,逮誰不得挨收拾嗎?
李長安腦補被一羣馬仔提刀追着砍的情景,果斷搖了搖頭。
柳向微笑着沒有說話,只是意味深長的點了點頭,轉身離開。
李長安坐在老槐樹下,眼中仍自驚疑不定。
“宗白夜已經準備要渡劫了?北洲戰力第一的朝陽古城城主,應該不至於自己送死吧?”
李長安想不明白了,“難道,他已經找到了某種避開源力影響的方法?”
亦或者,單純的爲了證劍道?
應該沒這麼頭鐵的人吧……
宗白夜有辦法接引天劫,李長安並不意味,因爲這千年中也有人以偏門的手法接引天道之力,只不過下場很慘淡就是了,可若是想成功渡劫,李長安還是不信的。
畢竟剛剛纔當了一回分析帝,轉頭被這貨打臉,想想都很尷尬。
“不管了,他愛渡不渡,別想着拉老子下水,懶得鳥你。”
李長安一掀涼蓆躺下,卻聽到一道聲音在耳畔響起。
“李長安,速來太玄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