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走茶涼,人死燈滅。
死亡,會讓一切承諾都會變得煙消雲散,不被任何人所承認。
王捷的話,讓江榆一時間也無法出聲反駁,他說的一點不錯,假如他死了,一切都成空,若他還想繼續當這個賭博販子,那這筆偌大的損失,就全部得他來承擔。
但是!
“行了,別在這裡蒙我了,就你這行頭,變臉不過瞬息之間,你想要賴賬,誰還能找上你?”
“哈哈!”
王捷看江榆,這小子是越看越對眼。
“如你所言,我要帶着錢走,你能奈我和?”
“可以試試!”
玄鐵重劍被擲在地上,並不鋒利的劍尖沒入地下,江榆並沒有做出要幹架的姿態,只是一隻手撐在劍柄上。
這算是在威脅嗎?算是吧。
現在秦子陵的屍首都還在擂臺上,還沒有來得及有人收拾。
血腥氣飄過來雖然有點淡,但還是能夠聞得見的。
剛剛的秦子陵,是一個六品強者!殺死一個六品強者的威懾力,還是有的!
“講誠信是個非常好的習慣,我希望你能夠養成,說不定我們等會還有合作一次的機會。”
“這麼自信?”
“對,就是這麼自信!”
“在縹緲宗手下站着掙錢可沒有那麼容易,容易被打跪下。”
“生下來的時候就沒有長出來膝蓋,彎不了,也跪不下去。”
王捷和江榆兩個人對視着,接着,就聽到了王捷那暢快的大笑聲,在響徹。
“你小子,很好,我叫王捷,剛剛的那些賭注全歸你,我一分不取,他們三個的武器我收下就好了。”
武器?
瞥了一眼剛剛那倆白癡丟下的劍和槍,也不是什麼好玩意兒。
秦子陵的武器嗎?
秦子陵剛剛也沒有用什麼武器,應該是在空間裡面吧。
不過自己有玄鐵重劍,倒也不需要什麼武器,給了就給了吧,“可以,成交!”
就這樣,兩個人互相都看的對眼對方,分別收下靈石和武器之後。
江榆看看四周,剛剛那兩個縹緲宗的弟子回去肯定去報信去了。
添油加醋肯定是少不了的,本來江榆就殺了秦子陵,等他們再加上些筆墨,縹緲宗的人肯定會大怒殺過來。
這時候趁着人還沒來,走是最好的選擇。
縹緲宗勢力大的沒邊,這時候還是不能對着幹,避其鋒芒這種事情江榆從來不覺得丟臉。
“前輩準備去哪兒。”
“縹緲宗!”
什麼?
江榆一愣,不過回想了一下也沒有什麼問題,王捷本來就是縹緲宗的弟子,只是被逐出師門成了棄徒!
他實力本來就不凡,巔峰的時候更是有五品中期的實力!
現在即便是跌落了一個大等級,想必打普通的六品還是沒有問題的。
不知道爲什麼,江榆就感覺,如果是王捷剛剛和秦子陵打一場的話,秦子陵就算使用出了燃滅術出來。
王捷也絕對能一巴掌就把他給拍死!
“王哥,你要是去縹緲宗的話,那我們就要在這裡分別了。”
江榆這時候還並不打算去縹緲宗。
秦沐清有她自己的機緣際會,這些機緣就是在縹緲宗。
他沒有必要,也並不打算去幹涉。
一切隨緣好了。
剛說完告別的話,江榆就看見,王捷這時候正用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他。
怎麼了?江榆有些奇怪,“王哥,我們分贓也已經結束了,還有什麼事情嗎?”
王捷指着遠處,影影綽綽,從現在的觀臺高處往外望。
能依稀看見有那麼幾道人影快速的往這邊趕來。
“你剛剛如果不放那兩個小傢伙走的話,那縹緲宗尋仇的人會來的稍微慢一些。”
“現在好了,你的仇家已經快要到了,你準備好了嗎?”
這麼快?
江榆心中一驚,他已經依稀感受到秦沐清那姨母的恐怖氣息。
她竟然親自來了?
王捷敏銳的捕捉到江榆眼底,那一閃而過的驚疑不定。
“慌了?不要慌!我和你有眼緣,你可以僱用我作爲你的打手。”
他一邊和江榆說着,一邊竟上演出一套活靈活現的易容術外加縮骨功!
三兩下,身姿和樣貌都在變,很快就變回到了之前那猥瑣模樣。
江榆看的震驚。
這兩手功夫簡直就是神技啊,若是掌握,只要不遇到對氣息之術精通的強者。
天下何處去不得?
“請你出手一次,要多少錢?”
“你剛剛所得的八成,非常優惠,童叟無欺。”
江榆問,心裡也在飛快的計算。
那美婦的實力,江榆看不穿,剛剛也沒有用天命模板掃一下。
如果實力比王捷強,他此時開出這個條件,難道不是誆騙他纔到手的錢?
現在這個距離,逃是逃不掉了,不如再看看再做打算。
“嗯,我需要考慮一下。”江榆說道,靜靜站着,等人影接近。
直到能直接聽見他們對話的時候,江榆耳邊已經響起來了對他的咒罵。
“這小子還沒來得及走,他剛剛故意設局,讓子陵師兄登上了擂臺死戰!”
“師兄到最後都認輸求饒了,他仍然不願放過,下臺之後竟還想鎮殺我們!如果不是師叔您的名聲威懾,我們連回來報信都機會都沒有。”
“他還勾結外面開賭的人,限制我們不讓救援師兄。”
“師叔,這個仇一定要報!”
聲音之中充滿了不忿,想要罵罵咧咧又因爲身邊人地位實力太高,不敢太過放肆。
走到江榆近前的時候,擡頭看上來。
眼裡充滿了殺意,卻發現江榆根本就沒有正眼看他。
頓時大怒。
“江榆!你這小兒!設計殺我師兄,我師叔現在來了,還不滾下來求饒!”
江榆微微皺眉,都懶得搭理這個在臺下狂吠的傢伙。
“真是聒噪。”
罵了一句,聲音不大,周圍的人都是實力不俗的人,耳聰目明的,全都聽的一清二楚。
被罵之人臉一下就黑了下來,他是真沒想到,這江榆都死到臨頭了,居然還敢這麼囂張?
他怎麼敢的啊?
縹緲宗這弟子臉色悲憤,還想說什麼,站在中心的美婦擡手止住了。