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盞茶時間,數十萬俘兵整齊分好隊列。
這些方隊之中,以雲夢澤三州的士兵數量最多。
明幽陰三州的士兵,將近七萬人。
公儀楓頓了頓,道:“陰、幽、明三州的士兵,待會有人過來給你們發放路費,領完路費你們自己解決回家問題。剩下四個方隊,跟在我身後。”
公儀楓說罷,翻身上馬向陰州碼頭方向行去,秦少華和小永安跟在公儀楓的身後。
天空之上,四位老祖緩緩飛行。
在他們身下,四個方隊也隨之動了起來,跟在公儀楓鬥身後,數十萬士兵,浩浩湯湯的向陰州碼頭方向行去。
五位老祖,只有一位老祖原地不動。
他便是留下來,鎮住這些明幽陰三州的士兵,防止他們產生騷亂。
北荒古帝城俘虜的士兵,將近五十萬,這些俘兵之中,許多都是仇視北荒古帝城。
哪怕如今一年過去,有些士兵心中,仍舊無比仇視北荒古帝城。
倘若讓他們待着這裡,在無人看管的情況下,誰也不知道他們會做出什麼極端的事情。
數十萬的俘兵,前往陰州碼頭。
路上的百姓都被這個場面嚇一跳。
陰州碼頭之上,整齊的停泊着數百艘船隻,其中大型的船隻,有足足五十輛。
這些大船之上,都豎立着涼安龍旗。
北荒古帝城方面,也派出十幾艘大船前來,至於剩下的數百艘船隻,都屬於漁民的小船。
他們聽說後涼安帝國的俘兵能夠回來,都自發的前來幫忙。
“儀楓兄,這些船隻恐怕不夠搭乘這些士兵吧。”秦少華疑惑問道。
公儀楓點點頭,對於秦少華的問題,他認同回道:“正常情況之下,這些船隻確實裝不下這些士兵,不過現在是特殊時期,特殊處理嘛。”
“特殊處理?”秦少華心中疑惑。
“特殊處理的意思就是讓這些士兵擠一擠,只要這船不沉下去,那就使勁的裝人。”公儀封道。
秦少華聽後,有些同情的看向身後的數十萬士兵。
沒想到在他們即將離開之際,還要經受這樣的折磨,四十萬的人,擠在這幾百艘船隻之中,多少有些爲難他們。
“別太擔心,我們只需要把他們運往明州邊境,在那裡有涼安帝國的船隻來接他們。如今有老祖出手,在今晚之前我們便可以把他們送到明州邊境。”
秦少華聽後,儘管他心中仍舊有許多的疑惑,還是不由得點點頭。
公儀楓隨即停下馬兒,翻身下馬。
在他的身後,涼安帝國的俘兵也隨之停了下來。
公儀楓再度運轉修爲,聲音響徹四周,道:“所有人都聽着,待會按照命令輪番登船,船隻數量有限,你們將近四十萬的人,會稍微的很擠。”
“現在所有人原地待命,聽候安排。”
公儀楓說着,牽着繮繩對秦少華說道:“秦兄,我們先過去準備一下,待會還要給他們分發一些饅頭做中午的糧食。”
“事不宜遲,我們過去吧。”秦少華連忙道。
在碼頭旁邊,許多士兵拉運着蒸籠,蒸籠之上還冒着騰騰的熱氣。
“將軍!”士兵對公儀楓恭敬行禮。
公儀楓微微點頭,隨即問道:“這些饅頭都準備得怎麼樣?”
“回稟將軍,食材都已經準備充足,現在也正在製作,後續的饅頭會源源不斷的送來。”
“那好,現在讓這些士兵輪番登船。”
“遵命!”
公儀楓一聲令下,陰州碼頭的船隻按照計劃,停泊在碼頭之上,等待士兵登船。
將近四十萬的俘兵,整齊的排着隊,每個人領着兩個饅頭,陸續的登上船。
五十艘大船,一般情況,每艘大船下能夠容納兩千人。
公儀楓特殊處理下,每一艘大船硬是塞進去將近四千五百人,大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下沉,看得還未登船的涼安俘兵,心驚動魄。
他們甚至懷疑,這是北荒古帝城的陰謀。
藉着護送他們回去的理由,趁機把這些船隻掀翻,把他們通通都給淹死。
這些涼安士兵越想越覺得合理,每一個登上船前,都是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
後續的饅頭不斷的拉運過來。
將近四十萬的士兵登船,公儀封計劃在一個時辰解決,因此五條船同時上人,秦少華和小永安也幫忙分着饅頭。
“少華哥!”
突然,秦少華被一聲叫喚喊住。
秦少華猛地擡頭,好奇的四處張望,他感覺聲音很熟悉,只是一時之間想不起來。
“少華哥,我在這裡!”
秦少華這才發現,原來是不遠處正排隊的一名男子在叫喊着自己。
親少華好奇的看過去,後者皮膚黝黑,身上的衣服破舊不堪,一時之間秦少華也認不住此人是誰。
突然,秦少華眼前一亮,不可置信的上前,將那皮膚黝黑的男子從隊伍中拉出來。
公儀楓也看了過來,不過也沒有多問,只是簡單的看了幾眼之後,便轉身繼續看着排隊的士兵。
公儀楓認識那個皮膚黝黑的男子。
抓住這些涼安俘兵的時候,那個皮膚黝黑的男子還是一個小白臉,是柯亙重點關注的對象。
秦少華看着皮膚黝黑的男子,壓低聲音道:“小權,你還活着!”
皮膚黝黑的男子激動的點頭。
秦少華眼前這個男子,只比他小几歲,被譽爲涼安帝國的“小軍神”。
他是一年之前,與秦智明帶領三百萬涼安士兵,前來陰州邊境的北征副帥,小軍神陸權。
陸權的父親,便是涼安帝國的老兵部尚書,在秦智明還是一個小士兵的時候,便掌管這涼安帝國的兵部。
後來涼安新帝任命秦智明爲兵部尚書,陸權的父親便退位,可陸權的父親在藩王之亂之中,有着卓越的戰功。
因此被譽爲“軍神。”
而陸權得到父親的真傳,被譽爲涼安帝國的“小軍神”。
陸權和秦少華之間,也有些交情。
秦少華看着已經不是記憶中模樣的黝黑男子,心中五味雜陳,連忙問道:“小權,你這一年都經歷了什麼?”
陸權不經意的撇了眼公儀楓,隨即搖搖頭,笑道:“這一年也沒有什麼,就是乾乾農活,種一些糧食。”
秦少華聽後,心中一沉。
雖然陸權嘴上說得輕描淡寫,可是他手臂和額頭之上的傷,根本就騙不了秦少華。
秦少華不知道在這一年之中,陸權經歷了什麼,可秦少華的直覺告訴自己,陸權給他的感覺不同之前。
他似乎長大了。
又或者說,他變得沉穩許多。
他還記得,在一年前,陸權高興的去找他,告訴他說,“少華哥,我要去殺北荒蠻子了,我一定要完成先輩們的遺願,收服北荒古帝城!”
眼前的陸權,似乎不再當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