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乾說完,繼續帶着寒雨悅朝前走去,而身後的吃瓜羣衆們也默默跟上了他們,如同守候獵物的沙漠禿鷲。
隨着一行人朝前不斷走去。
很快,一座五顏六色的小樓映入了衆人眼簾,沈乾二人也在這樓前緩緩停下了腳步。
這時,人羣再度變得一片轟亂,開始繼續竊竊私語:
“這可是青樓啊,他們來這兒幹嘛啊?”
“是啊……總不會……”
還沒等大家想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前面就已經傳來了沈乾的聲音:
“娘子,給我些銀子,我要去找青樓的姐姐們玩兒!”
此言一出,衆人義憤填膺,這小白臉吃軟飯也就罷了,有這麼漂亮的媳婦,還要出去嫖!而且,還要向媳婦要嫖資,真是我輩中人裡的敗類!
聽了這話,寒雨悅面露難色,一副極不情願的模樣。
不過,試想一下,應當是沒有一個女人願意自己丈夫會去這種地方的,她自然也是不例外。
寒雨悅遲疑許久,櫻桃般的小嘴動了動,還沒言語。
沈乾就又不耐煩了,他催促道:“讓你給就快點兒給我,這麼墨跡幹嘛!”
聞言,寒雨悅的臉色變了變,她有些哀怨,又有些無可奈何。
似乎是好不容易纔下定了決心,她說道:“相公,要不我們回家去吧,這地方髒……”
寒雨悅的語氣很軟,似乎沒什麼脾氣,於是乎,一個逆來順受、對丈夫百依百順的妻子形象愈發形象立體,甚至開始深入人心。
聞言,沈乾開始不耐煩了:“我要怎麼做,你支持就行了,盡然還敢說個不是?”
說着,他就擡起了手掌,那是要當衆對她動手!
就在這時侯,人羣裡有一人不動聲色地攢緊了拳頭,但並未有什麼動作。
因爲熱心的吃瓜羣衆早已義憤填膺,見到這狗男人竟然要打女人的時候,已經忍不住嗷嗷叫着衝了上去。
“你這個敗類!”
“這麼好的女人你居然都不珍惜!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吧!”
“去死吧,狗男人!”
“你這個只會打女人的廢物!”
“家暴的人都該死!”
“……”
幾乎只在瞬間,無數吃瓜羣衆前赴後繼地衝了上去,瞬間就把沈乾按倒在地,開始了一頓拳打腳踢。
沈乾顯然也沒想到會發生這種情況,於是他只能-配合地倒在下,捲起身體蜷縮在地上,並用雙手護住頭部。
見到這一幕,寒雨悅看得蒙圈了,但她很快就反應過來,開始着急地大喊:“不要打了!不要打了!”
以她的修爲,完全可以瞬間控制住這些暴動的人羣,可她擔心傷及無辜,以及嚇退兇手,所以也只能無奈的用這種方式制止。
可這些已經氣急敗壞的‘熱心羣衆’已經一腔熱血涌上心頭,又怎麼會聽她的?
於是,他們依舊自顧自地對沈乾進行毆打,只爲了出自己的一口惡氣,或是發泄自己的不滿。
這時,不知是誰喊了一句:“快停手,要死人了!”
話音未落,許多人表情一怔,動作也停了下來,一個個慌不擇路的開始四散着逃走。
他們全然不顧已經被衆人圍毆、已經非常狼狽的沈乾,只是在發生意外之後迅速逃離現場,以免讓自己擔上不必要的責任。
於是乎,很快原地就只剩下了沈乾和寒雨悅兩人,除卻沈乾狼狽的模樣、身上密佈着的各式腳印,似乎什麼也沒有發生一般。
旁人看着他們,也如瘟神一般敬而遠之。
寒雨悅關切地低聲問道:“師兄,你沒事兒吧……”
沈乾默默搖了搖頭,裝作非常吃力的模樣站了起來,然後還故意衝寒雨悅怒喝道:“賤人,離我遠點兒!”
說罷,他就一瘸一拐地自顧自朝前走去。
寒雨悅開始“低聲抽泣”,然後遠遠地跟了上去。
此時,一個身穿黑衣的人在隱秘的角落裡探出了腦袋,她自言自語地呢喃着:“管他是真是假,渣男都該死!”
話音未落,她化作一道黑影消失在了陰影裡。
……
沈乾一瘸一拐地向前走着,每走一步,他都要深呼吸一次,既是爲了平復心境,也是爲了舒緩心情。
再怎麼說,任誰讓人平白無故打上一頓,怕不是都要變得暴怒,與施暴之人扭打起來。
可沈乾不行,他必須剋制住自己的情緒,必須忍下自己的怒氣和怨恨。
此時,他時不時就會產生被人窺視的感覺,心中自然已經明瞭,必是那個兇手已經緩緩跟了上來。
沈乾心道:你這個該死的兇手,要不是因爲你,我也不會做出這麼大的犧牲,待會兒我非狠狠地揍你一頓不成!
哼!
想到這裡,沈乾的怒氣纔再度消減了一些。
沈乾忽然擡頭看向正前方,西城門已經不遠,只要出了城,估計兇手也就該按奈不住了。
想到這兒,沈乾的心忽然變得火熱起來,但他依舊不慌不忙,裝作一副正在生怨氣的模樣,不緊不慢地在路上走着。
不知何時起,沈乾發現身後又跟上了個別不懷好意的人。
或許他們是看上了寒雨悅,見她朝着人煙稀少的地方走去,心中生了惡念,這才緩緩跟着他們後面。
沈乾心道:這些街溜子,整日遊手好閒、胡作非爲,待會順便給他們點兒教訓!
就這樣,很快沈乾就步入了西城門外的樹林裡,寒雨悅緊隨其後。
他們後面的幾個街溜子看到,眼裡樂開了花,也悄摸摸地跟了上來,尋思着能不能佔些便宜……
這時一道勁風忽然從他們身前飄過,正揉眼睛之際,他們忽然發現前面的兩人已經失去了蹤影。
樹林裡也靜謐的可怕,時不時還能看見一道黑影在樹林間穿梭。
幾個街溜子瞬間就慌了神。
他們都感覺到了這林子裡的詭異,剛要沿着原路返回,忽的又被人乾淨利落的幾下撂倒,於瞬間失去了意識。
隨着他們倒下,林子裡忽然傳出一道聲音:“看來你真的對自己的實力很自信。”
“呵呵,敢引我出來,你們也挺自信。”
一道黑影落在地上,淡淡地笑了一聲。
終於見到了他們在追查的殺人兇手,沈乾和寒雨悅也分別走了出來,微笑着看向阿芬。
“呵呵,就憑你?”
阿芬冷笑一聲,似乎對沈乾兩人極度不屑。
想想也是,兩個比自己還要小上不少的人,又能有多厲害?
寒雨悅冷眼看着她,說道:“哼,話還是不要說的太滿了。”
話音未落,她手上冰劍已經蓄勢待發。
“小妹妹,你還是太年輕了,這些渣男有什麼好的?不如讓姐姐今天好好教教你。”
阿芬神色驟然變冷,一雙眼睛瞬間化爲豎瞳,如貓妖般邪異。
見狀,寒雨悅微微一愣,似乎是感覺到這個對手十分難纏,可她也不是好對付的,所以誰怕誰呢?
沈乾掃了阿芬一眼,後者氣息直逼四境。
他眯着眼睛說道:“我爲你掠陣。”
寒雨悅點點頭,進來實力提升的速度很快,她也正想找個機會好好磨礪一番呢!
想到這裡,她舉起了劍,用手一抹,其上冰寒之氣瘋狂溢散,周圍的溫度都瞬間驟降。
阿芬的眼神愈發冰冷了,她看着沈乾嗤笑地說道:“真是個廢物啊!只敢躲在女人身後……”
“哼,那是因爲,收拾你,我就夠了!”
說着,寒雨悅揮動了手中冰劍,數枚冰錐被揮灑而出,朝着阿芬激射而去。
“如果你就只有這麼點兒本事的話,可還保不住這個渣男!也留不住,你那愚昧的心!”
阿芬玩味地說着,面對撲面而來的冰錐,沒有絲毫畏懼。
只見她身形微動,化作一道黑影,竟然直接在冰錐中穿了過去,向寒雨悅撲去。
寒雨悅自是察覺到不妙,身形倒退之際,又用素手輕輕一揮,一股寒氣朝着阿芬撲去,無形中竟然減慢了她的速度。
“冰封!”
寒雨悅口中輕喝一聲,不再後退,將劍就地一插,白色的堅冰就開始朝她前方不斷蔓延開來。
“有兩下子,不過還不夠!”
阿芬朝側面一翻,就躲開了這不斷蔓延的恐怖攻擊。
她深知自己的短板,心知只要中了一招,恐怕就只能飲恨,但勝在身手敏捷,速度奇快,一時還處在上風。
“聽說黑心的人,連血都是黑的,就讓我看看你們的血,是不是黑的吧?”
阿芬冷笑一聲,一雙豎瞳開始散發出綠色的幽光,如午夜裡的貓瞳一般,與之對視,總會感到脊背發寒、令人不安。
另外,她將自己的雙手舉了起來,指甲已然瘋長,她的身上隱隱浮現一隻紫色的三瞳妖貓虛影,看起來人不人,妖不妖。
總之就是格外瘮人,看的沈乾雞皮疙瘩瘋長!
見到這一幕,寒雨悅不慌不忙,甚至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一絲迷人的微笑。
她呢喃道:“就等着你呢!”
阿芬感到微微錯愕:“什麼?”
“玄冰陣!”
寒雨悅一聲大喊,無數冰錐從地面上憑空出現,雖然它們都很小、而且纖細,但它們渾身都散發着白色的光澤,令人不寒而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