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天過去,上官雲海帶着幾個護衛去了上官軍的軍營,再一次檢查後勤以及軍械等情況。
上官軍來不及整改,自然是和昨天一樣,林海再一次開噴,這次可不是佔着道德高地來噴了,那是拿着方平手令來的,一羣軍官壓根不敢吱聲,老老實實捱罵就對了。
隨後林海派護衛去統治了自家親戚的商號,讓他們立即送一些糧食酒肉來,到了中午的時候,一車車的糧食酒肉就送來了,一羣羣士卒立即歡呼起來了。
士卒可不管那麼多,誰給他們好吃好喝的,他們就感激誰,上官軍的軍治很混亂,大部分都是兵爲將有,誰給錢糧就聽誰的,這也是方平能夠接管上官軍最大的依仗,斷了後勤,軍官除了自家的親衛之外誰也指揮不動。
商號管事在方平的示意下,給軍官的酒肉自然是更好的,而且還有回扣送上,立馬就平息了軍官的怒火,尤其是他們得知,方平弄到了幾千萬兩銀子,以後天天都可以按這個標準拿錢時,個個都眉開眼笑了,按照這個來拿錢,那可是要發財啊。
林海給商號管事支招,讓他們運送糧食酒肉的時候,動靜大一些,而且要把價格宣揚出去,起碼是得市場價的一倍以上,要不然以後怎麼做賬?
把事情辦完了,林海就回家去了,等着客人上門來,林海相信,他很快會成爲京城炙手可熱的人物。
事情如同林海預料的那樣,白天的消息很快就傳出去了,一干皇族如同聞着腥味的貓一樣找上門來了。
“雲海哥,您回來了怎麼不來找我呢,要不是下人彙報,我都不知道呢”
“是啊,雲海哥,咱可是發小啊,您回來這麼多天竟然也不來找我····”
“雲海哥····”
幾個親王的世子帶着禮物上門來了,都是年齡跟上官雲海差不多的,以前也都認識,不管熟不熟悉,這時候都叫哥了。
林海現在掌管着二十萬禁軍的後勤權,這可是就是大大的肥差了,是他們的財神爺,誰也不敢得罪啊,有銀子的就是大爺。
林海露出笑容,應酬這種事情他沒少做,上官雲海也很擅長,經營人脈嘛,伸手不打笑臉人。
話題很快就從敘舊聊到了當前勸捐的事情上來了,一個個親王可謂是愁眉苦臉,家產被瑞王逼得捐出一小半,流動資金都快枯竭了,還要保持養尊處優的生活,那可就要典賣東西了,各家王府的臉都要丟光了。
“雲海哥,你是不知道我們家這幾日的慘啊,家中下人的俸祿月錢都發不出去了”
“是啊,那些狗奴才,你說我們平時也沒虧待他們,不就是少了幾個月的月錢嘛”
“雲海哥····”
“雲海哥····”
聊到勸捐了,那就得哭窮了,林海立馬錶示出了同情,聊着聊着,話題就露骨了,一個個急不可耐的跟林海要訂單,並且願意分潤好處。
林海也順手推舟,答應他們,告訴他們,給上官軍提供的貨物質量一定要好,絕不可以次充好,要不然影響到上官軍的戰鬥力,那可就全都玩完了,東西好了,價格貴一些不是理所當然的嗎,這樣林海也能跟上面交代,這纔是高級的貪污方式,讓上上下下都沒話說。
那種價格死貴,質量又差的,那就是墳頭燒報紙糊弄鬼了,到時候底層士卒埋怨,上面也不好交代。
至於如何定價,那很簡單,按照市場價兩倍三倍來算就行,其中三成利潤用來打點軍營裡的各級官吏,兩成用來打點朝廷中主管的大臣,剩下五成,則是林海要拿三成,各家拿兩成,當然,各家實際上不只是拿這麼多,貨物本身還有利潤空間的。
軍營之中要消耗的東西非常的多,除了口糧之外,還需要乾糧,食鹽,醬菜,衣服,鞋子,刀槍,牲畜,馬車,戰馬,頭盔,旗幟,帳篷等等,全都是需要採購的,而且是大批量的採購。
林海再一次給他們支招,上官軍是要開拔到欽州去的,在京城消耗量不大,所以別盯着京城這一點,路上的消耗纔是最大的,林海到時候可以把行軍線路泄露給他們,讓他們先去沿途佈局,採購物資,只要等大軍一到就可以採購了,反正是穩賺不賠的生意。
一羣人對着林海的手段目瞪口呆,他們可沒想過貪污還有這麼多道道,他們以前可是從來不敢做這件事情的,上官氏對皇族的管控還是很嚴格的,要不是這次被瑞王逼急了,捐了那麼多的家產,再加上林海今天帶了一個頭,他們都不知道還有這回事。
林海把人送走之後,坐在書房裡思考,礙於身份的原因,林海不能做得太放肆,起碼不敢做得過火,要不然方平第一個擼掉他。
不過這也是一個模式,甚至直接可以告訴方平,讓他們用這種方式去對付王公大臣,先讓王公大臣把銀子交出來,然後以這種方式回報一下給他們,說不定會願意。
“看來得聯繫一下李寶林了,把這批錢糧給劫了才行,要不然就算是再貪污,大秦也能弄到幾百萬兩銀的軍費,朝廷大臣那邊還沒算,時不我待啊”
林海心中琢磨到,換了一個身份最麻煩的事情就是沒有幫手了,他在武衛軍那邊培養了大批的幹部,什麼事情一聲令下就有人去辦,而且還辦得很好,可在這裡,林海根本不知道能信任誰,能用誰,時間上也不允許他去培養自己人。
·······
隨着錢糧的到位,大批大批的軍需送入軍營之中,而高昂的價格也無法保密,這讓那些大臣極爲的眼紅,一封又一封的奏摺飛入了方平的司空府上,但方平一律不管,這是他默認的事情。
那些大臣身後的商號也來找過林海,想要分一杯羹,但被方平全部拒絕,上官氏都還不夠分呢,哪能給外人,方平此舉立馬在上官氏內部獲得了極大的好感,海郡王府每日都是客似雲來,十分的熱鬧。
方平也很快領悟到了林海的用意,用同樣的招數去對付那些王公大臣,而且暗中默許他們幾家瓜分其中的好處。
這就意味着和鵝城發生的事情一樣,個別大臣捐輸的錢糧是可以原數奉還的,甚至還能賺一些,那些身份地位不夠的,那就只能真的捐輸了。
事情又迴歸到故事裡了,但方平也是無可奈何,他要是不答應,根本不能做成這件事情,阻力非常的大,只有給出好處了,那些大臣們才願意協助。
六月初,皇族的錢糧徹底到位之後,方平命令五萬上官軍先行一步前往欽州,欽州那邊的急報一封接着一封,已經等不及了。
之所以是五萬人先行,那是因爲抽不出足夠的民夫,四輪馬車的發明讓遠程運輸方便了許多,但二十萬大軍的軍需最少也需要四十萬的民夫,而且還需要大量的牲畜馬匹,朝廷沒錢,根本無法湊足這麼多馬匹馬車,民夫也不敢隨意徵調,京城一帶六月不是夏收,但民夫抽調太多也會影響收成,讓本就是窮困的朝廷雪上加霜。
所以方平已經下令,讓永州在夏收結束之後調集民夫北上,幫忙運輸軍需,而京城則是繼續收集錢糧。
六月初五,五萬大軍開拔,方平和林海以及一批朝廷高官去城外送行,一羣羣士卒在軍官的帶領下走出軍營,往西南方向而去,經過近日的補充,衣甲格外的鮮明,士氣也提升了不少,看起來戰鬥力不錯的樣子。
“京城到欽州的官道還算完好,但路途也有三千里,上一次上官雲華帶着二十萬人走了三個月,日行三十餘里,這一次五萬大軍,人少了,不知道速度能提升多少”
方平看着兵馬說道,日行三十餘里,對於大軍來說速度不慢了,可對於戰場上瞬息萬變的局勢來說,太慢太慢了。
“大人,朝廷也就沒錢,要是弄上幾萬匹戰馬,日行百里,那就快多了”
“你也就敢想,還幾萬匹戰馬”
方平看着發聲的官員冷笑一聲,當真是傻蛋,幾萬匹戰馬一出現,先吃垮的就是禁軍,仗都不要打了,真以爲那些戰馬不要吃東西的嗎,戰馬比士卒珍貴,一隻戰馬可以養三個士卒。
“方大人,其實本王已經研究出一種辦法了,可以提升速度”
“哦,海郡王,速速說來,什麼辦法”
“大人,部隊行軍之所以速度慢,有兩個原因,第一就是隊形要保持完整,以免遭遇突襲時措手不及,所以每隔幾里路就得停下來整隊,其二就是軍需物資太多,騾馬車輛不夠,得等那些民夫運送軍需,所以纔有三軍未動,糧草先行的說法。
而本王研究出的辦法,就是把三軍未動,糧草先行的辦法進一步延申,在沿途設置糧草兵站,派人提前放好糧草,這些兵站的組建一來可以爲大軍預警,二來可以減少大軍攜帶的軍需糧草,速度自然提升”
“這不是驛站的做法嗎?”
“是的,大人英明,就是一個大的驛站”
“海郡王的提議不錯,之前竟然無人想到,真是····”
方平眼睛一亮,隨即又搖搖頭,這麼好的辦法怎麼會沒人想到呢,當真是朝廷無人嗎,而一旁的皇族則是頓時眉開眼笑,海郡王可以答應過他們的,到時候沿途兵站都會採購他們的物資,這一下是發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